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煉丹記 正文 湊字數,不喜可以不看,都市類型坑
    序

    布魯斯許,這個名字帶有華人色彩的名字,在當今的金融界卻代表了一個傳奇,從五年前他普一出道開始,就不斷的續寫著他的輝煌。

    **戰就遭遇到世界頂級的操盤手薩芬,此時的他操盤略顯稚嫩,不過卻已經初露鋒芒,花費了2個月的時間,用充滿想像力的操盤手法,天馬行空般在薩芬的手中獲得了超過150%的收益,被認為是最有天賦的操盤手,那一年他20歲。

    其後幾年,布魯斯許阻擊英鎊,轉戰倫敦銅,石油期貨,不停的和世界各路的高手交鋒,無一敗績,用最短的時間躋身世界頂級操盤手的行列,並以多變的操盤手法和精準的判斷力,擁有了一個外號『神狐』,這一年他23歲。

    當布魯斯許25歲的時候,達到了他事業的最頂點,在一場區域性的金融危機中,對陣包括科爾,阿諾德,撒斯丁,布萊爾等眾多的頂級操盤手,在局勢惡化到極點的情況下,用神來之筆力挽狂瀾,創造了幾乎不可能的奇跡,操盤的排名也從榜尾一躍到前茅,隱然有超越世界上最強的操盤手——『上帝之手』桑切斯之勢。

    就在頂級操盤手們討論『神狐』和『上帝之手』的宿命之戰的時候,如日中天的布魯斯許卻在這次精彩的操盤之後,神秘的失蹤了,為此產生了無數的猜想,就在諸多的金融媒體連篇累牘的推測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布魯斯許出道5年來,沒有一家金融雜誌留下過他的照片,瘋狂搜尋之下,只找到了一張非常模糊的,帶著墨鏡的側影和亞裔的模糊說辭,甚至連他從什麼地方畢業,是哪國的公民都沒有搞清楚。

    這件事也成為了金融領域的十大懸疑之一,吸引著無數金融媒體的孜孜探尋,甚至一些媒體開出了百萬美元的天價尋求一張布魯斯許正面照,可是幾個月過去了,沒有一家媒體能夠拿出來,布魯斯許的失蹤和他的身份,成為了一個未解的謎團。

    上海豫園,雖不如蘇州園林那麼的大名鼎鼎,但是也是江南少有的大型園林,以明清風格為主,在喧囂的城市中,給人一種寧靜雅致的感覺,加上緊鄰著大名鼎鼎的城隍廟,一向是遊人如織的。

    豫園南門的荷花池,是豫園的重要景觀,也是人氣極高的地方,遊人們到此或坐於亭中,稍作休憩,欣賞湖心島的風光,或嬉戲與九曲橋上,看妖嬈荷花和水中的游魚。

    在九曲橋中間的一個轉折處,十幾個遊人聚在一起,一個胖子叫喊的聲音最大,他上身一條阿瑪尼襯衣,卻解開了兩個扣子,露著脖子上一條粗大的金項鏈,袖子也被隨便的挽起來,露著手腕處巨大的金錶,加上血盆大口裡面的金牙,說他是『三金』也算是貼切。

    「小子,大爺有的是錢,你要是畫的不好,大爺砸了你的攤子。」胖子說著,還不時的把肥碩的胳膊露出來,讓那個金錶在太陽下艷艷生光。

    在胖子地對面。一群遊人地中心。一個青年手拿畫冊淡淡地坐在那裡。一身衣服普通而乾淨。大部分都是普通地牌子。一身加到一起絕對不會超過2000塊。可穿在他地身上。怎麼看也比胖子地阿瑪尼看地順眼。那種寧靜淡泊地表情。彷彿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動搖他地心境。

    畫家之筆畫世間百態。張揚和內斂。醜態於得體。就畫本身來說。沒有任何地分別。青年下筆很快。用素描地手法。寥寥數筆。就在畫板上勾畫出了大致地輪廓。然後修改精選。至於那個胖子。早就不聽安排。不耐煩地走來走去。如果是平常地畫師。早就提意見了。這青年卻絲毫地不在意。彷彿剛才地一瞥。已經把胖子地形象給記住了。

    在眾多看熱鬧人地期待中。在胖子地不停催促中。青年不慌不忙地完成了最後一筆。輕輕地放下筆。淡定地說道:「好了。」

    胖子早就等地不耐煩了。幾乎是竄到了青年地畫板前。把那副肖像畫給拿了過來。旁邊遊人中眼尖地已經看到了畫地模樣。這幅畫已經不能說是素描地風格了。帶有一點點地誇張。特別突出了金牙、金項鏈和金錶。最誇張地還是那個金牙。血盆大口之中。粗大地金牙特別地明顯。比現實中地胖子還要大上幾分。

    看到地人無不為這位青年捏了一把汗。這個胖子明顯就是暴發戶。而且看他地性格。也不是忍氣吞聲地主。青年地畫功不錯。可是這幅畫諷刺地意味太強了。萬一。一些心地善良地遊客。看著身體略顯單薄地青年。無不為他捏了一把汗。

    胖子拿著畫。先是一呆。臉色變了幾下。把肥碩地胳膊揚了起來。所有人都以為他要發作地時候。他卻只是重重地拍在了青年地肩膀上。滿意地說道:「好小子。真有你地。老子最得意地就是金牙。金項鏈。金錶。你都給我畫出來了。還畫地這麼好。我很滿意。我很滿意……。」

    旁邊的人一陣的絕倒,看這個胖子的眼神也變得古怪了起來,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作畫的青年,他還保持著最開始淡定的神色,不動聲色的和胖子的手保持距離。

    胖子拿出一個碩大的錢包,裡面厚厚的一堆百元大鈔,隨便的抽出一疊,嶄新的百元大鈔被他晃的嘩啦嘩啦響,滿不在乎的說道:「1000塊,不用找了。」

    旁邊的人不由抽了一口冷氣,一些小市民心態的,甚至把羨慕的目光投向了青年人,10分鐘1000塊錢的速度,在上海已經很誇張了,而青年淡淡的看著胖子,手中的畫筆一指,畫夾上豁然寫著:「作畫」兩個字,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胖子的神情有些呆滯了,乾笑了兩聲,乾巴巴的說道:「嫌少麼,大爺有的是錢……。」說完就要再掏,青年抬起頭來,胖子正好看到了那雙眼睛,深邃的幾乎不帶任何感**彩的眼睛,讓他沒來由的心裡一顫,後半句話被硬生生的憋了進去。

