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鳴巍……」
一陣呼喚聲把魂遊天際的方鳴巍叫了回來,他木然的看了眼身邊的人,精神一振,連忙道:「愛德華老師,您好。」
「你怎麼了?臉色那麼白,不會是不舒服吧。」愛德華關心的道。
「這個……」方鳴巍不由地苦笑連連,在他的身邊,施奈德早就是毫無形象的裂開了大嘴,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蠕動著。
「你叫施奈德吧,臉上怎麼了?要不要我介紹一個醫生給你。」愛德華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那位朋友的醫術很好,對於羊癲瘋和小兒麻痺很有一套。」
施奈德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半張著嘴巴閉也不是,開也不是,頗為滑稽。
方鳴巍的心情頓時一鬆,笑道:「施奈德,還不快點謝謝愛德華老師。」
施奈德拚命的翻了個白眼,道:「愛德華先生找你肯定是有事情,你們慢慢聊,我在旁邊等一會好了。」
「不用,不用。」愛德華搖頭道:「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下周我就要回首都星了,所以想問一下方鳴巍,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
方鳴巍心中一暖,知道這位大音樂家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栽培自己,若是方鳴巍真的擁有音樂方面的天賦,或許在一時激動下,他就要答應了。
但事實上,他的音樂天賦並不比施奈德好多少,若是簡單的演奏電子樂器,那麼在天翼族人的幫助下。還可以矇混過關。但若是面對面地學習那些樂理知識,只怕片刻之間就要被人識出破綻。所以這一個月來,方鳴巍借口訓練機甲,幾次迴避了與愛德華的見面,此刻更不敢隨他去首都星的。
看到了方鳴巍臉上的猶豫,愛德華長歎一聲,道:「我明白了,既然你的心思不在音樂方面,那麼我也不能勉強,就是可惜了你對於自然感悟和節奏把握的那種靈性啊。」
方鳴巍臉色微紅。道:「愛德華老師,真是對不起。不過我不會放棄音樂的,等過幾年。若是我有所突破,還要請你不吝指點。」
德華也不客套,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儲存卡遞了過來,道:「這一個月來,我整理了一些關於音樂方面上的東西,你若是有暇,不妨看看。雖然不能做到全心投入。但也可以聊以自慰。」
「是,多謝愛德華老師。」方鳴巍恭敬的低下頭去。
他在心中打定主意,日後若是自己的精神力量再有突破,當那個靈魂意識能夠發揮出更高地音樂水準之時,自己肯定要去再度拜訪這位大度的音樂家,不讓他地一番苦心白費。
愛德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隨後轉身而去。
他本就是一位豁達之人,雖然這個弟子不願意全身心地投入音樂當中,讓他有些失望。但他還是尊重人家的選擇。畢竟,聽說這孩子在機甲方面的天賦一點兒也不比他的音樂天賦要差。
目送愛德華離去,施奈德哀聲長歎,道:「想不到,你竟然放棄了那麼好的機會,如果這一次你跟愛德華先生去了首都星,一定是立即名滿天下,或許連周邊的那幾個三級國家也要聽聞你的大名了。」
方鳴巍淡然一笑,道:「有得必有失,既然我選擇了機甲,那就不應該後悔,而且,我也沒有放棄音樂啊。」
他說地是大實話,只要腦海中天翼族人的靈魂還在,那麼就算是他想要放棄音樂也是做不到的。
施奈德突然捅了捅方鳴巍,悄聲問道:「我那堂妹究竟與你有什麼怨仇,你要那樣對她?」
方鳴巍頓時苦笑不已,難道能說自己偷香不成,反被人當淫賊打麼?這樣的話,他是打死也不會說出口的。
「我那堂妹的性子雖然不怎麼好,但也不是一個蠻不講理,不知好歹,沒有一點兒溫柔地霸王……嗯,對了,還有性冷淡,慾求不滿,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施奈德的臉色頗為詭異:「你不會是和她有什麼……」
看著施奈德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方鳴巍立即斷然否認:「絕無可能,雖然我與她之間有些誤會,但是並不像你想地那樣。」
「哦,誤會,你與她交過手?」
