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海日記 日記 第六十九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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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熱鬧啊!看來本公子來得正是時候。」不用看人,光是聽聲音大家就可以知道這聲音的主人一定是那種不學無術的類型。

    很快地,我們就看到了聲音的主人,一個身著白色書生服,手拿檀香折扇的翩翩濁世佳公子。光從容貌和形象乃至氣質來說,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他,包括我們當中最是英俊的蘇昊然。

    我們所在的亭閣並不太高,真要算起來,最多也就是一層半的高度。所以,我們很容易看到這個年輕人,可是同樣地他也看到了我們這些人。

    「哈哈,三娘,今天你們『湘蘭苑』是怎麼回事?門口連接客的姑娘都沒有?還是說,今天你們被人包下來了?」

    年輕公子環視了大廳一周,然後重新將視線投向我們這桌,道:「不但如此,好像『湘蘭苑』所有的紅牌姑娘都出來陪客了?什麼時候,『湘蘭苑』的紅牌姑娘格調降到了大廳陪客的程度?」

    這話說得諷刺之極,可以說不但得罪了「湘蘭苑」所有的紅牌姑娘,更是將「湘蘭苑」整個地得罪了。難道這傢伙連親王林朝陽都不放在眼裡?

    故而此話一出,現場是一片寂靜,原本的歡聲笑語霎時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原來是陳公子,今天是什麼風將您給吹來了。」知道不能得罪這個主的陳三娘,馬上從位置上站起來,在向我們歉意地一禮之後快速地下樓,迎向那個帶著一大幫手下的年輕陳姓公子。

    「唉,陳公子,難道你不知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陳三娘明顯是轉移話題的高手,一句略顯驚訝的問話就成功地將「陳公子」的那一份責難給轉移到了千百里之外。

    「哦?難道今天晚上有特別的事情發生嗎?」這個「陳公子」明顯是聰明人,在說話的同時眼睛再次看向大廳中仍然穿著軍服的「第五中隊」士兵,應該是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不說陳三娘在一邊用繪聲繪色的語言來描述之前的那一份雞飛狗跳的誤會,我們這桌人再次回復了之前的狀態。

    我斜了一眼那個在陳三娘解釋的同時再次將目光轉向我們的「陳公子」,問一邊的曹永昌道:「我們的曹大隊正,這傢伙什麼來頭?居然這樣的囂張?好像連親王大人都不放在心上?」

    「不會吧,大哥?你居然連他都不認識?」曹永昌一副驚訝的表情,在看到我不快地皺眉之後才恍然道:「不過這也不能怪大哥。大哥才來京城不久,當然不知道我們『天原城』內的著名的『京城三劍客』了。」

    「三劍客?」我瞟了「陳公子」一眼,觀察到那傢伙還真是腰間掛著一柄華麗無比的長劍,要是沒有感覺錯誤的話,那應該是一把神器,因為它給我的感覺只是比自己的「紫青神劍」差一兩籌罷了。

    另外,「陳公子」本身的實力達到了七級,元力屬性乃是最為自由的風,算是年輕人中十分出色的。若是加上那柄神器,他所能發揮的實力估計可能超過八級。再配上他出色的外表,「京城三劍客」之稱,用在他身上倒也合適。

    「不錯,就是三劍客。」一邊的蘇昊然不屑地接口道:「三劍客中的其他兩人倒是名副其實,不過這傢伙嘛,嘿嘿,用大哥你上次的話來說,那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

    「不會吧?」我一臉驚訝地道:「我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的具體實力,不過從他所表露出來的氣勢來看,應該是達到了七級的程度才對。」

    「哈哈,大哥好眼力。」唐明亮在一邊豎起了大拇指道:「這個陳懿茂的實力確實達到了七級,可是這裡面有多少是他自己的努力所得?要不是他有一個『劍霸』的老爹,現在的他恐怕連我們都不如。」

    劍霸陳壘,乃是「青原帝國」除我的那位便宜伯父大元帥賀劍之外最厲害的官方高手。他沒有正式的官職,但卻是皇宮之內『十大供奉』之首。其地位之高,就算是當皇帝的林肅中平時見了都要客客氣氣的。怪不得這傢伙這麼囂張了,有一個超越九級的老爹,確實有囂張的本錢。

