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北京時間2008年6月13日。
大陸歷211年4月15日,陰有小雨,雨量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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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大江所率領的「鳳凰第一軍團」連同「虎狼關」原來的十萬守軍一共二十萬大軍將「丘原王國」的所有注意力吸引到東方邊境線上的時候,「中央帝國」飽受戰爭之苦的東部地區,則是出現了一個個的混亂。
今天,某某郡某某城的某一名帶兵將領因為和當地文官衝突錯手殺了自己的同僚,逼得對方不得不走上反叛的道路;明天,那個什麼什麼城的什麼鎮上的居民因為不滿貴族老爺長期以來的壓迫,決定站起來為自己謀求利益。
當然,百姓嘛,總是像當權者所希望的那樣愚昧,所以他們不會使用文明的談判方式,而是採用只有粗人的他們才使用的粗俗手段,那就是暴力運動。
貴族被殺,錢財被搶,糧食被分,軍隊嘩變,官員貪污受賄,貴族大肆地殺戮得罪他們的百姓……等等一切你能夠想到的混亂都出現在了因為戰爭而受創最重的東部地區。
當然,這個「受創」並不是因為軍隊直接蹂躪那些地方所致,而是戰爭所需要消耗的天文數字一樣的物資,使得朝廷以及當地的官府不得不加大稅收力度。而往往這個時候,各地的官員都會充分發揮他們的貪污受賄壓搾百姓的能力。
在大陸上有著一句古話,那就是「一百年的朝廷」。或許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的人就會問:什麼意思?其實意思很簡單,也就是說想要保持政治清明,朝廷建立的時間不能夠超過一百年。一百年實際上也是一個虛數而已。
長時間的和平,會使得官員不再具備建國初始時候的那種為國請命的血性,當然同時也意味著國家的繼承者也失去了那種祖先建立家業的那份苦心,追求享受而不是當初大叫著的「為人民服務」。所謂「立業難,守業更難」,就是這個道理。
大陸其他的國家還好,畢竟只建立了兩百多年罷了,雖然蛀蟲早已經滋生,可是大陸上的那種環境卻還使得各國保持著一定的活力。可是「中央帝國」呢?
雖然領土縮小了很多,可是朝廷的那種氛圍卻是延續了千年,兩百多年之前雖然因為國難進行了勵精圖治,並且成為大陸諸國中不容忽視的存在。可是八百年時間積累起來的那種腐朽卻不是一場不動根本的變革所能改變的,而神跡更是遠離普通百姓的生活,起不到多少的作用,最多也就是給了他們茶前飯後一個談論的資本罷了。
而之前和「狂狼帝國」之間的兩次規模不算很大的戰爭,本來並沒有給「中央帝國」造成多麼巨大的損傷。雖然「中央帝國」赫赫有名並且有著「大陸第一軍團」美稱的「中央軍團」成為了歷史,可是卻沒有傷到「中央帝國」的根本。
可是敵人沒有傷害自己的根本,可是體內的那些蛀蟲卻是趁著這個戰爭的機會大發國難財,幾乎是每一個官員都撈足了,再加上官商勾結、貴族勢力的介入等等,總之表面上東部地區保存著完好之態,可是實際上卻已經糜爛了。
可以肯定地說,若是沒有軍隊駐紮在邊境線上,若是在各地沒有著城衛軍以及金吾衛的震懾,恐怕那些地方早就改了國姓。
而我們的計劃就是將這種掩蓋在完好外表之下的糜爛展現出來,並且將這份糜爛變得更加地嚴重。在其中,發揮巨大作用的除了各地的響應人員之外,自然還有龐氏在軍中的龐大人脈了。
事實上,並不一定需要那些人公開背叛「中央帝國」,只要他們在某些事情上推波助瀾就完全可以達到預期的目的。
東部地區的這股一夜之間憑空刮起的巨大風暴,很快就震動了朝野。聽聞消息之後,湯殤作為一個銳意進取的皇帝馬上作出了反應。他一方面派出心腹大臣、調集大軍攜帶著聖旨前往出事的各地,遏止住勢態的進一步發展;另一方面,則是採取果決的手段開始清除朝中的一系列隱患,其中就有首當其衝的龐氏一族。
說是龐氏一族其實並不準確,因為我這個「龐園」名義上的大哥,已經完全站到了皇帝這一邊,並且是「神聖軍團」的主帥。而這一次,皇帝更是殘忍地派出了龐程率領一萬「神聖軍團」的精銳,將親王府重重包圍起來,準備上演一幕「兄弟相殘」的戲碼。
