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河流開化,總是夾帶大量的碎冰,而且因為積雪急,這就是所謂的凌汛,渡河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原來這大遼河上本就有橋樑,不過明軍潰逃的快,這樣的功課還是做的十足,自然是把橋樑拆毀。
可是在東岸的華州軍也不著急,就在那裡慢慢悠悠的耗著,一直到了凌汛的時候,在對岸監視放哨的明軍都是鬆了一口氣,心想凌汛一開,終於可以再緩一段時間了。
廣寧的兵馬現在已經是有五萬兵丁,儘管戰鬥力如何並不能判斷,不過在大多數人的心裡面,人數的多少和勝負可是成比例的,人數眾多,心裡面的底氣也是越來越足。
華州軍一直是不動,可明軍也一直是在那裡不前進奪回失地,因為遼鎮七萬兵馬在對方的攻擊下面土崩瓦解,讓明朝的朝廷心裡面警惕非常,在那些回來的人所說的,華州可足足的有十幾萬兵馬,要不然遼鎮大軍怎麼會那麼快就被打敗了。
儘管按照探馬的判斷,在對岸不過是四五萬的人馬,但是這邊還是要小心再小心。
二月中旬的清晨起來,在河邊放哨的明軍哨探,突然看見大批的人從對面的軍營之中走出來,平日裡面看著對面的華州軍就在那裡跑步站隊,實戰的衝殺演習所需要的時間並不多,最開始的時候看著新鮮,後來就覺得無趣,消息傳到廣寧之後,薊鎮的上下軍官都是有些輕蔑的意思,心想遼鎮果然是土地肥沃,又在大搞商業。把自己完全的拖垮了,這樣一支邪教暴民的軍隊能有什麼作為。
對於這些軍官來說,都覺得華州地每天隊列操演都是所謂的邪教儀式。這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看法,畢竟來說,這年頭要訓練地還是搏鬥搏殺的技巧,隊列和體能之類的東西還遠遠沒有被人重視起來。
清晨起來都是有些迷糊,不過明軍隨即就是反應了過來,對面出來那些人都是趕著馬車或者用挽馬拖拽大批的木材和繩索一幹材料,朝著河邊越來越近。
是要渡河了嗎?
在河這邊的明軍都是有些納悶,華州軍的作為都是明擺著告訴對方,我們要搭建浮橋過河。但是這也做的太過光明正大,反倒是讓那些明軍愣住了。直到第一張大木被丟在河中,這些哨探才被驚醒了過來。
驚叫著上馬朝著廣寧那邊飛奔而去,廣寧的明軍之所以沒有在河邊駐紮大軍,因為這裡的給養和地形都不適合。不如在廣寧周圍構建戰場,所以放在河邊地士兵僅僅是作為探子存在,他們只需要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遞回去就是了。
沒有過太長的時間,河邊地明軍都已經是乘馬跑了一個乾淨,對面的華州軍隊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只是按部就班的把拴著石頭的大木丟在水中。木與木之間都是用鐵鏈和皮索連接。保證堅固和牢靠。
當天晚上。最前線地西寧堡三百明軍,遠遠的看見了華州軍行動的火把。立刻是棄堡逃亡,他們沒有什麼戰鬥的勇氣了。
廣寧和大遼河之間的各個堡壘和千戶所都是望風而逃或者直接是扯白旗歸降,他們人數太少,本就是遼鎮本地的兵馬,絲毫沒有什麼戰鬥地覺悟和勇氣。
報信地明軍騎兵沿路換馬,一路急行,一天半地時間就到達了廣寧,廣寧的薊鎮兵馬已經是有五萬,立刻是準備開拔,廣寧不是大城,並不能給這麼多兵丁提供據守地屏障,能做的就是和華州軍在平原上會戰。
對廣寧的軍隊來說,華州軍啟動的消息是這麼的突然,戰線過長,一時間無力繼續的判斷,目前已經是大明軍中的共識,在他們的心裡面,華州此時只能是守,最先開始進攻的應該是自己。
儘管在廣寧的薊鎮明軍早就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但是事出突然,也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糧草輜重,部隊的順序排列都是需要規劃,直到三天後,廣寧的明軍才開始拔營處罰,他們的探馬哨探自然都撒了出去。
讓人更加驚訝的是,華州軍的行進度可是非常的快,並沒有什麼耽擱,就好像是鋪下了浮橋,過河之後就開始急行軍,廣寧軍帶隊的副將現雙方要在兩天後就碰頭了,目前能夠選擇的戰場就只有盤山和杜家屯之間的地方。
