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乖乖第一次看到常樂出神,自從昨天不知道上哪腐敗回來之後,常樂神情一直都很恍惚,偶爾還不住的傻笑。
事實上,常樂確實牙都樂歪了。那無限誘惑的3P,那相當爺們的一箭雙鵰……常樂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這是一個夢。西門輕那堪稱冠絕天下的胴體,還有她那份野性與癲狂,讓常樂現在回味起來都還血脈賁張。
整個開局,以及過程,都稱得上大快人心……唯有結局,結局讓人很尷尬。
因為,常某人是趁兩位女同志熟睡之後偷偷溜回了學校。
否則,他該如何去面對西門輕,而西門輕又該如何面對他?
五大世家的關係歷來很微妙,特別是西門家處在一個更加微妙的中立位置上。有些事情,不僅常樂處理不好,就是東方老爺子也焦頭爛額。也許,讓時間去驗證一切,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林乖乖看著常樂那神態,很敏感的擔心起來。她意識到了危險,自己的男人實在太危險了。因為,自從上次他去過英語老師秦婉的辦公室之後,秦婉就突然請了遙遙無期的病假,始終沒來驕子學院……雖然林乖乖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可以肯定,常樂絕對沒有對秦婉做什麼好事情。
嫉妒是女人的天性,林乖乖突然有一種被排擠的錯覺,為了牢牢抓住身邊這個男人,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採取行動。於是乎,林乖乖也不管現在正在上物理課,輕輕扯了扯常樂的衣袖,偷偷用課本蓋住了俏臉,用她那獨有的比黃鶯出谷還動人的聲音低低道:「樂哥哥,記得這個週末……我們約好的哦!」
常樂猛地回過神來,眼裡閃過一點小愧疚,實際上他之所以今天來上課,也就是為了陪陪林乖乖而已,否則他有99%的可能性還在公寓裡睡覺。趁老師轉身在黑板上寫字的剎那,常樂賊手在林乖乖腿上捏了一把,笑道:「放心,我不會忘記的。」
林乖乖滿臉幸福的『嗯』了一聲,那靈動的大眼睛裡隱隱有春情流動。
常樂癡迷的看了佳人一眼,不得不承認,這個乖乖女極有發掘的潛質,想必在二人獨處的時候會帶給他巨大的驚喜。別的不說,單論林乖乖那只應天上有的獨特音色,就足以讓人發狂。你可以想像,一個具備如此動人聲音的妙齡女子在床上風情萬種地呼喚著你的暱稱……嘖嘖,那絕對可以產生超過10顆威爾剛的動力!
緊接著,常樂心臟猛地震了一下。這個週末就是傳說中的國慶大假了,足足放假七天!到時候,那豈不是得小夫妻天天惡戰啊?
想到這裡,常樂覺得生活無限的美好。
◆◆◆
「老闆師傅,您要這些東西幹嘛?」下午放學後,高笑抱著筆墨紙硯,屁顛屁顛的來到了常樂的公寓中,滿臉不解的詢問道。
常樂好不容易才哄走了林乖乖,現在看起來有些身心疲憊。接過東西,將一條未寫字的橫幅平平攤開在書桌上,懶洋洋道:「別廢話,給我磨墨!」
笑一頭霧水,但也值得服從上級命令。
「噢,扯淡的人生啊!」常樂拿著一根碩大的羊毫毛筆,在手裡轉著圈,很是抒情地感慨著,表情極為風騷,比騷人墨客還要風騷,突然問了一句:「據說黃逸然是本校四大才子之一?」
高笑怔了怔,一邊磨墨一邊不屑道:「是啊,那小子特別會裝逼,以前經常在校刊上發表一些噴狗血的文章,據說還有不少無知小女生迷戀他!」
常樂無所謂的笑了笑,問:「那其他三大才子是誰?」
