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風沒有選擇從聖堂的大門離開,而是變化了一下外貌後,直接利用土遁來到的外面一條偏僻的小街上,現在他可是在萊頓城,蒙蒂斯屬於與教廷敵對的北方同盟,尤其是在出了斯基泰帝國殺死示威人員的事情後,蒙蒂斯使節團中的人離開聖堂,肯定會被教廷監視起來,做什麼事情都不方便,變化一下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萊頓做為整個人類世界的中心,其繁華程度遠遠超過大陸上任何一座城市,從使節團其他人的閒談中羅雲風估計,萊頓城的人口至少在千萬以上,光是一座城市的人口,就足以超過除了三大帝國以外,大陸上任何一個國家的人口總和。
綿延兩千多年的戰火,從來沒有對萊頓城造成過任何影響,這也使得萊頓城成了大陸上絕大多數貴族,尤其是那些亡國貴族眼中的天堂,前提是你必須擁有足夠的金幣,這個人間天堂可從來不屬於平民。
萊頓城共分為兩層,外城居住的基本上都是平民和那些沒落貴族,內城完全是高級貴族和巨商的天下,事實上很多國家的權臣,在權勢還沒有遇到威脅的時候,就已經將巨額財富運到了聖城,在失去權勢或者是國家遇到危難的時候,就逃到聖城繼續享受花天酒地的生活。
由於內城的土地已經炒到了天價,用來迎接外國使團的聖堂區,也基本建在了外城,連斯基泰帝國的使節團也不例外,夠資格住進內城聖堂的,只有奧菲伽羅和薩爾多斯兩大帝國的使節團。
羅雲風這次主要是想到明日帝國在萊頓的總部去一次,當初為了從明日帝國得到神晶和傳送陣地秘密。他曾經答應明日帝國的幾位長老,幫助明日帝國執行兩次任務,順便完成這次的承諾,相信在聖城這種繁華的城市,明日帝國的業務應該會很多才是,羅雲風變化的外貌。就是當初去見加洛林等幾位長老時地樣子。
從小街走上通往內城的大道,剛走出不到幾百米,就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廣場附近。在廣場地一側至少聚集著幾千人,似乎在舉行什麼集會,羅雲風原本並不打算停留,但在無意中向人群聚集的地方掃了一眼之後,卻隨即改變了主意,逕直走進了人群中。
萊頓城內到處都是富麗堂皇的神殿,往沿著大街前進。走不多遠就會遇見一座,每座神殿前面也無一例外的都修建有大型廣場,羅雲風停留的就是其中之
吸引羅雲風停下來的,是站在神殿前高台上的一個人,這次到萊頓繼貝弗利之後,羅雲風又見到了第二個熟人,竟然是在蒙蒂斯內亂中,隨著二王子克裡奧特一起失蹤地奧古斯塔斯。羅雲風剛剛抵達崗比斯城時,奧古斯塔斯曾經依仗權勢,想要白拿羅雲風的魔法材料。結果反而被薩拉蒙教訓了一頓,同時也是薩拉蒙家族考驗中的實驗品,時隔不久,莫裡亞特國王身體康復後重新執政,奧古斯塔斯所在的貝爾蒙特家族被徹底剷除,就連奧古斯塔斯的父親卡地亞爾侯爵和哥哥多納子爵,也死在薩拉蒙的手下,只有奧古斯塔斯幸運的逃過了薩拉蒙的追殺。
站在高台上的除了奧古斯塔斯,另外還有兩名白衣主教。從三人身上穿著的聖袍來看,似乎是在舉行什麼宗教儀式,這個意外讓羅雲風感到很好奇,想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名站在奧古斯塔斯前面地白衣主教,此時起勁的表示他對奧古斯塔斯的讚賞:
「來自迷失之國蒙蒂斯。貝爾蒙塔家族的驕傲、卡地亞爾的兒子奧古斯塔斯啊!是什麼讓你在無邊的黑暗中。始終堅持著對光明的嚮往,是什麼引導你從迷霧之中找到了正確的方向。是什麼讓優秀的你不得不忍受著無數愚民地指責、辱罵和追殺,來到著諸神庇佑的城市,今天,當著眾多神的子民,說出這個深藏在你心中多年的秘密吧!」
奧古斯塔斯此時早就沒有了以前那種紈褲子弟的模樣,看來這段逃亡的日子,對他地性格造成了很大影響,看起來倒也有了一絲正氣,面對白衣主教地發問,堅定而又有力的回答:
「是對神地信仰,我相信諸神是絕對不會拋棄一個衷心信仰他的子民,如果不是諸神的護佑,我早就死在殘暴的莫裡亞特手中,支撐著我翻越安加納山,橫穿整個大陸,來到這諸神在人間行宮的,就是要向大陸上所有人都知道,在迷失之國蒙蒂斯,所有真心信仰諸神的子民,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