軍隊包圍龐府的時候是大陸歷211年4月9日的晚上八點,當時我一邊享受著美酒佳餚,一邊則是靜靜地等待官兵的到來。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中,自然也包括了湯殤的反應。
早想到這一點的我,幾天之前就讓包括管家在內的心腹人員全部悄悄離開了「四方城」,特別是管家我更是早在作出計劃之後就已經派他出去主持大局了,即便沒有我依然可以順利地實行這個計劃。
湯殤對親王府的監視一天都沒有停過,我每天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乖乖地在他們的注視下每天過著朝九晚五的超白金領職業生涯,每天晚上則不是飲酒作樂,就是前往自己的頂頭上司禮部尚書的府中請教為官之道,又或者前往另外兩名同僚的府中聯絡感情,甚至對兩人進行拉攏,進而給那些監視人員提供稍微有點價值的報告內容。
我的「正常」舉動自然不會讓密探們注意到其他人的變化,畢竟諾大的親王府少上一些人實在是不算什麼大事,就算是府中隱藏的密探知道了管家被我安排去老家祭祖,也沒有說什麼,僅僅是按照正常的程序上報罷了。
恐怕在所有的密探甚至皇帝的心中,只要我仍然留在「四方城」,在他們的監控中,他們就不會產生什麼危機感。
「砰」的一聲,親王府兩扇厚重的金屬大門在強力的土系術法的打擊下轟然倒塌,無數的步兵從洞開的大門處蜂擁而入,一副賴晚了就沒有份的模樣。
與此同時,「神聖軍團」的空中力量,則是從空中破開了親王府那個處於普通狀態並不怎強悍的防禦陣勢,無數的風系術者甚至風習武者從空中向著我所居住的主宅衝來。
最後,雙方圓滿地完成了會師任務,將我所處的那個宅院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起來,保證一隻蒼蠅都無法飛出去,若是大陸上有蒼蠅這種生物的話。
院子的大門被暴力手段破壞了,龐園的大哥、「神聖軍團」軍團長一等子爵大人,在一眾九級高手的簇擁之下走了進來,然後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大廳中。
當時的我一口將杯中的美酒飲盡,然後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龐程以及他身後的一大幫人,道:「我親愛的大哥,你怎麼這麼有空回家?據小弟所知,自從一年前大哥離家之後就不曾回來過了。」
「嘿,說這些幹什麼,大哥能夠回來就好,畢竟我們是兄弟嘛,再怎麼大的仇怨也可以揭過去。來來來,大哥,小弟這裡有父王當初珍藏起來的『天下第一酒』,這可是陛下當年因為父王立下的赫赫戰功而賜下的。父王他當年一直捨不得喝,卻是便宜了兄弟你我……」
我滿腔熱情地想要將龐程拉到席上,可是看到我接近,龐程卻是用一種複雜、古怪的表情看著我,然後道:「小……龐園,難道到了現在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處境?」我彷彿突然醒悟一般,瞥了龐程身後的一眾九級高手,自嘲地道:「說實話,兩年前小弟就想到有這麼一天了。說起來,還是大哥放得開,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小弟就一直不懂得這個道理,屢次要懷疑父王的死因而進行暗中的調查,想必得罪陛下之處不少。不過小弟卻是不明白,之前小弟已經決定不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了,陛下似乎也不再追究此事,並且讓小弟就任禮部侍郎之職,為什麼又會出現今晚的這一出?」
「小、小弟,你當真不知?」龐程這一次可真是驚訝了,想必他在前來之前也是知道了「中央帝國」東部地區發生的事情。
「不知什麼?」我微微皺起了眉頭,道:「大哥,小弟還奇怪呢。好好的,大哥你突然給小弟來了這麼一出,要不是小弟對大哥的元力十分熟悉,恐怕還以為家中遭了賊呢。」
