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有團練的存在,可是鐵蛋必須要保持一個常備的武裝力量,所謂的護衛隊員,其實是就是家兵當然就是最好的選擇。
關外的墾殖莊園雖然不歸大明的王法管轄,可是那些莊園主的心裡面還是對朝廷心存敬畏,所以盡量避免這些並不是太尊重朝廷權威的名字,比如「部曲」,說起來護衛隊員這個很是現代的名字還是江峰自己的創意所在。
下面的戰鬥如此的激烈,那些護衛隊員騎馬出去博命的廝殺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而且殺傷的效果比起江峰的兵丁和那些團練還要好,畢竟背後下刀更是容易一些。
但是惠風莊園的護衛隊員都是沒有參與到下面的戰鬥之中,而是在木柵附近的山上潛伏,江峰和鐵蛋給他們的任務並不是在樹叢中伏擊敵人而是有別的任務。
匡四海是惠風莊園護衛隊員的副領,實話說,那些亡命的漢子們並不是對他很服氣,因為匡四海能做到這個位置上,完全是因為他當年和鐵蛋一起在人市上面騙人的交情,鐵蛋還算是比較戀舊的人,把自己這些老弟兄們都是收入了華州的軍政系統之中,好在是江家軍還有華州太守府的都是需要人手。
從來都是多多益善,倒也沒有什麼人說不是,不過匡四海倒也是爭氣,平日裡面拚命的打熬身體,鍛煉武藝,雖然是不算是護衛隊員中最強的,可是也算是拿得出手了,不過他終歸是靠著關係做了個小官。
大家不看他的努力,都是冷嘲熱諷,匡四海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氣,這次跟著鐵蛋一起來到塔爾河的谷地在這裡阻截蒙古人的時候,也是滿心的想要表現一下。
不過這些人根本沒有什麼廝殺的機會,一直是被安排在山上呆著,匡四海下山補充給養的時候,也看到了山下慘烈之極的戰鬥場面,從那時候之後起就再也沒有說過下山戰鬥的心思了。
雖然在山上也就是不到二十個時辰,不過也就是兩個時辰的安靜,剩下的時候,就是槍炮聲和刀劍相碰的聲音,還有喊殺和慘叫。每天只是訓練和戰場上的廝殺完全不是一個事情,匡四海可沒有開始的時候那種雄心壯志了。
他現在把自己手中的燒餅在火把上面烘烤了一下,放進了自己的嘴中,江峰給他們的安排是,不管是誰,手中都要有個火把,並且始終保持燃燒的狀態,如果是晚上還要自己搭一個窩棚保證火把不被現。
儘管這個安排麻煩,不過比起山下的廝殺可是好多了,這些山上的護衛隊員們都是感覺到頗為的幸運。
在匡四海正在啃著燒餅的時候,突然間前面有了響動,悉悉嗦嗦的聲音,這個變化讓那邊的匡四海渾身打了一個機靈,朝著聲音出的方向看過去,看到在樹林中,有大量的人影在晃動。
來了,匡四海緊張的嚥下了一口唾沫,把插在坑裡的火把撈了起來,樹林裡面雖然是已經是有落葉的出現了,可並沒有完全的掉光,視野並不是那麼廣闊,不過匡四海的響動還是被對面的人覺了。
嗖嗖的密集利箭破空聲音響起,很多都是釘在了樹桿上面,噹噹的不斷,匡四海舉著火把才朝著前面跑了幾步,就覺得自己的背後一陣刺痛,接著就看到箭頭從前胸透了出來,雖然是沒有傷到要害,不過這樣的傷勢也就是僅僅可以多活一點時間罷了。
死後,自己的家人都可以一世溫飽,當然,如果在江峰的屬下賣命都可以做到這一點,匡四海整天的苦練也就是為了這個。
內部的出血讓他渾身上下的力氣都是不斷的流失,手中的火把也是有些拿不住,匡四海咬咬牙,慘笑了一聲,把手中的火把放在自己的衣服上面,火騰的一下子大了起來,短短的一瞬,他的後背又是被釘上了幾支箭。
「娘的,老子值了!!」
匡四海大吼一聲,撲向了最近的草堆,這些惠風莊園的護衛隊員們在山上所做的就是這個,渾身是火的匡四海倒在草堆上,這些乾燥的柴草迅的燃燒了起來,很快附近的樹木也是跟著著火。
山上的護衛隊員們並不都是這麼倒霉,木柵之後的江家軍戰士們都是在趁著戰場上面的安靜休息,突然間看到兩側的山上冒出了點點的火頭,一個個都是吃驚
