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章節分段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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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桐臉色不太好,皮膚有些慘白,經過我多年生病並自負其責的經驗,知道此人可能是低燒。張小桐看見我來,臉上掛起笑容,作勢要站起來。
我趕緊用手勢讓她的行動凝固:「別起來,別起來,千萬別起來。生病的時候能有什麼重要的事呢?不過是個吃飯喝水而已。讓小的來伺候您吧……」
張小桐朝甜甜一笑,繼續老實賴在沙上,看我給她倒熱水拿退燒藥裡外跑。
我把熱水兌上涼水吹溫,彎腰在沙旁邊把藥遞給她:「怎麼搞的?著涼了?」
張小桐搖搖頭:「不知道,一覺醒來就這樣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夏天能燒,這本事也算逆天了。
看著她吃了藥喝了水,把水杯接過來:「沒吃東西吧?想吃什麼?」
張小桐用讓人聽了遐想無限的聲音哼哼:「想吃你做的荷包蛋……」
我低頭飛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沒問題,今天讓你見識見識傳說中的大廚mr·周改良版。」
張小桐被我親得小臉開始有點紅了,看起來倒比剛才健康一些。我不待她有回應,飛奔進廚房,操起鍋碗瓢盆開戰。
蔥花爆鍋的香氣很快在廚房裡瀰漫開,我剛吃完飯,對這個香氣有著比較強的免疫力,呆在客廳的張小桐就不同了,剛吃了點藥,副作用還不是很明顯,倒因為吃了藥精神足了一些,正伸長脖子等著我。
張大小姐從早上開始就沒吃飯,到現在也餓壞了,我不敢耽誤太久,很快把東西端出去。張小桐剛才還窩在被子裡像只小兔子,現在立刻變成了看見草的兔子。
我坐在旁邊看她吃,推開被子才現她穿了一套我沒見過的小熊睡衣,鵝黃色的睡衣很合身,甚至可以說有點小,勾出一些讓人眼睛願意多停一會的線條。張小桐吃,我在旁邊上上下下看她,美女總是看不夠的,即使是這麼親密的人。
張小桐的狼吞虎嚥徹底顛覆了自己之前名聲在外的淑女形象,一番跟盤子的親密接觸之後抬起滿嘴油的小臉才現我在看她,有點不好意思:「看什麼呢?」
我的臉皮好歹也是美國戰略導彈防禦系統那個級別,風平浪靜地對她搖搖頭:「沒什麼,看美女呆而已。」
張小桐在這方面永遠是一敗塗地的角色,臉紅紅地哼了一聲不知說什麼好。我抽了一張紙巾,給她擦嘴:「瞧瞧,大美女吃成小花貓,讓別人知道了還不成新聞頭條?」
張小桐翹起嘴笑了一下:「就你能看到。瞎得意。」
我換了一張紙巾,小心在她臉上又擦了一遍,確認沒什麼問題才說:「是啊,現在不是小花貓了,是小病貓。」
張小桐皺起鼻子輕笑了一下,非常配合有一點紅潤的蒼白的臉,顯得異常動人。
我現在肯定抬不動17歲的張小桐,張大小姐在我的細心勸慰下才肯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生病的人總希望有一些可以依靠的東西,張小桐這樣聰明的女孩也不例外。我記得有段日子看電視訪談節目,說起女強人丈夫們覺得女強人最可愛的時候是什麼時候,這些氣管男眾口一詞地說是生病的時候。由此可見,生病其實乃是增進感情的大好機會。
張小桐一直跟我四處跑,還經常鍛煉身體,能生一次病也算是上天開恩吧……我對著這上天的恩賜微笑,整個身體被被子蓋住的張小桐看起來就只有那麼引人愛憐了,小姑娘——哦,應該是大姑娘了,瞪著眼睛看著我,臉上有一種吃飽喝足之外的幸福笑容。
