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s市的大街小亭,特別某些街心花園,早已經有了許多早起晨練的老者。楊風等人回到了天上人間後,暫時也無心商討和洪門拚殺的事,大家都各自帶著鬱悶的心情,回屋休息,雖然都睡不著,但躺一躺也是好的,這個時候,誰有心情做其他的事?
莫紫研,遠遠是那麼溫文爾雅,乖巧動人,見楊風回來了,她忙起身迎接,在見楊風一身的鮮血之後,她呆了呆,終於發現楊風德笑容有些生澀,這是平生第一次,楊風在自己的面前笑得那麼勉強,莫紫研心頭閃過了一絲濃重的不安,她一邊拉著楊風的胳膊,一邊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浪的死,瞞得過一時,總瞞不過一世吧?楊風頓了頓,隨即把莫紫研攬進了懷裡,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柔沉穩,道:「告訴你一件事,聽了之後,你可以難過,但不要衝動,可以嗎?」
「什麼事?」莫紫研全身顫抖了一下,隨即又驚恐地抬頭注視著楊風,喃喃道:「怎麼了?你昨天才出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浪走了,娶了一個很遠的地方,或許他永遠也不會回來了。」楊風推開莫紫研,頹然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幽幽地點了根煙,木然的看著那徐徐上升的厭惡。
「什麼意思?」莫紫研德臉色,霎那間,變得煞白,她上前幾步,蹲在楊風面前,顫聲道:「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
「小浪看淡了這江湖的紛爭廝殺,不想再在道上走下去,便離開了,去了一個他很早以前就非常嚮往的地方。」小浪死了?楊風說不出口,他也不想說。
「他是不是已經死了?」在莫紫研心裡,走了和死了的區別很大,雖然走了和死了都意味著永遠的消失,但那給人的感覺,卻是不大一樣的,一個人死了,我們只會感覺到痛苦和悲傷,而假如他是走了的話,我們卻會為他祝福和祈禱。
「別亂說,他會很好的!」有些時候,玫瑰謊言你不得不說,楊風也打定了主意,雖然小浪已經不在,但等下,自己一定要叫閻王好好照顧下小浪,最少的給那小子安排個體面的差事。
楊風從來沒有騙過自己,可今天楊風的樣子明顯就很不對,莫紫研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楊風,她輕咬著嘴唇,一會兒後,終於露出了溫柔的微笑,昂頭看著楊風,柔聲道:「沖個涼,趕緊休息吧!既然小浪區了他最喜歡的地方,那我們應該為他感覺到高興才是啊!」
「嗯!」楊風溫柔地在莫紫研臉上輕吻了下,隨即掐滅了手上的煙頭,起身去了衛生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分隔兩地而已,就能發出如此的感慨,假如是分隔兩界呢?僅僅是莫思量,自難忘,惟有淚千行就能表達的了的?
一將成名萬骨枯!其中,夾雜著多少辛酸和無奈?其實,這個時候,玉皇大帝交代給楊風的任務,楊風自己也忽略掉了,他只知道自己已經上了道,上了道,就沒有回頭的理由,將來會如何?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一點,那就是自己要強大,直到自己可以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可以隨便做到自己想做到的一切!
楊風正在衛生間裡面衝涼的時候,他的電話卻響了起來,楊風擦了擦眼睛,抓起電話一看是高波打得,忙接通了電話,淡淡道:「什麼事?」
「你們昨天晚上又沒有到西城郊外的黃浦江邊?」高波的聲音有些急切,還有些驚恐。
「到了,發生什麼事了?」楊風很相信高波,他沒必要去說假話。
「死人了,這裡死人了,死得很慘,兩個人,竟然被一刀劈成了四半,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有這樣的刀法,這裡還有棺材,s市人民醫院的棺材,一棺材的沙子,卻不見裡面的屍體,你們到底是做什麼了?」原來是那死人死得太慘,難怪高波的聲音會如此的驚恐。
楊風皺了皺眉,難道自己的兄弟死了,別人也不肯讓他安生嗎?楊風嘴角立馬揚起一抹邪氣的微笑,道:「我沒做什麼,那人不是我們做的,你等著,我馬上過去,因為我也很想知道這是怎麼了?」
楊風三兩下擦乾身子,穿好衣服走出門外,抱歉地沖莫紫研笑了笑,道:「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好好照顧自己,嗯?」
莫紫研還能說什麼?她唯有溫順地點點頭,用擔憂的眼神目送楊風離去。
由於張大標他們也沒有睡覺,楊風也就沒有叫張大標等人,本想獨自去的,但再想了想後,他便找了下阿力,媽的!誰叫自己不會開車呢?
阿力此時也沒有睡覺,楊風一叫他便彈起了身,在聽說黃浦江出事了後,他馬上在身上插了一把刀和兩把槍,悲切地跟在了楊風身後。
早上七點鐘光景了,天上人間門口,人潮湧動,趕著去上班的人一個個步伐匆匆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也穿梭個不停,整個s市,似乎是一個運動著的城市。
可就在所有人都在隨著人潮湧動的時候,有一個人,卻大大咧咧地站在了天上人間的門口,他的身邊,還圍滿了好些天上人間的保安,也就是風堂的弟兄。
那被圍在中間的人,是一個青年,很秀氣,略顯消瘦,但他還有一個特別明顯的特徵,那青年,只有一隻手,那人的左肩上,還扛著一把刀。
那把刀的名字,叫嘯月。
當楊風和阿力看見了那獨臂青年的時候,他們倆立馬木然呆住了。
良久的寂靜之後,阿力擦了擦眼角,在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後,他咧了咧嘴,有些神經質地看了看楊風,喃喃道:「那人,那人誰?」
楊風沒有回答,那人,除了小浪,還會是誰?阿力也知道那人是小浪,可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才會很白癡地問了楊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