    青年把畫塞到了胖子的手中,又淡淡的坐下了,既不張羅,也不吆喝,眼神遠遠的飄去,遠離了俗世的喧囂,和周圍的熱鬧格格不入。

    胖子一手拿著畫,一手拿著錢包,似乎失魂一樣,晃悠悠的向前走,走出了好遠之後,才摸著有些光禿禿的腦袋自言自語道:「今天我是怎麼了,怎麼被一個毛頭小子給嚇住了。」不過回想起青年的那個眼神,那種不帶任何色彩冰冷的眼神,他從來沒有在一個活人身上見過,多多少少一些後怕,沒敢回去,自嘲的笑了幾聲,轉而出了豫園。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看到沒有熱鬧好看了,也各自散去,只有少部分的遊客留了下來,他們大都看到了那幅畫,誇張是誇張,可是除了三金之外,剩餘的部分是惟妙惟肖的,即便是誇張的部分,也把胖子的氣質表現的淋漓盡致的。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不管怎麼說,這個青年的畫功很不錯,作畫又不要錢,特別是一些外地來的貪小便宜的遊客,來一次豫園不容易,就圖個新鮮吧,當場就有五六個人要求青年作畫。

    對於突然圍上來的生意,青年臉上的神情還是古井不波的,有條理的給每一個人作畫,一幅畫10分鐘,分先後一個一個的來,幾乎每一個遊客都拿到了自己的畫,或突出重點,或神情肖似,總之眾人滿意而歸。

    太陽從天空的最高處慢慢的西沉,白天的遊客大多數逛完了豫園,相伴離去了,只有少部分準備看豫園夜景的遊客留了下來,他們大多坐在涼亭中,等待著夜幕的降臨,一天中作畫的高峰時段過去了,青年給一位老人作畫了之後,開始收拾東西了。

    青年的東西很少,只有一個畫夾和一個折疊的凳子,單手提起來,慢慢的向外面走,今天的畫的不少,從那個暴發戶的胖子開始,不斷的有人作畫,總共做了17幅,頂的上平時三五天的量了。

    他對於豫園非常的熟悉,七扭八歪之下,來到了一個小門,看門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看到青年走來,熱情的打招呼道:「子衿,要回去了麼?」

    「周阿姨,今天值班麼?」青年停下了腳步,從畫夾中抽出一幅畫,這一幅不是素描,而是水粉畫,畫的正是剛才的湖心島和荷花池。「小寶要的畫已經畫好了,給你。」青年把水粉畫遞給了周阿姨。

    周阿姨一臉笑意的接過了,說道:「你的畫,小寶最喜歡了,真希望他能夠好好的學習,只要有你畫的一半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小寶很有天賦,會成功的。」子衿同周阿姨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後,就穿出了小門,離開了豫園,看門的周阿姨看著緩緩遠去的子衿,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冷了。」

    從小巷轉了幾個彎,就來到了大名鼎鼎的福佑路,小商品市場和不遠處的城隍廟,是這裡的特色名片,吸引了大批的遊人。

    許子衿來到福佑路的目的是為了取車,在福佑路小商品市場前面的停車場上,他的那輛紅色寶來靜靜的停在這裡,顯然停車場的保安對於他已經非常的熟悉了,已經有一年多了,他每隔一段時間都來豫園報道,也把車停在這裡,幾乎每個保安都認識,在知道了他的畫功不錯之後,那個年老的陳保安還厚著臉皮向他求了一張肖像畫。

    許子衿把畫夾和小凳子放到了後備箱裡,發動了汽車,順著福佑路,拐上了中山路,從復興東路隧道到了浦東,這會才下午的4點左右,路上不怎麼堵車,30分鐘之後,他來到了浦東南路。

    浦東南路在上海可是大名鼎鼎的,這裡有上海匯管局,上海證券交易所在內的諸多金融機構,以這些金融機構和銀行為核心,形成了上海的金融圈子,幾乎上海所有大型的金融公司都分佈在這裡。

    現在股市早已經收市了,對於股票的從業人員來說,一天的工作基本上結束,可是距離下班還遠,他們需要總結今天的得失,分析明天的計劃,金融市場千變萬化,即便是最強的操盤手也不敢保證全盤掌握,可是多做一些準備,總是好的。

    紅色的寶來停在了金穗大廈,金穗大廈屬於是金融商圈內比較重要的大廈,上面分佈著包括農行,江南金融在內的數十個不同的金融機構,不過許子衿的目的地卻是在金穗大廈的二樓,名叫雅客坊的一個茶餐廳,這家在附近少有的小型的茶餐廳在附近濃郁的金融氣氛中,顯得特別的突兀。

    走入了雅客坊,映入眼簾的是幾幅巨大的抽像畫和油畫,然後就是極富現代感的裝修,這些抽像畫和油畫都是許子衿的手筆,就連這些裝修都有很多是他的意見,合適的環境,得體的裝修,也是雅客坊在附近崛起的一個重要的原因。

    時間才5點多,飯店裡面幾乎沒有什麼客人,廚師和服務員正在悠閒的聊天,看到許子衿進來,紛紛向他行禮道:「老闆好,你來了。」

    許子衿看了看飯店裡面的情況,該做的清潔都已經做了,他也沒有過多的苛求,這些服務員都是他一手的招來,並且培養好的,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都非常的清楚,這會還早,按照以往的規律,6點30分之後,才是上人的時候,點點頭,對一個穿著黑色西服,領班模樣的人說道:「小周,今天的情況怎麼樣?」

    小週三步並兩步的跑到了許子衿的面前,恭敬的說道:「老闆,今天中午的包間全部出去了。」

    「那麼晚上呢?」許子衿滿意的頷首問道。

    「晚上的包間也訂了七成左右,不過……」說道這裡,小周有些欲言又止了。

    「怎麼了,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幹什麼?」許子衿略帶有些不悅的問道。

    「江南金融的趙總今天又來了,他……」

    許子衿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租下來的這個茶餐廳並不大,也就是快100個平方米,在他的精心佈置下,顯得很特別,而附近緊鄰著的就是上海的著名券商江南金融,江南金融最近覺得這個營業廳的面積較小,他們想要擴大營業規模,在他們的另一邊是農業銀行,他們幾乎不能打什麼主意,最終把主意打到了雅客坊還有之後的幾家小店上面,雅客坊的這100平方,再整合幾個小店,江南金融的總營業面積可以達到1200平方,在浦東這一塊也算是比較大的營業廳了,對於整個江南金融的形象是一個巨大的促進,為此江南金融的老總趙顯柱過來談過幾次了,不過每一次都不歡而散,許子衿根本就沒有出讓的想法,無論他開出什麼條件,他都是一個字回絕了,沒想到他還不死心。

    許子衿淡然的說道:「還用我跟你說多少次,直接拒絕就是了。」

    小週一臉擔憂的說道:「可是老闆,江南金融財大氣粗的,趙總這一次是真的怒了,聽說趙總他……。」

    小周的意思許子衿當然清楚,他也曾經聽過,江南金融的趙顯柱背景非常的複雜,發家也很有些不清不楚的,似乎很有點勢力,許子衿很滿意小周對與店裡的關心,不過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注意,說道:「怒了,怒了有什麼用,我們開店做生意的,手續齊全,守法經營,他還能怎麼樣。」

    小周看著許子衿一臉的淡定,心中雖然仍然擔心,不過卻沒有繼續說了,他從一年前就跟著許子衿,從來都不見老闆任何事情激動過,店裡的生意也在老闆的經營下蒸蒸日上,也許老闆心中有主意吧,自己是多慮了,畢竟江南金融從崛起之後,很少聽說他們使用一些下作的手段,名聲對於一個企業還是至關重要的。

