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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緩緩地流逝,六天之後,「天原城」那位皇帝陛下的決議終於被一名風塵僕僕的風系術者帶來了。
那封給賀劍的書信中除了皇帝的印章之外,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同意。在賀劍看到這兩個字微微鬆一口氣的同時,我同樣也鬆了一口氣。就目前來說,計劃十分順利,就看接下來我的表現了。
當然,在那名術者交付給賀劍一隻黃色的小巧錦盒的時候,也帶來了那位好戰殘忍的皇帝陛下一句話:「青原帝國」從來不曾在任何一個皇帝手中流失任何一件傳承寶物,朕同樣也不會。
聽到這句話,我和賀劍同時微微一愣,繼而明白了林易話中的意思。得,這傢伙和賀劍完全是想到一塊兒去了。這就是實實在在的過河拆橋了。
不過既然我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打算,這一切的一切對我自然沒有任何的用處。即便不知道這一秘密,對方想要跟蹤我那也是根本沒有可能。
不說我的思感探測能力現在可以擴展到一萬三千米左右,光是我從我們的「邪神教」教主大人那裡得到的神奇的「模擬」能力,就可以應付絕大部分情況下的追蹤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很簡單了,主要圍繞如何能夠讓對方交付「虛空世界」這只護腕形狀的「空間袋」和風系元珠的同時卻又不用擔心我們「金滿堂」會來一個攜寶潛逃。
賀劍提出了一個建議,那就是我們「金滿堂」需要用一件或者幾件價值相若的珍寶來進行抵押。
聽到這個條件,我微微一愣,心想這有可能嗎?我出來的時候,除了攜帶狙擊槍以及各種類型的彈藥之外,也就是攜帶了一定的金幣滿足日常的需求。能夠和「青原帝國」的傳承至寶相當的珍寶,那可是少之又少,除非——
我的眼前猛然一亮。真要說價值,那麼我曾經擁有的「九龍杯」以及「萬里江山圖」完全可以和那「虛空世界」相媲美,甚至對像林易這樣的皇帝來說,「九龍杯」以及「萬里江山圖」具有更加非凡的意義。若是我將這兩件珍寶中的任何一件拿出來作為抵押,那麼賀劍等人自然不會有話說。
不過關鍵是,現在我身邊沒有兩件中的任何一件,而返回「中山王國」取珍寶同樣是一件不太適當的事情。那麼唯一的選擇就是,臨時做出一件「萬里江山圖」來。
想到這裡,我臉上露出笑容,道:「元帥大人的要求並不過分,不過鄙人身邊可沒有能夠和『虛空世界』連同八級的風系元珠相媲美的珍寶。不過本組織的寶庫中卻是有著不少。為了證明本組織的誠意,鄙人代本組織的首領答應元帥大人的要求。當然,鄙人需要幾天的時間來處理這件事情,不知道元帥大人意下如何?」
「四天。本帥給閣下四天時間。若是在這個時間之前,閣下還沒有回來,那麼我們之間的合作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賀劍一副若是你不答應,生意玩完的模樣,讓我在暗中直罵他老狐狸。要不是我知道林易已經同意了此事,恐怕還真要被賀劍現在表露出來的那種嚴肅臉色所迷惑呢。
不過對我來說,四天時間已經完全足夠了。以我現在對能量的操控能力,加上精神力方面取得巨大進步,不用半天時間就可以製造出一副「萬里江山圖」來。
離開了軍營,我一路向著「青原帝國」的邊境線飛掠,僅僅一天時間我就來到了「青原帝國」的邊境線,並且在那裡尋找了一間客棧入住。
在我的身後,則是兩個可以施展類似於隱身技能的九級高手。他們一直跟在我身後大約五百米的地方,在我入住客棧之後同樣在客棧外面進行著監視,並且在暗中調集這裡的「青龍」密探對我所在的客棧進行全方位的監控,甚至悄無聲息地替換了一些客棧的夥計。
我在這間客棧中居住了整整兩天的時間。在這兩天時間中,我就呆在房間中一步也沒有出去。直到第三天的傍晚,我終於走出了房門,然後詢問了一下客棧老闆這裡的最高軍事指揮官的府邸所在地。
客棧老闆略顯緊張地回答了我的問題。不過我表現得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用幾個金幣謝過了老闆之後,我走上大街,然後選擇了一間規模龐大的珍寶行購買了一件價值僅在五十金幣的首飾。
當然,在這其間,卻是出現了一點波折。剛開始的時候,我假裝豪客的模樣抱怨珠寶行櫃檯上面的那些珠寶並不合我的意,然後提出了要購買更有價值的珠寶。