如果能夠更快的話,就可以在雙溝河一帶攔住明軍,雙溝河和大遼
,雙溝河的水勢要大許多,勉強可以當作險要來據守
不過廣寧明軍對於華州軍的行進還是判斷不足,華州軍對於這段路程的地形極為的熟悉,這也不算是什麼,遼鎮地形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可是看起來華州軍對於河流水勢和河冰融化的情況都是非常的瞭解。
早就是預備好了浮橋和一干的設備,跨過雙溝河輕而易舉,如過坦途。
華州軍從一開始的行軍,就已經是完全的準備完畢,偏偏動的極為突然,因為明軍對華州軍何時出戰,會因為什麼原因出戰都判斷不清,所以華州軍一行動,明軍極為的被動,處處只能是跟著對方的腳步走。
到了杜家屯之後,明軍的探馬回報,華州軍的大隊已經是出現在前方了,大軍可不比幾百輕騎可以遇到大軍就扭頭就跑,一退就有潰散的危險,被對方掩殺更加的危險,而且一馬平川的地形中,也不要說什麼埋伏之類的事情了。
在第二天的中午,雙方的大軍並沒有什麼懸念的對在了一起,華州軍確實是哨探看到的四萬人馬,而且應該還有一萬左右的兵馬在大隊的後面,維持糧草和輜重的運輸。
五萬對三萬,廣寧的明軍覺得優勢完全是在自己一邊,而且他們大都是出身薊鎮,薊鎮每年和蒙古人的戰鬥不少,有一定的戰鬥力,自覺得比起這些養尊處優的遼鎮兵要強很多,再加上前一段時間看到了華州軍的訓練,自以為沒有什麼可怕。
所以一開戰,直接就是猛衝了過來,大有滅此朝食的氣勢,華州的軍官在和遼鎮大軍戰鬥結束之後,對於明軍的判斷是,可能會因為華州軍火器強大,所以不會硬衝,而是會用籐牌兵或者什麼其他的手段纏鬥,或者是望風而逃,那就讓人頭疼了。
就是為了聚集明軍的更多軍隊,華州軍才停在了大遼河的北岸,如果和對方一照面就是扭頭就跑,或者是糾纏鬥爭,那盡可能在更近的戰線消滅更多的敵人的目的,恐怕就不能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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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局勢,只要是華州軍不動,雙方可以迷糊,只要是開始動,華州軍就要盡可能的迅推進,取得最大的戰果。
看著眼前明軍氣勢如虹,華州的領兵將領頓時是高興無比,四十門火炮集中在一個地方,對準明軍衝在最前面的部隊猛轟兩輪,打開了一個缺口,不過明軍衝擊的勢頭已經是起來了,即便是被火炮阻礙了一下,也沒有停下衝鋒的腳步,但是在明軍軍官的引導下面,火炮射轟擊方向上,人數大多的朝著兩邊散開。
畢竟火炮的射擊調整並不方便,只要是隊伍避開這個方向,就可以避開火炮的射擊,中間的人一開始變少,華州軍兩個步兵團立刻是朝著那個缺口衝了過去,雙方的對衝勢頭猛烈。
薊鎮的明軍中間的缺口放慢了腳步,兩側則是加快,準備把突進的兩個華州步兵團包圍住吃掉,華州軍的度雖然是急行軍,可為了保持隊列,度要相差太多,迅的三面被包在了其中,前面的拿著盾牌的明軍已經是列成陣勢蜂擁而上,這兩個步兵團的最前列開始開火的時候。
兩個步兵團,八個方隊開始立定住不動,火銃潑水一樣的打了出去,在明軍的眼中,火銃充其量是一個能打三四十步,威力不如弓箭的遠程武器,遼鎮的明軍這麼認為,並不瞭解華州薊鎮兵也是如此(遼鎮的兵丁在華州的騎兵警戒下,根本多少逃過大遼河的人,那些逃過的,往往沒有見到華州真正的火器作戰戰術).
這麼一認為,衝在前面的明軍士兵可就是倒霉了,凡是在射程範圍內的人都是死傷一片,不過薊鎮明軍的悍勇比起遼鎮兵來說要強出太多,第一排第二排的倒地並沒有阻止他們的步伐。
反倒是一哄而上,打仗就是靠的一股血氣,有這股血氣在,刀山火海也去得,三輪火銃還沒有打完,這些兵已經是衝到了長矛手的距離之內,不過這次的華州方陣之中,也只有三排的火銃手而已。
長矛兵在外面頂了一下,華州的刀盾手吶喊著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