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放學了,賀明騎車在路上慢悠悠的走,很快的,身托車的聲音。
「賀明,是你嗎?」李雲武帶著笑喊了一聲。
賀明剛要偏頭去看的時候,李雲武的摩托已經是到了賀明的身邊,身後帶著劉麗。
「怎麼不是我?你去做什麼了?」賀明笑著說。
「去上課了啊!這不是下課了嗎?」李雲武笑著說:「對了,你家在哪裡呢?我能帶著我對像到你家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了。」賀明說。
於是,李雲武就把摩托騎的和賀明的自行車一樣快,為了讓李雲武很痛苦,賀明故意把自行車騎的很慢,從而導致李雲武的摩托三番幾次熄火。
「我怎麼看你不高興呢?」李雲武很疑惑說。
「真***,早晨和人打架了!等會兒和你說,氣死我了!」賀明很鬱悶的樣子。
「**!哥們兒,誰打你了?不想混了是怎麼的?」李雲武很是豪放說。
「是吳亞軍啊!就是你那個王八操子朋友!」賀明冷聲說。
「是他?不可能吧?」李雲武吃驚說。
「有什麼不可能的,他找的幾個人都讓我修理了,我還問出來了。」賀明心說,你***果然挺能裝的,誰吃了誰,算誰的本事。
「你家有電話嗎?」李雲武說。
「有啊!」賀明說。
「那到了你家我一個電話就把吳亞軍那小子給叫過來了。」李雲武怒聲說。
賀明家。賀大山在二中的商店裡和李威峰一起忙活,張桂芬已經是把飯菜都做好了。就等著賀明回來吃呢!
聽到了院子裡摩托地響聲,張桂芬趕緊就跑了出來。
看到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跟著兒子回來了,張桂芬第一感覺是兒子闖禍了,人家到家裡是要賠償來了,可是又一看,不像,分明是有說有笑的樣子。
「媽,這是我朋友李雲武和他的對象劉麗,家裡的飯還夠吃吧?」賀明說。
「夠的。」張桂芬笑著說:「媽再加個菜去!」
張桂芬進廚房去了。賀明把李雲武和劉麗帶到了客廳坐了下來,在李雲武看來,賀明家裡的陳設也只能算成是不太落魄的樣子,和他們家三層小樓的裝修是沒法比的。
「電話再哪呢?」李雲武說。
「等會兒再說。」賀明小聲說。
李雲武是個聰明人。馬上就領悟到,賀明是怕媽媽擔心。
飯菜上了桌子,張桂芬隨便吃了幾口就出去了,要去中山狼看管地商店裡去看看。賀明和李雲武、劉麗繼續吃。
「賀明,你家裡靠什麼發財?」李雲武很是隨和的笑臉。
「開商店的。」賀明說:「沒你家猛的。」
李雲武聽到賀明地誇獎,並沒顯得多得意,一來是誇獎聽多了。二來,他喜歡在必要的時候隱藏自己。
劉麗早就憋不住了,很是輕佻說:「賀明。我就和你說了吧!嶺源縣。再也沒有一家比武哥家裡有錢了。就是礦區那些老闆也不行。」
「實在是太厲害了。」賀明隨口誇了一句。
賀明這一句誇,沒能讓李雲武有多大的動靜。卻是讓劉麗在吃飯的時候得意地唱起了歌。
賀明心裡說,好一個敗家娘們,嘴裡說:「唱的不錯。」
吃過了飯,賀明和李雲武、劉麗都坐到了沙發上,李雲武把電話夠過來放在腿上,一邊抽煙一邊撥號碼,很快就撥通了吳亞軍。
「武哥,什麼事?」吳亞軍笑著說,心裡已經全明白了,李雲武已經和他說過,等到時候讓他擔下來,代價是50塊錢。
「你現在就朝城北的東路口趕吧,等會見了面就知道什麼事了。」李雲武看上去好像是在壓抑火氣。
「行的,武哥,十分鐘後就到了。」吳亞軍說著就把電話掛了。
「賀明,你看我怎麼收拾這個王八操子!」李雲武看上去很是真摯地目光落在了賀明的臉上。
「吳亞軍不也是你的朋友嗎?你也不能為了我這個朋友而薄了吳亞軍吧?」賀明笑著說。
「誰對誰不對在這裡擺著呢?你讓我怎麼辦?我李雲武絕對不是薄情不義地人,到什麼時候都不能讓朋友把我看扁了。」李雲武慷慨激昂說。
「夠義氣!」賀明點頭說。
幾分鐘後,李雲武讓劉麗到東路口等著吳亞軍去了,他繼續和賀明聊天。