龐程看著我,眼睛一眨不眨,眼神不斷地變化,最後果斷地道:「既然如此,此事還是等小弟見了陛下之後再說好了。」
遲疑了一下,龐程轉頭看向身邊的九級高手群中的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道:「不知道軍師以為如何?」
微微一笑,中年書生輕飄飄地道:「龐大人您是『神聖軍團』的主帥,兼且陛下既然將此事交由龐大人全權負責,加上親王大人並沒有任何不軌的舉動,這個決定自然是可行的。不過嘛,親王大人畢竟是嫌犯,元某認為若是能夠給親王大人加上一定的限制,就比較完美了。」
得,看來這個姓元的軍師才是真正的首腦,同時我也確定了這個龐程確實和管家所判斷的那樣,其實是大智慧之輩。恐怕龐程投入湯殤的懷抱,也是無奈之舉。湯殤的政權即便經歷了兩次失敗的戰爭,也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再加上兩次的神跡,皇權進一步加強。想要扳倒湯殤實在困難無比,而龐園這個人則是少年血性衝動,雖然想法是好的,並且利用他們老爹在軍中的人脈,在某種程度上還是可以將「中央帝國」鬧一個天翻地覆。可是到時候龐家的最終結果恐怕也不會好過,不是被湯殤手中的勢力消滅,就是被其他的勢力幹掉。
而龐程的這種倒戈,從一定程度上就避免了這種情況的出現,至少原本龐園準備在繼承親王爵位之後就開始的計劃,直到現在還沒有什麼大的成果。要不是我突然替代了龐園,利用龐氏以及自己手中的勢力進行配合,恐怕這一次的計劃最終只能夠達到報仇的目的,而不能夠保全自己。毀滅敵人的同時,毀滅自己,這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而龐程,正是在盡最大努力改變這個似乎注定了的結局,甚至甘願背上那無數的罵名。
聽到那個元軍師輕飄飄的話語,龐程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絲毫不落地落在我的眼中。
「既然如此,就有請軍師活動一下吧,在這裡就屬您的修為最高。」說完,轉向我道:「小弟,等會兒軍師給你下禁制,還請你好好配合。」
「哈哈,大哥放心,小弟肯定是無辜的,又怎麼會作出這種讓人誤會的事情,這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暗中陰謀陷害的人嘛。」說著抱拳向那名元軍師輕笑道:「麻煩元軍師了。」
「呵呵,親王大人客氣。皇命所在,元某得罪了,事後元某自當設宴向親王大人賠罪。」
「哈哈,元軍師實在太客氣了……」
一番笑談之後,元軍師給我下了一個封印,一種類似於禁元陣的手法,可以讓人在一定時間內無法動用元力。不過實際上呢,不管是怎樣的禁制,根本來說還是元力構成的,那麼就會被我的「仙體」所吸收。
為了掩飾自己的身體狀況,我一方面努力地將自己的元力集中控制在丹田,並且按照元某人給我下的禁制的模式安排元力的排布,另一方面則是努力地將吸收入體內的來自元某人的元力維持在那個禁制的狀態,倒是讓我費了不少的功夫。
不過效果卻是十分明顯,所有的人都可以感受到我從一個九級的高手在短短的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之內變成了一個普通人。這個時候,就算我再有什麼陰謀詭計,都無濟於事了。
於是元某人的笑容越發的真誠,說起話來更是懷著一股喜悅之情,恐怕是想到了此事過後可能會得到的賞賜吧。
不管元某人怎樣的開心,也不管龐程我這個名義上的大哥怎樣的心情複雜,又不管其他人全都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總之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在龐程、元某人以及一干九級高手的押送下,我被帶到了皇宮,並且再次見到了湯殤。
不同於之前見到的湯殤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聽到噩耗頻頻傳來的湯殤現在似乎老了十幾歲,頭上甚至出現了幾許白髮,讓我知道他得到的報告肯定是糟糕到了極點,這也證明我在東部地區花費大力氣弄出來的成果還是很驕人的,這就更加堅定了我這一次計劃成功的信心。
