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芷芸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盯著自己兩根手指上的兩張創口貼發呆,眼前不時浮現李培誠小心翼翼幫她處理傷口的緊張樣子。
她從小就是個孤單的人,自從母親去世後,她就更孤單了。沒有朋友,就算有也被她冷冰冰的態度給嚇跑了。
直到李培誠出現,她才算有了一位朋友,一位真心關心她,不時給她帶來歡樂和溫馨的朋友。
柳芷芸幽幽歎了口氣,將目光從手指上移開,發呆地看著窗外。
這時李培誠推門進來,見到柳芷芸在發呆的樣子,心裡很不舒服。他搞不清楚柳芷芸最近究竟怎麼了。本以為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心情低落,有苦衷,總也會慢慢恢復過來。可是柳芷芸心情卻是越來越低落,到今天竟然連身體和精神都出現異常了。
李培誠本不想干涉別人的事情,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但看到柳芷芸這副樣子,他覺得作為朋友,再也不能冷眼旁觀了。今天只割破了手指還算事小,萬一哪天消解樣品,稀里糊塗搞個爆炸什麼的,那問題就嚴重了。
「跟我出去走走吧!」李培誠說道。
柳芷芸看了李培誠一眼,眼裡閃過猶豫的目光,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不了,你忙去吧!」
李培誠見狀,突然有些氣惱柳芷芸不懂得珍惜她自己,大步走向柳芷芸,不由分說地拉起柳芷芸的手,就往外走。
柳芷芸想掙扎,但李培誠的手很有力,而且此時的李培誠身上還散發出一股不容人反抗的霸氣,讓柳芷芸莫名產生害怕他的感覺,卻忘了自己怎麼說也是一位練家子。
就這樣被李培誠拉著手離開了辦公室,柳芷芸再沒有反抗。
樓裡裡,偶爾有人經過,看到了驚世駭俗的一幕,竟愣在在那裡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出了實驗室大樓,李培誠還拉著柳芷芸的手。剛才一時氣惱,倒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出了實驗大樓,視野一開闊,這時才發現自己一時衝動竟然拉了美女的手從五樓走到了大門口。
握手處瑩潤光滑,柔軟無骨,別有一番迤邐的感覺,讓李培誠有些捨不得鬆手。
此時柳芷芸也感覺到了異樣,芳心亂跳,一時忘了煩惱事,白了李培誠一眼,嬌聲嗔怪道:「還不放手,人家手疼死了!」
李培誠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了手,手掌中隱隱遺留一縷溫潤的感覺,讓人回味無窮。
柳芷芸白而纖細的手腕果然隱隱泛起一圈紅暈,卻是李培誠剛才力氣稍微用得大了一些。此時她正輕輕揉著自己的手腕,心裡卻暗暗詫異不已,李培誠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李培誠看到柳芷芸手腕有些微紅,訕訕地笑了笑,道:「實在對不起,剛才一時不小心用力過大了。」
「真沒見過你像你這麼對待女孩子的,書獃子一個!」柳芷芸再次白了李培誠一眼,但目光中卻多了份嬌媚。
好美!李培誠心裡讚歎道。
「我也沒見過像你這麼對待自己的女孩子,明明知道不行,還硬撐著做實驗。」李培誠反駁道。
「要你管呀!你是我什麼人?」柳芷芸嬌聲道。
「等等,貌似我跟你的關係很複雜,我得好好理一理!」李培誠很認真地回道。
「哦,那你說說看?」柳芷芸好奇地問道,她還真一時想不起自己跟李培誠的關係有多複雜。
李培誠邊走邊故作沉思,然後開口道:「嗯,理順了。首先,你我是科研夥伴!」
柳芷芸聞言白了李培誠一眼,道:「這也算關係複雜?」
李培誠道:「你急怎麼,我不是說了,這是首先,也就是第一層關係,後面我還會繼續剖析下去的。真搞不明白,一個科研人員性格怎麼這麼急!」
末了李培誠鄙視了一下柳芷芸,柳芷芸聞言不服地翹起了性感嘴巴,美眸盯著李培誠道:「你若不能把我給忽悠暈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李培誠心裡暗暗得意的發笑,終於算是把她的注意力轉移了。
「我這講的都是事實,怎麼可以說忽悠呢?」李培誠不服地反駁道。
「快說啦,別拖延時間!」柳芷芸催道。
「第二,我曾經是你的司機!」李培誠道。
「你就接著瞎掰吧!」柳芷芸故作諷刺道。
「我這不是瞎掰,你曾經坐過我的車,你忘了嗎?」李培誠很認真地道。
柳芷芸想了想,終於想起那天坐李培誠自行車去泡吧的事情,把手往腦袋一拍,誇張地瞪大了眼睛,道:「這也算!」
「這怎麼不能算,難道你還想賴不成。」李培誠笑道。
「好,算一個,還有呢?」
「我是你前任男朋友!可惜現在分手了!」李培誠痛苦地說道。
柳芷芸張大了櫻桃小嘴,看著李培誠發呆,接著,猛然醒悟過來,舉起粉拳就朝李培誠的肩膀如雨點落下,嘴裡卻道:「好你個李培誠,這個也給我算上了!」
看著柳芷芸的粉拳如雨點落在自己的肩膀上,李培誠也不反抗,只是一個勁地笑。
突然柳芷芸停了下來,雙目凝視著李培誠道:「謝謝你,培誠!」
「你現在這個樣子多好!」李培誠溫柔地說道。
柳芷芸默不作聲地朝華家池走去,臉上雖然沒有冰冷,但卻蒙上了一層哀愁。
李培誠暗暗歎了口氣,跟著柳芷芸往華家池走去。
華家池邊種滿了柳樹,柳樹下放著不少椅子。
柳芷芸走到一個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李培誠挨著她也坐了下來。兩個人靠在椅子上,望著眼前微波蕩漾的華家池,一時又陷入了沉默。
「可以把你的煩惱事跟我說嗎?」李培誠還是忍不住問道。他不想柳芷芸再這樣苦惱下去,雖然他知道就算自己知道了,估計也很難幫上忙,但他仍然想盡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