    接下來我從副官張陽口中得到了關於這個陳懿茂的進一步資料。話說那個劍霸陳壘老來得子(大約四十多歲),對自己的這個小兒子那是寵愛無比。加上當時的他實力剛剛晉入九級,所以就使用了只有這個級數高手才能使用的一種密法。這種密法和武俠小說中的那種「洗筋筏髓」類似,陳壘依靠質量上乘的元力對還在老娘肚子中的陳懿茂進行身體改造。

    在出生之後,陳壘連續十年每天都會花上一定的時間持續這種改造。所以在陳懿茂十週歲的時候,已經成為了一個四級的武者。不過就像唐明亮所說的,這傢伙實在是扶不起的劉阿斗。

    按說有了這麼好的身體條件,學習家傳武功的時候,陳懿茂所取得成績應該不止事半功倍。可是出人意料的,這傢伙不但懶,而且對武學的領悟能力更是差到了極點。整整八年時間,他才成功地從一個四級武者上升為七級武者。然後在接下來的七年時間中,這傢伙毫無寸進,甚至在後來因為很大程度上依賴於他老爹傳授給他的家傳神器——「疾風斬」,實力反而略有下降。

    所以說,這傢伙成為「京城三劍客」之一,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諷刺。就算是像唐明亮這些平時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都看不起這傢伙。畢竟唐明亮他們會是目前這種狀況,並不是當初因為他們不願意學習,又或者悟性太差,而很大程度上是身體不是於學習武功或者術法。

    按照曹永昌的話,若是他有了這麼好的條件,「早他媽成為一個八級高手了」,「絕對不會像他一樣在這裡丟人現眼」,「對成為『三劍客』之一沾沾自喜」。

    得!連曹永昌這些人都看不起的傢伙,我自動地將其從自己可能成為朋友的名單中劃去。

    「那麼『三劍客』中另外兩個又是誰?」我好奇地問道。

    「還是本公子來告訴你吧。」不知道什麼時候,陳懿茂以及陳三娘一行人來到了門外。陳懿茂當先走了進來,隨之進來的陳三娘一臉的為難之色,連連向我們使眼色,應該是讓我們多多包涵。

    「他們分別是皇族子弟林晉和賀疏影那個娘娘腔。」說完,陳懿茂加了一句:「各位,不介意本公子和你們一起吧?我可是聽說所有的紅牌姑娘都被你們包了。不過聽說好像這裡的紅牌姑娘多了一位,嗯,原來是你們這對小妮子。」

    我內心一凜,不是為陳懿茂很明顯地想要從我手中搶奪姐妹花中一人的行為,而是針對他口中的那個「聽說」兩字。聽誰說?不用說就知道是陳三娘了。

    進行一下推理。陳懿茂肯定要紅牌姑娘作陪,早在之前已經將所有的紅牌姑娘分配一光的陳三娘當然找不出新的紅牌姑娘。恐怕她也想不到在發生了之前的混亂之後,還會有人前來逛「湘蘭苑」。

    不用說陳三娘很為難。這個時候她又施展了慣用的手段,轉移矛盾。正好,陪伴我的是一對姐妹花,按照一人一個的分配原則,就多出了一個。陳三娘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陳懿茂,陳懿茂這個「敗絮」對不將他放在眼裡的我們這一桌人當然心有怨氣,於是正好進行挑釁。

    但是陳三娘為什麼將矛盾轉移到我們,或者說是我的身上呢?要知道之前那麼大方地招呼我,甚至動用了所有的紅牌姑娘作陪,這份手筆之大令人咋舌。現在卻為了這麼一團「敗絮」得罪我,這又算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要試探我?

