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最燦爛的陽光 正文 第七章
    牧野大宅的露台上還是像往常一樣的寧靜。明曉溪的注意力卻始終無法完全集中起來她輕輕放下手中的課本透過露台的玻璃門又一次打量正在客廳中討論著什麼的那一些人。

    她能感覺到在這段日子牧野流冰當家後牧野組上下人眾的情緒已經從牧野英雄剛去世時的沮喪驚慌又逐漸變得高漲興奮了起來。他們進出這裡的腳步越來越輕快出的笑聲越來越高昂凝注牧野流冰的神態越來越敬畏。雖然她從來不詢問牧野組的情況牧野流冰也從不會向她提起但她依然可以察覺到牧野組在與日興社的對峙中應該是取得了優勢。

    尤其今天她認得來到牧野大宅客廳裡的十幾個人都是牧野組重要頭目他們一個個認真專注地圍坐在牧野流冰身旁聽著他低聲對他們吩咐些什麼。明曉溪敏感地覺得他們此刻在商量的事情一定是至關重要的因為他們的表情即嚴肅又興奮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很野性的霸氣。

    她的眼波又停留在牧野流冰身上。

    牧野流冰……

    他好像已不是她初認識他時那個渾身有些冰冷的美少年了。少年這個詞已經對他越來越不合適。雖然他還不到十九歲但他眉宇間的凝重和全身散出的蕭殺之氣會讓所有見到他的人不敢逼視。他的眼睛不知從什麼時候已不再像水晶一樣清澈卻變得像冰雪一樣寒厲;他的面容雖然還是俊美得無以倫比但那種美卻更多地帶上了一些殘酷的線條。

    他的這些改變是在什麼時候生的?明曉溪懷疑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好好地觀察過他了。時間在流逝事情在一件一件地生而她對他的認識還停留在以前至於現在的牧野流冰在做些什麼在想些什麼她又瞭解多少呢?

    就像現在牧野流冰正在對他的手下們命令和交代著什麼他的表情有些陰狠眼神有些殘酷。明曉溪聽不到他究竟在說什麼她也不想知道他正說些什麼直覺告訴她他所說的事情必然帶著濃濃的血腥。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對著課本冥思的明曉溪感到有一隻涼涼的手落在她的肩頭。

    她抬起頭對有些倦容的牧野流冰微笑著:你來了。

    牧野流冰坐到她身邊的竹椅上伸長了雙腿。他看著她眼神很柔和:你在幹什麼?

    明曉溪把書拿給他看苦笑道:我在複習功課啊。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我想考個好成績讓爸爸媽媽開心。

    快期末考試了嗎?牧野流冰順手翻了翻她的課本:我把這件事都忘掉了。

    她瞅著他忽然輕輕地說:冰……

    ……?他抬起頭望著她等她說下去。

    明曉溪輕輕咬著嘴唇:你什麼時候回到學校繼續學習呢?你已經很久沒有去上課了。

    牧野流冰皺皺眉頭他猶豫了一下聲音很低:我沒有時間。

    我知道!她急切地反應:我知道你現在事情很多你沒有時間去學校也不方便去學校。可是可是……將來呢?你有什麼打算嗎?

    他又有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凝視著她。他眼底深處有些東西讓她害怕。

    說呀!明曉溪緊張地催促他。

    他的眼神忽然顯得很怪異:如果……我再也不去上課了呢?

    不可以!!她大吼一聲面色一下子蒼白起來。

    她直勾勾地瞪著牧野流冰咬牙道:你不可以就這樣終止學業!

    他默然半晌皺眉低聲說:為什麼。

    為什麼?哈你居然問為什麼?明曉溪失笑:難道你要象赤名杏一樣變得像個白癡?!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懂只是靠祖上留下的產業混吃混喝像個寄生蟲?如果離開這裡如果重新開始你要靠什麼養活自己要靠什麼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離開這裡……重新開始……他喃喃地重複她的話好像在思考。

    明曉溪看見他的神情只覺得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變涼在一點一點向下墜落她失聲道:難道……你沒有想過離開這裡重新開始?!