    「今天的報紙呢?」許子衿簡單的吩咐了幾個事情之後,問道。

    小周從吧檯那裡拿了一疊的報紙,遞給了許子衿,他一把拿過來,一邊看著一邊的向樓上走去,雅客坊的辦公室和餐廳不是一個樓層的,在三樓。

    小周拿過來的一疊報紙中間,最上面的一個是財經報紙,頭版頭條是一則人物專訪,訪問的是金融界大名鼎鼎的『上帝之手』桑切斯在美洲的操盤中間又獲得了成功,旗下的離子基金獲利超過了200億美元。

    「桑切斯,看來你真的是春風得意啊。」許子衿把手放在了報紙頭條春風得意的桑切斯上面,輕輕的敲打著,然後打開了身邊的電腦。

    眼前這台普通的電腦,卻是許子衿精心的配置的,已經不低於小型的服務器了,加上他重金搭配的獨享5M帶寬的寬帶,上網速度快的驚人。

    熟練的在鍵盤上打上幾個命令,打開了一個程序,這個程序似乎不小,足足運行了幾分鐘,當進入到界面的時候,數千個不同的名字展現在屏幕上面,為首的就是桑切斯,接下來科爾,阿諾德,撒斯丁,布萊爾等金融人士耳熟能詳的名字豁然在列,許子衿移動著鼠標,輕輕的點擊著,選擇了幾個名字,接下來打開了另外一個程序。

    這一個程序的界面是英文的,大概是網速的原因,運行了幾秒鐘,不過5M獨享帶寬的寬帶確實強大,很快一列列的數據就顯現了出來,感情這是一個股票系統,上面的名字並不熟悉,價格的變動也不大。

    許子衿熟練的點了幾下鍵盤,一個大盤的圖示就出現了,不過這個大盤和普通的大盤有一點點的不同,在大盤的不同時期,重要的拐點上面,標注著不同的姓名。

    這就要提起最開始許子衿打開的程序了,那個程序是他在他的老師,著名的經濟學大師法赫德教授的幫助下編製而成的,歷經了10年的時間,包羅了世界上最頂尖的1288位操盤手慣用的操盤手法,判斷的正確率幾乎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也正是在這個軟件的幫助下,他才能夠在弱冠之年,同世界頂尖的操盤手不相上下,對於操盤手來說,經驗非常的重要,不經過失敗,甚至是股票市場多年的沉浮,根本無法成為世界上最頂尖的操盤手。

    「果然,桑切斯,你的勢頭不是一般的大啊。」許子衿看著屏幕上面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名字,安德魯,巴特利特,博斯維爾,弗裡曼,這些人名聲不顯,可是層次達到許子衿這樣的水準都知道,這些人應該故意保存了實力,最開始的時候只是覺得他們的操盤手法有些怪異,不過伴隨著資料的增加,他漸漸的發現這些人同桑切斯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桑切斯上帝之手的名聲,大半來源於他們的貢獻,可以說沒有他們或明或暗的暗暗支持,桑切斯絕對不可能取得那麼大的成績。

    一看到股市的盤面,許子衿哪裡有在豫園時候的淡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狂熱,手指不停的在屏幕上指著,腦子裡不停的回味每一個高手的操盤手法,正是這種狂熱和孜孜不倦的學習精神,讓他擁有了今天的這番成就。

    許久許久,許子衿把包括桑切斯在內的所有高手的操盤脈絡重新回顧了一遍之後,這才關閉了電腦,靜靜的坐在那裡很久,臉上的狂熱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失落,不過當他的目光下意識的投到了電腦旁邊的那個鏡框上,臉上的神情轉化為憂傷。

    相框裡是一張生活照,一個帶著眼鏡的知性美女,穿著一身白色的職業裝,怡然的笑著,美則美矣,只是有些太素了,此時的許子衿已經不復外人面前那種淡定,雙眼深情的看著看著那幅照片,手輕輕的拂過,用心酸到極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萱萱,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的。」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許子衿終於從這種悲情中回轉了過來,雙手小心的,彷彿捧著一個易碎的玉器一樣,輕輕的把照片放回到電腦的旁邊,這才翻開了剩下的報紙。

    許子衿訂的報紙很多,幾乎是包羅萬象,從財經,到時政,甚至還訂了他所能夠訂到的所有外文報紙,以瞭解現在的世界金融形式,操盤手,並不僅僅是操盤而已,關鍵在於順勢而為,不瞭解各個國家的金融形式,不瞭解世界金融的動向,永遠無法成為一個最頂尖的操盤手。

    幾個小時之後,夜幕逐漸的降臨下來,許子衿也看完了每一份報紙,拿起相框深深的吻了一口,這才轉身離開了辦公室,當門關閉的那一瞬間,他臉上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波動,都在這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又變成了那個冷漠淡然的茶餐廳小老闆。

    晚上,一向是茶餐廳生意最好的時候,雅客坊經過了一年多的經營,以它的環境和獨特的茶點,在附近算的上小有名氣了,附近不少的白領下班之後,都會選擇在這裡喝一杯飲料,來一點點茶點,然後再回家,以錯過晚高峰,在魔都上海,晚高峰時間出行,無論是地鐵,的士還是公交車,都是極為恐怖的。

    剛剛走到三樓的拐角,就看到了一個服務員在那裡踱來踱去的,看到許子衿下來,眼前一亮,許子衿認識她,叫小霞也算是店裡面的老服務員了,在店裡干了半年左右,來自蘇北,長的很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覺,幹活很踏實。

    「小霞,怎麼了,找我有事?」許子衿停下了腳步,輕輕的問道。

    小霞有些慌亂的回答道:「老闆,穎姐來了,現在在雅座等你。」

    傅穎?她過來做什麼,恐怕又是為了畫的事情,許子衿淡然的回答道:「哦,我知道了,一會我就過去。」

    小霞向許子衿鞠了一個躬,然後慌張的回去了,對於這個年輕英俊的老闆,店裡的服務員沒有不怕的,倒不是他怎麼的尖酸刻薄或者面目兇惡,可是他身上一直籠罩的淡淡的寒意,讓每一個服務員都有些害怕。

    對於服務生的這種樣子,他早就見怪不怪了,現在的他已經沒有那份心境來體味熱絡的感覺了,與其如此,倒不如保持一點點的距離。

    此時的雅客居,顯得非常的熱鬧,上座率差不多達到了八成,白領們或三五成群,用一些西式的小點,配上雞尾酒或啤酒,舒緩著自己的壓力;或情侶兩兩而來,在一處較為幽靜的角落,訴說著彼此的柔情;或獨斟自飲,享受難得的閒暇時光。

    雅座是專門開闢出來的獨立的空間,同外面比起來有了一層的遮擋,環境也更加幽靜了一點,許子衿剛剛進入到雅座,就看到了一個完美的背影,頭髮被紮成了一個單髻,完美曲線的背部,配合著得體的復古式服裝,讓看到的人都不由眼前的一亮。