    腦中轉著無數個可能的我突然看到一隻手向著右手邊的火蝶伸去。這隻手很是修長,沒有半點的老繭,很顯然它的主人平時很注意保養。而從這個世界瞭解到知識,一般只有劍客才會具有這樣修長的手型,或者說這種手型最適合於使劍,因為它便於劍的靈活運用。

    本來,看到這隻手可以讓人心曠神怡的,因為它就好像是一件藝術品一樣具有美感,圓潤白皙,同時又給人一種強有力的感覺。

    之前說過,「湘蘭苑」的這些紅牌姑娘並不是隨隨便便的人,今次作陪全是因為陳三娘的原因。加上對這團「敗絮」的不屑,所以當那隻手搭向「火蝶」裸露在外面刀削似的肩膀的時候,「火蝶」十分自然地微微一縮肩膀,在將半個身子埋入我的懷中。

    可能是想不到「火蝶」會讓開,而且公然投入我的懷中,以躲避他的那隻手。這團「敗絮」十分尷尬,臉色變幻了一下之後,打了一個哈哈道:「原來我們的『火蝶』小騷貨喜歡上了這位『校尉』大人,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什麼時候婊子也動了感情?」

    如此污言穢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而身為當事人的「火蝶」更是委屈地在我懷中痛哭起來。據後來「火蝶」對我講,當時的她對我最多也就是有點仰慕罷了,畢竟我這樣一個白手起家從一個平民成為三等伯爵,並且受到皇帝陛下器重的年輕男人對她們這些藝倌來說,絕對是具有巨大吸引力的。就算不是因為陳三娘的原因,她和妹妹都會心甘情願地陪我的。

    可是她們的身份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加上「湘蘭苑」的關係,基本上不會有離開「湘蘭苑」的機會。除非,有人願意付出巨大的代價。

    所以,面對那團「敗絮」的污言穢語,「火蝶」由衷地為自己和妹妹的可悲命運而哀傷,不由自主地痛苦出聲。

    而我通過身體接觸感受到懷中臨時女伴的劇烈顫抖以及那極力壓抑哭聲的巨大悲痛,心中的怒火前所未有地燃燒起來。之前從曹永昌等人的口中已經瞭解了這團「敗絮」的不堪,更從張陽口中知道了這團「敗絮」的一些劣跡,想不到當我真正面對他的時候,發現張陽他們所說的東西還真是高抬他了。

    他對「火蝶」的侮辱,何嘗不是對我的侮辱?在怒火點燃的那一剎那,我恨不得就這樣一拳將他的腦袋給轟碎。不過想到他背後的劍霸,想到自己的能力不能暴露,我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不過世界上有一種人,根本就不知道見好就收,更不知道什麼叫做「不知好歹」。看到自己的污言穢語,並沒有將我「激怒」,再看看在場的其他人一副憤怒之極卻同樣沒有發作的表情,這團「敗絮」開始尋找新的突破。

    「哈哈,不要緊。既然『火蝶』喜歡上了這位『小小』的校尉大人,那麼我們的娜娜就歸本公子我了。」說話的同時,這團「敗絮」的一條肢體再次向著我左手邊的娜娜伸去。這次的速度很快,想必是他不想給娜娜躲閃的機會,好讓自己不再丟面子。

    他的這一動作,把所有人的怒火挑動起來。既然忍無可忍,就不需再忍。在曹永昌等人站起身靠近「敗絮」大喊著「住手」他們身邊的女人驚叫而那團「敗絮」的手下切入外人和自己的主子之間的同時,我的左手後發先至擋在了「敗絮」的那條肢體前面。

    很明顯,就像曹永昌他們所說,這團「敗絮」雖然實力達到了七級,可是因為絕大部分來自於劍霸,因此雖然看到了我的左手擋在了他肢體前進道路上,可是在右臂高速運動的情況下,他根本沒有能力改變路徑,更沒有能夠聚集起足夠的元力。

    所以當我的左手用「太極」四兩撥千斤的手法刁住他的手腕向他那名攔在曹永昌面前的手下牽引過去的時候,這傢伙沒有半點七級武者應有的反應能力。口中發出類似女人一樣的驚叫聲的同時,他和那名手下狠狠地撞在一起。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當然不是單純的四兩撥千斤,而是在牽引的過程中我加入了自己的力量。