    牧野流冰怔了怔他的眼神變得很古怪卻沒有說話。

    她的心已經落到了冰冷的谷底她閉上眼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樣靜默了一會兒她才用很低的聲音緩緩地說:無論你將來準備做什麼現在都不能放棄學業……否則……

    否則怎樣?他追問。

    否則明曉溪的胸脯氣得一鼓一鼓:我會看不起你!我不要跟一個狗屁不懂的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傢伙在一起!就算我再努力也不會喜歡一個白癡!我絕對不會喜歡上一個笨蛋!!

    曉溪。牧野流冰伸手去拉激動的她。

    別碰我!明曉溪生氣地一拳打向他的胸膛。

    他動也不動任她打堅持著伸出手將她拉到自己懷裡輕輕地擁抱住她突然間輕輕地笑了:別生氣我是在逗你的。

    啊?她茫然地眨眨眼睛留在他的懷裡沒有掙扎。

    牧野流冰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溫柔地響起:你知道嗎?這幾天你一直沒有精神悶悶地都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講我真的不習慣面對這樣的你。

    他擁緊了她:我要你關心我哪怕你是很生氣地指責我也比漠不關心好上千百倍。

    我怎麼可能對你漠不關心呢?明曉溪的心一下子絞了起來她把臉埋在他胸前的衣服裡悶聲嘟囔說:我只是不曉得該說些什麼不曉得會聽到些什麼……

    你在說什麼?她的聲音太低牧野流冰聽不清楚。

    明曉溪抬起頭她的眼睛明亮如星清澈如水。她凝注著他清晰地說道:我如果不在意你就不會一有時間就跑到這裡來只為了看一眼你是不是還好。我不說話也不是因為我不關心你只是因為……

    因為什麼?

    她的眼睛亮得驚人眼中蘊滿的感情比大海還深邃:只是因為……我很笨。我不願意不經意說出的話傷害到你。

    牧野流冰用他涼涼的指尖略微有些顫抖地拂上她溫熱的臉頰。然後他低下頭輕輕地吻在她臉頰上忽然飛起的如醉的紅霞上。

    良久他對她淡淡笑道:我答應你。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後我就回去學校繼續學習。

    真的。明曉溪驚喜地笑著。但是立即一個疑問衝上她的嘴邊——你什麼時候才能將事情處理完呢?赤名大旗那邊到底怎麼樣了呢?她用足全身的力氣才硬生生將這些一直困擾在她心頭的問題吞了回去。

    牧野流冰卻好像看出了她的疑問輕輕一笑:你不用為我擔心。日興社的事情很快就可以解決了。

    他的這句話象閃電一樣擊中了明曉溪。她用了好幾分鐘才慢慢消化了他話中的意思接著喜悅像一個漣漪一個漣漪地慢慢擴大蕩漾起來。她微笑起來然後笑得更大連潔白的牙齒也嶄放出喜悅的光芒:你做到了?你戰勝了赤名大旗?你是怎麼做到的?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我以為還要用很多很多年……

    牧野流冰笑得有些詭異:你不會願意知道我是用什麼方法對付赤名大旗的。

    她觀察了他一會兒突然搖頭輕笑:我不想知道可是我仍然很高興。我有沒有對你說過其實我也很討厭他們。所以不管你用的是什麼方法我都不會同情他的。我只為你的安全擔心。

    牧野流冰似乎鬆了口氣他笑得很愉快:曉溪再等幾天赤名大旗一定會成為歷史而且是很悲慘的歷史。

    再過幾天嗎?希望一切順利。明曉溪輕輕擁抱著牧野流冰的身子靜靜地閉上眼睛。

    ******

    這天是風間澈參加的畫展第一天公開展出的日子。一大早盛裝打扮的東寺浩雪就捧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踢開了明曉溪公寓的門把她從床上毫不留情地一把揪起來。可憐的明曉溪從前一天晚上複習功課直到清晨五點鐘才睡還沒睡幾個小時就被人殘酷地晃醒。她瞌睡得頭痛欲裂的可憐相不但沒得到東寺浩雪的同情反而被這個小魔女嘲笑為大懶蟲。

