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你火急火燎地跑來,是不是上一次搭手輸得我真刀真槍地幹上一架。」楚剛挑眉道。
「阿彌陀佛,施主言重了。」慶祥和尚聽的心頭一跳,趕忙否認,得知橫斷大沙漠是被楚剛一刀給劈出來的,慶祥和尚哪還敢跟楚剛叫板,楚剛就是個怪物。
「不是來打架?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楚剛奇道。
「阿彌陀佛,貧僧此來,只不過是想與施主結個『善緣』罷了。」慶祥和尚微笑道。
「結個善緣?怎麼個結法?」楚剛還是第一次聽說有善緣這種東西。
「施主單獨留下玄松道兄,求的是什麼?」慶祥和尚莫測高深地反問道。
「這個嘛……咳咳,當然有大用……」楚剛瞟了躺在腳下的玄松老道一眼,清咳一聲,嚴肅道。
楚剛留下玄松老道的原因很簡單,是準備把玄松老道當免費「陪練」,玄松老道木行入化境,有他當陪練,自己參悟起木行法則來,想必會更快。
「貧僧金行、土行入化境,這玉簡裡記錄的是貧僧修煉時地一點心得,希望能入施主的法眼。」慶祥和尚也不點破楚剛心裡的想法,從肥大的袖子裡,摸出一張玉簡遞給楚剛。
「天底下居然有這麼好的事?大和尚,你有什麼要求?」楚剛一臉狐疑與不解,金行的領悟正是自己想要的,這禮送得好像不輕啊。
「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說過了,只是要與施主你結個善緣。」見楚剛接過玉簡。慶祥和尚也不再多留,點點頭,瞬移離開小樹林。
「原來這就是所謂地善緣,跟拍馬屁沒有什麼區別嘛……」楚剛暗自嘀咕,隨即衝著慶祥和尚遠去的方向,朗聲問道:「大和尚,你不會是拿假貨來哄我吧?」
「以施主地慧根。貧僧誑得了施主嗎?」慶祥的聲音遠遠地傳回來。
「那倒也是……」楚剛贊同地點點頭,「大和尚,謝了啊,這善緣算是結下了,有空我請你吃宵夜。」
將玉簡放入乾坤戒,站起身子。拍拍屁股,楚剛撅嘴一聲清嘯。嘯聲方落,火鳴就腳下踩著火雲,從聚軒城方向電射而來。
就像甩破麻袋一樣,楚剛提起人事不省的玄松老道,往火鳴闊背上一扔,自己也翻身上馬,揚長而去,很快就把聚軒城甩在了身後。
信馬由韁,楚剛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地。哪裡荒無人煙。就往哪裡走。
就這樣趕了大半夜,第二天清晨。火鳴從空中落到了一掛瀑布下。
瀑布順著巖壁飛流直下幾十丈。水勢轟隆,底下形成一個青幽的水潭。潭水盈溢而出,循著幾條溪流蜿蜒而去,四周山林莽莽,人跡罕至。
翻身下馬,楚剛來到潭邊,蹲下身子,以手掬水洗了把臉,潭水清冽,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把玄松老道從馬背上拖下來放到地上,楚剛拍拍火鳴的大腦袋,示意它自由活動,自己去附近山林裡找食吃。火鳴嘴很刁,普通地青草、樹葉、野果,它一概不加理會,吃的都是蘊含靈氣的天材地寶,有時候也吃礦石、妖族內丹。
玄松老道表面上看起來正當壯年,鬚髮如墨,腦袋上紮著個道髻,五官端正,鼻若懸膽,體態軒昂,大有出塵之姿。可惜的是,他長著一條濃密地「聯眉」,聯眉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一字眉,兩條眉毛連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濃墨書寫成的「一」字。眉毛長成這樣,個性是個性了,但破壞了整個仙風道骨地形象,看起來甚至還有些滑稽。
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玄松的身體,楚剛發現玄松沒有什麼大礙,只不過是左腿骨折了,軟綿綿地掛在身下,內傷也不是很嚴重。斷了條腿,不會影響到動手,當自己的陪練沒有什麼問題,當下滿意地點點頭,輸入一僂靈元將玄松弄醒。
「你…你是什麼人?」玄松睜開眼睛,首先印入眼簾的就是楚剛那張笑容可掬的老臉,撐起雙量一眼,發現這是一個人跡罕見的水潭邊,不禁詫異道:「這是什麼地方?」
