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是賀明的生日,賀明已經告訴了白伶、李先鋒還曾愛,今天晚上請吃飯,剛好小丫頭也考完了,把小丫頭叫到家裡來,大家一起紅火一下。
過去的記憶中,童年和少年的時候,當自己過生日的時候,從來沒請誰吃過東西,至多就是家裡為自己做點好吃的。
這次不一樣了,賀明想讓朋友們和自己一起高興一下。
傍晚的時候,少年們都到了賀明的家裡。小丫頭、白伶還有曾愛都穿著漂亮的衣服,李先鋒和令小雷則是敞著懷。
飯菜準備好了,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生日蛋糕,錄音機裡放著流行歌曲。
少年們一起坐下來吃東西,張桂芬不想給少年們添亂,已經是到中山狼看管的商店裡去給他和蕭雲霞送好吃的去了。
「誰要喝啤酒?」賀明喊了一聲。
讓賀明有點意外的是,少年們都想喝啤酒,於是,賀明和令小雷開始給大家倒啤酒。
這一次,少年們都領略到了倒啤酒的高手是怎麼倒啤酒的,賀明倒啤酒的時候,一直到啤酒快要溢出杯子了都沒一點泡沫,實在是太厲害了。
令小雷學著賀明的樣子去倒,可是出來的還是那麼多泡沫,最終是不好意思倒下去了,把酒瓶子放下來讓賀明一個人倒。
「賀明,你倒啤酒太厲害了,和誰學的?」令小雷笑呵呵說。
「這麼簡單地事還用學嗎?」賀明笑著說。
「我就不會。」令小雷不好意思說。
「你本來就是笨蛋。」李先鋒說。
「我就是笨蛋。」令小雷故意說。
「小雷才不笨呢!以後你們誰也不許說小雷笨。」曾愛頓時就站到了令小雷的一邊。
少年們都哈哈笑了起來,令小雷心裡幸福的感覺實在是沒法說。說到底,還是曾愛和自己親近啊!
「賀明,你考的好嗎?」白伶忍不住說。
「考的一般。」賀明隨口說。
「明明,我考的可好了!」小丫頭樂呵呵說。
頓時,大家都開始議論起成績來,曾愛也說,她這次有希望進入前十名。
「大家都吃東西吧,別議論成績了。」賀明說。
沒有唱什麼生日歌,大家的筷子都動了起來。小丫頭眼巴巴看著那個圓圓的生日蛋糕呢!
活到現在,小丫頭還沒吃過生日蛋糕呢,笑嘻嘻朝生日蛋糕指了指:「明明,我要吃那個!」
「曉敏。先吃菜,等會兒再吃那個!」賀明樂呵呵說:「等你今年生日的時候,我也給你買一個!」
「啊……,我也要過生日啊!」小丫頭吃驚說。
「當然要過了。」賀明說。
終於是到了吃生日蛋糕地時候。賀明給每個少年眼前的盤子裡分上了一塊生日蛋糕,少年們其樂融融吃著。
白伶以前也經常吃到生日蛋糕,但是感覺這次味道很不同,這麼多少年在一起。那種感覺真的是很幸福。
啤酒的威力給每個少年都添了一份淡淡地酒氣,迷醉的流行歌曲裡,少年們說笑著。吃著生日蛋糕。
小丫頭感覺生日蛋糕真的是很好吃。對於一個物質條件還很匱乏的年代地一個饞嘴小丫頭來說。生日蛋糕這麼好的東西無疑是奢侈品。
小丫頭吃了一塊兒還想吃一塊兒,不等小丫頭和賀明要。賀明已經是又給小丫頭切了一塊兒生日蛋糕。
小丫頭的嘴角全是奶油,像是一個可愛的洋娃娃。
「明明,生日蛋糕真好吃。」小丫頭笑嘻嘻說。
「都說了等你過生日地時候我給你買。」賀明說。
「那我快點兒過生日吧!」小丫頭喃喃說。
少年們都哈哈笑了起來,小丫頭的臉紅撲撲的,終於忍不住嬌聲說:「你們不許笑我。」
賀明輕輕地拽了一把小丫頭地麻花辮子:「曉敏,沒人取笑你,大家是覺得你可愛才笑地。」
聽了賀明的話,小丫頭也咯咯笑了起來。
白伶眼裡,這個張曉敏是那麼可愛,可愛地跟個孩子似的。但白伶能看出來,張曉敏的可愛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這本來就是一個無比可愛的少女。
想到最後,白伶的心思還是到了她和賀明的賭注上,假如自己輸了,那麼賀明就會親自己了。
讓賀明親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呢?那會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嗎?
