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海日記 日記 第七十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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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三人走走笑笑,再有幾百米就要到親王府了,不過意外就在此時發生。

    「得得得」的蹄聲飛快地從遠及近,從聲音的情況來看,「風行獸」的數目在十左右,不,確切數目應該是十二;而且從速度上來說,大概在十五米/秒左右,可以說是對方趕路很急。

    只不過這裡面有點問題,那就是內城之內根本不允許急速奔馳,像這樣一個高速度很容易就會引來「金吾衛」或者「城衛軍」甚至「禁軍」。進行過一次巡邏任務的我,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那麼是什麼使得對方絲毫不顧「天原城」內的禁令,如此地催趕自己的坐騎?倏忽之間,我的腦中冒出了「邊關急報」這四個字。

    但是馬上這個猜測被我否定了。要是放在地球中國古代,這種情況還有可能,畢竟那時候最好的信息傳遞方式就是「快馬傳報」,速度更快的「飛鴿傳書」則是因為條件的限制,並不保險。

    而這個世界,「青鳥飛書」十分流行和完善,平時很多信息都是通過這種方式傳遞的。當然重要的消息除了「青鳥飛書」之快,還會通過風系術者進行傳遞。

    他們有著風系法術,可以自己飛行。就算實力不濟,也可以依靠和坐騎相結合的方式來最大程度地提高速度,絕對不會是這種類型。因為「邊關急報」所採用的全部都是最出色的「風行獸」,加上風系術者的輕若飛羽,速度絕對不可能僅僅只有十五米/秒左右。

    那麼到底是什麼人呢?呃,已經不用再猜測了,因為我們已經看到了聲音的製造者——一隊身著黑色勁裝的武者。他們手中拿著的是清一色的寬長馬刀,這種馬刀適合於騎在「風行獸」上劈砍。藉著高速度,可以對敵人製造巨大的傷害,乃是這個世界騎兵部隊的最愛。

    而很明顯地,這支人數在十二的騎兵小隊的目標正是我們三人,因為我在看到他們的那一刻就有被對方的精神鎖住的感覺。

    不過這不是很搞笑嗎?先不論是誰派出了這麼一支騎兵小隊對我進行刺殺,單單這份光天化日之下進行刺殺活動的魄力就讓我心生敬意。這可是「天原城」內城,離皇宮更只有一萬米左右。不用五分鐘,得到消息的「禁軍」就可以趕到這裡,而「城衛軍」也有充分的時間關閉四處城門。

    另外,我們的目的地「定國王府」離這裡只有不到一千米。「定國王府」的官兵感到這裡,只需要兩分鐘。這還沒有算上周邊一些官員府邸可能派出的家丁、護衛之類的。就算是刺殺成功,這十二個人能夠有活命的機會嗎?除非,他們能夠從天上飛出去。

    等等,天上?很有可能。我仔細地感覺,發現離我們不到兩百米的這一眾騎士當中十一個都是風系術者,而剩下的一個則是可怕的八級風系術者。

    若是這樣的話,他們倒是有可能在完成任務之後,順利地離開。只不過這個概率同樣地十分微小,畢竟不管是「金吾衛」、「城衛軍」還是「禁軍」當中,作為它們當中的應急部隊,都是充斥了大量的風系武者和術者。總之,一句話,想要在「天原城」內特別是「天原城」的內城撒野,基本上沒有任何的活路。

    腦中轉過千百個念頭,我視線向周圍飛快地一掃,然後在混亂一片的大街上找到了一個絕佳的所在。那是一幢全部都由巨大的青石建成的小錢莊,只有一道很小的出入口,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在錢莊的裡面,渾身顫抖地躲著幾個不知道是來取錢還是存錢的富商,而此時的大門已經被富商所帶來的保鏢以及錢莊本身所具有的護衛所佔領。

    那幾名實力在七級的武者雙目炯炯地盯著越來越近的黑衣騎士,臉上滿是凝重之色。其中一個明顯走輕靈路子的武者,拿著長劍的手不自然地顫抖著,彷彿是害怕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我向趙蕭和趙大江兩人招呼一聲,當先向十幾米遠的小錢莊跑去,在接近錢莊的同時,拿出了身上的伯爵令牌,口中大聲道:「讓開道路,讓本伯爵進去。」