    許子衿拉開了椅子,在她的對面坐下,問道:「穎姐,你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早。」傅穎大概是30歲的樣子,不過年齡不但沒有奪去她的光華,反而憑添一種貴氣,那種從內心產生的雍容華貴,遠不是一二十歲的小女生所能夠擁有的,那是時光和歲月的沉積。

    傅穎正在喝著雅客居的蘋果汁,除了用料考究之外,許子衿還特別加入了一些特殊的調製手法,這些手法可是許子衿從調酒大師金凱瑞那裡學到的,讓雅客居的蘋果汁有獨特的口味,也成為了雅客居的招牌,嬌柔的雙唇,輕輕的允吸著青綠的蘋果汁,紅綠交融,相得益彰。

    傅穎看到許子衿來了,放下了手中的蘋果汁,微笑著說道:「小衿,你來了,又在辦公室裡面?」

    許子衿淡淡的點點頭,沒有說話,傅穎也算是一個老朋友了,對於他的事情非常的熟悉,倒不用掩飾。

    「你的辦公室裡到底有什麼寶貝,聽說你下午就上去了,到現在才下來,都兩三個小時了,下一次真的應該去參觀參觀,看看有什麼秘密。」

    許子衿聽了傅穎的話,眉頭微微的一皺,心中不免有些不悅,這些服務員,怎麼什麼都說,辦公室其實沒有什麼秘密,除了那個加強版的電腦之外,算的上是他調節情緒的港灣,他不讓人隨便的打擾,是不想有人看到他失態的樣子,真的要找也找不到什麼的。

    許子衿的那一皺雖然輕微,可正坐在對面的傅穎卻看到了,認識時間依然不短了,她知道像許子衿這種的性格,做出來這樣的表情,已經是生氣了,連忙說道:「不關服務員的事情,今天我來的早,大概六點半就過來了,一直等到現在你都沒下來。」

    聽說不是服務員的事情,許子衿的表情稍稍的放緩了,問道:「穎姐今天怎麼這麼早,往常不是要到七八點鐘麼?」

    傅穎是奇葩畫廊的老闆,在浦東乃至整個上海都非常的有名,甚至有人傳說她有很深的背景,故而可以網絡到一批優秀的畫家。和她認識也算是偶然,一年前的時候,奇葩畫廊舉辦畫展,主要是新生代的油畫作品,對於繪畫很感興趣的許子衿也去了,正巧同傅穎看中了同一幅畫,就認識了。接下來傅穎到茶餐廳,知道了掛在茶餐廳的裝飾是許子衿的手筆,力主要幫他推一推,早就心如止水的他怎麼可能會願意,當場就拒絕了,不過一來二去,也就熟識了,傅穎的畫廊距離這裡不遠,隔三差五的,她總要趁店關門了之後,來這裡享受一下。

    「今天聯繫了姜明修談簽約的事情,就在附近,之後索性就不回去了,上次來你這裡吃的土耳其烤餅不錯,順道在這吃完飯了。」傅穎說著,優雅的吸了一口蘋果汁,問道:「你還沒有吃飯吧,不用管我了。」

    許子衿點點頭,叫來服務員,簡單的吩咐了幾聲,他對吃並不怎麼講究,也是當年操盤留下來的習慣,遇到什麼吃什麼。

    很快,他的東西就端上來了,果醬麵包,外加一倍純水,傅穎搖搖頭說道:「你呀,總是這麼的簡單,開餐廳的,總這麼吃怎麼行。」

    許子衿有條不紊的塗了果醬,吃了起來,東西不多,能夠支持一天的消耗就行了,現在的他又不用操盤,一天的消耗很少的,偶爾改善一次伙食就可以了。

    在許子衿吃飯的時候,傅穎慢慢的把蘋果汁喝完,許子衿讓服務生把東西撤下去,又泡了兩杯咖啡,這才面向傅穎問道:「穎姐這次來,並不是為了吃東西這麼的簡單吧?」

    傅穎深深的看了許子衿一眼,說道:「還是子衿瞭解我,是這樣的,我準備在下個月舉辦一次畫展,現在已經聯繫了上百幅畫作了,不過其中的水墨畫,山水畫居多,精品的油畫少了點,不如……」

    「穎姐,你的意思我知道,不過原因我以前也說過了。」許子衿婉拒道,這個穎姐什麼都好,就是事業心太重了點,一心想要把奇葩畫廊辦成是世界一流,這一次的畫展,恐怕也準備了很久了吧,別的不說,國內外頂尖的數百幅畫作參展,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子衿,只是拿去展覽,就幫幫我吧。」傅穎少有的做出求人的態度,讓許子衿心中有一絲的不忍,畢竟有事業心,並不是一件壞事情,當年的自己不也是如此麼,在上海呆了一年多,他也聽過一些關於傅穎的事情,這個畫廊似乎是她當年的老公一手創辦的,不過5年前她的老公因為車禍去世,當時的她就一心要完成老公的遺願,把這個畫廊發揚光大。

    看到許子衿的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情,傅穎繼續的說道:「子衿,以你的實力,本應該比現在更強,我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不願意出名,不如匿名也可以。」

    傅穎的話,讓許子衿一陣的沉思,匿名,恐怕是解決這種情況的唯一方法,就衝著傅穎對老公的那種癡情,他都應該幫她,想到這裡,他鬆開了眉頭,說道:「那好吧,穎姐需要什麼畫,給我列一個單子,我會讓他們處理了以後,給奇葩畫廊送過去,不過……」

    傅穎聽了是喜出望外,連忙說道:「沒問題,子衿,關於你的作品我會親自接收,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的。」

    「穎姐,需要我提供幾幅畫。」許子衿既然已經答應了,索性就善始善終,讓傅穎自己挑選,他為了佈置雅客居,倒是畫了不少的油畫,當然了,這一年多也畫了不少,以前傅穎用欣賞的名義也看過,他是希望她最終能夠成功的。

    「朱家角夕照是要的,晨曦美人圖也要,豫園睡蓮、城隍小吃,先這四副吧。」

    傅穎果然是獅子大開口,她索要的這些都不是在雅客居掛在外面的,屬於是許子衿這一年來畫的精品畫作,不過許子衿既然已經答應了她,並不在乎,出名尚且不願意,何況是這些畫,這些畫也不過是拿出去展覽一下,還是要送回來的。

    許子衿的大度,讓傅穎非常的滿意,不過大幅的油畫,並不是說帶走就帶走的,他們約好了時間,由傅穎帶車過來取。

    傅穎得償所願,許子衿雖然不出名,可是他的畫工一流,佈局也很完美,即便是和一流名家比起來也不遑多讓,匿名的話也是一個由頭,甚至會比署名更富吸引力,加上這些油畫的畫,對於這次畫展的整體品味的提升不小,也讓她將來可以更加堅實的向前走一步。