起來,準備戰鬥。
不過著火的地方並不是在營地的兩邊,而是在很靠前的地方,江峰手下的各級軍官事先已經是得到了預案,連忙讓民壯和護衛隊員們拿著武器開始上山戒備,這邊兩側山上的樹木在營地剛剛建立的時候,就已經是把那些適宜做材料的各種東西都是做成了木柵和浮橋,在第一天的晚上又是用奴隸突擊清理了一下,現在上下山都是很容易,因為早就是變得光禿禿了。
民壯拿著火把和引火的柴草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東西,紛紛的走在了最前面,站在空地和樹林交界的地方。
各處的火頭漸漸的燃燒起來,秋天的天氣乾燥,火勢很快就是蔓延了起來,護衛隊員們在關外的山上活動已經有幾年的世間,對於森林的地形比起那些一直在草原上的瓦刺蒙古人可是厲害不少。
所以儘管他們放火之後,還能利用地形跑出來,想藉著山林的掩護殺過來的瓦刺兵們在樹林中好不容易清除了各種窩弓和機關陷阱,才走了沒有幾步,就現自己的前後左右開始著起火了。
從來都是在草原和沙漠上活動的蒙古人,進入樹林之後,心中的那種不安和惶恐不次於一個不會水性的人突然淌水過河,何況是周圍突然開始著火,不管是士兵或者是軍官都是拚命的朝著山下跑去。不過為了隱藏的更為方便一些,所以他們還是走的深了一些,大凡是有過在原始森林行走經驗的人都知道,在原始森林裡面,根本無法保持你的方向感,人的判斷大都是會生錯誤。
所以大火熊熊燃燒起來的時候,那些放火的護衛隊員可以放火之後,從容的跑出來,但是這些瓦刺的士兵可就未必有這麼冷靜的頭腦,開始是慌亂,然後變成了狂亂,他們到處的亂跑。
他們往往是跑到了火勢***的中心地方去,江峰這邊的營地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各種調動,可是蒙古人那邊的營地已經是亂成了一團,山上則是濃煙已經是有些遮蔽了谷地的天空,天色有些暗。
在大火呼呼的聲音中,還有陷身火場的那些人的狂亂喊叫,臨死的慘嘶,整個河谷地好像是一幅地獄一樣的景象,在山上的鐵蛋仔細的統計著跑出來的護衛隊員,他身邊的地上插著一株短香。
短香在現在這種環境下面燃燒的很快,很快就是完全變成了灰燼,鐵蛋知道大概還有十幾個人沒有跑出來,不過江峰的已經是下了死命令,已經是顧不得這些人了。鐵蛋歎了一口氣,把放在自己身前的一捆乾草上用火把點燃,然後丟進了面前的樹林中,他的這個動作就是一個命令。
所有在山上的人都跟隨著鐵蛋的動作把手中的引火物一起投進面前的森林,這種集中放火的效果極為的強悍,幾乎是能看到火苗猛然的漲了起來,在木柵這一側已經是把樹木和草都是清除的乾乾淨淨,算是作出了一個防火帶。
火勢幾乎是一邊倒的朝著瓦刺人的方向捲了過去,好像是海邊風起時候的海浪一般。
江家軍紮著的木柵都已經是被搬開,山上放火的人都是走下山來,被給了武器,江峰騎在馬上,手中拿著一把大刀,面無表情的盯著前面的瓦刺營地,他們的同伴在山上的慘叫明顯是讓他們士氣崩潰了。
「全軍向前,把韃子趕出關外,這裡的土地是咱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不能讓別人坐享其成!」
每一個軍官都是在那裡拚命的鼓動著手下的士兵,江峰揚起手中的大刀,全場頓時是寂靜了下來,在江峰身邊的鐵蛋扯著嗓子大聲的喊道:
「今日之戰,斬殺韃子級者,一律授田百畝,五十年不交稅賦,奴隸殺賊者,脫賤籍為民……」
話音未落,場中爆出巨大的歡呼聲聲音,包括那些神色木然的奴隸們,每個人都是整齊的大叫:
「要戰,要戰,斬,斬!」
江峰厲聲喝道:
「此戰生死攸關,人人向前,後退著斬。」
說完,撥轉馬匹帶頭衝向前方,身後的士兵們都是大聲的喊著,好像是洪流一樣跟著江峰朝著瓦刺營地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