看了一會,張小桐被我看毛了:「你這麼瞪著我,我睡不著。」
我舉雙手做投降狀:「好好,那我背對著您總可以了吧?」
「不要,」張小桐伸出手拽了我一把,「你陪我一起睡。」
我故意裝做為難的樣子:「不太好吧……被你們學校那些追你的知道了,我還不得被五馬分屍?」
張小桐瞬間變得牙尖嘴利:「沒關係,讓你那些小美女同學來抵擋就夠了。」
我被一擊即倒:「……我錯了,這就來。」
躺在張小桐身邊,我覺得比站著還難受,張小桐卻不管這個,側過身摟住我,就那麼膩著我。含糊地跟我說了幾句話,藥效上來,就睡著了。
我看著張小桐的臉,只見此人長睫毛隨著呼吸一抖一抖,皮膚在透過窗簾的一點陽光裡有一種如玉脂一般的晶瑩,額頭一點亂,從睡衣領口延出一段雪白頸子,整個人看起來只有那麼讓人愛憐了。
睡夢中的張小桐不怎麼老實,這個我是早就領教過的,沒等我看仔細領口開得夠不夠大有沒有走*光,她已經一個翻身壓在我身上,摟我的手更緊了一些。
我也不敢亂動,老實躺著吧,天大地大都沒有病號大,況且我以前也沒少躺人家大腿,這就叫現世報來得快。
被張小桐壓住的我磨牙、咧嘴、深呼吸、搖頭晃腦……總而言之除了腦袋哪都不敢動,如此堅持了差不多3個小時,張小桐同學終於悠悠轉醒。
低燒退得倒快,張小桐醒過來之後一點病人樣也沒有,睜開眼睛現自己躺在我身上,一驚一乍地趕快坐起來:「啊……行文,沒壓到你吧?」
我心說差點就讓你壓死了,當然嘴上不能這麼說,試著動了動肩膀和半邊身子,麻久了之後那種針扎一樣的痛辟里啪啦如多米諾骨牌一樣飛傳開,這一麻,手是怎麼也舉不起來了,只能躺在那裡乾瞪眼齜牙咧嘴。
張小桐見狀大為心疼,給我揉肩按腿的忙個不亦樂乎。我咧著嘴安慰她:「沒事,躺你腿躺太多次,這是報恩呢。」
張小桐被我說得笑了,把我扶到她腿上躺著,我們兩人位置對調了。
我躺在張小桐身上,仰頭就能看見張小桐一頭秀落在我臉上,當中一張精緻的臉:「頭還疼嗎?」
「好多了。」張小桐低頭,帶著洗精香氣的頭,「把你壓壞了吧?」
「沒有。」我試著扭動一下被壓迫過的手腳,開始受控制了,真不容易。
「您知道麼?」我動手動腳的同時嘴也不閒著,「剛才那種情況只有在小男生意淫的夢裡才比較容易出現。被美女壓住,這得積多少輩子的德啊……」
「貧嘴。」張小桐繼續非禮小男生的舉動,上下其手,「哪有那麼多小男生都做你一樣的夢?」
我做了個鬼臉:「對,人家都是把大財作為第一志願,也就我吧,眼睛裡全是美女。」
張小桐一把將我拉起來:「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嘴這麼油……哎,來,還有哪裡不舒服,我給你捶捶。」
身體被拉起,刺痛連連,我嘟囔著:「讓我靠在你身上一會就好。」
張小桐很配合地動作定格,把我擁在懷裡,絲毫不介意我的頭幾乎靠在她胸口。
我出一聲滿足的歎息,這種柔情這種關懷,以前真的是一點也沒得到過啊。現在被美人擁入懷,心裡依然是無限感慨,只要有機會,沒有人願意選擇苦難。我真的算是太幸運的一個了。
張小桐就這樣抱著我,我們一直坐在床上到差點石化。晚上出去吃飯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時不時生個病什麼的,其實這也是個挺美好的事兒嘛,雖然有時候我那點小時間可能挺緊的……
一個星期後,我陪邵科王易他們去鞍山轉了一圈。當時演出很簡陋,但場地上的人情緒高漲,有時候你就會有這種錯覺,足球是因為球迷的熱情才燃燒,搖滾也只是因為有那麼多人熱愛它才得以傳承。站在演出現場,無論是巨大的音響,狂熱的情緒,還有樂隊的投入,都給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想起多少年後我轉投流行音樂懷抱,真是覺得有一些慚愧。如果當時堅持,或許我也會在搖滾樂上有一些建樹吧?