想像之中,白伶的漂亮瓜子臉蛋兒分外的紅。
曾愛輕輕推了白伶一把:「白伶,你喝醉了嗎?」
白伶樂呵呵說:「沒啊,那麼點啤酒,怎麼可能嘴呢?」
曾愛把白伶摟在懷裡:「小美人,你看你的臉都紅成那個樣子了。」
白伶愕然說:「我的臉紅了嗎?」
又是一片少年的笑聲。
賀明今天很高興,因為他給自己周圍的夥伴帶來了這麼多的歡笑。人生在世,歡笑之時無疑是幸福時刻。
晚上的時候,少年們該離開的都離開了,張桂芬呆在匯源大街和水雲大街交界地的商店裡和中山狼、蕭雲霞聊天。
家裡只有賀明和小丫頭兩個人了。
小丫頭已經知道了賀明要在暑假裡開一家玩具禮物店,而且要親自當老闆,笑呵呵說:「明明,你的玩具禮品店都賣什麼好玩的東西啊?」
「我還不知道呢,現在還沒選上合適的地方呢!」賀明笑著說。
「等你的玩具禮品店開了,我就去玩裡面的玩具。」小丫頭笑嘻嘻說。
「行啊,曉敏想玩什麼我就送給你什麼。」賀明說。
小丫頭從小到大。讓她最喜愛也是最難以忘懷的玩具無非就是賀大山給她編地燈籠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
「明明,
我們一起回家的時候就能見到東子了。」小丫頭笑
「是啊,你說東子現在做什麼呢?」賀明說。
「他應該也沒什麼好玩的吧?」小丫頭說:「等明天我們回家了就可以一起玩了。」
賀明心裡說,小丫頭,你快點兒長大吧!長成一個高窕而漂亮的女孩子,長成一個漂亮的女大學生。
張桂芬從商店裡回來了,帶回來很多吃的東西和喝的東西,是準備讓賀明明天回村裡的時候帶上地。
雖然小丫頭家現在有了自己的小賣部。但是該送禮品還是要送的,還有賀明的師傅,那個可敬地老人。
整個一個晚上,是在賀明和小丫頭的期待中過去的。
吃過了早飯。賀明和小丫頭出了門,朝回石頭村的路口走去。
讓兩個少年欣慰地是,這次回村裡,他們終於可以坐上班車了。班車是兩個星期以前開通的。
一直到現在,小丫頭還從來沒坐過班車。
「明明,你說坐上班車是什麼感覺?」小丫頭樂呵呵說。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班車可好了。」賀明笑著說。
「我想也可好呢!」小丫頭說。
賀明和小丫頭到了路口。等待到石頭村的班車經過,等了半個多小時,班車還沒有來。小丫頭漂亮的臉上滿是焦急。
「明明。班車哪去了?」小丫頭急聲說。
「等會兒就過來了。」賀明說。
「班車開起來一定很快。」小丫頭說。
「那是啊。比拖拉機快多了。」賀明說。
又過了十幾分鐘,前玻璃上貼著縣城——石頭村地白色班車終於過來了。小丫頭呀的叫了一聲,一隻手提著東西,另一隻手拽住賀明的衣襟,就朝班車跑。
賀明雙手抱著小丫頭放東西地木頭箱子,跟著小丫頭一起朝班車跑。
賀明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在眼下,這個純白色地有點醜陋地班車卻是讓他也無比興奮,或許是失去之後又重新見到的原因。
上了班車後,小丫頭趕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感覺綿綿地墊子很舒服,很是幸福的笑臉:「明明,你快坐下,可舒服了!」
賀明在小丫頭身邊坐了下來,把木頭箱子放到一邊立了起來:「曉敏,班車可快了,我們很快就到石頭村了!」
小丫頭想,班車一定也很快,到底能快到什麼程度,小丫頭的腦海裡沒這麼概念,小丫頭坐過的最快的車就是農用三輪車了,那個比拖拉機要快一些,那麼班車到底能比農用三輪車快多少呢?