為此,珠寶行的掌櫃親自來接待我,並且將我帶入了他們的密室。我當然沒有錢去買他們那些每一件價值都在十萬金幣以上的珠寶,最後反而在外面購買了一件普通到極點的珠寶。在我離開之後,那個掌櫃罵罵咧咧的,說什麼「窮光蛋充什麼大佬」之類的話。
不過我並不在意這些東西,拎著那個包裝盒離開了珠寶行,並且隨後回到了客棧。
當晚子夜時分,我著一身夜行衣悄悄潛出了客棧,並且光顧了這裡的最高軍事指揮官的府邸,在裡面逛了一圈然後帶著兩條尾巴再次回到了客棧。
至此,我的目標實現了一半。第二天一大早,我吃過早飯就踏上了返回軍營的道路。當然在我的身後,這時候只剩下一個尾隨者了。至於另一個,不用說正在調查我曾經接觸過的人以及地方,以找出那個子虛烏有的「金滿堂」的些許線索。
地方,還是賀劍那相對巨大的營帳;人,也還是我曾經見過的那些。
看我小心翼翼地將那只得自珠寶行的錦盒放在桌子上,賀劍滿是疑惑之色。在我回來之前,那個原本跟在我身後的影子就繞過我率先回到了軍營,並且向賀劍稟報了一切。
賀劍是怎麼也想不明白我那樣做的原因。在珠寶行,我的行為說不出的怪異;在那個最高軍事指揮官的府邸,我的行為更是詭異,根本就是在裡面轉了一圈。難道這樣我就可以得到和「虛空世界」相媲美的珍寶了?
不僅是賀劍充滿了疑惑,就是其他的官員也是滿臉的疑惑。他們在我來到之前作了種種分析、種種假設,可是最後卻全部被他們否定了。
「元帥大人,怎麼不打開看看?這可是鄙人好不容易才從首領那裡求來的,要不是首領對這一次的合作真地很感興趣,恐怕鄙人根本沒有機會見到這件傳說中的珍寶呢。相信看到它,元帥大人應該可以明白我們『金滿堂』的真摯誠意。」
在我的示意下,賀劍謹慎無比地緩緩打開錦盒,透過錦盒盒蓋開啟期間那一絲慢慢擴大的縫隙,錦盒中透出幾種不同的色彩,紅綠白等等顏色交雜在一起,形成一道絢麗的彩虹。
眾人不由地屏住了呼吸睜大了眼睛靜靜等待寶物的出現。雖然眾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在真正看到錦盒中的事物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一口氣。
「萬里江山圖!」眾人中一個文官打扮模樣的人率先驚叫出聲,揭示了這件珍寶的名字。
隨著這個名字的出現,營帳中一片竊竊私語之聲。「萬里江山圖」的名字早就隨著「中山王國」出現的那批珍寶而名聞大陸,更不用說近期「中山王國」在全大陸範圍進行的拍賣活動,更是將所有珍寶中最珍貴的兩件珍寶「九龍杯」以及「萬里江山圖」提升到一個無與倫比的地位。
「這位大人好眼力。」我滿含欣賞地看了那個文官一眼,然後語氣微微一轉道:「不過這件『萬里江山圖』和諸位大人所知道的那件略有所不同,或者說它應該是身在『中山王國』的那件『萬里江山圖』孿生兄弟。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它們的材質。」
隨著我的提示,眾人也發現到了面前這「萬里江山圖」和傳說中的有所不同。面前的「萬里江山圖」,乃是由一種紫色透明的物質所構成,但是「中山王國」的那件卻是和其他的珍寶一脈相承,十分類似於玉質,帶有一種象牙般的色澤。
在眾人發出一片「真的呢」、「確實如此」之類的讚歎聲的時候,我繼續道:「若是從價值上來說,這件『萬里江山圖』應該遠比『中山王國』的那件值錢得多,因為它的材質是即便在遠古時代也十分稀少的紫玉。」
說完,我轉向一邊用手感受著「萬里江山圖」的賀劍道:「元帥大人,這件『萬里江山圖』應該可以抵得上貴國的那件『虛空世界』吧?」
賀劍微微點頭,右手似乎有點戀戀不捨地離開了「萬里江山圖」,然後轉頭目光炯炯地看著我,沉聲道:「閣下,在開始我們的合作之前,你可否告訴我這件『萬里江山圖』的來歷?這對我『青原帝國』來說十分重要!」
「這個……」我語氣中透著一份遲疑,道:「鄙人對珍寶的來歷並不十分瞭解,不過據鄙人所知,我們的首領是偶然得到它的。至於其他的,鄙人不知道。另外,就算知道鄙人也不敢告訴元帥大人。當然,元帥大人請放心,這件『萬里江山圖』絕對不會是髒物。」
聽完我的解釋,賀劍仍然沒有收回投注在我臉上的那充滿著強烈壓迫感的視線,開口道:「希望如此!」
賀劍收回目光,在我微微鬆一口氣的時候繼續道:「貴組織的抵押物本帥收下了,希望貴組織能夠盡快完成任務。」
