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歌以詠言,或言於情。或言之於物。剛才那首白自一個母親,母親有一雙兒女,家裡窮得無片瓦遮身,衣不遮體,粗俗一點形容,幾乎就是光屁股。」畫舫外面肖公子的聲音娓娓道來,接著語調一變,深情而感傷道:
「那是一個滴水成冰的冬天,一雙兒女又冷又餓,重病纏身的母親。冒著風寒挖了一些草根,一雙兒女分而食之。草根難以下嚥,母親當時就噙著眼淚唱了這樣一首白菜賦,雖然說畫餅充飢。將草根比作了在他們一家眼裡看來,十分美味的爛白菜,曲調也很淳樸,但卻道盡了生活的艱辛與無助,洋溢著濃濃的母愛。」
聽肖公子以這樣低沉的語調一說,畫舫裡,狐狸精、眾歌女、畢方等人才知道這白菜賦背後,還蘊藏著這樣一個母親的故事,看向楚剛的目光頓時不一樣了。其實,根本用不著肖老兄添油加醋。光是提起」母親「這兩個字,就能讓人感動。心生共鳴。肅然起敬。肖百川這人妖相當狡猾。黑的能被他老兄說成是白的。
但楚剛卻惱了,向畫航外沒好氣地傳音道:「***。你老媽才衣不遮體,大冬天的光著屁股。」
「原來如此……」誰沒有母親,那個楊公子感懷的長歎口氣的同時,心裡暗暗佩服肖百川的博學,自己就不知道這白菜賦背後還有這樣一個故事。慚愧慚蜘,「
「在下肖百川。相遇即有緣,船上的高人可否過船一敘。」這時。肖百川所在的畫舫在六七艘畫舫的簇擁下。來到了近前,肖百川朗聲道。
被肖百川這麼一叫,附近湖面頓時變得靜悄悄地。人人伸長脖子,一臉期待地看著楚剛等人所在地畫舫。看看被肖公子推崇倍至地歌詠者。到底長什麼模樣。
畫舫裡,狐狸精知客透過窗戶一望,就見肖百川所在的畫舫停在三十米開外。而身影頎長,目如朗星的肖公子就那麼負手站在甲板上,臉含淡淡地微笑。一身白衣勝雪,微風吹來,衣袂飛揚,有如畫卷中人。在他旁邊的就是普蘭」二文」中的楊逐風,身穿寶藍色長衫,同樣也是身影挺拔,面容俊秀。黑色長髮寫意地披在腦後,只不過,他比肖百川矮了寸許,而且還長著一雙獅耳朵。
「公子,肖公子在邀請您呢。您倒是快答應啊……見楚剛對於肖公乎地招呼置若罔聞。依舊老神在在地坐在那,狐狸精知客不禁急了。
「肖公子了不起?他要見我,難道他自己不會過和……楚剛輕呷一口香茶,大赦赦道。
楚剛話音方落,包括狐狸精知客與強良雷鷹在內,個個聽的一呆,肖公乎是什麼人,天妖王修為,文武雙全,這樣的人,眾女與強良雷鷹就是見上一面前難。但到了楚剛嘴裡,卻有些不置可否。畢方與四名鼎巫倒是覺得理所當然,肖公子再猛,還能猛得過妖聖修為。有資格與雙頭獅聖平坐平坐地熊妖望。天妖王與妖聖根本就不是在一個級別上的。
「你去跟他說,想見我,就讓他自己過來。」楚剛懶洋洋道。」
「啊「公子,您這麼失禮「」狐狸精知客有些難以置信。
「放心,你就這樣跟他說,他要是罵娘,我就關門放狗。讓畢方兄與四猛男揍仙「」楚剛不以為意道。
牛方與四名鼎巫聽的鬱悶不已。
「這……狐狸精知客見楚剛說地信誓旦旦,這才半信半疑的懷著激動的心情。出了廂房來到甲板上。
來到甲板上,就見玉樹臨風的肖公子站在對面,俊臉含笑地看著自己,相隔不過三十多米,狐狸精知客一時間真是又驚又喜,心如鹿撞,俏臉酡紅,要知道。能與肖公子談笑風聲的,是」南湖八艷」,八位賣藝不賣身的頭牌藝妓,何時才輪得到知客與普通的歌女,但現在肖公乎對自己一個人笑了……
「姑娘有札「」肖百川瀟灑地抱拳一禮。
