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啊嚏!……咳咳咳!」小老虎不僅噴了而且嗆了猛烈地咳嗽偶爾夾著一聲噴嚏空寂無人的走廊內鄭芳襲肺腔作用下的聲音迴盪不休。
劉憬在門外聽了好一會兒直到裡面沒動靜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小老虎半低著頭手裡拎著手杯嘴裡兀自喘著粗氣口鼻和下巴處水跡淋淋不斷起伏的胸部也被浸濕了一大塊。
劉憬展露一個微笑拘謹地點了下頭。小老虎慢慢抬起臉一雙虎目緩緩瞪來。劉憬忍住笑伸手指了指。鄭芳襲眼神有些慌亂但並沒有失措只是用手在嘴邊抹了兩把小腦袋驟然一晃圓圓的鼻頭和鼓鼓的臉蛋調皮而生動地扭曲了一番。
真可愛搖頭晃腦的就像剛吃飽或剛睡醒。
劉憬笑著探進頭:「小老虎我知道你現在非常憤怒恨不得把所有的帳都算到我頭上但我必須得說我是無辜的沒有責任用自己的臉承受你噴出的茶水雖然我很口渴。但如果你能冷靜地聽我說兩句我保證給你一個充分的理由向你證實我的行為不僅是出於我的無辜也是為你著想。」
劉憬喋喋不休自內心地叫出小老虎這個可愛暱稱。鄭芳襲臉色沒有任何緩和跡象下額水珠仍不時滴落還好沒採取過激行動。
劉憬厚著臉皮擠進門繼續道:「對不起我叫劉憬東興電子聯銷部的來和你洽談交換機合同。如果你剛剛噴了我勢必會對我愧疚在我們即將進行的洽談中你很可能因此做出對你方不利的選擇這無論對貴單位的利益還是我公司一貫誠信的宗旨無疑都是相悖的。基於貴我兩方面的考慮關上門是我唯一能做的選擇幸好我還算敏捷。」
鄭芳襲臉色再變好像蓄勢待真要把他按在虎爪下。
劉憬想退一步可後面是被噴濕的門板只得挺起胸膛:「小老虎如果你非要出氣不可現在就吃了我吧!」他不想得罪未來的老婆至少現在不想。
不知是被小老虎這個暱稱打動還是被劉憬大無畏的精神感動抑或被先前的歪理說服鄭芳襲的表情終於解冰雖然不太自然但還是指了指旁邊的沙。「坐吧。」
「謝謝。」劉憬挺直胸脯正了正衣襟到一旁坐下。「嗯啊~呃啊~!」
劉憬跟反射似的騰地坐直身一臉驚魂。暈!這什麼沙居然能出女人呻吟的聲音!雖然他還沒有某方面的經驗但對這聲音並不陌生。靠團市委連辦公樓都能換就不能換點兒像樣的家俱?
鄭芳襲習以為常絲毫未為所動正拿毛巾擦拭著臉和胸口的水跡。
「見鬼的沙!」劉憬只好欠著屁股似坐非坐艱難地保持著姿勢生怕再弄出什麼兒童不宜的聲音。
左右無事劉憬開始觀察未來老婆的辦公室。
辦公桌椅、品牌電腦、鐵皮卷櫃一張小床還有屁股底下的沙與很多機關辦公室一樣鄭芳襲的辦公室無外乎這些東西唯一不同的是盆養花太多了有不下三十盆。很多機關沒正經事公務員們常養花打時間但也就三、五盆。現在是盛春正是花開時節整座辦公室從窗台到桌面再到地面還有櫃頂和牆角到處花開似錦香氣沁人。從這點來說倒也符合芳襲這個名字。
鄭芳襲擦拭已畢再次端起水杯從桌上拿起一片藥攤在手心側了側身子準備吃藥。劉憬抬眼看了下藥片貌似白加黑的白。
室內花香太濃劉憬皺了皺鼻子心中猛然一動忙喝了一聲:「停!」
鄭芳襲舉著水杯正張著嘴巴把手裡的藥片往裡扔聞言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倒是停了可杯中的水手裡的藥片卻在慣性的作用下飛了出去。劉憬眼看著白白的小藥片砸到她眼皮上茶水激了一頭一臉。
「哎呀!」茶水很熱鄭芳襲本能地閃了下身可還是燙得叫了出來。
未來老婆糟遭大難劉憬一臉壞笑。鄭芳襲氣激了在臉上隨手一塗:「你有病啊!」
「我沒病你也沒病。」劉憬風度翩翩彬彬有禮地走上前「是藥三分毒你好端端的幹嘛要吃藥?」
「你說什麼?」濕劉海遮住了眼睛鄭芳襲顧不得說話放下杯子兩隻手在臉上一揉將水跡塗勻濕劉海推到頭頂。
劉憬靜靜地看著近距離地感受著心底脈脈流淌。小老虎動作有趣不拘小節他打心眼裡喜歡。
鄭芳襲呼了一口氣又把眼光向他投去雖不友善亦無惡意。
劉憬迎著她的目光默默拿起一旁的毛巾遞過。鄭芳襲斜了一眼抓過來在臉上團了團:「說吧你還有什麼基於貴我兩方面的理由?」
小老虎學話倒挺快劉憬笑了:「這回跟『貴我兩方面』沒任何關係主要是你。現在這個季節不容易感冒應該是你這裡花太多你花粉過敏。」
「你怎麼知道?」小老虎將信將疑倒也通情達理。
「我猜的因為我老媽也有這毛病。」劉憬微微頷笑容可掬「你不信可以先把花搬出去如果不打噴嚏了就證明我猜的沒錯。」
「嗯可能真是我就在辦公室打噴嚏。」鄭芳襲很認真地點了個頭又道:「哎正好你在這兒幫我搬一下。」
「行。」劉憬微一愕是不是女孩子天生就會指使人來的如此自然不過能為未來老婆服務他心甘情願。
鄭芳襲把毛巾放到一旁隨手從地上拎了兩盆劉憬也湊了過去小老虎一指:「哎別搬這個!你個子高先把櫃頂上那幾盆搬了。」
反正都得搬先搬哪個不是搬劉憬搖了搖頭回身從櫃頂揪了一盆跟著鄭芳襲把花放到走廊窗台上。
「哎別放這兒放那個窗台一個窗台放兩盆。」
劉憬乖乖地放了過去。櫃頂上的幾盆搬完了劉憬又湊過去小老虎又來了:「哎放下那個!你挑大的搬把小的留給我!」
「哦好。」劉憬二話沒說。愛一個人是要付出代價的這道理他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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