    看到我的令牌,那名擋住門口的土屬性七級武者微微一愣,然後又看了看離我們不到百米的黑衣騎士,猶豫起來。現在就是白癡都知道黑衣騎士的目標是我們三人,若是將我們三個放了進去,那麼肯定地將會將災難帶到這間小小的錢莊,或許將會讓他們遭受生命的威脅。

    至於擋住不讓,不說我若是能夠活下來對他們的保護,就說我死了之後來自朝廷的懲罰都可以讓他們生死難料。所以,對於那名武者的猶豫,我倒有點理解。

    只不過武者的老闆,那個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富商卻不是這樣想。商人都是賭徒,這句話是一點沒有錯。或許是考慮到救了我可能帶給他巨大的利益,所以這傢伙在看到我的令牌之後馬上向自己的保鏢道:「大五,讓,不,請伯爵大人進來。」

    語句之順當,不知道的人還真想不到會是這個仍然發著抖的人所能說出的話,特別是這傢伙在這樣的環境下連「讓」和「請」這個細節問題都能夠注意到。

    我們三人成功地來到了錢莊門口。原本捧著兩隻禮盒的趙大江早就在事發之後就將兩隻禮盒丟在了地上,然後當先一步向著錢莊大門衝去,給我開道。

    對趙大江這個壯漢的到來,聽到自己主子命令的武者不得不讓開了身體,然後落後一步的我同樣進入了錢莊,等到全身裝備的趙蕭也來到了門口。只不過他並沒有進門,而是轉過身體面向外,舉起了左手的「神龍盾」,連同戴在左手臂上的小巧手盾,將大半個門口擋住了。

    而剩下的空隙,則是被一隻烏黑已經擴展開來的折疊弩所佔據。這張手弩,乃是使用彈性最好的合金製作成彈簧,加上其上讓九級術者加上的「疾風陣」,可以保證射出的弩箭速度達到一百米/秒。類似於槍支彈夾一樣的箭盒中,放置著二十支纖細同時箭頭淬毒的弩箭。若是使用得好,完全可以消滅一個正規建制的小隊。

    不過對那些黑衣騎士來說,恐怕有點困難,畢竟風系術者,最擅長的就是速度。一百米/秒看起來十分快捷,可是對這些實力普遍達到了七級的風系術者來說,還是有點不足,更不用說那個八級術者了。所以現在我們所要做的只有一個字——拖。拖到「定國王府」的侍衛到來,拖到軍隊的到來。以我們的實力,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即便對方有一個八級的風系術者。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生起一股很不妙的感覺。手拿著「斬龍刃」,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想要發現這股不妙感覺來自何處。這種感覺比我以前遇到危險時發出的警訊要弱得多,具體的意思更是讓人耐人尋味。

    是什麼地方有缺漏嗎?我仔細地思索著,對於那個想要靠近我獻媚卻又被趙大江阻攔的富商的囉嗦有些不耐煩。正想呵斥幾句,突然心中一動,然後注意到了一件之前差點被我忽略過去的事情,那就是這個富商會武功。

    雖然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六級武者,可是在這樣的近距離下,在我們沒有防備的時候,一個六級武者所能發揮的作用是巨大的。特別是除了這個富商之外,他還有這一個七級武者的保鏢。另外,錢莊裡還有其他的幾對主僕。

    若是他們也是黑衣騎士一夥……我不敢再想像下去。難不成說,那種不妙的感覺是在向我述說趙大江有著危險?細細一體會,我可以感受到在場眾人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殺氣。要是那些保鏢身份的武者和術者有這份殺氣,倒也沒有什麼。可是連這麼一個胖乎乎的滿臉和善的富商都一身若有若無的殺氣,就顯得離譜了。