高笑慢吞吞道:「一個是楚飛揚,學校的圍棋社和散打部都是他負責的,這人還精通國畫,也算是有才吧……還有一個是慕容長天,這傢伙是跆拳道社的老大,學校籃球隊的隊長,其他也沒什麼大才,估計是被手下的小弟捧上去的……」
點了點頭,常樂突然問道:「那最後一個是誰?」
高笑很風騷的抹了一下頭髮,一手拿著硯台,擺了一個極度風騷的造型,聲音卻顯得有些靦腆:「老闆師父,既然您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也不能不回答,其實最後一個才子,就是您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徒弟我!」
常樂下巴差點砸到地上,用無限淫蕩的眼神看著高笑,語氣很是曖昧:「你確定你不是在忽悠我?」
「師父,您覺得我敢忽悠您嗎?」高笑說得很客氣,但表情卻是異常的牛逼哄哄。
確定高笑不是在說謊後,常樂很納悶地問道:「請允許我冒昧的問一句,徒弟,你還有什麼大才是師父我沒發現的?」
高笑已經磨好了墨,掏出紙巾擦著手,隨即馬上擺出一個沉思者的造型,語氣竟然充滿了磁性:「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寫的一手後現代的好文章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呵呵。還有,高一時兩個學期期末考慮徒弟我都是全年級第一……至於其他的嘛,哦,上學期我參加數學奧林匹克大賽拿了一等獎,參加了全國奧林匹克夏令營。您知道的,這個夏令營其實就是選秀大賽,有很多知名大學的教授會來選拔人才,當時有五所大學願意破格錄取我,其中就有北大和清華……」
常樂差點摔倒在了地上,連一旁看黃片的大奔此刻也扭過頭傻傻的看著高笑。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常樂盯著高笑,好半天,終於吐出有辱斯文的兩個字:「我日!」
高笑完全不知謙虛為何物,異常自戀地問道:「老闆師父,您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撿到寶了?內心有點含蓄的激動?」
「沒錯!」很顯然,常某人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忽然問了一句:「那你怎麼沒去提前上大學?」
「本來想去的,結果暑假時家裡出了變故,老闆師傅,您明白的……」說到這裡,高笑臉上的笑容瞬間失蹤了,神情頹然。
重重拍了拍高笑的肩膀,常樂也難得地流出一絲嚴肅,一本正經道:「想開一點,過去的只屬於過去,未來的卻全部屬於自己。既然上天安排我們相遇了,那我們肯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高笑眼裡閃過一抹炙熱,馬上又嬉皮笑臉起來:「沒錯,我就知道,遇到老闆師父是我的福分,一定會很有前途的……」
「好了!」常樂突然粗獷地一笑,表情豪氣沖天:「從今以後,本少爺就是驕子學院第一才子!」
高笑還沒反應過來,常樂已經揮動狼毫,在橫幅上揮舞起來。
這十二個打字鐵化銀鉤,彷彿王羲之真跡,高笑眼睛睜得老大,看常樂的眼神又多了幾分火熱。而看清這十二個字之後,高笑在暈過去之前,還不忘對常樂豎起了大拇指。
這十二字真言是:
「窮則獨自**,富則妻妾成群!」常樂預言的沒錯,日後就憑他掛在宿舍牆上的這條橫幅,他毫無爭議的成為了驕子學院四大才子之首。後世更有無數的花花公子將臨摹的這十二字真言當成座右銘掛在床頭,時時勉勵自己。
