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正文前先不厚道的說一句,上章倒數第2句話說的是冰淇淋而已。千萬不要認為是寫人。)
梅姐先一驚,然後再一笑:「你認識我?」
我心裡嘀咕,何止認識,鬥了好幾年了。先跟你鬥,然後和你男人鬥。鬥到最後誰也沒得好。在心裡給她磕了個頭賠罪。如果不是有我,炮哥也上不到你。不過當時我只是想拿你當人質而已,誰知道他喜歡拿人上床呢?而如果你只是當當人質那麼也許我當時就贏了一大塊肉而不是啃上了塊骨頭了。無奈歎跟上了個老大還真是近視。不過梅姐卻是心慈手軟。結果這地方最大的兩個老大最後都沒哪家做大,當年如果她男人一開始就介入那麼也許就是兩樣局面了。也許這也算是人民之福啊。
心裡轉著怪念頭,面上卻也沒擺出來。客氣的說:「梅姐大名這地方誰不知道啊,聞名已久了。」
「呵呵,嘴真甜。小小年紀不學好,晚上跑這裡來幹嗎?」梅姐帶著很職業的笑容說。
我手一舉:「天地良心,我們哪知道這裡是你開的店啊。我們是走路走累了來喝點東西的。是不是,哎!」
吃了我一肘,正大口吞冰淇淋的太子嚇了一跳。差點跳起來還手:「喂,我正吃東西沒看見啊。差點咬到嘴。」
「看,梅姐。你們師傅的手藝有人欣賞到了要吃掉嘴的地步了。」我與太子保持了一段距離後說。梅姐笑嘻嘻的在一旁看著,似乎我們兩個很有趣一般。
太子瞬間吃了一半後才緩了口氣說:「想不到,在這裡有做的這麼好的冰淇淋。」
好奇下我也嘗了口,果然是入口滑膩,冰涼可口。9o年代初市面上可不容易買到的,看來是自己做的了。有點好奇的轉過臉,帶點疑惑的看了看梅姐。
梅姐丰韻十足的淡淡笑著說:「看來你們兩個小鬼還真的是有點來頭呢。吃東西不奇怪,能品出好東西來就難得了。」
不過我卻有點疑惑起來,這家店不過是掩飾的門面而已吧,有必要做的那麼好嗎?我想著問題沒說話。邊上的太子卻接口了:「的確是不錯。在來了這省後第一次吃到那麼好的冰火五重天。」
我一聽差點趴下,你這混蛋給它起什麼名不好偏叫這個。果然引來四週一陣竊笑,依稀還聽的到有人低聲說:「姐姐還有更好的,小弟弟要不要嘗一嘗?」嘗?怎麼嘗?聽著那些戲謔笑生還真不知道那小弟弟的稱呼是不是叫我們兩人呢。
雖然有點受不了,不過我的臉皮倒也不會為這麼一句兩句的暈笑話就泛紅。看太子它似乎也沒什麼特別表情,看來從前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倒是梅姐看不下去了,沖四周看熱鬧的人們擺了擺手:「都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閒著沒事做了嗎?」周圍的人又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了一邊,不過稀稀疏疏的還不時有著不少笑聲響起來。
梅姐在我們的邊上坐下,晃著一杯暗紅的酒液。問我們:「看你們年紀不大啊。上中學沒有啊?」
「上倒是上了,不過這歲數的確是不大。」這個沒什麼好隱瞞的,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問題。
「小孩子這時候都該在家做作業吧,那麼晚亂跑不怕讓人家抓了去賣啊?」她說的這個卻也是實情。當時小孩拐賣現象是挺常見的,時不時的能聽到大人們拿這個來嚇唬小孩子。不過我這輩子的家裡人似乎沒怎麼向我說過這話。梅姐拿這個來調笑我們倒顯得很親切了。
太子卻不如何接觸過這類笑話:「抓去賣。當我們是什麼也不懂的小毛孩啊?」
梅姐也不會跟個孩子計較太多,順著話就接上了:「也是,你們年歲都大了,知道不少事了。這個貨的確是不好出手了。看來最多也就是拉你們進黑社會而已。」
拉我們進黑社會,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暗自歎了口氣,不過忽然就眼睛一亮。有辦法了。正煩惱重炮拉我們下水,眼前這人卻比重炮要好說話的多了。
「梅姐,說到這個我還真的有事情要求你了。」
「哦?什麼事。」忽然看到我認真的樣子,她也有了興趣。
「我想跟你。」
兩人忽然驚呆了。隔了一會,梅姐忽然大笑起來:「哈哈,你說什麼?」
「我想跟你。」我又重複了一遍。
梅姐沒立刻回答我,反而上下打量了我一陣子。才說:「你小子瘋了?年紀輕輕的學什麼人家混社會。」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無奈的歎到,隨後向她談了刀疤的事情。
梅姐面無表情的聽完,也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的說:「現在的大哥多的是,看你樣子似乎也不是一無所知。你為什麼要找我。」
「這個,跟了老大後老大說什麼罩你,可是打起架來倒霉的一般都是小弟的多。我怕跟了他們,日後有個萬一就倒霉了。」
她聽完後咯咯笑了:「你倒會揀便宜,又要認老大,又不想做小弟。那收你來有什麼用?」
我搖頭晃腦的像那往日的教書先生:「別人收我也許就沒用了,不過梅姐你收了我也許還是有用的。酒吧這東西,我也是做過的。」