    不要看我是用左手,並且使用「刁」這個動作,但是所能發揮的力量之大十分之大。加上我暗恨這團「敗絮」實在太可恨,「刁」的動作更進一步,直接將這團「敗絮」右爪的爪筋給弄傷了。在使用水系元力治療之前,他這隻手相當於廢了。而他衝向那名手下過程中的慘叫正是來源於此。

    做完這個動作,我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緩緩地將有點呆愣的娜娜攬入懷中,對著一邊在自己的手下幫助下起身並且正要指揮手下對我們進行報復的「敗絮」道:「不請自入是為『賊』!見到本伯爵不行禮,枉顧帝國法令,是為『不敬』;若是再襲擊『禁軍』軍官,則形同反叛。在閣下作出決定之前最好仔細想想,就算是你那位超越九級武者的父親,恐怕也不能保你。」

    「你——」用完好的左手指著我,「敗絮」滿臉脹得通紅,但是卻硬生生地嚥下了即將出口的令名。

    「你什麼你?一個小小的勳爵對本伯爵如此不敬,到目前還不行禮,是不是真地不將帝國法令放在眼裡?嘿嘿,是不是真地想造反?」我沉聲喝道。

    「是啊,行禮!行禮!」一邊的曹永昌叫囂道。估計他是早就看「敗絮」不順眼了,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不落井下石?

    對曹永昌的這種行為我是哭笑不得。還真當「敗絮」是這麼容易認輸的主啊,要不是我那一手傷了他的手腕,要不是我的的確確是三等伯爵,更是目前風頭正勁的朝廷新貴,要不是我之前的那些話冠冕堂皇讓人無可辯駁,這傢伙早就指揮那群七級武者的手下衝過來了。

    我或許不會因此而受傷,可是保不準曹永昌他們成為被秧及的池魚。事實上,就算是我們整個「第五中隊」加起來都不是對方的對手。

    至於行禮之說,我也只是用來迫退對方的借口罷了,希望對方識趣,看到我語氣稍緩就此離開。至於「敗絮」是不是真地行禮,倒是其次。再說了這種見到比自己爵位高的貴族就要行禮的法令,在貴族圈子之內,根本不起多大的作用。

    聽到曹永昌的叫囂聲,「敗絮」臉色變得陰沉無比,想要發怒卻感覺到右手傳來的疼痛,想必是急於回去治療,又或者是被門口聚集起來的密密麻麻的「第五中隊」士兵所發出的氣勢所驚懾,所以再次硬生生忍下那份怒氣,在狠狠地瞪了曹永昌一眼之後,用那雙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狗眼盯了我幾秒鐘,然後陰惻惻地道:「伯爵是吧?今天本公子算是認栽,不過看你這個伯爵能夠做多久!」

    撂下這句狠話,這團「敗絮」帶著自己的手下匆匆忙忙向外走去,穿過早已經在事情發生之後重新靜止下來的大廳,很快就消失在大門之外。繼而,大街上響起一陣雜亂的「風行獸」奔逃的聲音。

    看到這個討厭傢伙的退走,大廳中響起陣陣哄笑聲,好久才漸漸平息下來。將門口的眾士兵遣走,亭閣中的眾人齊齊呼出一口氣。

    「好險,好險。」蘇昊然使勁地搖晃著手中的折扇,彷彿要扇去心頭的那一份火熱,慶幸道:「還好,這個陳懿茂不是白癡。說實話我還真擔心這傢伙發瘋呢。」

    說著腦袋轉向我,道:「大哥,你剛才還真是鎮定,只要你露出稍許的破綻,恐怕就會引來對方的瘋狂攻擊呢。」

    「不會吧?」曹永昌一臉驚訝地道:「這傢伙明顯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剛才我這麼說他,都沒有反應。怕他幹什麼!」

    「你還說?」唐明亮沉聲喝道:「剛才情勢這麼微妙,你居然也敢火上澆油?陳懿茂欺軟怕硬是不錯,可是狗急了還要咬人了,更何況剛才我們面對的是六個七級武者。嘿嘿,以我們這點微末武技,人家一個就可以全部解決了。就算是加上第五中隊的所有人,也是白搭。幸好,這傢伙不是白癡,居然知道忍耐,看來對他的評價要稍稍改變一點了。」

