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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刻意去觀察下面這些人,我繼續道:「因為某種原因,我得罪了『定國親王』,恐怕以後根本無法再在『天原城』呆下去了。甚至,連『青原帝國』都沒有我的容身之地。現在我想問一下,誰願意繼續跟隨我?」
「願意繼續跟隨我的人,請向前跨出一步。不願意跟我亡命國外的,請留在原地,等會兒到西門大隊長那裡領取遣散費。」
沒有人稍有動彈,表現了特戰隊員們平時訓練的出色。下一刻,反應過來的眾人,以西門平為首一眾特戰隊員向前跨了一步,人數為45,除了那些仍然忠心於我的特戰隊員之外,還有兩個明顯已經背叛了我的人。
對此,我不動聲色。對那些仍然呆在原地的特戰隊員更是看都不看,他們當中有背叛者,也有不想跟我流亡國外的人。還有幾個,是屬於猶豫不定的。
不過,這些我根本不在乎,因為這些人注定了死亡。我不想再給自己留下安全隱患。
向西門平使了一個眼色。西門平會意地點點頭,然後站出來對那些留在原地的特戰隊員道:「你們這些人跟我來,領取遣散費。另外按公子吩咐,給你們安排了餞別筵席,希望所有人都能夠參加。」
西門平帶著一眾人等離開了,剩下的那些忠心耿耿的特戰隊員看向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鄙夷。這些不願意再追隨我的特戰隊員中很多人一年之前還窮得吃不飽飯,甚至有些人還是孤兒。
我於他們有大恩,居然在主人有難的時候選擇了離開。雖然是在我的允許下,可是卻注定了他們被別人看不起。這些人在這灼灼目光的注視下,羞愧難當;當然也有那種死不悔改、絲毫不為外界多動的類型。
這就是所謂的「患難見真情」了。他們這些人只能共富貴卻不能同患難。
當最後一個人離開我們所在的院子,眾人的目光重新回到我的身上。
我打量了一眼面前站得筆直的眾特戰隊員,微微一笑:「好!非常好!你們是我最忠誠的戰士,不過還有一點瑕琵。趙有亮,李滿林,你們兩個出列。」
聽到我叫他們的名字,兩個背叛者臉色大變。其中的趙有亮定性有點差,知道自己暴露之後馬上準備逃跑,可惜,有龍伯在,誰能夠逃走?
他剛剛有所動作,就感到周圍的空氣變得粘稠以及灼熱無比。下一刻,當其猙獰著臉抽出了隨身匕首準備亡命一搏的時候,他整個人燃燒起來。
不知道幾千度的高溫,瞬間將趙有亮燒城了焦炭,並且哈很快變成了一片飛灰。這火焰集中在一個小小的空間之內,雖然已經被龍伯隔絕了開來,可還是有熱量傳到外面。空氣的溫度驟然升高了幾度,由此可見剛才的溫度之高。
而在趙有亮欲行不軌的時候,另外一個李滿林卻是沉穩得多。雖然他也想和趙有亮準備逃跑,甚至準備攻擊於我,可是因為猶豫,最後身上那晃動著虛影消失了;特別是在見到趙有亮悲慘命運的時候,他全身酥軟下來,要不是龍伯那罩住他的能量場,估計這傢伙就會癱軟在地上。
我冷笑一聲,對虛脫的李滿林厲聲道:「李滿林,剛才本公子已經給你機會離開了。哪知道你居然賊心不死,還想混在大家中間行陰謀詭計,難道當真以為你的背叛行為無人知曉嗎?」
李滿林蠕動了一下嘴唇,想要辯解什麼,最後還是說出任何的話來。好一會兒他才道:「屬下沒有話可說,成王敗寇這是公子你教給我的。既然我李滿林失敗了,當然沒有話說。只是我好奇,公子你是怎麼知道我有異心的?」
看著這個出色的特種作戰小隊長,我沉痛地搖了搖頭:「以前我還以為你很聰明,現在才知道你是『大愚若智』。用我教的東西來對付我,真是愚不可及!」
說罷,我不想再理會這個蠢蛋,一揮手示意龍伯幹掉他。只見,在我揮手的同時,李滿林的身體燃燒起來。而當我完成揮手這個動作的時候,李滿林已經步上了趙有亮的後塵。
「戰士們,別的我不想多說。」我環視了一周,沉聲道:「只要我岳海有飯吃,就絕對不會讓我的手下跟著我餓肚子。我需要你們的忠誠,堅定不移的忠誠。這一點,你們已經做到了,不過我希望能夠一直持續下去。等會兒所有人收拾急行軍裝備,準備急行軍。現在——解散。」
經歷了這麼一番變故,特戰隊員明顯有點反映不過來。不過平時的嚴格訓練在他們的身上體現出來,在我的命令下條件反射地呈立正姿勢,然後各自解散。
等到所有的特戰隊員離開院子之後,我對一邊的龍伯道:「岳父大人,小婿估計對方暫時不會對付我們。趁此機會,我們立刻前往『松陽城』。」
伯沉重地點點頭,道:「現在那四個傢伙正好不在,省去了我們很多的麻煩。不過賢婿,照我估計,你在『松陽城』勢力應該被對方清理得差不多了。就算你去了,恐怕也不能挽回什麼。」
