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小芳她哥?」胡秋亞老爸霍地轉過身來,盯著楚洲。
「咳,是亦……楚剛撓撓後腦勺,老臉微熱,笑的很尷尬。
「你不是山莊小保鏢?」胡秋亞老爸接著問道。
楚剛摸摸鼻子苦笑點頭。
一時間氣氛變得很詭異,一身運動服,疏著背頭的胡秋亞老爸,目光炯炯地打量著楚剛,神情古怪。而一頭短髮,身穿草綠色中山裝的楚州則有些手足無措,老臉微紅。感覺就像是個做錯的孩子,哪裡還有一絲高手的風範。
楚剛出糗,林娟在一旁肩膀抽動,忍得很辛苦。心裡還真想不動,整天嬉皮笑臉,做事大大咧咧,臉皮比城牆還厚的三師兄。居然也會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害羞的就像是個鄰家男孩。
估計也只有楚芳才知道,這才是自己的哥哥。那個渡劫時渾身煞氣,面目冷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楚剛,楚芳感覺起來真的好陌生,還有那個在喬治、薩莎等人面前。揮灑自如。輕描淡寫地一名話就能讓一座城市變成血海的楚剛,也不太像是自己的哥哥。現在這個尷尬地撓後腦勺的才是自己的哥哥。
童年的楚剛天不怕地不怕,用他的話說,校長家的果園就是他的糧草基地。
童年的楚剛在外面闖禍後,回到家裡被怒氣衝天的父親按在凳子,用皮帶狠抽屁股,楚剛都還能對自己妹妹擠眉弄眼,彷彿父親抽打在他屁股上的皮帶。只是在他按摩。打的辟啦作響,倒是把童年的楚芳給葉壞了,怯生生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教訓哥哥。
發展到後來,自己的哥哥都被父親打習慣了,在外面闖禍後,回到家裡也不用父親怒斥。笑嘻嘻地主動往凳子上一趴,嘴裡還不忘了催促父親快點打,打完後好吃飯,不然飯菜都涼了。有時候,哥哥也會跟父親頂嘴,抱怨父親打多了。同樣是化學考試,上學期考了個全校倒數第一,只打了六十下。這學期自己成績優異,進步顯著。考了個全校倒數第二,為什麼打了一百多下了還不停。這還講不講理了?
但自己哥哥也有怕的東西。哥哥最怕母親的眼淚。父親這麼用皮帶狠抽,哥哥還能面不改色地跟父親據理力爭,抱怨抽打地次數不對。仁母親只是噙著眼淚,輕輕地拍打他幾下,然後躲進廚房。關上房門在裡面假哭,自己哥哥立即就會變得手足無措,傻呆呆地站在門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後來母親這一招,楚芳也學會了,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假哭幾聲,馬上就會收到立竿見影般的效果。哥哥立即就會向自己舉手投降。這是楚芳與母親之間共同的秘密,母親甚至還說。這是傳自你外婆的絕招,傳女不傳男。一定不能讓你父親與哥哥知道。
「你這小伙子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壞人。但怎麼做出來的事……」打量楚州良久。胡秋亞老爸皺眉不悅道。
「大叔教訓的是……」楚剛心裡很無奈,胡秋亞老爸也算是自己地長輩。被他說幾句。也是天經地經的事,因此心裡已經做好了認錯的準備。總不能被他責怪幾句,自己就放出碎魂刀嚇唬他吧?
「別是不是的,閨女說了非你不嫁,你要是男人地話,就給大叔一句痛快話,到底有沒有看上咱閨女,是男人的話。你就老實回答大叔!要是沒有看上,大叔二話不說,帶著她媽與閨女馬上離開山莊。這些時日的伙食費,大叔也會付給你。」胡秋亞老爸很有草莽氣息,直視楚剛的眼睛,開門見山道。
「看上了……」在楚芳與林娟忍俊不禁的輕笑聲中,楚剛老臉微紅。點頭道。
「他們不是都說你是武學宗師嗎?說話怎麼跟個娘們一樣,大聲點,大叔我年紀大了。剛才沒有聽清楚!」
胡秋亞老爸表面上沉著個臉,但心裡則長吁口氣,要是楚剛支支吾吾地找借口,甚至說不願意,胡秋亞老爸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自己閨女的態度很明確,就跟著了魔一樣,非君不嫁。這要是人家不願意,後果不堪設想。
楚剛心裡懷疑胡秋亞老爸以前會不會是個軍人,軍人就喜歡這調調,說什麼你難道沒有吃飯嗎。大聲一點。瞟了屋裡一眼,雖然看不至瘋婆與她老媽的身影,但她們肯定在屋裡聽著,楚剛暗一咬牙,心想老乎這就跟你老頭拼了,一挺腰背。抬頭長吸口氣。運功大聲道:「我喜歡您閏女!」
