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可不是中原的黑社會,一旦落到他們手裡的話,那自己這條命就算完了。小浪慢慢地舉起雙手,兩眼警覺地打量著圍過來的M國漢子。
就在三個M國人將小浪的身體完全包圍的剎那,小浪地兩手前伸,夾住一個人的脖子,將他們拉到自己的胸前,而後縱身躍進了一邊渾濁的黃浦江。
隨著『撲通』一聲巨響,渾濁的黃浦江面,只剩下一圈圈震動的微波。
這突然的變故誰也不曾想到,那些M國漢子也不愧是精銳中的精銳,在短暫的驚愕之後,他們則全都把槍口對準了小浪消失的地方,扣動了扳機。
顯然那些微沖全都裝上了消音器,通紅的槍管火花如斯,子彈在火藥的爆破之下,發出了一聲聲刺耳的啞鳴,古老而沉寂的黃浦江面,那渾濁的水花此起彼落。
良久,槍聲終於停息,一M國漢子掏出支手電,而後在小浪消失的地方緩慢地晃動。
顯然夜幕正溶,黃浦江也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容顏,但在那渾黑色的河水裡面,分明還可以看見一幕幕的嫣紅,好些不知名的魚蝦,正圍著那紅色的血幕歡鬧追逐。
在跳水以前,小浪就想到了要被亂槍射殺的命運,所以,他特地等M國人圍上來的時候再動手,並順勢拉一個下水給自己做盾牌。
小浪這主意,確乎是不錯的,可惜的是,那些M國人的子彈太過密集,雖然小浪很努力地用那M國人擋住了自己的頭部及其他致命部位,可雙腿還是避免不了被亂槍掃中的命運。
要說這些M國人現在就會離開的話,那麼小浪的命還是可以撿回來的,可惜的是,那些M國人不但沒有離開,反而一個個陸續下水,密集搜索。
小浪人在水中,看不見湖面上的動靜,不過由水波中傳來的『嘩嘩』聲,還是告訴了他危險的來臨!要在此地不動的話,那自己就死定了。思量了下,小浪便放開了手中的屍體,讓那屍體順流而下,而他自己,則在湖底逆流慢慢地前行。
那屍體被小浪放開後,剎那間的功夫便浮出了水面,當那些M國漢子瞧見了自己弟兄的屍體時,忙一邊舉步朝那屍體移了過去,一邊扣動了手裡的扳機。
由於小浪跳水的事情讓這些M國人吃了個大虧,所以這回,他們似乎聰明了許多,在象徵性的掃射了幾發子彈之後,只有兩個人過去扶起了同伴的屍體,而其他人,則全都逆流而上。
這些M國人知道,小浪還沒有死,否則他的屍體必然也會浮出水面,這小浪也是故意讓他們同伴的屍體順流而下,好吸引他們注意力的,要是沒有意外的話,小浪已經在逆流而上!
是的,小浪確實逆流而上,正在湖底慢慢挪動的他,由於雙腿中彈失血過多,人已經將近休克,要不是求生的慾望激發了他體內的潛能,或許他已經浮出了水面。
要在平時,叫小浪在水中呆上十來分鐘那問題絕對不大,可是現在……
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堅持,自己還沒有娶老婆呢!在強大的水壓下,小浪的表情扭曲的很厲害,雖然他依舊在掙扎著前進,可終究,人不勝天,在張口吐出了一口壓抑的淤血之後,小浪終於失去了知覺,躺在了水底,順流而下。
由於M國人一心想著小浪會逆流而上,所以,當小浪在他們身後的下游浮出水面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這是小浪的福氣,還是小浪的悲哀?沒有人知道!
要是小浪沒有失去知覺的話,那麼他一定逃不出M國人的手掌心,那麼他暫時一定不會死;可現在,小浪確乎已經失去了知覺,看他現在的情況,要想他自己醒來,那絕對不太可能,目前已經是在S市的外郊,夜已深,誰能夠肯定小浪今晚的歸宿?
冬夜的空氣,冷冷淒淒,間或的幾陣涼風,似乎還夾雜著陰森的幽鳴,深夜的大街人煙稀少,只有些許零落的碎屑隨風幽雅地輕舞。
為了各自慾望而忙碌了一天的人類,大多都已經蜷縮在床上,享受著家人的溫馨和棉被的溫暖,可是,天上人間,***通明,而且,天上人間的門口,也圍滿了神色凝重的漢子。
欲血軍團的老大楊風,恆貿集團的千金劉雨微,還有小浪,不知所蹤。
張大標等人,正在辦公室考慮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可惜的是,當他們滿懷希望地提出一個假設時,總會有足夠的理由將那個假設推翻。
說也沒有想過,早已經淡忘了的M國人,竟然會和中原聯手,對付欲血軍團的精英。
「絕對不可能會是那些生化人,他們一直就在弟兄們的監視之下!」當楊風下落不明的時候,阿力突然發現,原來楊風,在自己的心裡,或許,比自己的妹妹更重要!
家人可以用來保護,但是弟兄,需要的是同生共死!
「除了他們,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假如非要否定一切的話,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張大標的臉色陰冷的可怕,他冷冷地掃視了在場的弟兄,幽幽道:「上面已經動手,這是唯一的答案!」
「風哥和小浪哥的身手大家都清楚得很,在這S市,我實在是想不出有誰能對付他們。」莫冷微微皺了下眉,隨後又釋然的笑了笑,道:「或許,這只是風哥在和我們開玩笑。」
「風哥從來不和自己的弟兄開玩笑!」張大標掏出電話,打了個給高波。
當官高波得知楊風失蹤後,人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獵風』行動,高波也全不知情!
「先別亂想,也別亂來,衝動就是魔鬼……我現在過去!」高波深怕張大標會製造什麼暴動,忙焦慮而又小心地勸慰。
「我只想知道一句話,風哥是不是你們下的手?」人,是逼出來的,楊風不在,張大標很自然地就得撐起欲血軍團,哪怕最後的結果是頭破血流,可他現在,沒有選擇!
「絕對不是,莫非你連我高波也信不過?等我,我馬上過去,有什麼事等下再說!」
「高局長,你不用過來了,這是我們的家事,我張大標也不是不相信你,但是我更相信事實。」頓了頓,張大標猛地將電話拍在辦公桌上。
響聲過後,是良久的寂靜,良久的寂靜之後,張大標終於再次開口,那語氣,透露出了無比的堅決和陰冷:「風哥說過,做人,不求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就算是老天對風哥不利,我張大標也要在頭頂上捅出一個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