    所以我不再猶豫,在轉身的同時握住了「斬龍刃」的刀柄,然後對用手中還沒有出鞘的小一號「斬龍刃」阻擋著富商那肥胖身體的趙大江輕輕地道了一句:「八方。」

    對突然我說出的「八方」兩字,在場的眾人感到有點莫名其妙,只有趙大江才明白我的意思。這是「特戰隊」的作戰暗語,是說已經被敵人包圍,除了自己人之外,其他的都是敵人。

    有著近一年血與淚的歷練的趙大江沉穩得很,在聽到「八方」兩字之後,不動聲色地扣住了「斬龍刃」的刀柄,然後以辛苦練就的「拔刀術」將面前這個胖子一斬為二。

    突然的變故,並沒有讓錢莊裡的眾人有太多的驚奇。我和趙大江是早就知道,而對方明顯是心志堅忍的殺手,在看到同伴被殺知道身份暴露的情況下一擁而上,刀劍法術紛紛向著趙大江和我招呼過來。

    早就有準備的我嘴角扯出一個冷笑,拇指一按「斬龍刃」刀柄上的一個突起,於是對著錢莊內敵人的刀柄末端瞬間射出八支「封元」毒針。四散開來的毒針,在對方剛剛提起元力的時候就已經來到,除了其中兩個幸運地沒有站立在毒針前進軌道上的兩名刺客之外,其他的七人瞬間在劇毒擴散之下隕命。

    發射了毒針之後,我不再理會剩下的那兩名刺客和飛射而來的一道劍氣和兩個匆忙之間發射的術法,轉而將注意力放在門外。因為以對方七級的實力,趙大江一個人可以輕鬆地搞定。

    其實在我說出「八方」兩字的時候,那隊黑衣騎士也來到了錢莊外面。雖然錢莊這裡有著幾階台階,可是這並不能阻擋對方的前進。依靠著高超的騎術,當先的那名驅策座下的「風行獸」向著門口的趙蕭撞來。

    「風行獸」強壯的身體加上那份高速度以及重力,一旦被撞上,趙蕭就算是有著超越一般七級武者的實力,也無法避免斷上幾根骨頭的命運。

    不過對於這種情況,在「特戰隊」特訓的項目中,根本就是一個小兒科。以趙蕭的實力,可以有十八種方法解決。不過同樣明白「拖」字重要性的趙蕭,放棄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在近距離的情況下用弩箭直接射殺那名黑衣騎士的打算,轉而將目標放在了他座下的那頭強壯無比的「風行獸」身上。

    在「風行獸」抬起兩隻前腿,一雙後腿彎曲剛剛發力的瞬間,一支淬毒弩箭射進了「風行獸」的脖頸。劇毒急速擴散開來,瞬間抽光了「風行獸」所有的生命力。它的一對後肢還沒有完全離開地面,身體就向著地面狠狠摔去,發出巨大的聲響。

    當然若是僅僅如此的話,也輪不到後來我們的趙蕭趙英雄的自吹自擂了。在如此近距離的射擊下,弩箭穿透了「風行獸」脖頸外側並沒有骨骼的肌肉,繼續向著那位黑衣騎士射去。

    不得不說,這位黑衣騎士十分倒霉。不知道弩為何物的他,並不知道這個穿著全身鎧甲的武者會用什麼方法來應付「風行獸」的衝撞。在「風行獸」躍向趙蕭的時候他時刻保持著警惕,並且成功地在「風行獸」失去生命到底的那一刻作出了及時的反應,幾乎就要躲開那支黑色的毒箭了。

    但——「風行獸」倒地重重砸在台階上之後產生一個小小的反彈,就是這個反彈使得一條腿還沒有離開「風行獸」背上的黑衣騎士的那條腿不自然地抬高了幾分。於是悲劇產生了,僅僅被弩箭擦破了一點皮的黑衣騎士,在向邊上翻滾了幾圈就不動了。

    「一箭雙鵰!」事後,趙蕭到處向人吹噓著自己的功績。

    不過不得不說,趙蕭的這一箭確實給那隊騎士造成了一定的震懾作用,以致於他們不敢靠近這間小錢莊。只是在那名八級的風系術者的指揮下不斷地用法術招呼趙蕭。

    在實打實的元力較量中,趙蕭第一次在戰鬥中展現出他所具有的「暗元力」所具有的特殊屬性。對於那些七級術者所發出的術法,趙蕭毫不在意,因為經過實踐證明,七級術者的普通攻擊根本對全身被暗元力籠罩的趙蕭有任何的傷害。