    「聽說江南金融的趙總找你談轉讓的事情,要不要我幫你說一下,相信他還是會賣我幾分的面子。」

    「還是算了吧,我自己又分寸。」認識傅穎這麼長時間,不過許子衿沒有打聽過她的背景,不過聽一些傳聞,包括她現在這麼的自信,相信是真的是很有來頭的,不過他不屑與依靠一個女人,這麼多年的金融沉浮,他見過無數的高人,甚至連真正的黑社會都見過,這樣有一些背景的人,他也不看在眼裡,無論白道黑道,能夠施展的也就只有那麼幾種套路,房租方面,他簽訂了三年的長約,給的租金非常的豐厚,當然解約的代價也是極其大的,當時只是一個不時之需,沒想到產生了作用,即便是江南金融這麼強勢的,也會肉疼,因為那是以億為單位的。

    傅穎好奇的看著淡定的許子衿,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來點什麼,可惜除了一臉的平靜之外,什麼都看不出來,從認識這個年輕人開始,他就給她無數的驚喜,從繪畫,到茶餐廳,再到現在面對一個強勢人物的淡定,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普通人,可是又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任何事情,她曾經好奇的讓人調查一下,可是一無所獲,真的是神秘無比。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雅座傳來的喧嘩的聲音,讓傅穎和許子衿都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雅客居茶餐廳雖然不大,可一向環境非常的清幽,很少有人這麼的喧嘩的,肯定是出事了。

    伴隨著一陣陣杯子碗碟碎了的聲音,一個高挑的美女,滿臉怒容的從他們旁邊跑了過去,而在他的身後,一個穿著西服,高大的男子,不停的叫著:「雅琪,雅琪。」追了出去,這個白領模樣的青年看起來也算英俊,不過許子衿怎麼感覺到他有一些的輕浮。

    跑出去的美女許子衿認識,名叫宋雅琪就在附近的華興證券上班,是一位不錯的操盤手,在工作之餘經常的來到茶餐廳消費,當然了一般都有同事一起,聊的大多數是操盤方面的東西,雖然有些想當然,不過思路和創意不錯,許子衿偶爾聽到了,也就注意了一下,不知道她今天是為了什麼和那個青年生氣。

    「年輕真好。」傅穎說完,優雅的站了起來,對許子衿說道:「好了,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是啊,我也該回去了。」許子衿看看表,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的10點鐘了,茶餐廳的生意已經慢慢的清淡了,不過一般的情況下,茶餐廳可以營業到晚上的11點半。

    在吧檯交代了一下,許子衿拿著鑰匙下來了,和一起下樓了,問道:「姐,需要我送你麼?」

    「不用了,我的車在那邊。」說完之後,一輛黑色的賓利緩緩的開過來,坐上去之後,對他招招手,這才絕塵而去。

    對著寶來按了一下開鎖,許子矜慢慢的走了過去,10點鐘之後,浦東南路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這裡附近沒有什麼大型的居民區,也沒有超市,夜上海的魅力也不在這裡。

    許子矜住的地方並不是很遠,到達上海之後,剛開始他是住在店裡的,就在三樓的那個辦公室裡面,不過那裡許多的東西都不是很合適,他的要求過高,找房子不容易,不過幸運的是,兩個月之後,還是找到了合適的房子,距離雅客居三公里左右,是一個老式的住宅小區。

    這個小區基本上很符合他的要求,經歷了金融戰場上面的搏殺之後,他希望有一種寧靜的生活,一種從內到外的寧靜。

    小區裡面的車並不多,停車位大部分都是空著的,許子衿把寶來車停在了樓下,停好了車,緩緩的上了樓,他租住的房子就在第二個樓洞的三樓,他本來是準備買一棟的,可是在上海的市中心真的是寸土寸金,附近幾乎都是老舊的樓盤,大部分都是自住的,少部分出租,想要購買非常的困難,比較偏遠位置的樓盤,又不願意去住,正好遇到了這個不錯的房子,索性先住著。

    此時的時間並不早,不過這個小區裡面的人大多數都睡覺了,是以老人為主的小區,睡覺的時間比較的早,相對而言喧嘩也少了許多,這也是許子衿選擇這裡的最根本的原因。

    不過當許子衿拐過了二樓的轉彎的時候,卻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在這樣的一個小區裡面,許子衿很難的聞到酒的味道,作為土生土長的上海人,一般都很少喝酒的,特別是老年人,偶爾有一兩次,也是過年,過節等日子,偶然有一兩次,今天又不是過年,更不是過節,不知道是那家的人喝醉了酒。

    作為男人,喝酒是家常便飯,許子衿對於酒來說,並沒有惡感,扭身上樓,卻看到在樓梯上,吐了一大攤,繞過這一攤,來到了他租住的三樓,卻看到在他家門口,一個身穿淺藍色長裙的女人斜靠在牆壁上,嘴角還殘留著吐出來的渣子。

    許子衿的眉頭皺了一下,女人喝酒無所謂,但是喝的醉醺醺的,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吐的一塌糊塗,就太不應該了,看這個女人的年紀並不大,不曉得是這棟樓那一個的女兒,搖了搖頭,就要繞開這個女人。

    不過當他真正的走上三樓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女人躺下來的位置不對,在女人的旁邊有一個大大的箱子,正是箱子和斜靠著箱子躺著的女人,把他的門口堵的是嚴嚴實實的,如果不把她給弄開,他是根本沒有辦法進入到自己的家裡,許子衿看著嘴裡嗚嗚啦啦不知道說什麼醉話的女人,心中一陣的無奈。

    不過家還是要回的,下午在豫園的工作量不小,連續的十幾二十副的畫,雖然都是普通的肖像畫,可是無論是手和心都必須統一,耗費的心力著實不少,再加上仔細的研究桑切斯的操盤,耗費的心力更是遠超過普通人的想像,這會唯一的期望就是回到家,在舒服的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覺。

    正要動手把那個女人搬開,這時候對面的門打開了,對面住著的是一對老夫婦,在日化廠退休之後,一直就住在這裡,也算是比較和藹了,許子衿來了之後,比較的低調,和他們也只是點頭之交。

    不過王奶奶此時卻皺著眉頭,厭惡似的看了看了地上的女人,又把目光投向了許子衿,帶著怒氣說道:「子衿,你回來了最好,那個女的是來找你的,快把她弄回去吧。」說完『呯』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留下一臉愕然的許子衿。

    「弄個女人回來也到罷了,還喝的醉醺醺的,真是的,都影響了我們休息了。」門雖然關著了,不過隱隱的老太太的話還是傳了出來,還有就是她老伴勸阻的聲音,然後就悄無聲息了。

    「來找自己的,這不可能。」這是許子衿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從美國回國,是他單方面的決定,甚至動用了某種的手段,讓無孔不入的媒體都不知道自己的去向,更不可能給任何人說,回國一年多,他也很享受這份平靜,在平靜中慢慢的舔著自己的傷口。

    女人的長髮擋住了她的半張臉,讓許子衿無法看清楚她的全貌,他輕輕的抬起手,撫起了她的長髮,長髮的下面是一張清秀的臉,即便是醉酒,也完全無損她的形象,反而讓她充滿了神秘的氣息,極富誘惑力。