    明曉溪揉著依舊睡意十足的雙眼陪東寺浩雪走進畫展中心。

    東寺浩雪緊張地催促她:明姐姐你打起精神好不好你這樣沒精打采地對風間哥哥很不禮貌耶。

    明曉溪拚命想睜大眼睛但眼皮卻仍不由自主地往一塊粘她歎息說: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真的很睏。

    東寺浩雪撅起小嘴埋怨她:哼明明知道今天是風間哥哥的畫展為什麼還要那麼晚才睡。

    明曉溪覺得很委屈:我原本想下午來的哪裡知道你會這麼早來找我。

    她瞟了一眼東寺浩雪懷中嬌艷欲滴的紅玫瑰皺著眉頭地說:你要送這個呀。

    東寺浩雪把玫瑰花更加抱緊了些甜蜜地說:嗯。我要讓風間哥哥明白我的心意。

    明曉溪瞅了瞅她然後又瞅了瞅她忍不住說:小雪你很奇怪你知道嗎?

    ……?東寺浩雪睜大眼睛。

    她接著說:你喜歡風間學長你也想讓風間學長喜歡你我都知道也很支持你。

    東寺浩雪點頭。

    可是你為什麼總是要拉我陪著你呢?明曉溪無奈地搖頭歎息:你不覺得有很多事情只有你和學長兩個人更方便一些嗎?你難道不覺得我這個電燈泡很礙手礙腳嗎?

    東寺浩雪撓撓頭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我不覺得明姐姐是電燈泡啊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鼓起無限的勇氣。因為不管生什麼事情你都會保護我支持我的不是嗎?

    明曉溪張大嘴瞪著她這個小傢伙究竟是很笨啊還是很聰明。

    東寺浩雪推推她:明姐姐我們不要說廢話了還是先找到風間哥哥再說吧。她掂起腳尖四處張望:哎呀怎麼這麼早就會有這麼多人?風間哥哥到底在哪裡嘛。

    那裡。明曉溪伸手一指。

    東寺浩雪定睛看去明曉溪手指的方向有黑壓壓一大群人可是她看來看去也沒找到風間澈的影子:你騙我的吧我怎麼看不見風間哥哥呢?

    笨蛋明曉溪賞她一個爆栗:風間學長只要出現必定會是人群的焦點你只要看哪裡人最多就可以判斷他在哪裡了。更何況所有的記者都集中在那一個地方閃光燈閃個不停風間學長一定就在人群的中央被緊密包圍你當然看不見了。

    東寺浩雪崇拜地望著她:哇明姐姐你肯定是天下第二聰明的人。

    第一是誰?她很好奇。

    笨!我收回剛才對你的讚美。東寺浩雪翻個白眼鄭重聲明然後又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瞪著她:天下第一聰明的人當然是風間哥哥呀!

    風間澈果然在人群的中心無數的來賓在向他讚美無數的記者在向他提問無數的閃光燈在向他閃爍無數的少女在向他獻花。今天少女們的想法好像驚人的雷同他的懷裡被塞進的玫瑰花已經數也數不清多得一直往地上掉。被鮮花和讚美包圍的風間澈看起來卻依然那樣的清遠那樣的卓雅他眉宇間的微笑淡淡的有種飄然出塵的氣質。

    當他從人群的縫隙中現明曉溪和東寺浩雪的時候眼睛忽然一亮。他示意畫展中心的工作人員接過他懷中滿滿的鮮花然後不知對包圍著他的人們說了些什麼只見人群馬上閃出一條通道讓他向她們含笑走來。

    東寺浩雪沮喪地擺弄著自己手上的紅玫瑰失望地說:為什麼那些女孩子們一點創意也沒有偏要送同我一樣的玫瑰花呢?

