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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列長長的馬隊行駛在京城到朱江府的官道上,現在離朱江府已經不算太遠了,這處是一個不算太大的林子,天氣倒是不怎麼好,陰沉沉的。】
「這鬼天氣,看來要下雪了啊~~~」一個騎著馬的半大小子抱怨道。
「你又來了……這一路上你都說了一路了,等回家以後,下次看我還帶不帶你了--」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他旁邊的馬車裡傳了出來。
「別啊,祥叔,我這不是出來歷練歷練的嗎,嘿嘿~~~」說著,那少年對著馬車吐了吐舌頭。
「唉~~~你都十五歲了,怎麼還這麼不穩重呢,你說以後你爹要是把這麼大的家業交給你,你能帶的好嗎?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跟著你爹到處闖蕩了,你現在倒好,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那聲蒼老的聲音在車裡微微歎氣。
「唉呀祥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這次出來不是挺好的嗎,也沒出什麼差錯~~~」那少年不滿道。
「你還好意思說,在鬼罅隙,要不是阿彪,你早就跟那些土匪拼得你死我活了,你也不看看人家有多少人你有多少人,莽撞的不得了,要是讓你一個人走鏢那還不亂了套了。」那聲蒼老的聲音又開始歷數他的行程了。
「呃……我也是想試試我現在後天中期的功力怎麼樣了嘛,開始也就那麼幾十號人,誰知到一下子呼啦啦的冒出來了數百人,現在怎麼這麼多土匪啊~~~」
「哼……要不是年前天下大亂,能有這麼多人不安生的過日子去當土匪強盜嗎,那兩個奸臣賊子,禍害真是不淺!」說到這場禍亂,那老者也是一陣的氣憤。
那少年聽見老者一說到國運便發起了脾氣,也沒敢接他的話茬了,默默的騎在馬上,眼睛卻不安生的四處看著,最後將眼神定格在了車隊前面那桿大大旗子上面--鎮遠鏢局!
原來,這便是江南赫赫有名的鎮遠鏢局的車隊!
鎮遠鏢局在大齊皇朝的發展,可謂是步步緊打,靠著三位掌櫃的數十年的打拼才創下了這份基業,橫跨大齊皇朝幾乎各處行省,黑白兩道上的人也都極給面子。】
自從大掌櫃二十多年前在他們鎮遠鏢局的總號東海行省所處的浪跡山附近大發神威,以數十人之力,硬是滅了數百人的威風,從此便屹立不倒了,也很少見到敢打他們鏢局主意的強盜土匪了。
而這次鎮遠鏢局的大掌櫃司馬嘯主要便是想歷練歷練自己那寶貝兒子司馬風,他到了四十多歲才得了這麼一個兒子,自然寵愛無比,現在他也認識到了必須要歷練他了,要不然等自己去了,兒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這麼大的基業。
剛剛那個少年便是大少爺司馬風,而車中的老者則是鎮遠鏢局的二掌櫃,司馬嘯的二弟--司馬祥。
司馬風得了父親的令,自然很是興奮,在家早就無聊透頂,而自小便聽著父親和叔伯們的傳奇經歷長大的他,如何能不嚮往外面的世界,自然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司馬嘯這次派兒子跟著自己的得力戰將方彪一起押送這趟長鏢--從東海行省的三江府經平華行省再到直隸行省,終點便是京城,等他們押完鏢,便跟著早就已經到了京城的二老爺司馬祥再運送他們的貨物回三江府,所以,這司馬風經過那鬼罅隙的時候,這司馬祥是不在的,聽那方彪說了之後,差點沒氣死。
江湖上不敢打劫鎮遠鏢局,那是去年以前,而自從征伐不斷,烽煙四起的時候,土匪強盜一下子便多了數倍,他們都是半路出家,誰還認識誰,能保證自己便已經很不錯了,所以,他們也就敢打劫鎮遠鏢局這頭老虎了,畢竟自己都吃不飽,當然管不了那麼多了。
車隊依舊在路上行駛著,這次司馬風倒是沒有繼續發牢騷了,仍是不斷的左顧右盼,想找出點兒什麼驚奇的玩意兒,要不然路上可真是太平淡了,忽然,他發現了前面不遠的灌木叢中一片白色。
動物皮毛!
司馬風頓時興奮起來了,打下獵也是不錯的選擇嘛。
這樣想著,司馬風頓時從懷裡掏出一把飛鏢,這還是他爹司馬嘯教他的,司馬嘯的飛鏢絕技可謂是獨步江湖,無人能出其右,這司馬風年紀雖不算大,但一身功夫卻是實打實的練出來的,他本身也對練功有著莫名的興奮,要不然也不會在鬼罅隙惹出數百的土匪。
瞅準方向,司馬風的飛鏢不帶絲毫聲息的便出手了,這飛鏢分上中下三路封住了那白色皮毛的動物的退路,要知道,這單鏢好練,但雙鏢甚至三鏢便不是那麼好練的了,就如一個人使劍,單手劍人人都會,但雙手劍便又不是那麼的好學了,這不僅有悟性在其中,身體靈活的操控性也佔了很大的基礎。
只見那三支鏢劃過一道寒芒直直的刺向了那動物,司馬嘯的一雙眼睛也直直的盯向那裡,眨都不眨。
「噗--」
「啊--」
只聽一聲飛鏢插進**的聲音和慘叫聲傳來,司馬嘯心裡暗道不好--射中人了!