而常樂要冒充一下才子的理由很簡單,哄哄雨時晴而已,這樣更能堅固自己舞台劇男主角的地位。想到這裡常樂就對人生充滿了希望,舞台劇啊,姐妹花啊,近水樓台先得月啊,人生啊……
常樂現在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腳踹醒了正躺地上裝死的高笑,趁著自己現在處於文化人狀態,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徒弟,你說,現在寫情書會不會太老土?」
高笑一頭霧水,完全摸不清頭緒,實話實說道:「憑良心說,寫情書的確很老土,十年前就不流行這一套了。不過,現在不是流行復古麼?說不定會收到奇效!」
「嗯,有道理,有道理!」常樂不住的點頭,眼裡閃過一抹異彩,好像下了什麼決定,然後腆著臉問高笑:「你有沒有信紙,借我一張?」
高笑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雖然見怪了常樂的稀奇古怪,現在他還是沒搞明白常樂到底想幹嘛,吶吶道:「呃,沒有……」
常樂很是抑鬱:「算了,我自己做。」
話音一落,常樂抽出一張宣紙,手拿毛筆飛快的鼓搗起來。
雪白的宣紙被墨跡染黑,一點一滴,一抹一劃,漸漸勾勒出了一個鮮活的形象。高笑看得心驚不已,無限崇拜地問:「老闆師傅,您還會國畫?」
常樂沒有回答,繼續埋頭苦幹。
要是高笑知道常樂的『元配夫人』就是傳說中的『女性達。芬奇』南宮熏衣的話,他肯定不會吃驚。所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和南宮大師混的久了,常樂自己也學到了兩手,所以沒什麼好奇怪的。
待常樂完工後,高笑抹了抹頭髮,搖頭晃腦的點評著,說出一句比血虎還要大條的話:「不錯不錯,這山是山水是水的,不過,老闆師傅,您畫兩隻胖鴨子幹嘛?」
常樂強忍住捏死高笑的衝動,冷冷的掃了高笑一笑,慢吞吞吐出幾個字:「難道你看不出來這是鴛鴦戲水?」
「哇哈哈,是這樣啊,不好意思,老闆,弟子對美術實在沒什麼研究……」
直接無視了欠揍的高笑,沒有去動墨跡未乾的畫卷,抽出一張大約24開的硬質畫紙,掏出漫畫專用筆坐在電腦桌前沉思著。
大奔識相的跳到了地上,乖巧地趴在地上,那模樣好像一位沉思者……是沉思狗。
一種濃郁的藝術氣息從常樂身上散發出來,透過窗戶射進來的夕陽之光映照下,常樂看起來像是一位流浪的畫者,孤獨而沉默。
考慮了很久,常樂才開始動筆。一筆一劃都萬分細心的勾勒著,這是高笑第一次見到常樂如此認真如此專注。
高笑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事實上,他被常樂那副簡單而神奇的畫給深深吸引住了。
雪白的畫紙上,僅僅畫了一隻眼睛,但任何人看到這隻眼睛,都會忍不住泥足深陷,想要弄明白這眼中到底蘊藏了什麼東西。
高笑很不信邪的重重在自己大腿上捏了一把,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第一眼,他從這眼中看到的是迷惘,第二眼看到的卻是低低的傾訴,直到後來,他看到的情愫越來越多,悲傷,快樂,深情,哀怨……無數中情感透過這隻眼睛表現出來,高笑從沒有想過,一隻僅僅存在於紙上的眼睛能擁有如此大的魔力!
「老……老闆師父,這就是您自己做的信紙?」高笑吞了吞口水,因為他突然意識到,這張紙絕對可以賣上天價,做信紙是不是太浪費了?