    明曉溪啞然失笑:那你怎麼辦。

    東寺浩雪看著越走越近的風間澈悄悄將花藏到背後:我不要風間哥哥覺得我俗氣花我不送了。

    明曉溪瞟了瞟滿臉失落的她伸手把她的玫瑰花抓過來輕笑道:你不要那就給我吧。

    明曉溪笑得很燦爛她把那捧鮮艷欲滴的玫瑰花送給風間澈:

    學長祝你畫展成功!

    風間澈微微一怔凝注著她:這花……

    這些玫瑰花漂亮嗎?你喜歡嗎?明曉溪笑得眉飛色舞有意無意地瞅著手足無措的東寺浩雪。

    他的眼睛忽然變得很明亮他笑得很溫柔:這麼美麗的鮮花挑選它的人一定花了很多心思我要好好地感謝她。

    東寺浩雪頓時笑顏如花喜形於色:風間哥哥你喜歡呀我是一大早就……她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她奮勇買花的經歷一點也找不到剛才失望難過的樣子了。

    風間澈凝視著明曉溪忽然皺起眉頭:曉溪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明曉溪壓抑不住地打個哈欠:我沒事只是有點瞌睡。

    東寺浩雪插嘴:明姐姐為了複習功課通宵開夜車今天五點鐘才睡下。

    為什麼那麼拚命風間澈不贊同地搖頭: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可以幫忙啊不要把自己搞那麼累。看你兩個黑眼圈那麼大。

    不說還好一提起睡覺呀瞌睡呀累呀明曉溪又開始覺得頭痛欲裂東搖西晃了。她難受地直想閉上眼睛。

    風間澈扶住她的肩頭關切地問:很難過嗎?哪裡不舒服?

    頭有點痛。她閉著眼睛喃喃地抱怨。

    一隻溫熱的手拂上明曉溪的額頭修長有勁的手指開始力量適中地按摩她的腦袋。那真是一隻神手明曉溪舒服地想歎息凡是他的手指按壓過的地方馬上變的象羽毛一樣輕鬆。如果永遠不要停永遠被這樣按摩下去那人生真是太美麗了。

    曉溪風間澈聲音中有些擔心:你好像有些熱等一下我陪你去看醫生好了。

    明曉溪正想說話突然畫展中心傳來一陣很大的騷動和驚呼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閃光燈此起彼伏亮得耀眼記者們象蒼蠅一樣飛撲過去少女們尖聲輕呼:好美的男人啊……

    這次人群的包圍圈卻沒有形成來人身上的蕭殺之氣好像一道無形的屏障使人不敢靠得太近不敢阻擋他的去路。他直直地向風間澈走來眼睛卻緊緊地盯著風間澈身邊的明曉溪。

    明曉溪睜大了眼睛望著面色冷峻的牧野流冰一步步走近。他的身後緊跟著冰極瞳和十幾個牧野組大漢。風間澈的手離開了明曉溪的額頭他猶豫了一下擔心地瞧著牧野流冰又瞧著明曉溪。

    冰……

    明曉溪緊張地叫他不曉得他會不會誤會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

    牧野流冰站在風間澈面前視線從有些尷尬的明曉溪臉上轉移到淺笑自若的風間澈身上。他凝視著那雙象山泉一樣清遠的眼睛沉默良久忽然一笑笑意很淡但已經足夠:澈祝你畫展成功。

    風間澈也笑了他的笑容很真摯:好久沒有見過你了一切還好嗎?

