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金字號的殺手殺了後,啊水微笑著看了看手中的長劍,隨即又冷酷的看了看臥狼山,轉身前往了殺手基地。
坐在車內,看著眼前嘩嘩做響的暴雨,楊風眉頭緊皺,影子說今天的事不會小,那麼估計就會很大了,這該不會是地主的人找上殺手基地了吧?就在進了山路之後,陳纖兒卻把車停了下來,楊風看了看車前的泥濘路上,那確乎躺著一個殺手基地的金字號殺手。
楊風打開車門警覺的下了車,到那金字號殺手身邊看了看,楊風眼力過人,很快他就看見了那殺手喉嚨一個蒼白色的口子,楊風把金字號殺手的屍體抱了起來,放進了汽車的後備廂,待人進了車後,楊風看了看陳纖兒,淡淡道:「事確實很大,盡量把車開快點,反正一路也沒有什麼危險的地方,死不了人。」
楊風知道,要殺一個金字號的殺手,自己也做的到,但要在短時間內刺穿他的咽喉,那似乎就有點不太可能,看這殺手的樣子,根本就不曾進行過拚殺,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殺手死在別人一招之下。
啊水,已經越過了臥狼山,來到了殺手基地,他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裡,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情緒。
殺手基地的殺手,對於殺手基地來了外人,當然早就發現了,可他們也知道,能擺平兩個金字號的殺手來到殺手基地的人,來頭絕對不會小,所以他們便在第一時間通知影子。
一個銀字號的殺手,恭敬的站在影子面前,道:「有人來了,而且只來了一個,就在大門口。」
只有一個人來,那絕對不可能是地主的人,知道這裡的人,也實在是太少,除了自己的朋友,那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是自己的師弟,如今他既然會殺自己的人,絕對不會是朋友,影子皺了皺眉毛,淡淡道:「什麼樣子?」
「一個青年!」
影子聽了後,消瘦的臉上湧起一股滄桑的笑意,淡淡道:「他終於來了,今天,也該是一個了結的時候了!」
銀字號的殺手,可能不知道影子說的人是誰,但金字號的殺手絕對會瞭解,八個金字號的殺手,呼地下圍在影子身邊,
影子看了看身邊的一干徒弟,搖了搖頭,慢慢的朝屋外走去,他的背影,在一干殺手看來,第一次感覺有些佝僂,金字號的殺手回過神後,馬上有個傢伙拿出了影子的刀,緊跟在影子身後。
啊水,靜靜的站在滂沱的大雨中,他的身影,看起來有些條暢,似乎又有些悠閒,但他的嘴角,分明掛著笑。
「你還是來了!」影子淡淡的衝啊水說了句。
「本來不會這麼早。」啊水用眼神搜索了一下一干殺手,發現沒有魂牽夢繫的身資,幽幽歎了口氣,道:「我今天來,本不是找你的,但恰好你也在這裡,我想,兩件事就一起做完好了。」
「你要做的另一件事是什麼?」畢竟眼前是自己的兒子,所以影子的話比較客氣,雖然啊水要殺影子,但當時確實是影子做的太偏激,為了原則,他竟殺了愛妻。
「我是來找纖兒的,我想把她帶走。」
「那不可能,你最好別打陳纖兒的主意,也最好別在風哥面前出現,要不你一定會死的。」
「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在這裡,其他的,不需要你來回答。」啊水的眼神,依舊看著一干殺手的身後,他希望,陳纖兒會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她不在基地,你趕緊走吧!要是走的太晚,你就走不了了。」影子滄桑的笑了笑,道:「十多年了,至於你和我之間的事,我們可以、很快的做個了斷!」
「時間還有的是,你說我走不了了?」啊水殘酷的笑了笑,道:「莫不是你現在不想殺我,等等你可能就要改變主意?」
「不會,只要你不動手傷害我的手下,他們絕對不會動你,只是你敢傷害我的手下,那他們必定會先殺你而後快。」
「既然今天要做個了斷,萬一你要死了,我不是同樣出不去了?」
「不會,今天,你只可以殺我,也只可以被我殺,不過要是時間晚了的話,還有一個人會來殺你。」
「我一生,只相信兩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不是你。」啊水嘴角一揚,道:「我想做的事,絕對不會聽別人的任何勸告,不過,你似乎是一個例外。」
影子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啊水。