「把一切都說出來吧!我的孩子,這裡是聖城萊頓,這裡是諸神在人間的行宮,沒有任何人能再阻止你說出那些罪惡,即使是那個殘暴的莫裡亞特就站在台下,你也可以自由的說出一切真相,沒有任何人能再威脅你的生命。」
奧古斯塔斯倒還真有些演戲的天分,一臉莊重的站了起來,對著台下大聲道:「現在你可能都不認識我,但我保證,在不久之後,你們就會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奧古斯塔斯,來自迷失之國蒙蒂斯,我的父親,是蒙蒂斯王國六大軍團之一狂風軍團的軍團長卡地亞爾侯爵,我們一家都是虔誠的信徒,這一點在蒙蒂斯王國連小孩子都知道,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那個暴君最終對我們舉起了屠刀。」
白衣主教鄭重的出言作證:「虔誠的信徒們,我伯萊利主教可以在我信奉的伊西斯神殿前,為可憐的奧古斯塔斯作證,他所說的一切是真實的,你們中很多人都應該知道,在回到聖城之前,我曾經是拉彌亞王國的杜德省主教,曾經見證了貝爾蒙特家族的慘劇,告訴可憐的奧古斯塔斯。你們相信他在神殿前所說的一切嗎?」
台下無數信徒齊聲高呼:「相信!」
得到了台下地鼓勵之後,奧古斯塔斯神情激動的繼續訴說:「當初就是我們貝爾蒙特家族,將那個暴君推上了蒙蒂斯的王位,並為他守候王都,但他是怎麼報答我們的呢?是殺戮和屠刀!我的父親和十幾個兄弟,都已經死在殘暴的薩拉蒙手中。貝爾蒙特家族只有我一個人逃過了追殺,來到這眾神守護地城市,我心中最大的願望。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在哪個罪惡的國家中發生了什麼!」
羅雲風看著台上慷慨激昂奧古斯塔斯不禁搖頭歎息,沒想到在萊頓還能見到這種場面,教廷居然敢在聖城坐鎮地守護天使眼皮地下,當著數千人的面,堂而皇之的顛倒黑白,看來墮落天使根本就不在乎這種混淆是非的事情,想想這也正常。不管是西方神界還是西方國家,玩這一手倒確實是熟練的很。
「跟著我一起逃出蒙蒂斯的,還有蒙蒂斯十二位王子中最寬厚的克裡奧特王子,克裡奧特王子地罪名更是荒謬,只是提議改善與教廷的關係,讓蒙蒂斯所有公民都能夠自由的供奉諸神,那個暴君就想將尊敬的克裡奧特王子處死,如果不是那些虔誠的信徒幫助我們,我們兩人根本就逃不出蒙蒂斯,如今我和克裡奧特王子除了對諸神的信仰。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伯萊利大聲接口:「我的孩子,只要在你們心中依然有信仰,那你們就依然是富足的,大陸上無數虔誠的信徒,都是你們的兄弟姐妹,他們會幫助你繼續活下去,活著去揭露那個暴君地罪惡。」
奧古斯塔斯向蒙蒂斯使節團居住的聖堂方向一指,大聲道:「就是因為蒙蒂斯的使節團在這裡,寬厚的克裡奧特王子始終不願站出來指證他們。哪怕是那個暴君差一點兒就砍掉了克裡奧特王子的腦袋,但是我不怕,我就是要在他們面前,大聲將他們的罪惡說出來,你們看到了嗎?我們在神殿前揭露那個暴君的罪惡,那些來自蒙蒂斯的人為什麼不敢出來辯解。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
羅雲風這才發現。這裡鬧出了這麼大地動靜後,蒙蒂斯使節團竟然沒有一個人走出來。想來是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在這些不知真相的信徒面前,任何辯解都會被說成刻意的污蔑,反而會被衝動的信徒暴打一頓,沒人出來拆穿奧古斯塔斯的謊言,這些信徒自然就會認為奧古斯塔斯所說的都是事實。
「說出來,把你知道地一切都說出來,讓這些生活在大陸另一端地人民知道,在那些諸神光輝黯淡的國家中,人們生活在怎樣悲慘地環境中,告訴他們一個真實的蒙蒂斯,說出來吧!」
「我們都知道,建立蒙蒂斯王國的察諾拉大帝,是偉大的風神之子,但在察諾拉大帝在噩夢森林失蹤後,這個國家就已經變質了,變成了一個迷失了信仰的國度,除了偉大的風神伊西斯,蒙蒂斯不准公民信仰其他的神明,即使是魔法師也不例外,從蒙蒂斯在魔法大會上的成績,你們就能看出這種偏執信仰的結果。」
