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骨氣一般沒有脖子上面的骨頭硬,看著滿地的屍體滿了被同伴噴濺出來的鮮血。兩名殺手的精神已經是接近崩潰了,之所以還在那裡支撐,是因為江峰的刀又是舉了起來。
「我們是漕幫的,是漕幫的!」
惶急之下那兩個人爭先恐後的喊了出來,漕幫,江峰和護衛們聽到這個之後都是一愣,心想在運河上看到那個清剿匪徒的樓船到底是誰家的,難道不是漕幫的,怎麼他們自己一邊在維持秩序,一邊卻要圍殺江峰嗎?
江峰衝著手下們揮揮手,開口冷聲的說道:
「把外面的屍體都處理一下,把血跡都掩蓋住,馬上安排人去城裡去通知商號的人來善後,兩個人在外面守著,我來審問!」
手下的人在那裡一愣,連忙的躬身答應,江峰從自己的腰間翻出傷藥,咬開瓶塞直接是倒在了流血的患處,把藥瓶朝著地上一砸。轉身對著兩名俘虜說道:
「現在把你們知道的都告訴我!」
看這江峰把手下們都是遠遠的派到一邊去,這邊只是剩下了三個人,兩名自稱是漕幫的漢子,心裡面倒是有些活動,心想漕幫因為十三商會的支持,已經是在江南聲威赫赫,對方也許不知道惹上的是漕幫,拿話恐嚇一下也許會有效用,而且,對方就算是想要打聽自己的來意。
只要咬緊牙關什麼也不說,想必也不會馬上動手殺掉自己,時間拖延的越久,對自己也就是越有利。他們所想的這些都是極差的主意,可是人在絕境之中,什麼也都顧不得了,腦筋已經是亂成一團麻,卻自以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江峰在那裡收拾傷口,倒也是給他們了一點時間,精神漸漸的清醒,反倒是有些硬氣了,彼此交換了幾個眼神,一個人大著膽子說道:
「咱們漕幫幫眾過萬,可不是尋常商戶能夠得罪的起的,就算是你殺了我們兄弟,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追查起來,你就算是到天涯海角也會有人追殺你。」
聽到這個話,江峰先是一愣,用手抹了一把臉,擦掉臉上的汗水,他手上本就是沾滿了血污,這一動手,臉上更是成為了一個花臉,接著就是哈哈的笑起來,那兩個跪在地上的殺手頓時是覺得有些不對,連忙的說道:
「你要是殺了我們,可就不要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刷刷刀光閃過,一個殺手已經是呆在了那裡,嚇得完全是失去了反應,接著身邊撕心裂肺的慘叫就是響起,扭頭一看,頓時嚇的渾身是冰涼,身邊的同伴雙臂都已經是被江峰砍掉,鮮血噴湧。
可是因為刀口整齊,反倒是一時半會疼的暈不過去,在那裡翻滾慘叫,只是鮮血流動的度如此的快,很快就是昏厥了過去。
那邊的江峰低頭冷笑著說道:
「不是死不死的事情,要想死的痛快,你就老老實實的和我說,知道什麼你就給我說出什麼來?」
這是最有效的拷問方法,跪在那裡的殺手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是說明白了。
漕幫的規模在江浙一帶乃是最大的幫會,在被江南十三商會控制之後,規模是更加的龐大,勢力也是跟著吹起一樣的膨脹起來了,不過所謂的十三商會控制這些武裝團伙的目的是要藉著他們的手,出現一個穩定的環境。
不允許紛亂的情況出現,漕幫的人各有用場,或者是押運,或者是護衛,還有很多人被派到了南洋的農莊之中,雖然是上層的高級頭目各其財,可是下面的人卻沒有從前那樣的自由了。
有道是官匪一家,在運河上漕幫這種幾乎官方的組織也是和那些水匪水盜們勾結,也有種種的油水可以拿。
漕幫自己有時候也是下手搶劫,做些沒有本錢的買賣,畢竟是來往運河上的都是大宗的貨物,或者是南來北往的客商,錢財都是不少的。可是這些年十三上會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場面生。
專門有海盜出身的私兵也是以漕幫的名字在那裡來回的巡視,下面江湖草莽可以說是憋氣的夠嗆。
這次山東的鹽業大會,兩淮的鹽商被殺死在船上,山東南直隸的鹽鏟子和僱傭的綠林豪傑們互相廝殺,運河上突然出現了混亂,這下子很多人都是覺得有了機會,最起碼可以趁亂的撈上一票。
