翠山之下,有一清澈碧綠得猶如一塊碧玉的深潭,倒映著翠柳碧桃。一條似銀練的小瀑布從山上飛飄而下,清風一吹,水珠飛灑。
李培誠與白筠仙子兩人靜靜站與深潭邊,雙目眺望著飛流而下的瀑布。
「一聲不吭的,怎麼還在怪姐姐?」白筠仙子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雙目仍然注視著前方,說道。
「嘿嘿,做弟弟的哪裡敢怪姐姐,只是小弟有些不明白,你要借我之名饒了雨綺便饒了她便是,怎麼後來把金丹也扯到我身上來了?」李培誠笑道。
白筠仙子聞言卻幽幽歎了口氣,目光仍然跳望著飛瀑,「你說我若把這金丹給收了,雨綺會怎麼想?」
李培誠聞言,細一琢磨白筠仙子這句話,不禁大大佩服起自己這位姐姐。
這便如一個小孩偷了東西,大人打了罵了,說這事是不對的,可末了大人卻把小孩偷來的東西當自己家的東西來使用,那小孩自然就糊塗了,自然就認為偷東西的事情也不見得就不對。
白筠仙子把金丹往李培誠那裡一推,雨綺自然也就徹底明白這事以後是萬萬做不得的。
「莫非姐姐認為雨綺這種做法就真的錯了嗎?」李培誠問道,他心裡有些期待白筠仙子的回答是否定的,因為他自己曾經也幹過這事情,若白筠仙子心裡所想的跟她所做的是一致的,那無異以說,李培誠的事情若擺到白筠仙子面前,白筠仙子同樣會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白筠仙子緩緩扭過頭來,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這事說不上對還是錯。而是在與是誰做這事,若是若煙做這事,我便會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其實弟弟你心裡不也早就下了定論了嗎?否則你為何要替雨綺求情,連我這姐姐都下得了狠心,莫非你還真是僅僅因為於心不忍嗎?」
李培誠聞言兩眼頓時亮了起來,定定地看著白筠仙子。今天他才算是真正明白過來,為何若煙這樣精明的人對白筠仙子也是惟命是從。雨綺這樣嬌蠻地女子對她是不敢有絲毫忤逆,實在是因為白筠仙子端莊穩重地外表下面還有真正的大智慧。
這事正如白筠仙子說的,沒有對錯之分,那茅山道士所幹的事情人神共憤,殺他奪他的丹說來也並不是什麼過分之事。只是卻需要看是誰做這事。若是若煙做這事。她為人精明謹慎,自然會把這事的前因後果想個明白,也會知道個分寸,也清楚自己究竟在幹什麼。但以雨綺的性格卻是不然。這次若認同了她,她便以為這事理當如此處理,下次她恐怕就會變本加厲了。若次次都如此,尤其是像這次在人家茅山派家門口不遠的地方都敢幹這事,總有一天會被人發現,到時人家要扣頂帽子上來,那不是屎也變成屎了。
本來因為白筠仙子對雨綺地嚴厲處罰,李培誠心裡產生了一絲疑惑,不知自己處事方式是否不對。如今聽白筠仙子這麼一說,頓時豁然開朗。
李培誠笑了起來,道:「還是姐姐看事情看得透徹,既然如此,這戲也已經演完了,這四粒金丹你還是拿回去吧。」
白筠仙子卻回道:「姐姐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是演戲,既然我說過你是她們的救命恩人。金丹理應由你處理。自然就是你處理,哪裡有收回來之理。」
李培誠聽了微微一錯愕。愣愣地看著自己的乾姐姐,這理全讓她給說了。
白筠仙子見李培誠發愣的樣子,不禁抿嘴一笑,這一笑卻是說不出的風韻迷人。
李培誠見了不禁越加發愣,白筠仙子被李培誠盯著看得有些發虛,白皙地嫩臉上飛過一抹紅暈,白了李培誠一眼,道:「看什麼看,難道你姐姐我臉上長花了。」
「何止長花,姐姐簡直比花還美。」李培誠由衷讚歎道。
白筠仙子芳心一陣迷亂,穩了穩心緒,才道:「這次說來真虧了你,否則我就再也見不到我那妹妹了。只是那茅山派勢力強大,害得你也被拖累了進去,姐姐我真感有愧。」
李培誠聞言故作生氣道:「看來你沒把我當弟弟來看!」
白筠仙子深情地看了李培誠一眼,道:「雖說你我相識時日短暫,但你與我而言卻與若煙她們沒有任何區別。」
