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兒是個戰士,根本不知道龍息草代表了什麼,在見到其他人臉上的震驚之色後,也明白這龍息草對於魔法師來說非常珍貴,對龍息草非常好奇,但又不好意思問身邊的佈雷斯特,這如果在平時還沒有什麼,可是在佈雷斯特剛剛向她表示了愛意之後,如果這時候再與佈雷斯特交談,肯定會被她的朋友取笑,就又湊到了羅雲風和埃奧莉婭這一桌上,拉著埃奧莉婭的手道:
「埃奧莉婭,你跟我說說這龍息草究竟是怎麼回事?是用來吃的嗎?」
埃奧莉婭雖然心裡不痛快,但愛麗兒畢竟是她的好朋友,況且她若是將心裡的不滿表現出來,反而更容易被別人誤會,就若無其事的回答:
「龍息草可不是用來吃的,而是可以給魔法師帶來另一個截然不同的魔法體系參照,在這個世界上魔法共分為兩大類,除了人類的魔法之外,還有一種就是龍語魔法,而且威力比人類更大,龍靈草所產生的魔法波動,就與龍語魔法非常相似,能夠長時間的接觸研究另外一種魔法體系,對於一個魔法師來說有很大的借鑒作用,突破的壓力就小了很多。」
「龍息草?為什麼會叫龍息草呢?這龍息草和巨龍有關係嗎?」
愛麗兒既然走了過來,做為護花使者的佈雷斯特,自然也隨著來到了這一桌,不過為了避免愛麗兒的反感。所以坐到了羅雲風身邊,對於龍息草,他無疑是最有發言權地。見到愛麗兒發問,精明的佈雷斯特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笑著解釋道:
「顧名思義,龍息草就是在龍族的龍息中才能生長,當然,並不是龍族用來攻擊地龍息,而是巨龍在睡覺時呼出的氣息,通常只有巨龍在一個位置睡上幾十上百年。在它鼻孔前的地面上,才會出現龍息草,不過在離開龍息的滋潤後。龍息草最多只能活上十幾年的時間就會枯萎,這也是龍息草如此珍貴的原因。」
埃奧莉婭原本就對佈雷斯特非常不滿,自然不肯在佈雷斯特面前丟了面子,瞪了佈雷斯特一眼繼續說:「龍息草是一種菌類植物,種子細如微塵,很容易就會被巨龍吸入鼻腔或者是臉上,在巨龍的鼻腔和頭部上停留一段時間後,再隨著呼吸的氣流落到地面繁殖,只要貪睡地巨龍開始睡覺,在它面前呼吸的位置上。很快就會出現一片龍息草。」
佈雷斯特對埃奧莉婭的白眼毫不在意,他可不願放棄這個能與愛麗兒拉近距離地機會,接口道:「龍息草從發芽到生長,都處在龍息的滋潤之下,所以在龍息草所形成的魔法波動中。就帶有很明顯的龍息特徵,魔法師就可以從龍息草形成的魔法波動中,瞭解一些龍語魔法的情況和特點,往往就是這一點啟發,就能使魔法師突破原來的瓶頸。」
愛麗兒對佈雷斯特的表現非常滿意:「佈雷斯特伯爵。龍息草的盒子裡有很多風系魔核。你剛才還提到九級風系魔核,那有了九級風系魔核後。就能培育出龍息草嗎?」
「很遺憾,龍靈草有一個特性,就是能夠吸收魔核或者是魔石中的能量,如果得不到龍息地繼續滋潤,用相同屬性的魔核也可以進行培育,但普通魔核的能量級別太低,想要讓龍息草生存下去非常困難,只有九級風系魔獸的魔核,才能讓龍息草繼續生長,只是在缺乏了合適的發芽環境後,龍息草就是能結出果實,也無法進行人工種植,至少在目前人類還沒有成功培育出龍息草地先例。」