她歪著頭看了我半晌,點了點頭:「你的意思就是,你來給我打工。然後讓我去給你擺平這事?」
我點點頭。
「也好,就衝你能喝出我的蘇格蘭威士忌也就不用多考你什麼了。你會調酒吧?」
「會那麼幾種。」說一流我就還不敢了,不過好歹拿出去也不丟臉。而且能丟幾個花式,還是比較露臉的。
「那好吧。看你也挺順眼的。」梅姐終於答應了下來。
跟梅姐道了聲謝,與太子離開了酒吧。太子陪我悶走了一段路後開口了:「我有點想不明白。」
我慢悠悠的回答:「什麼想不明白?」
「為什麼要加入黑社會。其實還有別的方法解決吧?」太子不滿的說,「其實我大可以讓公安拉他們進去關幾天,然後找個機會警告幾句就可以了。諒他們也不敢再亂來。」
我點了點頭,再一歎:「唉……我知道,可是這樣終究是不徹底不是嗎?畢竟阿晉他不是你。這麼做難保日後沒有反覆。」
我們一起安靜了下去,兩人默默的走了一段路後。太子再次開口了:「想不到你還真是絕,你打算打的他翻不起身嗎?看這樣子似乎是你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何必呢?」
我一聽停步了。有仇嗎?無疑是有的,不過似乎已經是好遠前的事情了。難道我是一個那麼記仇的人嗎?不清楚。說實在的,當初幫他搶地盤,打天下的時候,也算是頗忠於他的。而他對於手下的一批人也說不上不好,錢給的多,也很能為手下出頭。他脾氣甚至可以說是挺豪爽,講義氣。這樣的脾氣為他的展帶來了不少好處。不過我不喜歡,不喜歡也就是不喜歡而已。這樣的脾氣並不對我的胃口,很多事情如果太看重這麼個江湖義氣那麼是要放棄一部分利益的。也許這麼說有那麼的一點點見利忘義。不過誰出來混是為了義氣的?不過求兩養老錢而已。至於現在為什麼要對付他呢?我也還沒想好,也許是從上輩子帶來的一點怨毒吧。
抬起頭,看到太子正站在我面前。奇怪的盯著我看。衝他咧嘴笑了笑。他忽然打了個寒戰:「笑那麼奸幹嗎?又有誰要倒霉了?」
「你最近不是說沒什麼玩的嗎?給你找個好玩的,我們就來玩人好了。看看怎麼把一個流氓給逼上絕路。」
太子摸摸鼻子,說:「這好像有點意思。怎麼玩?」
「我慢慢跟你說……」搭著太子的肩膀,跟他慢慢的說起了我們城市現在的勢力分佈。
在現在的南鎮,真正意義上的黑社會組織幾乎還沒有。大家每天做的事情也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小壞事而已。可是有幾個勢力卻是已經很有幫會雛形的。其中一個自然是綽號重炮的陳軍帶著的義勇軍。陳軍並不是本地人,他是從附近的縣裡到市裡來的。有個哥哥在香港就是混黑幫的。他的行事作風與香港的就很類似。另外的一個是五中那邊漸漸壓過四大金剛而竄起的四小龍,也是有香港背景。最後就是斧頭幫,幫主黃金榮。本名好像叫李世榮的吧。一群看上海灘看上癮來的傢伙們組的。
太子有點不解:「那你怎麼不找四小龍或者斧頭幫?這兩派不更有實力嗎?」
「你想想,遊戲從弱到強不更有意思嗎?」我跟他解釋說。
太子嘴一撇:「少裝了,你會這麼想才怪。玩哪個遊戲你不用秘籍的你說給我聽聽。不用的那些也就是因為沒有吧。這個梅姐什麼來頭?」
「也沒什麼來頭,她手下據說有七鳳。打起架來專用陰招。她開的那家酒吧雖然東西好吃,不過實際上是個色*情場所。她樓上那就有房間。似乎她在局裡有關係,每次掃蕩前她總能避開。」
太子忽然擂了我一拳:「少廢話,重點。」
「哎喲,你個混蛋。她是雲通老總的情婦。」我邊揉著肩膀邊說。太子這混蛋動起手來一點都不留情面。
「雲通?」太子呆了呆,「那家化工企業。」
「對。這個秘密現在可沒多少人知道呢。每個月雲通老總來都是偷偷的跟她見面的,兩人都不聲張。畢竟人家雲通的老闆可是有頭有臉有老婆的人物。」我擺個得意樣跟太子說。
太子說:「這有個屁用啊?」
「別看不起雲通。它可不是吃素的。」
「不是我看不起它,人家怎麼也是省前三的企業。不過你現在不是要泡富婆的小白臉,它公司大有什麼用?而且,人家雲通公司老總是女的。姓薛,叫什麼名字來的。」太子對這公司不會陌生。
「嘿嘿,薛梅是嗎?我知道,這公司註冊人並不是真正的老闆。真正的老闆是火雲的老大。」
「火雲?」太子眉頭皺了起來,「邊上最大的幫會?聽說跟金三角那邊也有關係的。是黑名單上的東西。你粘這個做什麼?」
「我知道,他們核心的那群人是從越南那退下來的幾個老兵。聽說是偵察兵,執行任務的時候被堵上了。班長帶著人投降了。然後到了晚上幾個人摸了人家一個小隊跑了回來。可是由於他有投敵污點,最後被開了出來。回到家鄉後沒辦法,結果就組了個幫會開始混了。」
太子一臉疑惑:「你知道你是在玩火你還玩?」
「至少有一點他們是不錯的。」
「什麼?」
「他們現在在想辦法轉白。雲通化工,電火運輸等都是他們的。」
太子不屑的說:「轉了也是黑幫。」
「怎麼轉也是。不過,會轉至少能讓我知道。他們知道做這個是不對的。更關鍵的是,如果拼打打殺殺我們現在沒本錢。拼黑轉白,我多少還能有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