    至於那個八級術者的術法,趙蕭則是依靠「神龍盾」外加暗元力抗了下來。雖然其間的很是吃力,那名八級術者的每一次攻擊都會令趙蕭的暗元力大量消耗,即便與此同時,他可以從敵人的元力攻擊中吸收一小部分元力轉化為自己暗元力的一部分。

    當然趙蕭並不是一味地防守。每一支毒箭,都是向著那名八級術者而去的,這讓已經見識過了弩箭威力的對方十分地忌憚。只不過僅僅十九支弩箭根本支撐不了多少的時間,更何況對方的那種高速運動根本無法讓趙蕭順利地捕捉目標。

    當趙蕭浪費了十一支弩箭的時候,正好是我轉身的那一刻。我來到趙蕭的身後,通過大門右邊那裡的空隙,我看清楚了現場的情況。我的右手自然而然地摸上了腰間隱藏在仕子服之下的飛刀,不過下一刻我的手又離開了插有飛刀的皮帶。

    若是由我動手的話,有七成機會殺死那個不斷變幻身形的八級術者。畢竟我所投出的飛刀速度,絕不是弩箭所能相比。我曾經做過測試,我所能投出的最好成績是飛刀在一秒鐘之內飛出三百米的距離,快趕上音速了。特別是在我的三把飛刀齊射的情況下,那名八級術者幾乎不可能躲開。只要被飛刀擦破一點皮,這傢伙就會像最開始的那名黑衣騎士一樣死得不明不白。

    不過我並不想就此要了這傢伙的命,因為在身後傳來兩聲慘叫之後,我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讓趙蕭主動出擊。相對於趙大江一年歷練時間中的風風雨雨,趙蕭這個一直呆在家中的七級武者的戰鬥經驗相對薄弱很多,這也就是他為什麼會在元力屬性奇特,修煉時間也相對較多的情況下,被休息了大半年的趙大江快速趕超以致於現在實力稍遜趙大江一籌的原因。

    實戰,只有真正的經歷了血與火的考驗,一個戰士才能夠真正的成熟起來。「閉門造車」有著太多的局限性了。

    這個想法可以說是大膽之極。雖說趙蕭的實力比一般的七級武者高出不少,就算是依靠身上的「神龍套裝」仍然離八級術者有一段不小的距離。特別是在他身著「神龍套裝」不能高速運動的情況下,面對那名八級術者只能被動挨打。反倒是換上趙大江去牽制八級術者合適得多,畢竟他是輕裝上陣。

    思考了幾秒鐘之後,我在招呼一聲之後從旁邊為趙蕭卸下了身上的那套沉重「神龍戰甲」和護膝、護臂之類的裝備,僅僅留下了他左臂的那一個手盾。

    一邊接過趙蕭手中的「神龍盾」,我一邊道:「趙蕭,擒賊先擒王,幹掉那個八級術者,這是死命令。」

    當時的趙蕭根本沒有思考我命令是否正確,在我將他自己已經出鞘的「斬龍刃」放在他手中的時候,他就怒吼一聲衝了出去,「斬龍刃」直指那個雙腳離開地面不斷轉移陣地的八級術者。而在趙蕭主動出擊的同時,趙大江自動地補上了趙蕭空出來的位置,用手中的「斬龍刃」將一道道飛射而來的的「風刃」斬碎。

    別看「風刃」是風系法術中最基礎的術法,可是在真正戰鬥的時候風系術者大部分情況下就是使用這種常見的術法,因為它最大的特點就是製造起來的速度最為快捷。相對於那些基本上要醞釀幾分鐘甚至更久的厲害術法來說,「風刃」所能發揮的效果更大。

    或許你不怕一道「風刃」,也不怕十道,那麼一百道,一千道,甚至一萬道呢?它們疊加起來的威力,甚至比得上那些大型法術。

    少了「神龍盾」的抵擋,那群七級術者的攻擊顯得凌厲起來,趙大江往往需要同時面對一百多道大小不同的「風刃」,也只有他源源不絕的木元力才能支撐這種程度的消耗。或靠著蘊含木元力的「斬龍刃」將「風刃」斬碎,或依靠著身體向外散溢的元力防護層抵擋那些漏網之魚。當然後者在元力的消耗上要遠遠大於前者。

