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後世的歷史學家在研究華州崛起歷程的時候,總是怪,因為當時天下還算是太平,明朝的統治基礎依舊很完整,不管是蒙古人還是內部的農民起義都無法給明朝的統治造成什麼損害。
江峰一個相當於警察的小小士兵,在短短的幾年之內成為一方巨富,又在短短的幾年之內成為鎮守一方的大將,接下來他並沒有像中國傳統武將那樣或者是富貴一生,或者是在國內謀反,而是帶著屬下和部眾出走海外,這種離經叛道的行為並沒有毀掉他的勢力,反倒是逐漸稱霸海上。
這一切一切,好像是步步,事事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有如神助,但是卻也有些全無章法的行為,比如說,對自己敵人的強大聽之任之,這完全不是一個老謀深算的政治家,軍事家的作為。
對於這個,很多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當年總是從政治經濟軍事還有當時局勢來分析,隨著時代和社會的不斷展,也有些人開始提議用行為科學和心理學來分析,這個時候,一直是被人當作偉人軼事的書籍《仰望帝王》,被很多人撿了起來,試圖從裡面江峰的言行來分析。
羅德裡格斯擔任侍從之後,在華州的地位大大的提高,他原本僅僅是在華州的尼德蘭人裡面,也就是個比較聰穎的年輕人而已,到了目前這個位置之後,馬上是進入了頭面人物之中,一時間已經是和總教官傑森霍根,司農威斯康差不多的層次,算得上尼德蘭人小***的頭領。
一時間給他提親的,主動要求幫他經商的,紛紛找上門來,當然,也有許多人捶胸頓足的後悔,為什麼自己沒有想到去做官這個路子,一時間。尼德蘭人主動要求進入系統為官,倒是讓人措手不及。
不過羅德裡格斯對自己的判斷倒是很清楚,他也是知道自己將來或許會有前途,但肯定不會是現在,一個僅僅是進行初級讀寫的洋人,那裡會有什麼真正重要的秘書工作交給自己,所以他在都督府的時候,都是安安靜靜地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絕不多說。本來在華州漢人的眼裡面,尼德蘭人都是比較張揚,喜歡大聲喧嘩的角色。這個漢民裡面講究的沉穩持重頗為不同。
看到這個尼德蘭小伙子儘管身在高位卻如此的謙和有禮,都是印象大佳,在華州體系之中,唯一可以放心任用的非漢民族裔,就是尼德蘭人。加上羅德裡格斯的表現。讓很多人起到了栽培他的心思。
江峰一般是無暇顧及這些地,不過劉十二卻一直是關注這個羅德裡格斯,考察了一段時間,現這個人確實是個不錯的人,便開始親自的培養了,在都督府之中。最好地培養方法就是領著這個人多看多聽。
劉十二是整個的華州接觸各種信息最多的人,跟在他的身邊自然是大有益處,當然,劉十二也是整個華州和江峰見面次數最多的人,羅德裡格斯每天或者是值勤,或者是跟隨在劉十二地身邊,在江峰身邊的時間很多。
江峰好似傳奇一般的人生,不光是在漢民種傳誦。尼德蘭人們也是口口相傳,在教堂裡面,還有專門的人把江峰的故事寫成了文卷,給人瀏覽。
羅德裡格斯自然是看過這些故事,畢竟是年輕人心裡面對英雄人物業頗為的嚮往,此時見到真人,當然是對江峰地言行舉動頗為的留意,這些素材,想必也是他回到故鄉之後,那本回憶錄的基礎。
下面這一段描述。摘錄自《仰望帝王》,被認為是研究江峰行為的重要資料。當然,也有人說這是毫無根據的村言野史,是尼德蘭人沾染了大明書生的八卦風氣,才編造出來的這種言語:
每次走進王府的時候,我還是禁不住讚歎,在鹿特丹,我們家還是當地望族地時候,父母曾經帶我參加過西班牙一位親王的宴會,當時那府邸的奢華完全震驚了我,以為那就是人世間的極致。
可是這個王府不管從哪一個方面,都要過那個親王的宅邸許多倍,華州的富有已經是公認的事實,真正讓我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我很多的同僚頗為不快的說,如果不是華王不願意多花錢,這個府邸也不至於修建地如此簡樸,你們無論如何想像不到我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當然,到了今天,這個感覺都