說完,賀劍從寬大的袖子中拿出了一個錦盒,然後當著我的面打開,裡面裝有一個十分古樸的金屬材質的護腕,還有一顆八級風系元珠。
看到那只護腕,我眼睛不由地一亮,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了。有了它,我的實力將會提升好幾倍,不管是實際實力還是遠程刺殺能力。
帶著些許激動,我接過錦盒,戴上了護腕,按照資料中所記錄的使用方式,將那顆風系元珠放置在護腕的那個類似於圖騰一般的圖案上方,風系元珠立時消失了,我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的能量波動。
我再次將右手放在圖案上方,下一刻我的腦中出現了一幕景象,那是一個房間大小的空間,而在那個空間中那顆風系元珠正靜悄悄地漂浮在空中,彷彿處於宇宙外太空中一般沒有絲毫的重力表現。意念一動,我拿出了那顆風系元珠,方便無比。
如此實驗了幾次之後,我滿意地將元珠放回「虛空世界」對一邊滿臉嚴肅、一直靜靜看著我的賀劍道:「元帥大人,這『虛空世界』確實神奇。有了它,相信我們的殺手可以將威力強大的武器帶在身邊,殺死那順amp;#8226;巴雅爾已經沒有任何的問題了。元帥大人就等消息好了。」
接著我又和一直沉著臉的賀劍商定了完成任何之後的付款問題,然後帶著滿腔的得意離開了軍營。
在我的身後,賀劍的帥帳中,賀劍的臉色越發地陰沉,吩咐身邊的一個將領道:「讓人調查『中山王國』的那個范蠡這些天的蹤跡!另外,讓『青龍』一號親自跟蹤這個人!」
「元帥,難道你懷疑這個『百曉生』和那個『岳海』有關係?」之前叫出「萬里江山圖」名字的文官在一邊疑惑道。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賀劍咬牙切齒道:「范蠡的真正身份就是害死了先皇的岳海,這一點現在基本上已經能夠肯定了。也就是說,那批遠古時代的珍寶完全屬於岳海。岳海又如何具有這麼大量的珍寶?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得到的那個魯氏寶藏。既然岳海有了那麼一整套遠古時代的珍寶,勢必不可能單單留下這件和『中山王國』『萬里江山圖』一摸一樣的珍寶。」
「也就是說,它原本就是那批遠古珍寶中的一件,之前那個百曉生自己也說它們是『孿生兄弟』了。」
頓了一頓,賀劍繼續道:「你們還記得我們和『大金汗國』之間這場戰爭的起因嗎?對,就是為了共同對付『中山王國』。以前,我們還顧忌『岳海』不敢貿然行動,可是有了『大金汗國』的加入,陛下才和我決定對付『中山王國』。當時對方派出的王室成員,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破綻。可是就像『大金汗國』辯解的那樣,若是他們真地有意聯合我國攻打『中山王國』的話,那麼不可能只用那順amp;#8226;巴雅爾的名義。」
「本帥懷疑,岳海他們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到了完顏氏的一枚族徽,並且通過潛伏在那順amp;#8226;巴雅爾身邊的內奸弄了一份蓋有那順amp;#8226;巴雅爾官印的空白文件,設下了計謀,讓我們兩個帝國陷入戰爭的深淵,保存『中山王國』的同時削弱我們的實力。」
「現在這個『百曉生』的出現根本就是這個計劃的後繼部份,恐怕岳海根本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打敗了『大金汗國』的大軍,形成了目前的這種對峙局面。所以,岳海想要在加上一把火,讓我們雙方損失更大一些!」
「元帥,這裡面似乎存在一些疑點。」那個文官聽到這裡不由地打斷道。
「哦?」賀劍挑了挑眉頭,語氣微微不快道:「王爺有何高見。」
聽到賀劍對文官的稱呼,我微微一愣。王爺?這位仁兄是哪一位?按照他的年紀,絕對不可能是林肅中的兒子,如此只可能是林肅中的兄弟輩了。可是根據我在「青原帝國」時候所瞭解的情況,似乎沒有這樣一個王爺的存在。
他又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還有,作為一個王爺,他在這裡所擔當的又是什麼職位?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皇帝用來監視、制約領兵大將的監軍?難道說,那位皇帝陛下對賀劍這個為「青原帝國」作出了巨大貢獻,更他當上皇帝的功臣也不放心?
