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胖從雷園走出,任由張嫂和孫嫂如何喚,她都再也沒有回頭。
夜很深,馬路上是川流不息的車群。
「小姐,要不要打車?」一輛的士停下。
蘇小胖點點頭,麻木的進了後座,蒼白無色的臉都是淚花。
的哥兒回頭,嚇了一身冷汗,天啊,他怎麼載了一個小女鬼上車。戰戰兢兢的問道:「小姐,去哪?」神啊,主啊,上帝耶穌,各路神仙佛祖開開靈。
「隨便。」黑青的朱唇呢喃自語,望著車船外的霓虹燈,心間宛如刀割般刺痛。
隨便?的哥兒眼眸一亮,這兩個字的概念可是代表這人民幣。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他載著小女鬼來回在市中心轉彎,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哥們,到時候如果收的是洋錢票,你就虧大了。)
打定主意後,的哥兒驅動車子,衝著市中心跑去。眼眸卻透過後車鏡,不斷的外後瞄,他咽嚥口水,真是越看越害怕。
某女沉寂在悲傷中,本想好好哀悼一下失敗的初戀,礙於的哥兒的偷瞄次數過多。她猛的抬頭,幽幽的說:「你在看什麼?」糟糕,嗓子都被哭啞了,這個大叔該不會是什麼變態空吧。
嘶啞低沉的嗓音,配上蒼白無血的臉,的哥兒全身冒著冷汗,結結巴巴道:」沒,沒什麼。」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在看她,難道說她真的不是人,而是那個。
駕駛盤上的大掌抖得更厲害了,一不小心按開了收音機,女主持人猶如幽靈般的嗓音響起:「親愛的聽眾朋友們,歡迎收聽張震鬼故事,天黑了,可不要隨便出門喔。」
司機像是盯著一個怪物般看著眼前的收音機,手抖啊,抖啊的。按下別的台,他,他,他真的撞鬼了!
不過,慶幸的是,這次放的是一時下流行的輕音樂,五月天特有的溫柔透過喇叭滿溢在整個車廂裡。
「人群中哭著,你只想變成透明的顏色,你再也不會,夢或痛或心動了,你已經決定了,你已經決定了。你靜靜忍著,緊緊把昨天在拳心握著,而回憶越是甜,就是越傷人了,越是在手心留下密密麻麻深深淺淺的刀割。」
蘇小胖靜靜的聽著,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流個不停。她喜歡少爺,很喜歡,可回憶真的很傷人。他就像是一團火,點著了她黑暗的世界。
學校裡,每個人都因為她的不一樣,怕她的人背地議論,說她是鬼。不怕她的人,處處欺辱自己,讓她跑東跑西。
她以為,這個世界也就這樣了。無可救藥,人心墜落,可就在這時候,少爺出現了!
他將自己堵在圍牆裡,霸道的奪走了她的心。
從那以後,她在也不是孤孤單單一個小女鬼,她有了朋友。
第一份生日禮物,是少爺送的,很漂亮的鋼筆,說是寫兩份作業用進口的比較快。
第一個情人節,也是和少爺一起過的,他們開開心心的去玩電動,去照大頭貼。他還警告自己,不許和任何男生說話。
真是又霸道,又愛欺負人,可她就是喜歡這樣的少爺,刀子嘴豆腐心。
直到,新婚那一夜,所有的甜蜜就開始一點點的破碎。背叛,爭吵,不信任,這些問題來的讓她措手不及,現在他們離婚了。
「嗚嗚嗚,大叔音樂換掉,我要去東風家園。」為啥明明知道小怪獸被奧特曼拋棄了,還放這樣讓人聯想非非的音樂,這不明擺著想讓她難過麼?這司機大叔太不厚道了,嗚嗚嗚。
「是,是,是,我馬上關掉。」收音機截然而止,的哥兒身子一僵,東風家園,那好像有塊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