李培誠本是知道自己與白筠仙子這姐弟之情是真,只是如今聽白筠仙子當面說來,心中別有一番溫馨感動,
「我那只是開玩笑,姐姐千萬別往心裡去。這事說來也是我欠缺考慮,心裡只惦記著丹藥之事,卻忘了法器法寶之事。其實不瞞你說,我還會點煉器之術,量來裝點門面應該足夠了。」李培誠道。
白筠仙子聞言美眸頓時亮了起來,清澈得可以倒影人影的眸子緊緊盯著李培誠,似乎想把李培誠看個透徹。
煉丹、煉器並沒有什麼了不起,修真的人都會一兩下,但要說拿來裝點門面足夠了,那便不是普通的本事,而是可以稱為煉器師,否則白筠仙子也不用特意派若煙去茅山派求購法器法寶了。
只是李培誠擁有高明地煉丹造詣已經讓白筠仙子頗為驚歎,如今卻突然又說自己的煉器本事也不賴,如此一來如何能讓白筠仙子不感到震驚。
白筠仙子卻是不知道煉丹李培誠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再加上後來自己由所學的物化知識悟出了點名堂,所以走得比常人遠。但佈陣之道,在李培誠還只是武林人士時,他便自己研究出了聚靈陣法,可見其在佈陣上面是有很高的天賦,後來得李軒庭玉簡,自己體內九個元嬰又演繹小天地,這佈陣水平更是一日千里,到了一個很高的水平。而煉器的水平是緊緊跟佈陣之道聯繫在一起的。決定煉器水平高低另外一個很重要因素便是淬煉之火。火勢控制得越嫻熟,火的品質越好,便能把煉器地材料中雜質去得越乾淨,能把各種材料融合得更完美。故煉器要煉得好,一般要求對方的修為要有元嬰期以上,只有元嬰期修士才能釋放出三昧真火,可淬煉出好的材料。而李培誠如今不僅可以釋放三昧真火,而且還能釋放太陽真火,如此一來在淬煉之火上面他又有了常人所沒有的巨大優勢。
李培誠親自煉製的鎮天印,輕時如雲,重時如泰山壓頂。在乾朔用七彩羽扇抵擋的情況下,仍然勢如破竹地砸了下去,雖說有偷襲和功力優勢,但也不能排除李培誠親自煉製的鎮天印威力確實厲害得很。
故李培誠說自己會點煉器之術,裝點門面是足夠了,這話是一點誇張地成份都沒有。
白筠仙子有些出神地盯著李培誠看,這回輪到李培誠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姐姐看弟弟,甚至就算摸摸腦袋拉拉手似乎也並不為過,可畢竟白筠仙子是絕頂美女,而且是那種高雅華貴,儀態萬分,風韻十足地熟女型美女。李培誠卻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被她這樣直勾勾地盯著看,難免還是臉紅心跳。
驀然間,白筠仙子很驚訝地發現李培誠地臉上竟有一抹大男孩般的羞澀。那抹大男孩般的羞澀帶給白筠仙子的驚訝遠遠超過了李培誠到目前為止所表現出來的所有出人意表的高超本事。這抹大男孩般的羞澀白筠仙子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看到過,更別說出現在像李培誠這樣早已經擁有威震一方實力的人物身上。事實上白筠仙子也從來不知道男人竟然也會有如此可愛羞澀的一面。
這抹大男孩般的羞澀就如同誘人的果子,散發著迷人的青澀芬芳,讓白筠仙子的心不知不覺中漂浮了起來。她的眼睛好奇地觀察著自己這位弟弟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一抹大男孩般的羞澀,似乎那是天底下最稀奇的事情。
「咳,咳,所以姐姐,這裝點門面的法器法寶就抱在我身上了。」李培誠見白筠仙子向賞花一樣打量著自己,實在心虛得慌,只好咳嗽兩聲,重提法器法寶的事情。
白筠仙子如夢醒來,卻也沒多去細想剛才自己的心不知不覺中已經被那一抹羞澀給勾動了起來,只是暗自啞然一笑,沒想到弟弟這樣了不得的人物竟然也會害羞。
可惜李培誠不知道白筠仙子心裡的想法,否則他必然會大聲喊冤,人家今年才二十多歲,本來就是大男孩一位,被你這樣一位美女姐姐盯著看,浮起一抹大男孩般的羞澀是再正常不過的生理現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