樂長吁了一口氣,看起來比打完一次群架還累,斜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懶洋洋問道:「現在該寫字了,你說這封情書該怎麼寫比較好?」
「偉大的老闆師父,您的意思是把情話寫在這張畫紙上?」高笑怔了怔,見常樂點頭後,馬上痛心疾首道:「不能啊,師父,我覺得這麼牛叉的一幅畫,如果旁邊再題字的話,實在是太暴殄天物!」
常樂很無語的看了高笑一眼:「誰說我要在旁邊題字?我打算寫在背面的角落裡……」
「既然這樣……」高笑眼睛眨巴了一下,露出一副『我是專家』的欠揍模樣,提議道:「既然師父您要復古,那就應該寫詩,情詩!再說了,這張紙不算大,也經不住您在背面長篇大論的……」
常樂點了點頭,這世界什麼都缺唯獨不缺詩人或者文人,最起碼這校園裡滿地都是詩人,操作起來實在太簡單了,問:「那應該弄古詩還是現代詩?」
「現代詩!」高笑語氣不容置疑,補充道:「弟子認為現代詩比較好,最好裡面夾帶一點你儂我儂情深深雨濛濛的意思,並且一定要通俗,通俗到白居易一般讓路邊老嫗都能看明白。」
常樂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突然用不懷好意的如同惡狼打量小綿羊的目光看著高笑,語氣無比的邪惡:「徒弟,組織上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嗯?」高笑本能的後退了一步。
常樂眼睛繼續停留在高笑身上,表情無比的曖昧:「你不是自稱寫得一手後現代的好文章麼?我決定了,這首情詩由你來操刀!」
高笑頓時死的心都有了,哀求道:「別,千萬別,師父,寫其他的我還行……情詩,弟子我這輩子從來沒寫過!」
常樂認真地看了高笑一眼,歎息道:「唉,徒弟,你真經不起考驗。算了算了,本少爺這次得重操舊業,幹一次老本行……」
「老本行?」高笑呆了呆。
「廢話,本少爺7歲時就已經給美女寫過情書了……10歲時就號稱情書王子……」常某人說起了自己的光輝事跡,表情得意無比。
看了看窗外的晚霞,常樂點燃了一根煙,慢慢地醞釀著感情。
一支煙的時間後,常樂好像找到了感覺,開始了奮筆疾書。本著花花公子的職業道德,常樂發揮了淫蕩本質,開篇就裝神弄鬼:
「那是一個遙遠的默契
沒有人知道你在哪裡等我
可是一路走來了
路上的風景從未使我稍離
……」
中間的一部分純屬煽情,大致上是對mm說某人等她等了很多年,痛成繭,思念竟成線。但是結尾的幾句讓高笑驚訝萬分,常樂顯然習慣了裝神弄鬼,相當之長壽,上面寫著:
「我們在時光漩渦中擦身而過
電光石火的一眼
讓我明白千年找尋的就是你!
……」
「大功告成!」
常樂扔掉筆,誇張的伸著藍顏,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在動筆之前常樂就有了決定:第一幅鴛鴦戲水,寄給自己永恆的初戀情人南宮熏衣;第二封情書,寄給遠在維也納的天才音樂少女藍紫……
不用想也知道,這兩樣小東西必然會造成意想不到的效果。
常樂有些無法自拔的在心底讚美了自己一次,哇靠,本少爺實在太他媽英明神武了!
高笑這才回過神來,用相當淫蕩、熱切、崇拜、景仰的模樣看著常樂,聲音哽咽了:「老闆師父,這是我見過的造價最昂貴,最拉風的一封情書!您……實在是……太他媽牛叉了!」
「馬屁留著改天拍!」常樂現在心情大好,吹了吹口哨,目光直視高笑:「你屁股一翹,我就知道你小子到底想幹嘛。說吧,有什麼事?」
高笑的臉罕見地紅了一下,像一個純情小男生一般嬌羞,吶吶道:「老闆師父,我發現我談戀愛了!」
「啊?是誰?」常樂怔了怔,連地上的大奔也瞪大了眼睛。
「就是高三4班的趙小琪!」
「哦,這姑娘聽你說起過很多次了。喜歡那就上啊,為師絕對你!」
高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接著道:「其實呢,我只能算單戀,從我一進驕子學院就偷偷喜歡她。本來我是打算這學期開學後向她表白的,但是因為暑假裡的變故,開學後我暫時打消了這個想法……現在,見識到師父您的雄才偉略之後,弟子絕望的心底又燃起了希望,這種感覺,就好像冬天裡的一把火,熊熊燃燒著!」
說到這裡,高笑一把抱住了常樂:「老闆師父,傳授子弟幾招泡妞絕活吧!」
「少肉麻了!」常樂一把推開高笑,慢條斯理道:「我就納悶了,像你這種牛叉程度僅次於我的男人,為什麼還不敢去泡妞?」
高笑臉上有點小鬱悶,唉聲歎氣道:「本來我也不怕什麼,關鍵是我跟她之間有一個巨大的問題,應該說是一個巨大的差距……」
「什麼問題?」
「最大的問題是,她身高1米74,我才1米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