    牧野流冰的雙眼猛地流露出一種很複雜的神情讓明曉溪的心瞬間亂了。她輕輕地問他:冰你沒什麼吧……

    牧野流冰聽到她的話好像覺得很開心他對她微笑笑容將他身上的冰寒之氣沖淡了許多:我很好。

    你是特地來看學長的畫展嗎?明曉溪接著問。

    對呀。牧野流冰望著風間澈微笑:我們真的很久沒見過了。

    風間澈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抽時間叫上浩男我們好好聚一聚。

    牧野流冰點頭。

    這時候來畫展中心參觀的人越來越多風間澈又被人群包圍了起來。明曉溪跟著牧野流冰他們隨意地走著不時地駐足在某一幅畫作前靜靜欣賞。

    東寺浩雪偷偷湊上來低聲說:明姐姐我怎麼覺得牧野哥哥跟以前很不一樣了變得怪怪的很可怕我都不敢跟他說話。

    明曉溪一怔目光飛向牧野流冰。他一身白衣背手而立俊美得像一座冰的雕像但是太過寒冷太過陰厲使得四周的少女們只敢遠遠地欣賞卻沒有一個有膽子上前來搭訕。他只是站在那裡卻好像遺世獨立一般世間萬物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哪怕畫展中心的人再多人們卻好像都不由自主地閃到了他方圓兩米的距離之外使他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顯得分外的怪異和孤獨。

    她的心驟然緊縮一種憐惜和不捨令她走到他的身邊輕輕站在他的身側離他很近很近。他扭過頭來看見是她眼神中的寒厲急隱去露出一點欣喜。

    我不知道你今天會來。明曉溪說:如果知道我就和你一起來了。

    沒關係不用向我解釋。牧野流冰握住她的手然後看向牆上的油畫低聲說:澈的畫的確很美對嗎?

    明曉溪點頭:學長的畫是很出色。可是……

    ……?牧野流冰等她說下去。

    可你並不是來看畫的你的心思和注意力根本不在這個地方。包括瞳和所有你帶來的人他們全都神經緊張、魂不守舍明曉溪皺著眉頭:冰到底生了什麼事情?會不會很嚴重?

    牧野流冰將她的手握緊一些他的手心奇異地有股潮熱:耐心些你自然會知道。他的眼中突然放出一種野性的光芒將他的臉點亮看上去是那麼興奮和不可自持。

    ******

    當兩個小時後牧野流冰和明曉溪告別風間澈要離開畫展中心的時候忽然從入口處蜂擁進來上百個記者。他們一個個滿臉興奮眼睛放光舉著照相機拿著話筒扛著攝像機象打仗一樣地衝過來。奇怪的是他們的目標並不是畫展的主角風間澈而是嘴角忽然掛上一抹冷笑的牧野流冰。

    牧野社長!日興社全面被襲擊是否與牧野組有關?!

    牧野社長!您對日興社忽然遭受滅頂打擊有何感想?!

    牧野社長!牧野組是否會全面接收日興社?!

    牧野社長!日興社此次遭襲是否與您前段時間被人暗傷有關?!

    牧野社長!赤名大旗下落不明您認為他是否已經遇害?!

    牧野社長!……

    牧野社長!……

    牧野社長!……

    記者們象機關鎗一樣地問牧野流冰卻只是冷冷地不言不語。在再三追問下他才用凌厲的眼神逼退那些出言不恭的記者冷然道:我是來參觀畫展的對你們的問題一無所知。

    赤名大旗是不是一定會死?你會不會放過他?一個看來像剛入道兒的小記者不怕死地依然向他問。他的話還沒落地只見牧野流冰身後就衝出兩名大漢一個摀住小記者的嘴一個抓住小記者的肩膀狠狠地把他拖了出去。剩下的記者們都嚇傻了沒有人敢再講些什麼。

    牧野流冰冷哼一聲:讓開。

    記者們在一秒鐘內急忙閃出一條最寬闊的道路。

    他對風間澈笑了笑笑意很輕甚至有些疏遠:對不起打擾了你的畫展。

    風間澈凝視著他沉默半晌低聲道:沒關係。

    牧野流冰轉向靜靜不一言的明曉溪說:跟我走。

    明姐姐!東寺浩雪下意識地扯住她的衣服想要阻止她:不要啊……

    明曉溪看著不停搖頭的東寺浩雪和滿目擔心的風間澈輕輕一笑:放心吧沒事的。別忘了我是無往而不勝的明曉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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