變成了懷念和自豪。
華王是一名偉大地英雄,他和東方和歐洲的大部分帝王並不一樣,他每天都是在忙碌他的工作,很少有在自己宮殿之中享受的時候。
我的同事們說,華王真正享受的,也就是和他的嬪妃們兒女家宴,那時候算是華王唯一的放鬆了。其他的時間,即便是和他最親近的臣子們一起的時候,他雖然是溫和,帶著笑容的,可是卻是嚴肅的,操勞的。
世界上的事情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在華王身邊的三十餘年,我也見到了一次頗為有趣的情形,我想,現在終於可以說出來,而不用考慮保密之類的事情了。
華州的內政大臣,名義上是羅義將軍,不過,我的導師,睿智的劉十二先生,也擔任著類似的工作,儘管他的官職是部隊的參謀總長。在我剛剛進入華州的都督府擔任侍從的時候,我的導師劉十二先生的心情並不是很好,這可是個很少見的情況,劉先生一向是以和善和沉穩聞名於華州。
在三月份的一天晚上,華王約請劉先生私宴,進行一場小型的宴會,參加者只有兩個人,不過作為侍從,我和幾名衛士一起在旁邊。
具體生了什麼,恕我因為保密的需要不能夠告訴大家,不過我在那次的私宴上,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帝王應該具有的那股自信,也許就是因為這股自信,才是華王帶領著華州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的原因。
……
具體生了什麼,歷史學家們一直是在絞盡腦汁的猜測,不過當事人卻都是守口如瓶,沒有人透露什麼。
江峰稱王之後,除了對官職稍加改動之外,其餘的大部分時間都是他下轄的軍隊和屬地各個地方巡遊檢查,這可不是什麼遊山玩水,而是帶著自己的親衛和直屬的官員,輕車簡從,從民衛到軍營,從船塢到工坊都是一個個的檢查過去,效果當然是好的,不過人也是折騰的夠嗆。
回到華州城之後,江峰有些疲憊,索性是安排下面的人擺上一桌酒席,只是請了劉十二赴宴。對於江峰來說,這次的宴會純粹就是一個消遣性質的兩人小酌,幾個廚房燒製的精緻菜餚,一壺溫熱的黃酒,倒也不算是複雜。
劉十二見到江峰回來,就算是心情不好,也要擠出笑容。江峰的酒量中等,不過喝酒的時候頗為喜歡和別人一起,就是說他喝酒的時候,別人也不能不喝。劉十二的酒量就很一般了,分賓主坐下,兩個人喝了幾杯黃酒,江峰談論了些在下面的見聞,說是各方面都是在緊鑼密鼓的運轉,沒有什麼差錯。
本來劉十二現在已經是判斷的清楚,華州的局勢,不管大明如何,華州幾百萬軍民都是不用擔心自保的問題,那麼江峰的作為他也就不理會了,自己的心情雖然是不好,可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提起。
不過酒勁上湧,人往往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和嘴巴,這個時候也是一樣,劉十二喝多了幾杯酒,只覺得熱氣上湧,原本的君臣之分也就是淡了不少,腦子一熱,開口說道:
「大王,逐鹿天下,乃是軍國大事,不能兒戲視之啊!」
江峰舉起手中的酒杯,淺淺的抿了一口,笑著反問道:
「本王如何兒戲了?」
劉十二胸中是頗有城府的一個人,他知道帝王之心不能尋常揣測,所以他都是恪守本份,從來不願逾越規矩,不過今日酒意上湧,卻是什麼也顧不得了,開口說道:
「大王,大明嘉靖兵變奪權,兩京南北十三省,各個藩王,衛所邊鎮,都是惶恐不安,人心浮動,那時候華州兵馬戰艦齊備,若是高舉大旗,攻入大明,必然是勢如破竹,天下我有,現如今,那嘉靖整飭內務,收拾財稅,已經是編練了幾萬強軍,局勢日益的穩定下來,那良機轉瞬之間已然是消失不見,大王,可惜啊!莫非是這幾十萬狼虎之士,只是看家守門不成。」
這話說的其實頗為無禮了,江峰卻不動怒,他笑呵呵的說道:
「這些我也知道,只是不想事情太過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