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小貴族的麻煩
好在古格沒有讓薩林久等，很快就出現在小客廳內。
)同是錫蘭城的人，薩林以前沒有見過他。
古格子爵三十四五歲的樣子，有一張典型的北方貴族面孔，額骨很寬闊，眼睛是棕色的，不是很大，也沒有南方人那種深陷的感覺。金黃色的頭髮被束起，在身後修建出火焰形狀的波浪，這種流行的款式，讓子爵顯得更年輕了一些。
他身材比薩林高出一個頭還多，恐怕接近一米九了。厚厚的肩膀顯然不是油脂構成，寬大的手掌也沒有細嫩的感覺，說明子爵還沒有放棄武技，偶爾還要鍛煉一下。
「薩林法師！」古格熱情的給薩林來了個擁抱，薩林皺眉，他知道車上那古怪的香味是哪裡來的了，那是古格身上香水的味道。
「子爵大人。」薩林退後兩步，施禮。
兩人坐下，古格道：「方纔接待幾個南面來的傢伙，讓你久等了。」
「子爵大人，請直說吧，到底要我為你做什麼。你開的價錢太高，我不明白。」薩林不想喝古格子爵客套，那幾千金幣，無論如何要到手。唯一的問題就是古格子爵的目的，薩林可不想被利用了。
古格子爵心內算計了一下，覺得和薩林不必轉彎抹角，就道：「那我就直說了，我準備在冬季的時候，去剿滅海盜。你的老師不肯前來，我只好找你幫忙。」
薩林失笑道：「大人，您這是拿我開玩笑呢。」
古格正色道：「我知道你還是個學徒，不過，這次不是讓你動手殺敵，只希望你能幫助船上的水手製作一些修復之水。你應該還沒有學習一級魔法，本來我不該要求，可是海上行軍，生病的人會很多，這一去就要兩三個月的時間，會死不少人。所以請你務必幫忙。」
薩林沉吟了起來。他是學徒，已經3級了，因為精神力強大的原因，勉強可以學習一個一級魔法。不過他打算學習低級火球術，一級魔法中最常用的攻擊法術。
修復之水是輔助性魔法，可以製造出大概120克的藥水，內服和外用都不錯，見效也許沒有神術快，但是好在沒有後遺症，完全無害。
如果薩林是一級法師，這個要求並不算高。可是薩林現在是學徒，只能學習一個一級魔法，在他成為正式法師之前，再也沒法學習別的一級法術了。
魔法師越級學習的這個魔法，往往決定了魔法師晉級之後的魔法方向。一個魔法學習的越早，熟練度就越高，晉級之後，這個魔法的施展就越快。
「薩林，我知道對於學徒來說，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所以這個請你務必收下。」古格子爵再次取出那個小小的盒子，薩林的心又熱了起來。
「為什麼不請神術師？」薩林還是追問了一句。
「高級的神術師太貴，而且神術必須是當場施展，要是出了問題，也許會惹到神聖教廷。你就不同了，可以跟在我的身邊，在最大的戰艦上，不必冒險。」
「什麼時間動手？」薩林很自然地接過了盒子，沒有打開，塞進了準備好的皮袋內。
古格子爵鬆了口氣，笑道：「還早呢，要年底。不過今天有兩個客人，從別的城市過來，你就留下一起吃飯吧。」
薩林也鬆了口氣，錢終於到手了，總矜持著，自己也相當難受。
「薩林……」
「大人？」
「我為你定做了一身衣服，你看，是不是先換一下？」
薩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袍子，總算是明白了。這衣服不是量身定做的，有些大，而且舊了。傑森也不會關注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穿什麼都一樣能得到他人的尊重。自己留下吃飯，當然要照顧子爵的面子。
「薩林法師，跟我們來吧。」兩個女僕笑嘻嘻的帶著薩林，離開了小客廳。
跟隨女僕到了客房，薩林看到了準備好的衣服，都擺在桌子上。他把兩個女僕趕了出去，不讓他們服侍換裝。雖然十五歲的少年看著女僕的胸脯也有些春意，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插好門，薩林立刻從皮袋內取出了小箱子，打開。
魔核的光輝反射出來，照的薩林眼花。把魔核裝進準備好的錢袋，拴在腰上，薩林這才從箱子裡拿出那疊帝國銀行的存票。
一千金幣一張的存票，一共是五張。
薩林把存票攥在手裡，想笑，又怕外面的女僕聽到。要是會靜音結界就好了，薩林反覆把存票數了幾遍，這才塞進腰帶夾層。
兩個女僕屏住氣息，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不到任何聲音。這個小魔法師在幹什麼呢？