    哎,如果她是在別的地方醉酒的,就麻煩了,這麼一個大美人,絕對不會有人放棄的,不過許子衿只是稍微的一震,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講過這個女人,沒有任何遲疑的,他抄手的抬起那個女人,準備把她放到一邊去,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耽誤自己的時間,這不是他的風格,哪怕是美女也不行。

    當他抬起來那個美女,正準備向旁邊放的時候,美女突然的動了,似乎要醒來的樣子,不過卻沒有醒來,彷彿感受到了溫暖一樣,向許子衿的懷裡又縮了縮,她的身材很高,卻非常的輕,像一隻小貓。

    沒有任何的遲疑,許子衿把美女放在了一邊,轉身要把她的行李也放過去的時候,美女似乎感覺到了周圍的溫度,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死死的不放鬆,許子衿臉色溫怒,正要用力甩的時候,酒醉的美女突然叫道:「子金,不要離開我。」

    這句話定住了他的身形,猛然的扭過頭來,想要在醉酒女的身上找尋往日的影子,可是無論他如何的去看,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相同,可是剛才的那句話,無論是語氣還是語調,都那麼的相似,當年的場景和現在的情形交融在了一起,讓他也分不清楚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

    醉酒女握緊了許子衿的手,又向前挪了幾步,彷彿在尋找一種溫暖,許子衿的臉上陰晴不定的,不過最終恢復了平靜,有一次的把她抱了起來,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許子衿的房間是一套兩居室,裡面給人的感覺同樓房的外面截然不同,更有一種溫馨的感覺,而且看房間裝修的情況,佈置的時間並不長,顯然這是他入住之後,才裝修的。

    不管什麼時候,許子衿都很注意生活的品味,以前操盤的時候,哪怕是有一絲的可能性,他都會盡量的滿足的,這也是到了上海之後,他寧願住在茶餐廳,也不願意隨便的找一個房間的根本原因。

    把醉酒女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面,仰面的安放好,燈光下仔細的看這個女子,倒是黛眉入畫,桃腮微紅的,除了嘴角處的污漬有些大煞風景之外,算的上難得的美人了,不過許子衿關注的並不是她美不美麗,他關注的是,為什麼這個女人給他熟悉的感覺。

    仔細的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來個所以然來,他索性把她丟在了沙發上,隨便的找了一個單子給她蓋上,看了一眼仍然在醉意中的美女,搖搖頭,難道是認錯了,兩個人都認錯了?

    夏天的夜晚,總是那麼的燥熱,許子衿沒有開燈,在對著窗口的椅子上坐下,隨手的在旁邊按一下,流暢的小夜曲想起來,在房間的一角,黑漆漆的一堆,居然是一套音響,音質非常的漂亮,純粹的音符在空中飄舞了起來。

    一點火光閃過,許子衿摸出來一根煙,抽了起來,煙,他會抽,不過不經常抽,煙酒這兩樣東西,對於大腦的傷害都比較的大,作為操盤手來說,在操盤的時間,需要時時刻刻的保持清醒的頭腦,故而應該遠離這兩樣東西。

    裊裊的青煙中間,他陷入了久遠的回憶,多少年了,三年,還是四年,似乎有些記不清楚了,不過他依然忘不了初見萱萱的那一瞬間,充滿了智慧光芒的身影就這樣刻在了他的心裡,一年兩年三年,醉心操盤,想要成為世界上最出色的操盤手的他忽略了對於萱萱的關心,最終……

    淒苦的神情慢慢的浮上了他的臉龐,許子衿清秀英俊的臉有些扭曲,專注的他連手中的煙熄滅了都不知道,月光透過窗口灑在了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個石像,許久許久,一動也不動。

    第二天清晨,當早晨的陽光再一次升起的時候,馬安妮被宿醉後頭部的疼痛痛醒了,她懊惱的扶著頭,緩緩的做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及不太清楚了,只是記得在酒吧喝了太多的酒,然後就來找徐子金,似乎也見到了徐子金,可是後面的事情,似乎記不太清楚了。

    這該死的酒,實在是不應該喝的。馬安妮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那種刺痛的感覺如揪心般的,讓她痛苦無比。

    連續的拍了兩三下之後,馬安妮才想起來她的處境,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到底是在哪裡,顧不得頭疼,一下子坐了起來,環視周圍,這是一個很精緻的客廳,從裝修,壁畫,家電各方面都可以看出來主人的品味,徐子金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品味了,震驚之下,她甚至失口的叫了出來:「不對啊,我到底在哪裡?」

    「你醒了?」一聲懶散的聲音傳來,讓馬安妮一個激靈,尋聲看去,一個俊秀的青年穿著睡衣,斜靠著門,對她說道,說話的正是許子衿,他昨天晚上一直到凌晨三點多,才從回憶中醒過來,匆匆的沖涼之後,倒頭就睡,一直到剛剛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才出來了。

    「你……你……是誰,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馬安妮下意識的抱住胸口,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樣,不停的摸著她的身上,慌亂異常的。

    「不是任何人都對醉酒女感興趣的,既然醒了,那就洗洗臉,趕快離開吧。」許子衿淡淡的說道,不著痕跡的下了逐客令。

    看到身上的衣著完整,馬安妮稍稍鬆了一口氣,可對方明顯的討厭語氣,讓她心中的怒火又提了起來,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是眾人眼中的公主,是眾星攏月的存在,卻在這裡被別人鄙視,柳眉一樹,正要發作,卻不經意間看到了許子衿的那雙眼睛,淡然彷彿不帶任何的情感,可卻和那個人是如此的相像,讓她沖天的怒火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有些癡然的問道:「這不是徐子金的家麼,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許子衿?』許子衿終於明白為什麼對門的老太太會那麼的說,或許這個女子來的時候還沒有那麼的醉,最起碼說出了他的名字,看來真的是誤會了,真的有這麼巧麼,以前在這裡住的也叫許子衿,從來不知道他的這個名字,還這麼的多。

    許子衿的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冷漠的說道:「我叫許子衿,不過我不認識你,你如果沒事了,收拾了東西就離開吧。」

    馬安妮瞪大了眼睛,盯著許子衿,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什麼,卻什麼也看不到,那種骨子裡面的冷淡,她很少在年輕人中間看到,可以想像這個人的內心世界是孤傲冰冷的,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話,一般的可信度都比較高,真的是巧合麼,同樣一個地方,都叫徐子金的人租住麼。

    許子衿看著花癡般的盯著他看的女子,心中不免升起來一絲的厭惡,索性不管她,直接去梳洗去了,馬安妮是何等高傲的人,臉都差點氣青了,她什麼時候遭受過這樣的待遇,斜眼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放在旁邊,抓起行李箱,怒氣沖沖的就出來了,臨出門的時候,用力的把門給關上了,巨大的聲響甚至讓對門的老太太探頭出來,看到馬安妮,不屑的啐了一下嘴。

    這個小區的老人比較多,老人的瞌睡少,又是夏天,故而很早就起來了,或晨練,或去買早晨,馬安妮一個衣衫凌亂,又拿著行李箱的美女在這裡顯得特別的突兀,一個個怪異的眼光,一聲聲的竊竊私語,讓馬安妮的怒氣值不斷的提高,馬上就要上到紅線位置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不假思索的拿出來,吼道:「是誰!」