我是在御書房見到湯殤的,在我到達之前這位「中央帝國」的至尊剛剛從不遠處的舉行朝會的「中元殿」回來,現在還有一大幫大臣留在那裡集中在一起處理公務,以保證最大效率地利用手中的力量。
看到走進御書房的我,已經從元某人那裡得到相關情況報告的湯殤深深看了我一眼,得到我疑惑以及略顯無辜的眼神之後,湯殤微微清了一下嗓子,道:「龐卿,你應該已經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吧。」
「是的,陛下。」我朗聲道:「在前來這裡的路上,微臣的大哥已經將大致的事情告訴了微臣,說是帝國的東部發生了大規模的暴亂事件,其中很多事件似乎都有軍方的影子,而那些地方的軍隊長官又恰好曾經是微臣父親的舊部,加上微臣曾經懷疑陛下的緣故,陛下和諸位大臣認為這一次的事情是微臣弄出來的。」
湯殤微微驚訝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補充道:「不止如此。根據最新的情報,已經證明在暴亂發生之前,那些官員全都收到過一封書信,並且其中幾名官員還直接和龐卿府上的管家見過面。另外,龐卿府上的一些人員似乎也在前些天離開了『四方城』前往外地,不知道這些事情龐卿怎麼解釋?」
「怎麼會?」我一臉震驚地道:「陛下,這絕對不可能是管家他們做的。前些天,管家以及一群侍衛是離開了帝都,可是那是因為管家向微臣道他想替代微臣回去祭祖。陛下您也知道,微臣在禮部當值,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回老家,故而也就准許管家的這份好心,並且還派一干侍衛保護管家。此事,微臣府上的家丁以及丫鬟都可以證明。」
「是嗎?」湯殤漫不經心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或許那僅僅是表象,是為了掩飾某些事情呢?」
「這——」我一副欲辨卻又無從辨起的表情,脹紅了臉,最終憤聲道:「陛下,若是此事是微臣所為,微臣怎麼會繼續留在帝都,甚至在陛下派大軍前來捉拿微臣的時候毫不反抗地任由那位元軍師給微臣下禁制?微臣或許不聰明,可是這種傻瓜行為卻不會為之,還請陛下明察!」
我的話,自然十分有理,御書房中的幾名成員,包括那位隱藏在幕後的超越九級的高手,聽了我的話都不由自主地點頭同意。確實啊,若是此事確實是我做下的,那麼我根本沒有理由繼續留下,甚至在軍隊前來抓捕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反抗,甚至乖乖配合。有這樣的傻子嗎?以龐園那年少卻具有的較高的才名,自然不會作出如此愚蠢的決定。
所有的人都疑惑了,湯殤自然也是如此。不過很顯然,他並不願意就此放過我,在啞然了片刻之後,道:「此事朕會調查清楚,自不會無端冤枉龐卿。不過此事,龐卿的嫌疑實在太大,所以朕決定暫時將你關押在『天牢』的特別間中,不知龐卿以為如何?」
「微臣無話可說。不過卻不知微臣什麼時候才能出來?」我張了張口,想要辯駁,可是最後還是換了一種無奈的口氣說道。
「呵呵,此事龐卿不用擔心,最多一個月,保證還龐卿一個清白,當然前提是所有的事情像龐卿所說的那樣。」說到最後一句,湯殤的臉上明顯露出了陰險的表情,讓我知道即便湯殤最終查出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恐怕也不會就從放過我了。想要整我,以皇帝的能量,只要找到合理的借口,那實在太簡單了。現在好容易出現了借口,作為皇帝的他自然不可能將潛在的威脅放過去。
於是,在禁軍士兵的看押下,我進入了離皇宮不遠的「天牢」,並且住進了其中為特別人士準備的特別間。
何謂特別間?顧名思義,自然是為一些特別人士準備的。住在特別間中的嫌犯或者罪犯,或者是大貴族,曾經的高官又或者在某一方面有著特別貢獻的人才等等。住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著被殺的理由;可是同樣的他們有著被赦免的理由,於是就出現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地方,用來終身監禁這些特殊的人。