「既然龍息草對魔法師這麼珍貴,亞諾蘭大師又是強大的禁咒法師,難道以亞諾蘭大師的能力,還對付不了一隻巨龍嗎?是不是只要在巨龍居住的地方,就會出現龍息草呢?」
佈雷斯特肯定的回答:「只要巨龍在一個地方長期停留,地面都會生長出不少地龍息草,可惜龍息草也是巨龍喜歡吃地食物,每當巨龍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面前地龍息草吃掉,很少會有遺漏,巨龍的實力擺在哪裡,即使是禁咒法師,也輕易不敢去招惹可怕的巨龍。」
埃奧莉婭對佈雷斯特的解釋很是不滿,「哼」了一聲後說:「誰說太爺爺打不過一隻巨龍,太爺爺可是風系禁咒法師,收拾一隻巨龍還不容易,要不是巨龍所住的位置都是人跡罕至,怕人類偷竊它的藏寶,甚至是發現它的蹤跡後,引來大批人類高手屠龍,巨龍每次睡醒後,都會另換一個居住的地方,想找到一頭巨龍的住處非常困難,如果不是太爺爺找不到巨龍,還會稀罕你的龍息草麼!」
佈雷斯特這才明白過來,至少在這個時候,他還不想與安第諾斯家族鬧翻,急忙點頭道:「埃奧莉婭小姐說得很對,以亞諾蘭大師的能力,殺死一隻巨龍還是很容易的,只不過那些巨龍太狡猾,亞諾蘭大師找不到它們罷了。」
羅雲風看著稚氣未脫的埃奧莉婭和佈雷斯特鬥氣,不禁暗暗好笑,埃奧莉婭明明不喜歡佈雷斯特,就算是剛才佈雷斯特求愛的目標換成埃奧莉婭,向來任性的埃奧莉婭也未必會接受,但在佈雷斯特選擇了愛麗兒之後,埃奧莉婭覺得很沒有面子,這才處處和佈雷斯特為難,看來佈雷斯特以後的時光不會太好過了。
這個世界的龍族,基本都生活在羅迪尼亞大陸的艾爾古納山上,除了那些因犯了錯誤被趕出艾爾古納山,或者是被排擠出來的龍族,才有可能出現在崗瓦納大陸,數量恐怕不會超過十頭。這也是龍息草如此難得的原因。
羅雲風對龍息草產生地魔法波動也很感興趣,但現在龍息草已經落到了亞諾蘭的手中,只能眼睜睜的錯過這次機會。況且就是動手,他也未必能從亞諾蘭手中將龍息草搶過來,不過羅雲風已經生出了等到他有足夠實力地時候,到龍族聚居的艾爾古納山去一次的念頭。
對於佈雷斯特的手段,羅雲風也不得不暗中說聲佩服,難怪他對埃奧莉婭絲毫不感興趣,原來早就計劃好了,只用一株龍息草。就除去了蒙蒂斯最具威懾力的禁咒法師亞諾蘭,看來安第諾斯家族在佈雷斯特心中,早就已經是被放棄和隔離的對象。確實是個玩弄陰謀詭計的高手。
得到了龍息草之後,亞諾蘭肯定會閉關研究,以求早日突破瓶頸,成為每個魔法師都夢寐以求的元素使,即使亞諾蘭能成功,成為令人仰望地風系元素使,但在成為元素使的同時,亞諾蘭也失去了參與戰爭和對普通人類出手的資格,這樣佈雷斯特行起事來,至少就不用顧忌亞諾蘭地威懾了。只要佈雷斯特不殺安第諾斯家族的人,亞諾蘭就不能找佈雷斯特的麻煩,神族是絕對不允許元素使攻擊人類城市的。
見識到佈雷斯特的手段後羅雲風才發現,原來陰謀詭計還可以這樣玩,幫助潛在的障礙增強實力。反而可以消除原本不可迴避的強大對手,實在是讓羅雲風佩服的五體投地,這種手段打死羅雲風他也是想不出來的。
從他能夠找到龍息草這種罕見的魔法植物來看,恐怕在伊西頓前往噩夢森林這一年多地時間,佈雷斯特已經建立起了相當雄厚的實力。他這次回到崗比斯。原來並不是剛剛起步,而是要展開一系列的顛覆計劃啊!