    一個女聲慌亂的說道:「安妮,昨天喝太多了,忘記告訴你,徐子金早在半年之前,就離開了上海,去了西藏支邊。」

    「你……」馬安妮的怒火突然的達到了極限,可是卻如同刺破的皮球一樣的洩了下來,烏龍已經擺了,還能怎麼樣,這個閨蜜,她又能夠說什麼,難道怪她沒有告訴她,或者是沒有拉住她麼。

    「安妮,你還好麼?對了,你媽打電話過來,問我們見到你了麼,我都沒辦法回答她了,你有空的話,快點給她打個電話吧。」

    「我……」馬安妮又回頭看了身後的樓房,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非常的複雜,不過最終還是低下頭說道:「我昨天醉了,住酒店了,我會盡快趕回去了,舒雅,放心好了。」

    「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那好吧,我先掛了。」

    馬安妮把電話給掛掉,對於昨夜的一切他還感覺到如夢似幻,特別是那個很像徐子金的男人,為什麼會這麼的像呢?

    馬安妮關門的巨大聲響,許子衿聽到了,不過他不在意,慢條斯理的梳洗著,昨天答應了傅穎,要把他的幾幅油畫交給她,茶餐廳的只是部分的油畫,還有一部分放在另外一個地方,這個房間住著舒服,可是空間有些小,通風等條件不足,不是保存油畫的最好場所,他另外找了一個地方存放油畫。

    穿戴了整齊的許子衿下了樓,他換了衣服,不過依然是很簡單得體的衣服,顯然,剛才馬安妮從他的家裡出來在小區的老人那裡都傳遍了,不時的有老人看著他指指點點的,不過許子衿依然保持著往日的平淡,經歷了這麼多,些須的閒話,根本無法影響到他。

    剛剛進入寶來坐下,還沒有等發動車子,許子衿的手機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傅穎的電話:「穎姐,這麼急啊。」

    「可不是麼,關係到我這一次的展覽,我當然著急了,怎麼樣,我什麼時候去拿。」

    許子衿歪頭想了一下,說道:「我現在就去取,不如一小時後,你去我的茶餐廳吧。」

    「那好啊,一會見啊。」

    掛掉電話之後,許子衿發動了汽車,放油畫的地方距離這裡並不是很遠,一個小時,在時間上是足夠了。

    驅車上了路,七扭八拐的來到了兩公里之外的另外一個小區裡面,這裡是新建的小區,各方面的配套設施都沒有完善,不過未來的前景比較的好,許子衿一次偶然的機會見到這裡在預售,就購買了這裡的房子,隨便的裝修了一下,用做儲藏油畫的地方非常的不錯。

    來到上海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面,許子衿差不多畫下了上百副的油畫,也算是高產的畫家了,特別是心境方面,幾乎每一個油畫中都還有悲涼的心境,心境和畫相合倒是不乏精品。

    除了茶餐廳裡面的油畫,剩下的都放在這裡,做了特別的處理,防潮,防蛀,外加上他特別安放的空調,讓這些畫保存的非常的好。

    挑出來答應給傅穎的油畫,一共是三大一小,比劃了一下,在寶來上應該可以放的下的,正好傅穎挑選的油畫都是小型一點的,稍微的包起來,也不過是幾尺的方圓,放進後備箱裡面正合適。

    許子衿小心的把畫放入了後備箱裡,反身上車,正要啟動寶來,去發現迎面走過來一個白領麗人,仔細一看,居然是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個宋雅琪,這會她早沒有了平日裡面的鎮靜,急匆匆的走著。

    看她匆匆而行的樣子,應該是趕時間上班,看看表,已經8點半了,在早晨上班的高峰期,這點時間恐怕並不足夠。

    對於宋雅琪,許子衿有些好感,當然了,是對於一個好苗子的好感,隨著對世界上頂尖操盤手的瞭解的增多,他越來越發現團隊的重要性,國內,特別是中國大陸,有相當水平的操盤手實在太少了點。

    反正他要去茶餐廳,和宋雅琪工作的匯金大廈正好順路,他索性搖下玻璃,問道:「宋雅琪,去上班麼?不如我送你一程。」

    宋雅琪的心情很不好,昨天晚上由於生氣的原因,沒有睡好,加上早晨的時候鬧鐘又壞了,她足足比平時晚了30分鐘才起來,顧不得吃飯,就匆匆的出發,新來的業務經理對於她已經有很大的意見了,昨天又得罪了他的心腹,不能把把柄落到他的手中。

    不過半小時的時間,又是早高峰,能不能按時到達,真的不好說,正在慌亂中,她聽到了叫自己名字的聲音,扭頭一看,一個很帥的男人正坐在一輛寶來車裡,向她招手,看起來很熟悉,應該是見過的,不過宋雅琪不是特別的確定。

    看著一臉迷茫的宋雅琪,許子衿淡然一笑,說道:「不認識我了,昨天你還在我的茶餐廳裡用餐啊。」

    聽到了這個青年提到了茶餐廳,宋雅琪恍然大悟,驚喜的說道:「原來是你啊,真巧啊?你叫……。」她雖然想起了許子衿是誰,卻突然想到,她從來沒有問過許子衿的姓名,頓覺有些尷尬,表情不自然起來。

    許子衿當然清楚她的狀態,微微一笑:「你是要上班吧,我正好去茶餐廳,送你一程,否則的話,按照你的行程,恐怕是要遲到了吧。」

    宋雅琪的時間確實不夠用了,她也是一個灑脫的人,直接坐上了副駕駛,繫上了安全帶,許子衿很欣賞這種性格,不著痕跡的心中點頭,然後發動了汽車,汽車出了小區之後,很快就拐上了快車道,這個小區是新建的小區,稍微的有些偏僻,不過交通很是便利。

    一直到了快車道上,宋雅琪才扭過頭,好奇的問道:「你就在這裡住麼?」

    「不,我在另外一個小區,不過是來這裡拿點東西。」

    許子衿說完,踩了一腳的油門,浦東這邊比起浦西道路寬廣了不少,早高峰的情況下,保持一定的速度還可以,只有到了浦東南路的時候,稍微的擁擠了一點,不過距離上班的地方已經不算太遠了,寶來車停在了大廈,感激的說道:「謝謝你,不然我就遲到了。」

    「好了,別謝來謝去了,否則你真的要遲到了。」許子衿指了指不遠處匆匆的白領們,說道。

    看著慌忙的走進了大廈,許子衿搖搖頭,發動了寶來,他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車20多米的後面,昨天晚上被罵過的白領青年,正怨毒的看著他和他的車,手握的緊緊的,盯著車離去的方向,一直看了有一分鐘左右,扭身到了旁邊的一個IC卡電話機那裡,撥了一個號碼,壓低聲音說道:「喂,是公安局麼,我見到了上星期懸賞追逃的那個寶來車,他正從浦東南路直行北去,車牌號碼是5……。」