薩林這時才脫下自己的長袍，取過古格子爵給他準備的衣服。這是一件白色長袍，照著魔法袍的樣式製作的，腰帶在袍子內穿過後腰的位置，繫在裡面。袍子做工精細，材料是上等的秦因綢緞。
可惜這不是魔法綢緞，無法為它恆定魔法。不過細密厚實的綢緞實在是漂亮，銀白的底色，上面繡著魔法花紋。
桌子上還擺著一根魔法杖，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東西。薩林拿起法杖，感受了一下魔法親和力，有些失望。不過古格子爵付出的已經不少了，這根魔法杖雖然是最便宜的那種，也值幾百個金幣。
薩林想了想，從皮袋內取出一枚黑鐵戒指，這枚戒指不是魔法裝備，只是練習魔法手勢時的配重。不過糊弄外行的話，越是這種樸素的東西越讓人猜不透。
他對著鏡子的看著自己嶄新的衣服，過去那個面黃肌瘦的少年也不見了，鏡子內的少年，棕色的雙眼中隱然有精光流動。個頭又高了不少，薩林手持法杖，做了一個釋放魔法的姿勢。
兩個女僕在門外竊聽，依然什麼都沒有聽到。等了十多分鐘，薩林突兀的打開門，兩個女僕完全沒有準備，同時跌進了房間。
薩林哈哈一笑，一手拉住一個，道：「走吧，去見子爵大人。」
兩個女僕羞得臉頰通紅，腳步匆忙地跑在了前頭。她們就想不通，薩林在房間裡幹了什麼，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還有啊，這個小魔法師的手真是暖和。
北方貴族的生活再奢華，飲食上還是保持了一定的傳統。薩林走進餐廳，就看到屋子正中間的大桌子，桌子上擺著赤銅的炭火盆，上面架著鐵網。銅盆四周是秦因帝國的瓷盤，直徑接近兩尺的瓷盤裡面碼著生肉，每個盤子旁邊都擺著銀色的餐刀。
這樣的擺設有些不倫不類，不過即使是講究的秦因人也不會有什麼意見，斯科琴亞人是暴發戶，想讓他們有品位，至少還得進化兩千年。
切肉的餐刀鋒利無比，在唐古拉斯帝國，這樣的餐具是不可能出現在貴族餐廳內的。
薩林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幾個已經在座的人，身材豐滿，容貌艷麗的女子該是子爵夫人，雖然沒見過，總聽說過這位夫人的故事。兩個眼生的傢伙一看就是外地人，薩林鼻子輕輕**，沒有嗅到魚腥味。
「薩林法師，我來給您介紹……」古格這個時候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年輕的自覺夫人主動的幫薩林介紹起了兩個外地來的貴族。那口氣彷彿兩人早就很熟了一般。
「這位是克魯迪亞城的裡克男爵，這位是都萊城的明輝男爵。」子爵夫人年輕貌美，穿上正式的貴族服飾之後，腰被束起，胸部顯得更加的豐滿。面對兩個小男爵，她一點也不怯場，談笑風生。
裡克裝作目不斜視，一副高雅姿態，只是目光掠過子爵夫人胸部的時候會多停留一到兩秒的時間，古格只當沒看見。自己的老婆他很放心，一個小小男爵還勾引不上。
明輝男爵卻對子爵夫人的介紹不以為然，他撇著嘴，看著薩林，明顯的表示出不屑。
「薩林法師？還真年輕啊，不知道你會釋放火球術嗎？」
看著明輝男爵輕薄的樣子，薩林很想上去抽他幾個耳光。這樣既出氣，又可以節省魔力。不過男爵背後站著一個冷著臉的劍士，肉搏的話，薩林沒有什麼機會。
古格男爵在桌子下面捏了一把夫人的大腿，子爵夫人心領神會，立刻插言道：「薩林法師，明輝男爵有些失禮了，您不要介意，我們世俗的人，對於魔法還是十分好奇的。」
「魔法不是用來炫耀的。」薩林語氣冰冷，一點沒有要理解明輝男爵的心思。
「嗤……」明輝男爵訕笑著，他三角的腦袋像極了一種壁虎。他用輕佻的語氣問：「什麼叫炫耀，難道薩林法師沒有信心證明自己的實力嗎？」
都萊城這兩年漸漸富裕，他跑到錫蘭城來，本來就是炫耀自己財力的。沒想到古格弄了個魔法師出來，讓他大失面子，就連身後的高級劍士也顯得寒酸起來。
「明輝男爵的戒指很大啊。」薩林輕輕歎息一聲，不再說下去了，只是撫摸著自己手上的黑鐵戒指。
明輝男爵的臉脹得通紅，他手上的金戒指鑲嵌著一個三十二面的寶石，碩大無比。不過和魔法師的戒指比起來，顯然不是一個檔次。
真正的貴族，從來不會試圖去激怒一個魔法師，即使這個魔法師的級別再低，都有可能帶來無窮的麻煩。明輝男爵是小地方的人，一樣從來沒見過魔法師，心中的顧忌較少，他憋了半天，這才說了一句：「原來披了件白袍子就是法師了。」
薩林咯的輕笑了一聲，說：「明輝男爵看來認為能扔火球就是魔法師了，我雖然理解你的無知，可是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