    趙大江對蜂擁而來的「風刃」只能被動防守,顯得有些狼狽,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而我則是在他的元力防護層保護下,手拿仍然剩下幾支弩箭的手弩,開始收集自己的那八支毒針。不管怎麼樣,不能在這裡留下淬毒的兵器,待會兒的弩箭也要收回,我可不想給大陸製造恐懼。

    在回收毒針的同時,我檢查了那些死者的身體,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緊接著我發現了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現的小錢莊老闆的屍體,當然和他一起的還有幾名武者護衛,還有幾個夥計打扮的人。不過想來是動作倉促,那些刺客並沒有進入錢莊的內部。至少,那進入錢莊內部的用粗如大腿的鋼條打造的大門以及透過大門所能看到的巨大金屬保險櫃完好無損。

    不過想想也是。若是這些刺客強行破壞那只保險櫃的話,肯定會觸動那裡的禁制,這間小小的錢莊早就發出觸目驚心的紅光了。在看到那幾具應該是被土系法術掩蓋了氣息的屍體之後,我在心中不住地歎息,之前自己的觀察還是不夠仔細。要是早就發現到錢莊老闆這個因素,恐怕也就不用差點面對危險了。

    仔細想想,安排這一次刺殺計劃的人還真是佈置周密。選擇恰當的時間,讓那隊黑衣騎士發起攻擊,讓我們在尋找掩蔽物的時候自然而然地選擇這個小小的錢莊。從這裡可以知道對方對「天原城」的環境十分熟悉,要知道我前往「定國王府」是臨時決定的,並且在之前沒有告訴任何人。

    在短短的時間內,對方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對方肯定對「天原城」的格局十分熟悉,應該是那種土生土長的勢力集團。

    本來對方完全可以在我們一進入小錢莊的時候就發動攻擊。只不過經過我訓練的趙大江同志,很好地執行了戰時條例中的一條:戰時狀態,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敵人(來自於當年背信棄義的越南那種誰都可以成為殺手的實例)。

    他率先進入小錢莊,對他們抱有一種敵意,對那名很想「巴結」我的富商也是不例外——恐怕他早就發現了對方身具不弱武功的情況。

    這種情況使得小錢莊內的刺客在我進入的時候並沒有立刻動手的絕佳機會。這個時候就定下了讓富商繼續努力靠近我的計劃,只不過僅僅幾秒鐘我就由心中產生的那一份不妙感覺察覺到了他們的不同尋常之處。

    他們身上的那若有若無的殺氣,像趙大江這樣的沒有達到八級的武者或許無法感受到,可是在我的面前卻是無法遁形。

    實際上,在這之前對方已經有了很多的破綻。比如說身為一個六級武者,在那種情況下根本不會害怕得瑟瑟發抖,那實在有點誇張;還有,這個傢伙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居然還有心情注意到「讓」和「請」的兩者恰當與否,這就顯得更加離譜了,和他之前所表現出來的害怕根本不相符。

    還有,在我們進來之後這傢伙一反之前的害怕,整一個在正常的場合下溜鬚拍馬的阿諛奉承之輩,好像完全忘卻了之前的種種害怕,這不是很奇怪嗎?

    本來我是應該可以從這種種破綻中發現一點東西的,可是基於地球人的習慣,「商人就是變臉的最佳修煉者」這個認識一直保留在我的記憶中。就像當初,我們的那位『張經理』就是變臉的好手。我親眼看到過這傢伙在知道誤會了一個職員之後,瞬間改變自己的表情,將狂風暴雨一樣的怒罵變成了和風細雨的撫慰。

    以前常聽人說「習慣害死人」,現在我總算是充分體會到了。要不是趙大江這名出色的家臣,恐怕我都要遭遇危險,甚至可能失去趙大江乃至趙蕭了。

    收拾情懷,我將視線轉向趙蕭那邊,看到的是一場法術和武功的經典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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