王易他們的樂隊演出非常成功,幾乎有人要跟他們談商業演出的事了,不過這幾個人已經篤定演完這一場就解散樂隊,誰也沒答應。王易本人最後走上的路是美術設計,我大概能理解他的心情。愛好不能當職業,當愛好變成職業,許多不爽接踵而來。就好似自己仰慕的異性不能成為伴侶一樣,保持距離才是保持彈跳的最佳方式。
所以我絕不會當專業文人,專業IT(挨踢)人士或者遊戲製作人之類,因為那只是我的業餘愛好,在我生活閒極無聊時可以變成一種享受,而當它們成為我生活全部的時候,享受也會變成痛苦。
很多人在學生時代狂打遊戲,猛看小說,一旦真有了自己的時間,便開始每天喊著「時間不夠用」之類的話什麼都不做,偶爾怨一下生不逢時,無所建樹。我見過太多這種例子,絕不能讓自己重蹈覆轍。
從商是我最不喜歡的,我在讀檔前卻已經把它當成主要職業,因為我明白,人生的分配應該得當。否則,當一個人失去所有愛好的同時,他自己也就形同死去。沒有一兩個愛好支撐的人生是很難長久的。
王易他們演出完的第二天,我向家裡告了個假,以張小桐帶我出去旅遊為名雄赳赳殺向太陽集團總部,視察幾個倭奸同學們的工作進度。
由於這是第一次中國軟件開商在國外挖人,幾個國內大的相關雜誌都多少有一些報道,其中以某遊戲軟件雜誌最為猛烈,我記著劉明耀沒給他們錢啊……這些人居然不惜大肆吹捧太陽電子這一項所謂「揚眉吐氣」的行為,認為日本遊戲廠商重視中國市場的日子不遠了。當然,也有不少人在旁邊潑冷水,認為太陽電子找來的都是些無名之輩,最多也就是撿日本人的剩飯。我看了這些報道就忍不住冷笑,這些人不就跟諾貝爾經濟學獎似的嗎?你一套我一套大家都只不過是為了騙兩個錢花花,還真有人把你當回事?
我記得o2年底的時候,有個朋友跟我說了一段話,說是假如在北京街頭的一些酒吧裡,你看見一些打扮介乎於記者和藝術家之間,自視甚高的人,他們言談之間似乎什麼都懂一些,深入說又什麼都說不出來,渾身上下還透著一點窮酸,那麼這些人基本上一定是編輯。而且一定是非主流媒體雜誌的編輯。o2年我曾去過北京一次,蒙一個中國最著名電腦遊戲雜誌編輯收留,在他家盤桓了數日,其間對他不洗頭和能在臉盆裡積下厚厚一層泥垢的本事終身難忘。
後來那個編輯曾因一篇解讀小資的若干個關鍵詞名聲大振,我還逢人便說:「這人,我認識!」擊碎了不少花季少女的夢。
我來到三上的工作室的時候,腦子裡第一個蹦出來的形象就是那位著名的遊戲編輯。
原本寬敞的工作室裡堆滿了泡麵、一次性飯盒、各種建築類雜誌和槍械雜誌,三上一個人和外聘來的幾個老美眼睛紅紅地接待了我們。
我用日語問他:「怎麼不去吃青椒肉絲了?」
三上搖頭:「沒時間,等做完這個遊戲,我要吃麻婆豆腐吃到死!」
我也跟著搖頭,日本人的所謂對美食的追求也就這種程度了,不好說什麼。
劉明耀倒背著手在一旁做領導狀:「進度如何?」
三上把正在測試的場景ReseT,指給我們看:「還有大概15%吧,場景差不多都完成了,現在是初步測試中,還有一些要調整的細節,估計再有一個多月就可以做全面測試了。cm方面,sce的人已經在做了,我給他們寫的草案。」
我驚訝,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快,看來這幾年給這個年輕人憋壞了,用日語問他:「三上先生的開進度真是讓人驚訝,第一次聽說有如此之快的。恐怕經過這一次,日本方面的同行都要對三上先生刮目相看了。」
三上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這個……美國同行的技術實力確實乎我們的想像。我難以想像這樣的多變形數量他們竟然可以輕易掌握,畫面比之前我預想的要好很多。」
我在心裡翻白眼,95年畫面那麼好不就是說不能做pc版了麼?現在顯卡什麼的在國內還是沒幾個人能擺弄得起的東西吧?算了……這個東西反正可以無限延續下去,先把日本市場搞定了再說。
劉明耀曾經跟研團隊提出過雙語種的問題,日本方面有些不理解,中文對他們來說完全沒有意義。sce對盜版也算是深惡痛絕了,絕不可能如中國人這般有感情,久多沒說什麼,更高一層甚至話威脅要增收軟件權利金。我對這種話嗤之以鼻,就憑他們?這些不唸經的和尚?我還真沒把他們放在眼裡,近年來電子娛樂業的這些所謂商戰總結起來不比小孩玩過家家高明多少——當然,國際政治其實也是,不過那個跟我們沒太大關係。