過了一會兒,院子裡傳來了說話地聲音和自行車地聲音,賀明和李雲武都站了起來朝外走。
「亞軍,你小子!我看你真是活膩歪了!」李雲武揪起吳亞軍的衣服就是兩個嘴巴子。
「武哥,我錯了。」吳亞軍帶著哭腔說。
賀明靈機一動,趕緊上前阻攔:「既然事情都明白了,那就算了!」
吳亞軍用很是恐慌地眼神看著賀明:「就是啊,以後還要處呢不是?」
賀明笑著說:「我看你還是回去吧!我發現我看了你幾眼很生氣!」
李雲武也覺得讓吳亞軍快點走好,好多細節他還不知道,別***給說漏了:「滾蛋吧!回頭好好收拾你!」
就這樣的,吳亞軍還沒站穩腳就被轟了出去。
心裡鬱悶還是有一點的,可是值得他高興的是,50塊錢手了,自己也又一次為哥們兒做了貢獻。
這個黑鍋背的,得意的很。
賀明和李雲武、劉麗又一次坐了下來。
「怎麼樣?賀明!我李雲武還算夠意思吧?」李雲武說。
「還行,是我見過的人裡比較夠意思地。」賀明笑呵呵說。
「哥們兒問你一句。你真的會功夫嗎?」李雲武疑惑說:「那天見你在中心公園出手,太猛了。」
「功夫肯定是會一些的,要不能把吳亞軍找的幾個人都修理了嗎?」賀明冷聲說。
「那你教我幾招怎麼樣?」李雲武陪著笑臉說。
「算了,我不打算教什麼人!我們還只是做普通朋友好。」賀明笑著說。
「你看你!你還是不相信我啊!」李雲武鬱悶說:「你不會是沒把我當朋友看吧!我李雲武交往了這麼多朋友,跌份的時候可是少。」
賀明一把就揪住了李雲武的衣服,朝李雲武的臉做了個要打的姿勢:「李雲武,我告訴你,你別***太把自己當一盤菜!」
李雲武連連點頭:「賀明,我錯了還不行。」心裡慌慌地。少有的感覺。
沉默了片刻,賀明長出一口氣:「雲武,你真的想學功夫?」
李雲武重重點了點頭:「那是啊!從小就想,一直到現在也沒學成。」
賀明心裡說。你這種貨色,口蜜腹劍的東西,沒學成就對了:「這樣,學功夫也是大事。我師傅要收我做徒弟地時候,是考察了我半年才!如果你願意,我也考察你半年,如果你讓我滿意。徒弟。」
李雲武的手放到了賀明的肩膀上:「賀明,我願意!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盡力給你!」心裡說。包括我地女人。我的女人給了你。大不了我找新的。
「那就這麼說好了。」賀明說。
李雲武和劉麗要走的時候,李雲武又接連對著賀明表了幾次態。
賀明想。如果是到時候李雲武協助自己家裡把銀橋大樓一層地平米弄下來了,隨便糊弄李雲武幾招就行了,學的不好那是他沒天賦。
不過這才是走出了第一步,到底這種方法到時候管用不管用,還未必,假如是一步一步給李雲武施加壓力,或許能行。
做到這一切,首先是要讓李雲武很聽自己的話。誰把誰玩死,算誰地本事!
下午去上學地時候,賀明在路上遇到了白伶。
白伶本來是在賀明後面地,一邊喊著「賀明」一邊追了過來:「你慢點兒,我有話和你說呢!」
賀明慢下來的時候,白伶到了賀明地旁邊。
「賀明,我讓你寫的詩歌寫了多少了?」白伶笑嘻嘻說。
「今天晚上回家後我再寫一些,明天就能給你了。」賀明說。
「太好了。」白伶甜甜的笑聲:「對了,中午的時候,我遠遠的看到,有個摩托跟著你,去你家的方向了,騎摩托的好像是李雲武,後面還帶一個女的。」
「沒錯,是他和劉麗。」賀明說。
「賀明,我奉勸你,這種人還是少招惹的好,我們惹不起的,不是說在中心公園那次沒吃虧以後就不會吃虧了。」白伶很動情的說,那一臉擔心都是因為賀明。
「知道的。」賀明說。
「賀明,我以前從來沒正式讓你答應過我什麼事,這次你能看在朋友的份上依我一次嗎?」白伶下了自行車,推著自行車到了路邊上。
賀明也下了車子,走到白伶身邊,看著白伶漂亮的瓜子臉蛋兒:「白伶,你說什麼事?」
「你答應我,以後別理李雲武了,我怕你吃虧。」白伶說。
「這個……我會處理好的。」