在這個特殊的地方,所有的待遇都是高規格的。比如說,我這個親王大人,我所擁有的特別間足足有五百平米大,裡面各種各樣的設施都有,絕大部分都是使用起來方便無比的元珠產品。當然,其他物質上的享受也是應有盡有,按照不同的身份給以相應的規格,在我滿意於自己的臨時居所的時候,那個負責此地的官員還問我要不要找幾個女人消遣一下,讓我不由讚歎,這樣的待遇,換成了一般人恐怕羨慕死。
不過呆在這裡的人,沒有一個快樂的,因為他們失去了最重要的「自由」。或許對那些為了三餐的溫飽努力工作的人,這裡的待遇像天堂一般,可是對這些曾經擁有著權力和財富,又或者擁有著各方面知識的人來說,自由卻是最珍貴的「權力」之一。
所以一路上,我看到的那些居住在這裡的人一個個臉上佈滿了陰雲。不過倒是我的到來,讓眾人情致高昂了一些,估計是因為好久沒有新的成員加入了,讓眾人有了一種新鮮感。
在推卻了那名典獄長的好意之後,我心態很好地抓起擺放在桌子上的酒菜享用起來,一副愜意的模樣。
看到我這個模樣,就在我旁邊特別間的那個穿戴極不整齊的標準的學術狂人模樣的老人,放下了手頭的事情,來到大門口,對著我大聲喊道:「嘿,新來的,快過來和我老人家說說話。」
我聞聲抬起頭,看著似乎好幾個月沒有洗過澡的老人,微微皺著眉頭道:「有什麼話你就這樣說吧,我耳朵好,聽得見。」
「也好。」老人倒是絲毫不為我的無禮所動,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什麼身份?因為什麼原因來到這兒的?」
飲下杯中之酒,我慢悠悠地道:「老人家,在請教別人的名字身份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自我介紹一番?要是你是個小人物,恐怕我還真是沒有回答的興致呢。」
「什麼?我老人家是小人物?」老人就好像是咬到了屁股一般倏然跳起來,表現出他不錯的身體素質:「告訴你,小輩——」
老人用一種捨我其誰的語氣道:「在二十年前,大陸上說起莫斯卡amp;#8226;馬丁,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就算是四大帝國的皇帝見了我老人家,也得尊稱一聲『您』。哼哼……」
說完,老人從鼻中哼出幾聲,高昂著頭。只可惜,配合他這副模樣,還真是不倫不類到了極點。倒是他的西方化名字讓我微微一動,經過仔細地探測之後,我才發現他滿頭的白髮實際上應該是銀髮才對,他實際上一個有著西方血統的混血兒。
而我的話更是讓其鬱悶、跳腳不已:「沒聽過。」
「小輩,你——」莫斯卡amp;#8226;馬丁急促地呼吸幾下,然後努力平息了下呼吸道:「看你的年紀,也不過二十歲左右,沒聽過老夫的名字也屬正常。要不是二十年前,老夫中了皇帝的詭計,怎麼可能留在這個地方!?該死的湯家……」
「老傢伙,你罵歸罵,可是不要牽連到本王。本王只是暫時留下的,最多一個月就出去了,我還想繼續享受我的美好生活呢。」
「出去?哈哈,不要開玩笑了,老夫在這裡呆了二十年,還不曾聽過有人出去過。凡是來到這裡的人,都是皇帝想殺卻又希望從我們身上得到某些東西的類型,或名聲,或財富,或知識……而你——」
老人對我上下審視了一番,道:「聽你自稱本王,按照你的年紀,就算是有再大的功勞也不可能獲得王爵,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從長輩身上繼承的。據我所知,『中央帝國』有三個世襲的王爵,分別是龍家、潘家以及龐家。」
「龍家,歷史悠久,人才濟濟,能夠繼承親王爵位的人必然是經歷了各種考驗的中年人,你不是;潘家,在二十年前已經確定了繼承人,那個人老夫還見過,自然也不可能是你了。那麼只剩下一個龐家了。」
「龐家,嘿嘿,老夫明白你來到這裡的原因了。」老人神經質地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