不管我心中是如何想的,那名文官微微一笑,似乎聽不出賀劍語氣之間的不快,侃侃而談道:「元帥說這個『百曉生』乃是岳海的同黨,那麼他這一次的目的是什麼?」
「若他們殺死了『那順amp;#8226;巴雅爾』,那麼對我『青原帝國』只有好處,沒有任何的壞處;若他們並不想殺死『那順amp;#8226;巴雅爾』,他們又為了什麼?為了我皇室的傳承至寶『虛空世界』?說實話,這『虛空世界』歷史價值遠遠大於實際價值。雖說在一定情況下有一定的作用,比如刺殺,可是相比起這『萬里江山圖』來說,價值上遠遠不如。難道元帥你認為岳海這樣的人會為了這麼一件對他們來說沒有太大價值的寶物付出一件『萬里江山圖』?」
「或許元帥不知道現在大陸上對這『萬里江山圖』的看法。很多人都認為誰能夠得到『萬里江山圖』,誰就有資格統一大陸。在這樣的形勢下,岳海自然不會蠢到將『萬里江山圖』送到我們手中。真要說起來,這『萬里江山圖』比之『虛空世界』所代表的精神意義還要大。說實話,本王實在找不出對方這樣做的原因。」
看到眾人若有所思的神色,王爺滿意地一笑道:「另外,最令人疑惑的一點,雖然不知道那個『百曉生』是如此拿到『萬里江山圖』的,可是這『萬里江山圖』身處於我『青原帝國』境內卻是毫無疑問的。加上元帥你這個用珍寶抵押的方法也是臨時提出來的,本王想對方不可能未卜先知地將這件珍寶放在那裡吧?」
「綜上所述,本王認為這個百曉生以及他背後的『金滿堂』和岳海並沒有什麼關係。就算有關係,他們也不會愚蠢到拿『萬里江山圖』這樣特徵明顯讓人猜疑的珍寶來充做抵押物。」
賀劍面色深層地聽完這個王爺的分析,然後沉聲道:「既然如此,不知道王爺您又對這個百曉生看呢?」
「哈哈,借用元帥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其實是我說給賀劍聽的),既然元帥已經派出了『青龍』一號親自跟蹤此人,那麼相信在不久之後一切都會真相大白。與其在這裡瞎猜,元帥還不如好好地準備,如果『那順amp;#8226;巴雅爾』真地死了,而元帥卻沒有做好相應的準備白白浪費了大好時機,那可就是太愚蠢了。」
不理會賀劍難看的臉色以及帥帳中大部分武將的憤怒眼神,這個王爺打了一個哈欠,道:「時間不早了,本王告辭。元帥你忙!走!」
最後一個「走」字是對他身邊的幾名武將說的。王爺連同他的隨從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帥帳,讓裡面的一眾官員滿臉的氣憤。
等到王爺離開很遠了,武將中一個明顯直性子的傢伙道:「元帥,靖王現在是越來越過份了,絲毫不將您放在眼內。再這樣下去,我看他遲早會爬到您的頭上,末將認為——」
還沒有說完,他的話就被賀劍打斷了:「認為?你認為什麼?帶人揍他一頓?還是乾脆殺了他?靖王雖然在有的地方很過分,可是卻不會對具體的戰鬥部署指手畫腳。只要他做到了這一點,你們就得恭恭敬敬的!」
訓斥了手下的眾將一頓,賀劍的臉色緩和了許多,語氣也不由地放輕了:「唉,現在不同於以前,陛下也不同於先皇。你們凡事要仔細地思量一下,做事不要衝動,否則就算是本帥到時候也救不了你們。」
再次歎了一口氣,賀劍微微擺手,道:「今天就到這裡,你們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另外,按照靖王所說的,加緊準備戰鬥所需要的物資;另外,援軍方面催一下,或許這一次真是我們『青原帝國』大展宏圖的機會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