「哈哈,小楚啊,這才像個男人孫,「胡秋亞老爸哈哈大笑,絆出大手親熱地拍拍地楚剛的肩膀,「老實說。大叔與她媽在你這裡也住了一段時間,還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什麼不三不四地女人上門來找你,大叔心裡知道,你也不是個花心地男人,閨女交給你,大叔放心。」
「您早說嘛,嚇我一大跳,我還以為您身上真的藏著一把殺豬刀……不過。大叔您剛才讓我這麼大聲嚷嚷,會不會太肉麻了一點……」楚剛現在也摸清了胡秋亞老爸的性格。也不怕他生氣,苦臉道。
屋裡,胡秋亞撲到自己母親懷裡,霞生玉頰,抽泣出聲。而胡秋亞老媽笑容滿面,一臉慈祥地輕撫自己女兒的腦袋,輕笑道:「閨女你現在可算如意了,好了好了,別哭了,呵呵,瞧這爺倆……」
「媽……」胡秋亞嗔道。此時此刻,胡秋亞自己也不知道心裡是乍種滋味,鼻子一酸,淚水就止不住地冒了出來。從小學開始,一直到現在。他還從來沒有親口說過喜歡自己。這是第一次。
「好了好了。知女莫若母,你媽還不知道你嗎?」胡秋亞老媽溺愛地伸手一點自己女兒的額頭」,去吧,去洗把心……
「她媽,我就知道少爺他不是壞人,少爺他跟康特少爺不一樣,呵非,「周媽也是眼眶濕潤。在一旁替胡秋亞高興。
與多愁善感的女人不一樣,胡秋亞老爸跟楚剛在院子裡把話說清楚後,感情迅速升溫,胡秋亞老爸伸手攬住楚剛的肩膀。朗爽地大笑,感覺起來像是把楚剛當成了哥們。
但楚剛很有分寸,雖然也是一副老朋友地口吻跟他打趣,但行動上卻不敢放肆,任由他摟住肩膀,以晚輩自居。
這一天的晚飯,胡秋亞老媽、楚芳她們都沒有上餐桌,就見楚剛與胡秋亞老爸在餐廳裡杯來盞往,喝地不亦樂乎。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胡家的規矩,翁婿第一次見面。女人不讓上餐桌?楚剛也沒有問。
胡秋亞老爸酒量頗豪。好幾斤靈酒下去。楚剛才得以把他擺平,自己也陪他醉倒在桌底。
「起來。我知道你沒醉……」紅著臉把楚剛架回臥室,胡秋亞伸手掐了楚剛大腿一記,嗔道。
「你別造謠啊,我醉了。你老爸都醉到鑽桌底了。我要是不醉還有天理嗎?」楚剛在床上翻了個身,理直氣壯道。
「你……你把那話再說一遍……胡秋亞咬著嘴唇,羞赧道。
「什麼是那話?」楚剛睜開眼睛,一臉迷惑地看著吞吞吐吐地胡秋亞。
「你跟我爸說地那話……」胡秋亞橫了楚剛一眼,一副你自己知道的架式。
「好吧,我說我說,我喜歡他閨女!不就是一句話嘛,瞧把你淫蕩枷「坐吧。」楚剛從床上坐起身乎,拍拍床沿,示意胡秋亞坐到身邊來。
胡秋亞給了楚剛一個白眼,忸怩著坐到床沿,連脖根都紅了。」
胡秋亞這麼往床沿一坐,豐滿的臀部勾勒出讓人呼吸困難的曲線,楚剛伸手樓上胡秋亞的柳腰,只覺胡秋亞身子突然一僵,腦袋垂得更低,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輕若蚊吶道:「門……門還沒有上鎖……」
也就是這個時候,廊道上響起了腳步聲。胡秋亞老媽把醉得不省人事的老公扶回客房,她老人家也是好心辦壞事。哪裡會想到同樣」醉」得不省人事的楚剛。現在會神采奕奕,來到楚剛臥室外,連門都沒有敲,直接推門。胡秋亞就像是觸電般,猛地從床上站起身子,而楚剛奶動作更是快如迅雷,倏地躺倒床上,鼾聲如雷,這進入熟睡地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
「秋亞,小楚他沒事咖,「秋亞你怎麼了?」胡秋亞老媽發現自己的女兒一臉慌亂,臉面紅得似乎要滴出血來,不禁狐疑道。
「沒有……他沒事……」胡秋亞支支吾吾,強自鎮定道。
「瞧把你急的,這男人啊,就跟孩子一樣,有時候高興了貪杯是難免的。但喝完酒後會口渴,要倒好和……胡秋亞老媽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嘮嘮叨叨。教導自己女兒怎樣照顧醉酒的男人。這時候才看得出來,胡秋亞老媽其實是一個六七十歲的婦人。
胡秋亞羞澀難當。把自己母親拉出房間。
母女倆關上門,躡手躡腳地離開後,楚剛躺在床上,心裡不禁暗出口氣:好傢伙,胡秋亞老媽果然要比她老爸難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