在這些漕幫基層的眼中,商業如此的興盛,河上的行船就好像是樹下的螞蟻一樣來回經過,若是從前這得有多少的
以進入到自己的口袋裡面,可是現在收上來的保護費一層層的繳納上去,換了從前,看準了一個有錢的肥羊,作出一票來,那也是一輩子的買賣了。
但是在揚州城的碼頭做,那可真就是找死了,鹽運衙門,揚州府,還有各個豪商家中私兵壯丁可都是不少,何苦去招惹這樣的霉頭。
揚州和濟寧這一段,多得是地廣人稀的地方,揚州的漕幫分舵紛紛的出去下手,這些人都是積年的水匪,對外號稱是散落各處的匪幫,實際上可不是如此,眼睛毒,手段狠辣。偏偏過往的船隻都要在揚州繳納費用,查驗貨物,船隻的貨物,具體的航期,習慣了運河上面太平的客商們根本沒有什麼防備,何況自己的底細更是被對方摸的一清二楚,真是撈到了不少的好處。而且他們在這裡胡作非為,很多沉渣泛起,很多人更是趁著這個機會興風作浪,局勢越來越混亂起來。
情況亂成了這個樣子,層層的上報之後,十三商會和漕幫當然要派出樓船,沿河巡視,這個消息傳出來,揚州漕幫的這些人立刻是偃旗息鼓,朝著揚州返回。
好死不死的,江峰一行人乘船南下,他們帶著火器和金銀,份量可是不輕,那些漕幫的人,多年已經是練就了一身的本事,靠著船隻吃水,就可以判斷出來這船上到底是有什麼東西。
吃水這麼深,這些人都以為是裡面有很多值錢東西,在回程的路上,做這麼一筆大生意也是吃飽了。
頓時是對著江峰的船隊打起了主意,卻沒有想到碰到了硬茬子,江峰這些人在華州太平了一段時間,正要活動手腳,殺人殺的興高采烈,兩三天的圍攻折損將近六七十名人手,都是漕幫揚州的好手,這樣的人手死掉,不光是沒法子跟著上面交待,就是幫眾的家眷們的安撫和撫恤銀兩也是無底洞。
這些人自然是對江峰恨的咬牙,而且跟進了揚州城之後,卻現並不是官方的人物,而且也不是什麼惹不起的人物,不過也是北方商號的東家。
揚州漕幫的這些人此時已經是兩難的境地,知道這個扎手的點子錢財豐厚,如果拿下來之後,搞不好還能補助虧空。他們這些人在揚州本就是地頭蛇,各方面都是精熟,江峰一行人在這裡又是有些放鬆,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已經是被別人盯住了。
江峰打聽唐萱的出處,漕幫和青樓賭場的關係更加的密切,有心算無心,自然是設了這樣一個局。
不過為了逼真,這老鴇倒真是當年養著唐萱的那個,已經是從良嫁了一名鹽商,在瘦西湖邊上置辦了這個宅子,這裡本就是地方相對僻靜,直接就把這個地方設置為伏殺的地點,留言,誘人,都是沒有什麼破綻。
唯一沒有預料到的是江峰這些人如此的勇悍,十五人對六十人,竟然是死二人的代價全部殺掉了自己這一方。
問完了這句話之後,江峰倒也是沒有食鹽,一刀砍掉了這個人的腦袋,外面的馬車馬匹的聲音響起,可是卻沒有什麼人聲,一名的護衛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開口說道:
「三江商號的人來了。」
在三江商號的揚州分號這裡,主事和掌櫃的都是生意人,不知道江峰身份,那名護衛回去報信的時候,也沒有後去找這些人,直接就是使用令牌,把在三江商號揚州號的暗樁調動了起來。
那些掌櫃的都是知道,在某些時候,總號的東家可以通過信物來調用人力物力,此時他們就是見到了這個令牌。
很快的人手就是準備了齊全,朝著這邊趕了過來,那些掌櫃的倒是有其他的任務,拿著銀子去犒勞官府的衙役,酒席和飲宴總是會拴住這些人的人手,官商之間本就是要經常溝通,倒也算是尋常。
外面的人下來之後,看到滿地的屍體和血跡,雖然是有些吃驚,但是並不慌亂,很快的就是忙碌了起來,他們帶來的大車上面,都是各種各樣的石頭和石灰的袋子,還有人拿著鏟子和工具。
地面上的血跡泥土都是被剷起丟在了車上,然後有人倒了湖邊倒掉,屍體也都是被裝到了裝滿石灰的袋子裡面,搬上了大車。
邊上的護衛剛要問江峰接下來的事情,卻看到江峰走到那個竹居的門前,一腳踹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