    說完,唐明亮微微歎了一口氣,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其他人也是一臉的凝重,因為按照陳懿茂往常的為人,那種情況實在很有可能發生。到時候還真不知道是怎樣一種情景。

    不過我們的曹大公子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道:「我看你們是過於擔心了。七級武者算什麼,剛才大哥一出手馬上就把他的右手給弄傷了。對了——」

    曹永昌一副驚喜的模樣道:「大哥,剛才那一手是不是就是『空空技』?好厲害!」

    此話一出,所有人將目光集中到我的臉上,就連已經停止了哭泣,並且在妹妹的幫助下擦乾眼淚的「火蝶」也是一臉好奇地看著我。不過在她的眼中,除了好奇,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情感。

    感受到「火蝶」的目光,我深深看了她一眼,在其眼中出現羞澀之後,我哈哈一笑道:「不錯,就是『空空技』,不過這件事情稍後再說。」

    我揮手阻止了還想要問一個明白的曹永昌,然後轉向從一開始就處於沉默狀態的陳三娘道:「三娘,本爵很是喜歡這對姐妹花,想為她們贖身,不知道需要辦什麼手續。」

    「贖身?」不止陳三娘一臉驚訝,就是在場的其他人都是一副驚異的表情。恐怕他們是絕對想不到我會這麼毫無顧忌,一般想要向著高位發展,外在的名聲也是很重要的。禮部的職責中就有關注百官行為舉止的一項。若是我的行為被禮部上報,固然不會有什麼處罰行為,不過想要正常地陞官發財,那是有點難了。

    所以官員納青樓女子為妾,不是偷偷摸摸,就是為對方安排合適的身份,平常的時候更不會讓其和府外之人接觸。試想,若是在府中遇見曾經光顧那名女子的尋歡客,那不是顏面盡失?

    而我現在的這種情況越加地複雜。「湘蘭苑」可是親王的產業,紅牌姑娘更是「湘蘭苑」的搖錢樹。想要從「湘蘭苑」贖出一個紅牌姑娘,所要花費的代價之大令人咋舌。

    幾年前曾經有一個外地來的富商和「湘蘭苑」的一位紅牌姑娘情投意合,沒有什麼門路的他,按照正常的手續來為那名紅牌姑娘贖身,花費的金幣達五百萬金幣之巨,創下了為藝倌贖身的最高價格。當時這件事情被廣為傳頌。對「湘蘭苑」有過瞭解的我當然知道其中的糾葛,但是我有自己的打算。

    而我的話一出口,固然是引來其他人的震驚,可是身邊的兩位妖嬈卻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可愛的娜娜更是將手指伸進嘴巴咬了一口來驗證自己是否有聽錯。另一邊的「火蝶」的表現則是更為直接,熱情如火的她直接當眾獻上了熱吻。

    感受到唇上那柔軟的感覺以及隨之調皮地鑽進口中的小香舌,我在暗歎「火蝶」的大膽的同時,卻沒有絲毫拒絕「火蝶」的那份狂喜,開始和那條小香舌糾纏起來,演繹了經典的法國濕吻。

    「火蝶」具有的一定的元力修為,加上我又是氣脈幽長無比,所以我們這個吻整整持續了十分鐘左右,這還是我注意到現場不同尋常的氣氛主動停止的。

    相對於「火蝶」的火熱大膽,娜娜則是矜持得多。不過她還是用自己的方法表達了她的情感,那就是將我原本準備抱住「火蝶」的左臂拉在了自己的懷中,倣傚她姐姐之前的表現,讓我充分感受其胸前的偉大。

    一番熱吻結束,「火蝶」氣喘吁吁,滿臉的春光絲毫掩藏不了,那一如秋水的雙眸中投射出異樣的溫柔和情感,看得我心都醉了。這好像有點偏離自己之前的計劃了。

    說實話,為「火蝶」和「娜娜」這對雙胞胎贖身,固然有著一份佔有慾在內,不過我畢竟不同於這個世界的人,不會就此佔有雙姝。若是可能的話,我會花上一定的時間培養雙方之間的感情,而不是僅僅慾望和感激之情的結合。至少,在雙方都具有了對對方的愛意之後,我才會正式地接納兩女。