「玄松前輩有禮,小子楚剛。」楚剛臉上保持著微笑,很紳士地撫胸彎腰一禮。
「你就是楚剛?慶祥禿驢在哪?」玄松有些驚疑不定。
昨天夜裡,玄松按照原計劃,將慶祥和尚引誘到聚軒城外的小樹林,事先說的好好的,玄木上人就埋伏在小
偷襲慶祥和尚。結果,慶祥禿驢啥事沒有,反倒玄了,玄松昏迷前記得很清楚,偷襲自己的好像是一個土行化境地高手,不出意外地話,偷襲自己的應該就是白雲公子——塞爾特。
「回稟前輩,慶祥大師並未在此地。」楚剛臉上笑容不變。
「那是塞爾特,讓他出來吧……」玄松淡然道。
楚剛聽地一愣,隨即恍然,敢情這老傢伙還以為在小樹林裡偷襲他地是塞爾特,當即解釋道:「前輩誤會了,此地就小子一人。」
「就你一人?」玄松反問道。
「就小子一人。」楚剛一臉誠懇地點點頭。
玄松上上下下打量楚剛一番,發現楚剛跟傳聞中的一樣,雖然邁進了領域地門檻,但領域還沒有到若隱若現,通神入化的境界。當即從楚剛身上收回目光,淡然道:「小子為道爺護法,等會少不了你的好處。」言罷,不再理會楚剛,顧自閉目展開內視。
楚剛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心情不錯才喊他一聲「前輩」,他倒好,還當真了,還真將自己當成了呼來喝去的僕人。當下也不分辨,靜靜地等待玄松完成內視。
玄松的傷勢,楚剛很清楚,斷了條腿,五臟移位,體內有三股真元交纏,一股是慶祥和尚侵入玄松體內的陰損真元;另外一股是自己的碎魂刀勁;最後一股最強大,浩如大海,是玄松自己的真元。
半柱香的時間後,玄松再次睜開了眼簾。
在這半柱香的時間裡,玄松稍稍處理了一下傷勢,接回斷骨,理順真元,將兩股侵入體內的異種真元,壓制到丹田一角。
讓玄松驚訝的是,兩股侵入體內的真元,其中一股再熟悉不過,是慶祥禿驢專門用來壞人經脈,陰損之極的擒龍真氣,但另外一股,自己卻是聞所未聞,呈現出死氣沉沉地灰白色,但卻霸道非常,就像是會蠕動地活物一般,不斷地侵吞真元,壯大自己,如果聽之任之,時間一長,說不定能侵吞整個丹田。
這種真元壓制在丹田里無疑是個禍害,必須覓地盡快將它驅逐出體外。
打定主意,玄松也想再多留,長身而起,向「恭候」在一旁的楚剛大赦赦地問道:「小子,此地距離聚軒城有多少路程?」
「我不知道……」楚剛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那算了……這一次道爺承你的情,你放心,道爺會為你在家師面前美言幾句,至於家師會不會將你收入門牆,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玄松輕蔑地瞟了楚剛一眼,信手從乾坤戒中,掏出一口上好的飛劍,「這把靈宵劍給你了。」
楚剛呆住了,看看那把飛劍,再看看有些不耐煩的玄松老道,小心翼翼道:「你師父哪位?他老人家貴姓?」
「小子,你是不是耍貧道玩兒。」玄松那個性的一字眉一擰,慍聲道。
玄松、玄木與陳小宇一樣,都是赤煉老魔的弟子,只不過玄松與玄木是赤煉老魔的入室弟子,陳小宇是記名弟子。當然,玄松他們不會稱自己的師父為老魔,而是敬呼為:赤煉道尊。
在玄松想來,楚剛跟木輕塵待在一起這麼久了,不可能連這一點都不知道。玄松甚至還一廂情願認為,楚剛之所以把自己從慶祥和尚與塞爾特手裡救下來,目的是為了向自己示好。他還不知道擁有四個化境高手坐鎮的陳小宇已經輸的一塌糊塗。
「小子,你不要得寸進尺……」玄松輕哼一聲,將飛劍甩給楚剛,大袖一拂,騰空而起,就欲離去。
「老雜毛,你給我站住!」楚剛就納悶了,這老傢伙是不是腦袋有問題,難道說自己就這麼沒有威懾力,好歹自己也是千年飛昇第一強,拿出把破劍,就想打發自己?
「小子,你剛才說什麼?」玄松回過身來,懸浮於半空中,一字眉倒豎,怒目而視。
「雜毛,本大王不管你老兄哪裡來的自信,把本大王當成個要飯的,本大王也不想知道,你腦袋裡現在究竟在意淫些什麼,總之……」楚剛頓了頓,接著一本正經道:「總之,我可以很嚴肅地告訴你,你是我的『陪練』……不知道陪練是怎麼回事?好吧,你只要記住你現在是我的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