「盡人事,聽天命。」我想到自己的家臣、特戰隊以及工廠之類的產業已經可能成為歷史,臉色難看起來:「現在我們只能賭。賭皇帝陛下顧忌那些世家,顧忌那支第五中隊中的少爺兵。否則——」
我說不下去了。基本上可以肯定秀兒的爹娘已經落入了對方的手中。或許,他們將成為和第五中隊交換的人質。至於其他的人和事物,就不好說了。
從我們這邊的特戰隊員的情況就可以看到「松陽城」那裡的情況。僅僅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對方已經策反了這麼多經過嚴格訓練的特戰隊員,那麼兩個月又有多少特戰隊員的反水?我不敢去想像。
當晚,九點鐘,也就是在清理了叛徒的二十分鐘之後。
在破壞了府內的所有有價值的事物之後,我和龍伯兩人當前開道,帶領著西門平以及一眾特戰隊員秘密潛出了岳府。
因為那四個超級高手跟隨我們的丞相大人前往了皇宮,所以岳府周圍進行監視的最高等級的高手也就是九級罷了。
要是以前,龍伯想要對付那十數個九級高手,根本不可能做到無聲無息。可是現在,在我的一些特殊的戰術指導之下,以更加強橫無比的實力,龍伯輕鬆地清除了其中一角的包括三名九級高手在內的三十七人,他們中最低等級都有七級。由此可見,皇帝陛下為了對付我安排了多麼強大的力量。
在以同樣悄無聲息地在外城接了編號0634的隨風之後,我們通過在城牆上打洞的方式潛出了「天原城」。
一離開「天原城」守軍勢力範圍,我就放出了整整二十隻青鳥。雖然已經對「松陽城」的情況不再抱有希望,不過我還是向那裡發送了警告。
警告的內容是用只有趙齊和趙林知道的暗語書寫的,根本不會洩漏的可能。當然若是趙齊和趙林都背叛了的話,我也沒有話說。
放出「青鳥傳書」之後,我以及龍伯和包括西門平在內的眾特戰隊員分開行走。我對特戰隊員的要求是,只要在一年之內到達「中山王國」境內靠近「迷之森林」的山城「銅廬」就可以了。
「銅廬」本身以及周邊全都是山地。這樣的環境對特戰隊來說絕對是最佳的戰場,就算是遇到什麼危險,憑他們的能力也可以應付。而接近「迷之森林」這個便利條件,我則是在將來利用起來。
和特戰隊分開之後,我就和龍伯直撲只有我知道的第五中隊訓練地。以我們的速度,僅僅半個小時就已經來到了訓練營地。
在仔細地感覺一下之後,我發現了趙蕭以及趙大江的所在,然後又感受到了賀疏影的存在,因為他就在離兩人不遠的地方。
趙蕭和趙大江十分地用功,此時正用入定替代睡覺。感受著這兩股熟悉的能量,我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然後給龍伯指了指賀疏影所在的那間粗糙的木屋,做了一個生擒的動作。
已經對特戰隊的手勢很是瞭解的龍伯,在黑暗中微微點頭,然後消失在我的視線中。僅僅一秒鐘,龍伯已經再次回到了我的身邊。他的手中提著的正是美麗無比的賀疏影賀大公子。
微微點頭,我口中大喊一聲:「所有人,集合——」
警覺性最高的趙蕭和趙大江馬上從入定中脫出來,破開薄薄的房門,在千萬片木屑中,出現在空中,雙拳呈攻擊狀。
不過下一刻,看清楚我的面容的兩人硬生生地將已經擊出的拳頭偏折了幾分,而兩股螺旋狀的元力則是在兩人的控制下向著天空衝去,在上升了數十米之後,消散於無形。
隨後,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從那排比趙蕭他們居住的地方更加簡陋的木屋中躍了出來。曹永昌、唐明亮,蘇昊然……
原本怒罵著他們在看到我之後全都發出了歡呼聲,曹永昌這小子更是誇張地叫道:「終於解脫了!好大哥,你是來接我們的吧?」
我沒有回答,看著這一張張的面孔,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原來已經打定了主意,殺了這些人給朝廷和各大世家之間製造隔閡;而留下賀疏影,也僅僅是為了交換人質而已。
可是看到這麼興高采烈地迎了過來,我原本想要出口的話,一下子憋了回去。說實話,這些人不但是不是我的敵人,更是我的朋友。雖然相交的時間很短,這卻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情誼。
殺了他們固然可以達到牽制「青原帝國」的目的,可是同樣地我和各大世家的仇算是結下了,這對以後我的發展很不利。另外,若是放他們離開,反而能夠得到他們的感激。只不過以他們在各自家族的地位,恐怕也不會給我太大的幫助。
腦中閃現千萬個念頭,我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舉起雙手,讓明顯激動過頭了的眾人停下來。這個時候,已經有人看到了龍伯以及他手中的賀疏影,像唐明亮這樣的聰明人,已經發現了事情的不對。我注意到正是發現有點不對的唐明亮阻止了有點興奮過頭的曹永昌。