「是啊,我的衣服就是被她……」方鳴巍突然住嘴了,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介女流之輩打倒,心中底氣就不那麼足了。
「衣服……」施奈德一臉的恍然大悟,道:「唉,我說兄弟啊,我那個妹子雖然脾氣差了一點,但好歹是個大美人。她既然連避孕套也都幫你準備好了,你還那樣對她,也太不上路了吧。」
方鳴巍頗為氣苦的瞪了他一眼,若是這句話傳到了卡修博士的耳中,估計自己可沒啥好果子吃了。
在這一刻,他甚至於有了一絲後悔,若是剛才答應愛德華去首都星,這一切煩惱豈不是可以立即解決了。
「方先生。」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方鳴巍回頭,連忙道:「李先生,大衛先生,你們好。」
李銘和大衛二人甚有默契的來到了方鳴巍身邊,周圍的幾個傭人有意無意的在他們的身邊圍了個***,把幾個明顯是想要上來攀交情的人勸阻了下來。
那些人也是混跡於上流圈很久的人物,自然看出這幾人有話要談,所以一個個笑容滿面的轉身而去,至於心中是否咒罵,那就不得而知了。
「方先生,我們二人這次可是專程找你的。」大衛笑呵呵的說著。
施奈德向著他們一點頭,正要迴避,卻被大衛拉住,道:「這件事你也幫忙說一下。」
施奈德一聳肩,道:「我不好插手,還是你們雙方自己談吧。」
方鳴巍一怔,聽施奈德的口氣,似乎知道這二位大佬找自己的目的,他抬眼看去,只見施奈德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擔憂之色,頓時放下心來,知道這件事對於自己來說,起碼沒有什麼壞處。
「二位,若是有什麼吩咐,方鳴巍能夠幫上忙的,一定不會推辭。」方鳴巍正色說道。
以這二人的身份地位既然提出了要求,那麼自己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既然如此,何不樂的做個順水人情。
何況,在方鳴巍的心中,對於凱裡家的人還是很有好感的。在賽車場的那一千萬雖然現在看起來已經不再是一個天大的數目了,但那筆錢已經獲得了方鳴巍的感激和真摯的友誼。
大衛和李銘對望一眼,相互點頭,對於方鳴巍的態度十分滿意和欣慰。
「這件事對於方先生來說或許是一件小事,但是對於我們……」李銘說著說著突然臉上微微變了,道:「方先生,這套衣服不是你的吧?」
「確實不是我的。」方鳴巍老老實實的道:「我的衣服被劃破了,所以換了一套。」
李銘的臉上雖然還是保持著翩翩的風度,但是他的眼神已經轉冷了:「方先生,您的衣服是從愛倫的房間拿來的吧。」
這句話一出,無論是大衛,還是施奈德,臉上都變了顏色。
唯獨方鳴巍大惑不解,問道:「愛倫是誰?」
李銘一怔,以他的閱歷自然可以分辨出方鳴巍的話中沒有虛偽和慌亂的成分,眼神頓時緩和下來。
「愛倫是李銘叔叔的未婚妻。」施奈德連忙插口道:「李銘叔叔,我想這一切都是誤會,這套衣服是我堂妹袁寧給他的。」
「袁寧?」
「是的,我堂妹因為某件事情與方鳴巍發生了一些誤會,所以在拉拉扯扯的時候,弄破了他的衣服,然後又找了一件……」施奈德充分的發揮了自己的想像力,在一旁胡言亂語。
方鳴巍這才知道那位黑衣女子的名字,他臉上微變,連忙道:「施奈德,不要胡說八道。」
李銘和大衛的臉色愈發古怪,施奈德一聳肩,道:「算了,大概的情形就是這樣,我不管了,你們慢慢聊。」說罷,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李銘輕輕的咳嗽一聲,道:「方先生,我並不是有意干涉你的私生活,不過克莉斯和袁寧都是好女孩,希望你要考慮清楚了。」
「是啊,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腳踏兩條船。」大衛扳著臉說著,不過他的眼中卻是濃濃的笑意,任誰都可以看出,他那句只是玩笑話。
「二位,不是這樣的……」
「你的衣服是袁寧弄破的麼?」
方鳴巍下意識的想要否定,但是迎上了二雙老狐狸般的眼光,心中微寒,抖動了一下嘴唇,還是老實的回答:「是。」
「那麼你這身衣服也是袁寧給的了?」
「不是。」方鳴巍立即理直氣壯的道。
「那是誰?」
「克莉斯。」
方鳴巍話一出口,頓知不妙。果然,那二位眼中的神色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了。
「唉,小小年紀。」李銘微微搖頭。
方鳴巍無奈的拍了拍腦門,讓他們去誤會吧,自己是懶得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