    可是現在我在「火蝶」眼中看到的那是熊熊燃燒的慾望和一份真摯的愛意,雖然這份愛意的基礎仍然是對我的感激,可是畢竟那是一份愛意。我絕對不會看錯,在秀兒的眼中我不知道看到過多少遍。而娜娜,也同樣地通過她自己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情感。

    現在就算不接納她們都不行了。再說了,女方已經這樣了,我作為男人還能忍受那一份誘惑嗎?我想是不能的。估計,不用多久,我就得多出兩個女人了,不過這樣也不錯,或許可能讓我真正地盡興一次也說不定(唉,有時候那方面太強也不好啊)。

    「咳咳……」一邊的曹永昌用咳嗽聲打斷了我和兩女之間的眉目傳情,口中抱怨道:「大哥,拜託,看看周圍的環境,想要和兩位大嫂親熱有的是時間。」

    「是啊,是啊!」一邊的蘇昊然將折扇合攏道:「還真是羨慕大哥呢。如果小弟也像大哥一樣有著爵位,具有校尉的官銜,沒有家庭的束縛,恐怕也會和我親愛的『小小』私定終生了。」

    蘇昊然還真是好手段,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不但述說了自己的無奈,更獲得了那個「小小」發自內心的好感。看看「小小」那感動的眼神,就知道這個出道不久的紅牌姑娘很有可能落入狼口了。不過清楚這傢伙生平的我,卻是知道這傢伙靠著這種手段騙了不少的青樓女子。不過也不能說騙,因為蘇昊然所說的全是實情。

    身為八大世家的子弟,若是納青樓女子為妾,那絕對是了不得的事情。不要說雙方之間根本不可能結合,連性命都可能保不住。世家的利益重過個人,對敗壞家族名聲的人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蘇昊然的話,明顯地引起了在座其他男人的共鳴。在座的男人,除了我之外,哪一個不是家世赫赫?只可惜,別看這類人表面上風風光光,可是實際上這類人或許連自己的婚姻都要成為交易的一項內容。即便是一夫多妻的婚姻制度對改善這種情況也是作用不大。

    於是,現場再次沉默下來。不過我們的陳三娘卻不想這麼進行下去,同樣咳嗽一聲吸引大家注意力之後,她向我道:「伯爵大人,您確定要為她們姐妹贖身?」

    看著陳三娘沒有絲毫表情的面孔,我嘴角扯出一絲冷笑道:「怎麼,難道有問題嗎?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們姐妹再呆在『湘蘭苑』保不準會再受陳懿茂的欺負。本爵倒是很想知道陳懿茂是怎麼知道這裡情況的!」

    言下之意,要不是你告訴他這裡多了一個姑娘,會發生這種事情嗎?會讓她們姐妹陷入這種困境嗎?

    陳三娘當然不是白癡,這麼明顯的意思若是還不能聽出來那就枉費她當了十幾年「湘蘭苑」老闆了。

    可能是知道自己理虧在先,陳三娘在臉色微變之後,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這件事情確實是奴家的處置不當,想必伯爵大人也不會聽奴家的解釋。既然伯爵真地想要為她們姐妹贖身,奴家當然同意,畢竟奴家也希望她們有一個好歸宿。至於價錢方面——」

    陳三娘略略一沉吟道:「伯爵大人隨便給個一百萬金幣就可以,希望伯爵大人能夠接受這一份心意。」

    一百萬金幣?我微微驚訝。按照當初一名紅牌姑娘贖身價格的五百萬金幣,而現在「火蝶」和「娜娜」兩人加起來才一百萬金幣,其中的差價是整整九百萬金幣。

    陳三娘當然不會平白無故地送出九百萬金幣,就算我是風頭正勁的朝廷新貴恐怕也不會,畢竟她的身後還有一個親王大人。那麼這應該是來自於親王大人的授意。再加上之前的那一份大手筆和很有可能是試探的洩漏行為,我對那位親王大人開始好奇起來。

    看來,這位親王大人可能並不像外界傳說的那樣沒有野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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