「各位,相信你們在這些日子中學到了很多的東西。或許,這些天你們受的苦是你們以前十幾二十年都不能相比的,可是我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訴你們。十年二十年之後,你們就會發現這些日子的訓練對你們的一生都產生巨大的影響。」
「就在剛才,我還想著把你們全部殺掉以洩憤。對!就是殺掉,你們沒有聽錯!請你們安靜下來聽我說!」最後一句,我是加入了強大的元力喊出來的,震得在場的眾人耳膜發痛。
「或許你們在想我這個老大是不是腦袋出了問題,但我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訴你們——不是!」我悲憤地道:「大家都知道我的『中華商行』雖然成立時間不長,可是『中華』牌產品卻是銷售到整個大陸。可以毫不客氣地說,現在的『中華商行』當之無愧的『大陸第一』。」
「可就因為這個原因,我們的皇帝陛下眼紅了。他表面上故意拉攏於我,暗地裡卻是通過各種手法盜取『中華商行』的秘密技術,收買我的手下,最後更是在『天南王國』設下了一個殺局,要不是我命大,恐怕根本無法站在你們的面前。」
看著臉色各異表情複雜的眾人,我繼續道:「剛才,我還在想若是殺了你們,會不會造成你們所在的家族和朝廷之間的矛盾。我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羞恥,因為你們是我的朋友,是我岳海的兄弟,至少在我的心裡是這樣認為的。可是我卻想要對自己的兄弟下手,所以我感到萬分的羞愧。」
「我之所以將這件事情說出來,是因為在正視了自己的心態之後,我仍然希望能夠成為你們的朋友,甚至兄弟。」
我用真誠面對著眾人道:「或許,從今往後我們再沒有見面的機會了。若是不嫌棄的話,我想請你們喝一杯告別酒。趙蕭,趙大江——」
「主公,屬下在!」
「把結業用的『天下第一酒』拿出來,我要敬大家最後一杯。」
眾人默默無言,就算是平時灑脫無比的曹永昌也緊閉嘴巴不說話。不過這並不能影響我知道他們的態度,在場的大部分人的最強烈情緒是逃脫一命的僥倖。少部分對我的有著強烈的恐懼以及淡淡的殺我之心,估計是在幻想抓住我之後到皇帝陛下那裡領賞。
至於像曹永昌、唐明亮幾個最熟悉的人,則是心情波蕩得厲害。不過他們無一例外地對我有著很強烈的好感,特別是其中的曹永昌以及蘇昊然兩人。
一罈罈的「天下第一酒」被趙蕭和趙大江兩人從地下挖了出來,排開封泥之後濃郁的酒香散發開來。這原本用來在第五中隊完成訓練時候喝的慶祝之酒,現在成為了決別之酒,還真是有點世事無常呢。
大家都用裝飯用的飯碗盛滿了這天下第一的美酒。看著面前默默端著酒碗的眾人,我感慨萬千。以前我實在太不成熟了,在這複雜的世界採用這麼急進的手段,沒有半點根基,沒有半點人脈,卻擁有著巨量的財富,不讓當權者眼紅才怪。
「各位,岳海敬大家一杯。飲完這碗酒,我們以後就各奔一方。或許各位會在將來的一段時間內不斷地聽聞關於我的消息,希望到時候我的下場不要太慘才好。」說完,我咕咚咕咚將碗中美酒全部飲下,然後將木碗摔在地上。
第五中隊的眾人隨之也開始灌酒。他們中有一些人酒量淺得很,加上好久沒有喝過如此烈性之酒,一下子嗆了起來。
看到眾人紛紛學我的樣子將木碗摔在地上,我哈哈一笑道:「好了,各位。酒已經喝完,岳海就要開始逃命生涯了。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吧。」
說著我一揮手,示意身邊的三人離開,這個時候一直忍住沒有開口的曹永昌終於忍不住了:「等等——」
「永昌,你還有什麼話要講?」我半轉過身體,問道。
「大哥,我知道自己幫不了你。雖然我本人想和大哥一起出去闖蕩一番,但也知道這會給自己的家族帶來毀滅性的災難。不過我想告訴大哥,我曹永昌永遠是你的朋友,你的兄弟。」
「大哥,我也是。」毫無意外地,蘇昊然第二個站了出來:「雖然小弟不想評價陛下的所作所為,但是大哥你還是我的長官,還是我的好大哥。」
『「大哥……」這是唐明亮。
「大哥……」這是黃宏達。
……
「好好好!不管我在什麼地方,我都會記得你們這群兄弟。不過大哥真地要走了,希望以後能夠再見!」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向北方彈射而去,同時不忘向身邊的三人說了一個「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