雙方磋商的結果是,繁體中文版面對香港台灣地區,日本版對應日本,歐洲語系直接做一個可選語種版。sce剛在香港設立了分公司,對這個結論沒什麼脾氣。劉明耀私下裡跟我說,這幫日本鬼子也稍微能理解一些關於愛國是怎樣一種情緒,所以牴觸不是很強烈,最後久多出來調停,把問題解決了。
我在工作室用ps手柄試玩了一下被命名為《生物恐懼》的遊戲,眾人對我熟練的操作表示驚奇,我解釋說老子是從Fc開始玩起的,對日本各大遊戲公司掌故熟悉得不得了,引得幾個老美和三上又一次手指蒼天說這是緣分云云……
轉身到了水口的工作室,現此人正在手舞足蹈地給一個負責編曲的小姑娘講如何控制音樂的高潮部分,水口學了幾句中國話,用得不甚地道,張嘴左一個高潮右一個高潮弄得編曲的姑娘臉紅紅的,有幾個從香港分公司借來的工作人員在旁邊捂著嘴笑,剩下幾個則在認真地反覆聽著音樂,並計算小小65omB的一張ps光盤能裝下多少東西。
我再次演示了自己對音樂遊戲的……沒有天賦的特點,只能在中級難度下打出完美的ss評價,最高級勉強能過,評價不過是a。不過這種程度在他們看來已經很不錯了,音樂遊戲最不好控制的就是難度,要給遊戲者提升水平的空間,不能太簡單也不能太難,水口在這方面也算頗有心得。我們看了一遍,認為整體難度略低,非常適合家用機。同時,我通過劉明耀提出一個大膽的假設,把這種類似於舞蹈的東西變成街機。
在這之前,水口大概也有過類似的想法,畢竟體感機曾經是日本街機的主流,聽劉明耀這個大財主這麼一說,就差把旁邊正在高潮中的小姑娘摟起來親了。
我用日語告訴他:「劉總希望您能親自設計舞蹈機的框體。」
水口聞言又差點撲劉明耀身上,我站在旁邊跟張小桐一起笑著歎氣,這人還真是年輕有熱情有活力啊……
劉明耀即日傳真sce總部,在日本可以開始宣傳攻勢了。所謂宣傳,除了廣告之外,無非是花錢買幾個FamI通編輯說說好話,給他們主編濱村些好處,到時候評分的時候高點給著,吹捧的話多說一些。自然有大把信徒跟進。況且這是日本國內製作人遠赴海外的次演出,大家早就拭目以待。很多人好奇,在中國這個環境下,到底能做出什麼東西來。
我其實也好奇,這些東西做出來,在日本到底能造成多大影響?
大家都伸長脖子等著那幾天了。
95年要搞遊戲,還有一個事兒不得不考慮。
那就是著名遊戲公司暴雪。儘管1995年國內還很少有人連線《魔獸II》,大家還都沉寂在《c不過我卻知道,這個遊戲公司可以說是世界上出品率最優秀也最認真負責的公司,儘管他們屢次參與了創造跳票歷史新高的偉大工作,所有人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公司的遊戲到後來幾乎個個是精品。除了出品度慢一點之外,基本上沒什麼毛病。
2oo2年末國內曾經有一個遊戲學校打出「暴雪程序員認證」的口號,引無數人上當。由此可見暴雪在國內遊戲愛好者心中的地位,也可見暴雪的程序員在眾人眼中的地位。
95年,暴雪剛剛推出魔獸2,在四個月內賣了5o萬,這個數字在當時已經是很驚人的了。不過這個公司之後波折甚多,多次的收購風波,副總裁和創始人之一的Bi11Roper等人的陸續離職等等被業界炒得沸沸揚揚。
現在還沒多少人覺得這個公司有那麼大潛力,我一直尋思著應不應該提前下手,又一次找人把幾個做遊戲的鬼子灌躺下之後,我跟劉明耀談起這個問題。
劉明耀因為工作關係惡補了好一陣的世界電子遊戲展史,尤其近年來的這些掌故,他簡直比我還熟,聽我這麼說,這人腦子有點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希望把他們全拿下?」
「嗯,差不多。」我說,「我們現在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知名度有知名度,收購他們不在話下。我現在其實很愁,我們的網絡遊戲製作團隊現在還沒勃起,找現成的要好一些。目前這些人,多給他們一些時間吧。」
劉明耀有點想不開:「外包也不方便麼?」
我搖頭:「我想要他們做咱們的遊戲品牌,你考慮一下吧,一個遊戲所能創造的經濟價值就那麼多,但是一個優秀製作團隊的價值就要大太多太多了。現在他們還不算春風得意,剛開始轉戰pc市場,咱們機會大。等人家有錢了,咱們未必能買得起。」
劉明耀點點頭:「也成,這戰火就要燒到國外去了,我想起來都有點熱學沸騰。」
我眺望遠方,淡淡地說:「看著吧,燒遍世界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