賀明心裡說,可愛的善良的白伶,你對我的好讓我很感動,我也很希望你每時每刻都開心,可是很多事我實在沒法說,希望你天真而善良的心,在你這個如花似雨的年齡裡,能理解我,如果不能理解,那麼請你原諒我的冒犯。
「賀明!」白伶淚眼朦朧看著賀明,大叫一聲。
「聽著呢。」賀明很是無奈說。
「以後我們別做朋友了!」說著,白伶就推著自行車跑掉了,跑出去幾步上了自行車飛快的騎走了,一邊騎著還一邊哭。
賀明跟在白伶不遠的地方,隱約能聽到白伶的哭聲,心裡是無語的憐愛。
賀明對白伶是很理解的,在白伶心裡,交朋友是要看人的,毫無疑問,白伶已經是把李雲武歸到了超級壞蛋的行列。
李雲武的偽善並沒有逃脫白伶天真的眼神。
誰說天真就是幼稚,有的顏色,就只能天真的眼神才能看明白,天真的眼神裡少了一層霧。
整個一個下午,白伶都沒搭理賀明,只是悶悶不樂的坐在座位上看書,心思卻在賀明身上。
此時,白伶的同桌劉媛媛已經是有心思的人了,她已經是喜歡上了李先鋒。
傳說中,有心思的人都是很容易興奮的,不管是哭也好笑也好!在這裡,傳說是真的。
晚自習的時候,劉媛媛看到白伶這麼不開心,想到白伶平常的時候對她的好,於是很想讓白伶開心起來,手伸到白伶纖細的腰上撓白伶的癢癢:「白伶,你怎麼啦?」
白伶淺淺的微笑,淺淺的酒窩,淺淺的話語:「沒怎麼?」
劉媛媛疑惑說:「你明明是不高興。」
白伶笑呵呵說:「沒事的,今天上課的時候有點東西沒聽明白,我再想呢!」
劉媛媛不依不饒:「哪裡不明白,我們商量一下好嗎?」
白伶想要對著劉媛媛發作,可是也於心不忍,乾脆隨便找了幾個疑難點和劉媛媛商量了起來。
於是劉媛媛真的以為,就是這幾個疑難點讓白伶不開心了。
下了晚自習,看到白伶出了教室,賀明趕緊也跑了出去,在旁人看來,賀明的速度不是去追白伶的,而是要超過白伶很遠最先到達車棚。
令小雷見賀明以這麼快的速度跑出去了,陰陽怪氣喊了一聲:「賀明,跑什麼呢?」就如同是賀明很怕他似的。
賀明聽到了令小雷的喊聲,心裡說,你喊個鳥呢!依舊是朝前跑。
賀明跑到白伶身後不遠的地方就慢了下來,白伶多快他就多快,但是甬路上的少年並看不出來這兩個是一個追著一個走呢!
一路上,白伶知道自己騎車騎到多快都甩不開賀明的,於是就隨便賀明跟著,反正自己不搭理他就行了。
賀明可是沒閒心和白伶賭氣,賭氣的滋味不好受,賀明在過去的記憶中已經受夠那種滋味了。
只有刻意想追求悲壯和傷感的人才去賭氣呢,賀明不想,除非了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才會風蕭蕭兮易水寒一次。
「白伶。」賀明笑呵呵叫了一聲。
白伶心裡說著,少叫我,大討厭,嘴裡卻是什麼都沒說,一種又想笑又想哭的感覺。對於少女來說,那是一種很難得的感覺。
「白伶,你騎車的樣子可像一隻小狗了。」賀明樂呵呵說。
白伶差點兒笑出聲來,使勁兒抿嘴抿住了,黑暗之中,那對酒窩是那麼深刻。
最終,一路上,白伶都沒搭理賀明,就是賀明問白伶,明天抄好的詩歌怎麼給她的時候,她也沒說話。
賀明到家的時候,賀大山和張桂芬都在看電視呢!
賀明懶洋洋坐到了張桂芬身邊,一隻胳膊摟住了張桂芬的肩膀:「媽,今天晚上可冷了。」
張桂芬憐愛的看著賀明:「冷也不知道把牛仔服的拉鏈拉上!」
賀明笑呵呵說:「你看穿牛仔服的有幾個拉拉鏈的,這種款式拉上拉鏈就不好看了,就是要敞著懷呢!」
張桂芬感歎一聲:「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孩子是怎麼想的。」對於少年們很多搞怪的行為,張桂芬也是很不理解的,這就是所謂的大人和孩子之間的代溝。
不過讓張桂芬慶幸的是,她的寶貝兒子這方面要好上很多。
「其實很容易理解的,你不也是從少年時代過來的嗎?」賀明笑著說。
「我們那個時候和你們現在可不一樣,就知道幹活了!」張桂芬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