「虔誠的信徒們,現在你們明白了嗎?對神的信仰一旦走入了歧途,比那些放棄了信仰神的異族更加可怕,為了拯救斯坎加普平原上的人們,推翻殘暴的切倫家族,我們應該把今天看到的和聽到的事實,告訴我們所見到的每一個人,讓全大陸的所有人類,都來譴責切倫家族的暴行,為了能讓可敬的奧古斯塔斯到其他國家,將切倫家族的暴行公佈到大陸的每一個角落,虔誠的信徒們,行動起來吧!」
「我們艾希瑪商會,願意向尊敬的奧古斯塔斯提供一萬金元的旅費,資助他這種正義的行動。」
「加蘭商會願意向奧古斯塔斯大人提供三千金元,願諸神保佑奧古斯塔斯大人路上平安。」
「達諾爾商會願意捐獻五千金元!」
萊頓城的居民比起崗比斯來,明顯要富足多了,在幾名一看就是貴族人物的帶動下,圍觀的人也紛紛取出錢袋,秩序井然的排隊上前,將一張張金元和金幣投進設在高台下的募捐箱內。雖然沒有將那半人高地募捐箱填滿,但從數目上來說,就是對一般的貴族而言,也算是一筆巨款了。
這次集會明顯是教廷刻意安排好的,從圍觀者那驚異的眼神中,連羅雲風這個外人也能看出。帶頭捐款的那幾家商會,在萊頓都有很大的影響力,其他商會他雖然不熟悉。但是艾希瑪商會他卻是知道地,這麼多商會的頭目一起出現在集會上,如果說不是特意的安排,恐怕連站在台下地萊頓居民也不會相信。
奧古斯塔斯和伯萊利在演了一出雙簧後,就至少受到了超過十萬金元的捐款,連這麼明顯的政治手段,都能收到巨額捐款。除了萊頓城的居民比較富裕之外,由此也可以看出,在教廷的刻意宣傳之下,聖盟內的民眾早就分不清楚什麼才是謊言,什麼才是實話了。
如果說貝爾蒙特家族在聖城沒有任何財產,恐怕知道內情的人誰也不會相信,克裡奧特在逃出蒙蒂斯時,也不會將他收藏地珍寶和財富留在王宮,在這個空間裝備相當普及的世界上,以克裡奧特的身份。想要弄到幾件高級的空間裝備實在是太容易了。
蒙蒂斯與聖光帝國分別位於大陸的兩側,中間隔著整整一個大陸,加上聖盟對蒙蒂斯的貿易封鎖,在聖光帝國很少有人知道蒙蒂斯王國的真實情況,這應該也是教廷明知道奧古斯塔斯是什麼德性,卻仍然如此肆無忌憚的將奧古斯塔斯,塑造成了一名聖徒的主要原因。
伯萊利向著台下歡呼的人群一指,大聲道:「看吧!奧古斯塔斯,這就是信徒們對你地態度。儘管你為堅持信仰而遭受了無數苦難,並為之付出了所有親人的生命為代價,我要當著信徒們的面告訴你,這是諸神對你的考驗,大陸上所有虔誠的信徒,都不會忘記你所做出的犧牲。我伯萊利:聖:安特主教將在這裡。行使諸神和教皇陛下所賦予我的神聖權力,賜封你為萊頓城風神殿的聖徒。歡呼吧!眾神的子民,用歡呼來向奧古斯塔斯聖徒致敬。」這個外人也能看出,帶頭捐款地那幾家商會,在萊頓都有很大的影響力,其他商會他雖然不熟悉,但是艾希瑪商會他卻是知道的,這麼多商會的頭目一起出現在集會上,如果說不是特意的安排,恐怕連站在台下的萊頓居民也不會相信。
伯萊利向著台下歡呼地人群一指,大聲道:「看吧!奧古斯塔斯,這就是信徒們對你地態度,儘管你為堅持信仰而遭受了無數苦難,並為之付出了所有親人的生命為代價,我要當著信徒們地面告訴你,這是諸神對你的考驗,大陸上所有虔誠的信徒,都不會忘記你所做出的犧牲,我伯萊利:聖:安特主教將在這裡,行使諸神和教皇陛下所賦予我的神聖權力,賜封你為萊頓城風神殿的聖徒,歡呼吧!眾神的子民,用歡呼來向奧古斯塔斯聖徒致敬。」
「聖徒!」
在數千人的歡呼聲中,羅雲風搖頭一歎,轉身離開了神殿廣場,在崗比斯臭名昭著的奧古斯塔斯,到了萊頓之後居然成了聖徒,可以想像,在教廷的下,奧古斯塔斯會比在蒙蒂斯生活的更滋潤,可以在聖光騎士的護衛下,風風光光的周遊大陸,到聖盟內的每一個國家去控訴蒙蒂斯的黑暗,這種現象在地球上也同樣存在,沒想到在異界也能見到。
與教廷比起來,北方同盟在宣傳手段上處於絕對劣勢,他們的聲音也傳不到聖盟內部,政治就是這樣黑暗,不管是在異界還是在地球都是一樣,還是去辦自己的事情要緊。
走了一段時間之後羅雲風才發現,像剛才那種集會在萊頓城內還真是一種普遍現象,幾乎在每個廣場上,都有成千上萬的人聚集在神殿前,看那些主教和教士們表演,集會的內容不是批判北方同盟內的國家,就是讚頌聖盟成員國的豐功偉績,估計在這個缺乏娛樂手段的世界上,對於萊頓城的居民來說,參加集會也應該是一項很重要的娛樂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