啊水張嘴接進幾點雨水,幽幽道:「在我要殺你的時候,你只是一個禽獸,而在你要殺我的時候,你卻是我的父親,我殺禽獸這很正常,但父親殺兒子,這似乎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影子依舊沒有說話,他本來是要說的,可當他看見雨幕中走進兩個人影的時候,他呆住了,兩眼,也一直定定的注視著兩個來人。
啊水似乎也覺察到了影子的異樣,他有些驚異的轉過身,臉上的表情,很古怪,似乎是想笑,似乎又是想發怒,給人看起來,確實有些滑稽。
這不能怪啊水,因為來個人是楊風和陳纖兒,啊水看見陳纖兒的時候,是想笑的,可他見了楊風,又是很厭惡的,特別是看見楊風和陳纖兒走在一起,那就更不高興了。
「纖兒車開的果然不錯,我們來的還不算晚?」楊風沒有看啊水,只是一邊和陳纖兒說話,一邊慢慢的朝前走來。
啊水穩了穩神,他覺得,憑自己的劍,真要和影子動手的話,影子是一定會死的,但如果和楊風動手的話,楊風也一定要死的,啊水權衡一番,決定和楊風動手。
是的,假如啊水殺了影子,楊風也一定會殺了啊水,假如啊水殺了楊風,影子卻不一定會殺了啊水,出劍的機會,只有一次,當然要好好把握。
楊風看了看啊水,點了點頭,道:「我本來都忘記了你,可你卻突然來了,我早就和你說過,惹了我的人,或者是想打纖兒主意的人,一定會死的很痛苦。」
「這話,我也說過,顯然,我們有一個人在說謊。」雖然啊水感覺到楊風現在的實力相當的恐怖,但對自己的劍非常的有信心,所以很不屑的回敬了一句,還順便溫柔的看了看陳纖兒,挑釁道:「我確實很想你,我來這,也就是為了找你,事實證明,似乎我們很有緣分。」
陳纖兒沒有說話,畢竟,她也很為難,雖說一顆芳心已經開始傾向楊風,但啊水,現在也沒有說什麼很過分的話。
「這麼大的雨,你竟然讓纖兒淋了一身,也不怕她著涼?」啊水說著斜了眼楊風,搖了搖頭,道:「你真該死!」
「誠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們中有一個人在說謊言,我不喜歡猜,到底誰會死,用事實來證明吧!」楊風把陳纖兒送進屋簷下,轉過身,臉上剎那湧起無限的殺機,冷冷道:「現在,拔你的劍!」
影子見楊風要和啊水過招,知道啊水一定沒有勝算的可能,忙無奈的歎了口氣,幽幽道:「風哥,我和他,也到了該了結的時候,能不能讓我和他動手。」
影子從來沒有開口要求過任何事,對於影子的這個要求,楊風很爽快的答應了,道:「當然!」
「我有個請求!」在楊風面前從來沒有低過頭的影子,這次,確乎是低下了頭。
「有什麼事儘管說!」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無論我們交手的結果如何,假如我不小心落敗,我希望風哥今天可以放他一條生路!」
楊風沒有說話,他微微閉上了眼睛,良久,終於睜開眼睛冷冷的注視著啊水,淡淡的吐出了一句,道:「你現在走吧!影子救了你一命。」
其實,聽了楊風的這番話,影子知道使想用死來挽救啊水的性命,既然無論如何自己今天都應該給影子一個面子,為什麼不讓影子活著?
啊水滄桑的笑了笑,似乎,他冷冷的看著楊風,淡淡道:「今天我要找的人,是你,絕對不會是影子,你們在開什麼玩笑?」
見啊水不肯離開,影子無奈,從一邊的手下手中拿過長刀,欺身上前,道:「你要找風哥的話,先過我這關!殺雞,用宰牛的刀,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影子這樣一說,倒真讓啊水有些為難,要自己真殺了影子的話,那楊風一定會殺了自己,要自己不殺影子的話,又沒有和楊風動手的可能,再說,自己要殺影子,必然要發動劍上的機關,給楊風見了的話,自己等下也不可能殺得了他。
「風哥的話你也聽見了。」影子的眼神有些空洞,淡淡道:「今天,只有我殺你,或者你殺我,其他的,你大可以放心。」
啊水無奈,只好不屑的看著楊風,嘲諷道:「莫非,你今天連動手的勇氣都都沒有?這也太讓我失望了點,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楊風沒有開口,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定定的看著啊水。
「我鄙視你!這就是我想告訴你的事!」
「瘋子的徒弟,難道真的瘋了?」影子昂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幽幽道:「不是風哥沒有勇氣,是你不值得他動手,在瘋子身邊這麼多年,你似乎也染上了他高傲的習氣。」
「自信和高傲,在一個無知的人眼裡,又有什麼區別?」
見沒有和楊風動手的機會,而啊水也不想白來一趟,能殺了影子,似乎也是件很不錯的事,啊水殘酷的笑了笑,慢慢的拔出了自己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