陸續有人提著東西走了上來,人人都是幸福的笑臉,有了班車來回走動的時候就方便多了。
「怎麼還不開啊?」小丫頭有點等不急了。
「應該快了,還在等人呢。」賀明心裡說,小丫頭,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長大啊!
小丫頭和白伶年齡是一樣大的,今年都是十四歲,可是白伶看起來就要比小丫頭成熟的多。
賀明想,那應該是小丫頭在落後的農村長大的,見世面很小,而且小丫頭的心已經純到了一定的地步。
特殊的生活經歷讓她成了今天的樣子,不過賀明心裡,小丫頭是最善良最可愛,小丫頭的地位也是無人能比的。
班車終於開起來了,小丫頭坐在座位上,感受著班車的速度,從玻璃窗看路邊的樹,小丫頭就知道班車非常快,比農用三輪車還快很多。
不停的有拖拉機和農用三輪車讓班車甩到了後面,每超過一輛,小丫頭的臉上的微笑就會濃烈一下,在心裡說,班車真是好。
每經過一個村子的時候,班車就會在路邊停下,就會有一些人下車,也會有少數人上車。
班車每每停下的時候,小丫頭都會透過車玻璃窗朝外看,看著那些提著東西忙碌的人們。
小丫頭忽然感覺,自己也很忙碌呢,還要上學,中午和傍晚都要到食堂裡打飯,還要自己洗衣服呢!
想到自己也這麼忙碌,小丫頭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呢!
馬上就到石頭村了,小丫頭有點迫不及待了,很想早點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不知道自己家小賣部的生意現在怎麼樣,不知道賺到錢了沒有。
終於,班車到了終點站石頭村,賀明和小丫頭下了車,小丫頭手裡是賀明帶的禮品,賀明的懷裡是小丫頭的木頭箱子。
村裡和縣城裡區別還是很大的,一切都落寞了下來,但也是那麼熟悉那麼親切。在路邊站著聊天的大人們,打鬧的孩子們,雞鳴狗叫的聲音,這一切都是那麼親切,還有不遠處的高山,也是那麼親切,高山裡曾經有過賀明的夢想,只是現在,賀明把自己的夢想嫁接到了其他地方。
賀明和小丫頭一路走著,熟悉的村民很熱情的和他們打著招呼,賀明對這些村民是很熱情的,這些都是自己的鄉親。
還是和上次一樣,賀明和小丫頭先朝小賣部走去,和賀明想的一樣,小丫頭的爸媽都在小賣部裡呢!
看到賀明和小丫頭,張貴喜和石來英都站了起來,走出了櫃檯。石來英憐愛的抱住了小丫頭:「閨女,你可回來了!」
張貴喜忙活著給賀明發煙,拿了一瓶飲料給賀明遞了過去:「自己家裡的,喝吧!」
「大伯,你別客氣。」賀明笑著說。
小丫頭見到了媽媽當然是分外親切,在石來英的懷裡黏糊了起來:「媽,你有時間也坐班車吧!班車可好了。」
「等下回進貨的時候我和你爸一起去,坐班車過去。」石來英欣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