連續經過幾次混亂之後。這場明天必然會成為所有貴族討論話題的宴會終於還是開始了,亞諾蘭離開之後,這次宴會就由埃奧莉婭的爺爺普裡安特侯爵主持,本來像這種主要是年輕貴族參加地宴會,是用不著像普裡安特侯爵這樣的人來出面主持的,不過在亞諾蘭應國王的要求留在崗比斯坐鎮後,安第諾斯家族的所有上層人物也都搬到了亞諾蘭地別院中。
安第諾斯家族之所以在三十年中,從一個貴族沒落家族,升到如今炙手可熱地地位,完全是因為家族中出了個亞諾蘭,沒有亞諾蘭,哪有安第諾斯家族今日的地位呢?再說他們也實在招架不住每天上門送禮地貴族了,正好用這個借口躲到學院裡來。
如今亞諾蘭在意外得到了龍息草後,將一大群客人扔下跑掉了,做為安第諾斯家族的家主,普裡安特侯爵可走不掉,事實上普裡安特侯爵這些天也頭疼壞了,自從莫裡亞特國王擺明要大力扶植安第諾斯家族後,安第諾斯侯爵府的大門,都快要被上門送禮提親的貴族擠破了,尤其是那些以前與安第諾斯家族有些交情的貴族,拒絕誰也不好。
最後普裡安特侯爵再也招架不住,只好躲到了相對封閉的伊西斯學院中,反正安第諾斯家族的勢力以前就在伊西斯學院,如今除了家族中被抽調到相關部門的幾個人以外,普裡安特侯爵自己倒沒有增加多少事務,住在家中和伊西斯學院並沒有多大不同。
不過躲到伊西斯學院後,並不代表普裡安特侯爵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那家貴族沒有子弟在學院上學呢?每天晚上都有無數貴族子弟上門求見,中低級貴族可以拒絕,但有些貴族是無法回絕的,畢竟以後安第諾斯家族想要坐穩自己的位置,還需要其他貴族的幫助。
其結果就是幾乎每天晚上,亞諾蘭的別院都要舉行一次宴會,讓亞諾蘭也是煩不勝煩,只好指示普裡安特侯爵將音樂做為宴會的主題,一來可以借助音樂放鬆,二來也是為了避免總是聽那些貴族的廢話,在欣賞音樂的時候如果說話,被認為是很不符合貴族禮儀的行為,對於愛好音樂的安第諾斯家族來說,只要有了音樂,這種無聊的宴會就顯得輕鬆多了。
像往常一樣,在普裡安特侯爵說了幾句客氣話後,所有人都在侍女的帶領下,坐到了按照家世和爵位分配的位置上,桌子上也很快就擺滿了各種精美的菜餚,而擅長音樂的貴族子弟,可以上台為其他人演奏,不擅長演奏或者是怕被人恥笑的貴族,就只能對著食物上勁了。
音樂在這個世界上,被視為貴族禮儀中很重要的一環,衣著、舉止、談吐和音樂,是檢驗一個貴族是否合格的標準,不過那些大家族中的紈褲子弟,讓他們哼唱幾個妓院裡的小曲還可以,他們才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練習樂器呢?在這種情況下,大多都不會選擇上台演奏,以免逞能不成,反而成了主動獻醜。
安第諾斯家族由於亞諾蘭的關係,即使沒有高超的演奏技巧,對音樂的欣賞能力還是有的,如果換一家同樣不懂音樂的貴族舉行宴會,那些紈褲子弟或者還敢上台,反正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不過在安第諾斯家族這個音樂世家,他們就沒有上台獻醜的勇氣了,所以在宴會上演奏的,大多都是從音樂學院特意請過來的學生。
佈雷斯特是已經獲得爵位的人,而其他家族的子弟因為都還沒從伊西斯學院畢業,最多只是在十八歲的時候,得到了一個勳爵的封號,所以在按照爵位安排座位時,反而坐到了最中間的位置。
普裡安特侯爵因為龍息草的關係,對佈雷斯特異常親熱,其他人看到這種情況雖然不滿,但佈雷斯特剛剛已經向愛麗兒公開求愛了,加上又對亞諾蘭大師有恩,所以也沒有人敢說什麼,除了那些原來目標在愛麗兒身上的貴族子弟,偶爾對佈雷斯特投來一道看起來能殺人的目光之外,倒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搗亂。
佈雷斯特倒也確實不凡,在其中一名學生的演奏間隙,主動走上台去,抱起一架豎琴,對著愛麗兒演奏了一曲《春日》,雖然無法與那些高級樂師相比,但卻比那些音樂學院的學生高明一些,與前兩位上台演奏的貴族子弟更是天壤之別,看得出他在這上面倒也確實下了一番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