    ……

    匯金大廈距離金穗大廈只有兩個街區,許子衿最多只花費10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可以到達,不過在走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他直接拐了上去,那裡小區附近有一個早餐還算可以,生煎包加豆漿,都是很地道的上海風味。

    早晨吃飯的人你不算太多,從時間上,已經快9點鐘了,朝九晚五的工作制,大部分的白領都已經去上班了,小攤位前面顯得空蕩蕩的。

    一籠生煎包,外加一碗豆漿,都是剛出鍋的,喝起來分外的可口,三下五去二的把它們給吃完,正要回到寶來車上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路虎越野車從快車道橫插過來,嘎的一聲停在了寶來車的旁邊。

    一個全副警服,卻帶著墨鏡的女警下車了,合體的衣服配上魔鬼的身材,讓看到的人沒來由的都讚歎一聲,忍不住想起來X片裡面的制服,除此之外還有那輛路虎也非常的吸引眼球,這樣的越野車一向都是男人比較喜歡,駕駛它的女人一般都是比較的彪悍的。

    看來這個早餐店真的是名聲在外,連警察都過來吃,只是上海的警察什麼時候配置這麼強,都配路虎了,路虎攬勝最低的配置也在100萬以上,這輛路虎怎麼看也不像是最低的配置的。

    心中抱著這樣的念頭,腳步卻也不慢,正要上車的時候,卻發現女警圍著他的車轉了一圈,彎腰看了一下牌照,最終站在那裡了。

    許子衿心中很是懷疑,不過他並不是違章停車,很坦然的上了車,插上鑰匙正要開車,女警走到了他的窗戶旁邊,敲了敲玻璃。

    許子衿疑惑的搖下了玻璃,女警取下了墨鏡,露出來了一對完美的雙眼,無論是身材還是臉蛋,她都在水準以上,當警察真的有些虧了,如果她轉行娛樂界,恐怕也是迷倒眾生的大明星。

    不過今天這位警官有些不爽,一臉寒霜的說道:「證件……」

    許子衿一愣,從回到上海開始,他不是沒有遇到警察,或者是設卡,或者是集體行動的,類似這樣的單獨行動還是一次沒有遇到,況且是這麼漂亮,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警察的人,他不由得想起了昨天領班小周提到的江南集團的趙顯柱,不過按道理說,他不會弄這麼低級的招數,除了噁心一下他以外,沒有任何的作用。

    許子衿在這種情況下失神,讓女警臉上的寒意又添了一層,她強忍住怒火,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聲音說道:「我懷疑你與一起盜車案有關係,趕快下車,出示證件。」

    『盜車案』許子衿更加的迷糊了,這個烏龍也太大了吧,而此時女警忍耐也達到了極限,用力的一拍寶來車的玻璃,一手按著腰間,另外一隻手指著他,怒道:「下車,趴在車上,雙手靠後。」

    還來真的麼,許子衿掃了一眼女警,在他的腰間確實配著警槍,單獨一個女警即便帶槍,這麼近的距離他未必會怕,但是不想招惹麻煩的他還是慢條斯理的下車了,斜眼看了一下女警,說道:「警官,好大的官威啊。」

    許子衿的態度徹底的激怒了寒書婷,拔出手槍,頂在了許子衿的腦袋上面,把他頂在了車上,這會已經不是早高峰了,可是中國從來不缺乏閒人,特別是這麼火爆的情況,一群人立刻的圍了上來,甚至還有好事者開始拍照了。

    長的挺好,卻是這麼一番的火爆脾氣,許子衿苦笑了一下,到沒有繼續的調侃她,黑洞洞的槍口頂著腦袋,又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襲警,不過這並不等於他就這樣屈服了,冷然的說道:「對良好市民,是這樣的態度麼?」

    寒書婷今天憋著一股的怒氣的,昨天晚上忙了一宿,才抓到了一個**少女的小白臉,可是還沒有等審問,一連串的條子就過來了,甚至是受害者都改了口供,必須把他給放了,這讓辛苦了幾天的她怒火沖天的,對誰都沒有好臉色,不過辦不下他,她也不會讓他好過,臨放他的時候,寒書婷飛起一腳,揣斷了那個小白臉的一條腿。

    而許子衿倒霉的是,看起來他和那個小白臉有幾分的相像,特別還是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更加的激怒了她,在上海這個地方,還沒有人她怕過,不由分說的反剪了許子衿的雙手,給他打了一個背銬。

    許子衿心中的怒火不斷的累積,就連旁邊的早餐店老闆也覺得有些過了,許子衿幾乎每天都在他這裡吃早餐,這輛寶來最少也開出來大半年了,怎麼可能是偷來的,他壯著膽子說道:「這位警官,是不是誤會了,這位先生就在附近上班的,這輛車也開了有一段……」

    早餐店老闆還沒有說完,許子衿就打斷了他的話:「好了,鄭老闆,不用多說了,我看看這位警官如何的收場,違章執法,暴力執法,濫用槍械,那一條就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老實點,我懷疑你於一個盜車組織有關係,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來真的,許子衿是又好笑又好氣,真的是遇到了極品了,不知道這樣的警察,怎麼能夠在這個社會生存下來,不過看她開的路虎和囂張的態度,大體上可以推斷出來,或者她有深遠的背景,或者就是非常有錢,不過現在可是網絡時代,不是任何人可以一手遮天的,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拍個不停,估計最遲中午,這件事情就會上諸網路,到時候,沒有人可以改得住。

    「警官,不知道我可以打個電話通知我的律師麼?」

    「還律師呢,老實點,跟我走。」寒書婷把許子衿塞到了路虎車裡,打開了寶來車,把放在方向盤旁邊的證件給拿了過來,接著給路障大隊打了一個電話,讓它們把寶來拖走,這才開著車飛馳而去。

    許子衿在車上的位置非常的古怪,幾乎是縮成了一團,要多難受有多難受,不過這還不是最難受的,女警開車的速度非常的快,在鬧市區保持了120公里以上的時速,黑色的路虎靈巧的在車流中不停的流轉,左轉右轉的,許子衿被轉的七葷八素的。

    十分鐘的時間,就來到了公安分局,嘎的一聲剎車,路虎從100公里左右的時速,停止了下來,許子衿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重新恢復了冷漠。

    寒書婷拉著許子衿下車,她在分局裡面似乎非常的特殊,見到她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避開了,如同逼瘟疫一般,她並不在意,直接把許子衿推到了一個大辦公室裡面,一個避無可避的警察陪著笑臉說道:「寒大隊,你回來了,這位是?」

    「疑犯,你先審問一下,我去一下局長辦公室。」

    「好。」警察慌忙不迭的點頭,寒書婷似乎滿意的點點頭,狠狠的瞪了許子衿一眼,說道:「給我老實點。」

    一直看著寒書婷離開,這個警察才自言自語道:「這個寒瘋子,又在弄什麼?」聲音很小,如果不是許子衿耳力很好,幾乎都聽不到,瘋子這個外號真的是貼切啊,他是撞到了槍口上了。

    警察扭過身來,給許子衿搬了一個椅子,示意他坐下,拿出了一個筆錄和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犯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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