「怎麼回事!」車裡的司馬祥聽到聲音,頓時喝道,而司馬風已經策馬奔了過去,而旁邊的一個鏢師忙上前說了經過。
「胡鬧--」
馬車的簾子一掀,露出一個人,一身寬衣大氅,再配著滿頭銀髮,整個人顯得霸氣十足。
而司馬風策馬行到那灌木叢中的時候,司馬祥也飛身過來了。
「你--」
司馬祥正欲訓斥這個不斷惹麻煩的侄兒的時候,眼角微微一縮,卻看到了一絲光芒,瞬間又隱去了,心中一驚,腦中電石火光間,已經略微猜到些什麼,雙腳向地上一踏,飛身而起,提住司馬風的衣領便凌空掠回了車隊中,運功喝道:
「停住,有刺客!」
瞬間聲音傳遍了車隊前後數百米,嗡嗡不止,他畢竟功力已經在後天極致了,不過接下來鎮遠鏢局的鏢師們便顯示出了作為頂級鏢局鏢師的極佳素質--只見鏢師們不慌不忙的紛紛就近策馬團成一個小圈,圍在貨車邊前,手中早已將兵器掣出,寒芒點點,均都指向了兩邊的樹林。
這時,只見樹林中頓時飛出來數十個蒙面刺客,看到他們那身法,司馬祥臉色頓時變了,暗道不好,但並沒有說什麼,劍尖上揚,在真氣的鼓蕩下,手中的劍鋒微微顫動,顯示了此劍的極佳品質。
「你們是什麼人?」司馬祥怒喝道。
「要你們命的人!」其中一個黑衣人冷聲說道,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聽的所有人心中一顫,在這深冬之中更覺的寒意襲人。
司馬祥知道現在肯定問不出什麼,也便不再多言,提劍便迎上了那個看似首領的黑衣人,那黑衣人也不懼,桀桀的笑著,也撲身上來。
兩人互對了一劍之後,那黑衣人眼中的寒芒更甚,而司馬祥則心裡微驚,知道今天討不了好了,那人的功力比自己略高一籌,應該已經到了先天初期了,這樣的殺手究竟是怎麼回事,心中卻已容不得他多想,那黑衣人的劍毫無徵兆的又從側面刺了過來,很是奇巧,但偏又陰柔之至,正好克制了司馬祥的剛猛,看來,這殺手連自己的資料都一清二楚,司馬祥不由怒火中燒,一聲暴喝,剛猛至極的劍氣便隨著劍的方向湧了過去!
而其他的鏢師卻已經開始叫苦不迭,他們的功力最高的也就是那方彪是後天中期,其他的只有一小半的鏢師是後天初期,而剩下的便都只能算是二流高手了。
而這群殺手瞬間便宰殺了數個鏢師,便完全的說明了他們的整體實力高於這支隊伍,但--鎮遠鏢局的鏢師整體水平,在大齊皇朝的私人武裝中已經是很高的水平了,而這群殺手卻將他們吃的死死的,鏢師們開始心慌了,紛紛大喝的撲身上去,再也不顧開始的陣法了。
但這樣下去,他們只能死的更快,看到這裡,方彪頓時大喝道:
「大家不要亂,保持自己的陣腳,跟二老爺和大少爺一起打退這些王八羔子--啊--」
說著,方彪也開始怒喝著,身形一閃,手中的大刀砍飛了一個正欲從後偷襲他的殺手,轉身接著又撲向了另一邊岌岌可危的一群鏢師身旁,手起刀落,又結束了一個身上已經在打鬥中受了不少傷的殺手,而那個鏢師卻已經氣喘吁吁,快支持不住了。
方彪大急,看向了自己這方的兩個領頭人物--二老爺和大少爺,卻發現他們已經被一個高於他們一籌的殺手纏住了,倒不是方彪的眼界高,只是他深知跟二老爺同為後天極致的高手根本不是二老爺的對手,只因他那一身的功法太過玄奧,而那人跟二老爺戰了這麼久,卻都不曾落敗,反觀二老爺卻越來越吃力,心中已然明瞭。
而跟司馬風對上的那個殺手,也把司馬風氣的夠嗆,每每自己出其不意的使出一招,那人瞬間便能發現,根本瞞不過他,但這卻是生死攸關的時候,卻不容他分神,只得強打精神不停地左攻右擋,好不吃力,那細白的臉上已經起了密集的汗珠。
方彪知道剩下的鏢師只能靠自己了,也不猶豫,專揀那些比自己功力低的殺手下手,均都數刀斃命,從而為剩下的鏢師爭取到一些喘息的時間,但他知道自己也堅持不了多大一會兒,下手也越來越狠了,眼中的紅絲越來越盛,顯示著他已經精疲力盡了。
「啊--」只聽司馬風一聲長嘯,瞅準以一個時機,懷中的飛鏢全都擲出,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來,皆數被對手的長劍擊落,但終於有一支打在了對手的左臂上,心中頓時一喜,強打著精神,再次的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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