「啊「肖,「肖公子好,「我叫胡媚心……與肖百川溫和地目光相對,狐狸精慌亂地垂下腦袋,連脖子都紅了,手捏著衣角。顫聲道。
「原來是媚兒姑娘,百,「兒過媚兒姑娘。」肖百川復又含笑道。
「肖,「肖公子……我很仰慕你……」
「不敢當,媚兒姑娘抬愛,肖某深感榮幸,有時間,肖某還請媚兒能光臨肖某的詩會,肖某必將倒履相遜……肖百川親口相邀,旁邊幾艘畫舫裡,頓時響起了眾歌女壓抑的羨慕至極的驚呼聲,嫉妒狐狸精得到肖公子的青睞。
「真,「真的嗎……」狐狸精知客一時間只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肖百川點點頭,真誠道:「媚兒姑娘天生麗質,婉約動人,媚兒姑娘能參加肖某的詩會,肖某榮幸之至……」
「你老兄他娘的,到底有完沒完,還折騰上癮了……」楚剛在廂房裡聽不下去了,沒好氣地傳音道。
「你小子這是在嫉妒本師兄,赤裸裸地嫉妒,氣急敗壞地嫉妒。」肖百川傳音道。
「你老兄沒完沒了,不知道把這事告訴大師姐,大師姐會怎麼說。」楚剛輕描淡寫道。
「娘哦,你小子不厚如……肖百川為之氣結,表面上卻依舊帶著親和的笑容,向狐狸精知客問道:「媚兒小姐,方才高歌的那位,老夫人……」
「不是老夫子。是男的,「是位公子……」狐狸精知客這才想起自己上甲板的目的。
「居然是位男的。肖某失禮失禮,肖某還以為是位嗓音沙啞的老母親……」肖百川一臉汗顏,不無尷尬的摸摸鼻子,輕聲嘀咕道。
「公子有請肖公子與楊公子……」把楚剛形容成老夫人,狐狸精知客掩嘴一樂,肖公子果真跟姐妹們說的一樣。摸鼻子的樣子真可愛。還很風趣。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楊兄,我等這就上船如何?」肖百川「嘩「地一聲打開折扇,輕搖一記。欣然道。
「肖兄請。」楊逐風點點頭。兩人身子一聳,聯袂躍到甲板上。
「肖公子與楊公子這麼邊請……」狐狸精趕忙引路。
在狐狸精的引路下。肖楊兩人施施然地進入廂房。兩人一到,那些歌女雙目放光。忙不迭地起身施禮:「奴等見過肖公子、楊公子。」
「眾位姑娘有禮。」楚剛含笑點頭,神態瀟灑自若,卻又不失親切。把這分寸把握的恰到好處。
而楊逐風只是點點頭。算是受了眾歌女一禮,並沒有說話,四下打量一眼,最後將目光停留在畢方身上。彬彬有禮道:「這位兄弟請了。在下與肖兄為歌聲所引,冒昧打擾,還望包涵。」楊逐風直接將頂著黑熊腦袋的楚剛、竹竿一樣的強良雷鷹、巫族四猛男省略了。」
「不客氣,在下番離落部畢方……」畢方起身抱拳回禮,用眼角的餘光嘲弄似的掃了楚剛一眼。楊逐風這一禮,他就這麼落落大方地受了,能看到楚剛出糗,畢方心裡總算平衡了一些。至少人家連正眼都沒有打量楚剛一下。一眼就看到了自己。
楚剛心裡一笑。畢方這傢伙有點意思,童心未泯。就這事,有什麼好得意的。
「兩位好,在下巫部落強良雷鷹。」強良雷鷹有些手忙腳亂的起身相迎。
老實說,強良雷鷹也在南湖居揮霍了這麼久,欠了一屁股的債。久仰肖百川與二文三武的大名。但還從來沒有見過肖百川與楊逐風的真人,聽到有人提起肖百川時。有的只是嫉妒與不屑。但這時真正見到肖百川與楊逐風。不禁有些自慚形愧,一個手搖折扇,瀟灑莫明,一個一身亮晃晃地寶藍綢衫,滿身貴氣。
「原來是畢方兄弟。」楊逐風向畢方含笑點頭,對於強良雷鷹的問候卻視若無睹,驕傲的緊。
「咳……」強良雷鷹尷尬地清咳一聲,老臉微紅。
到了此時,楚剛才真的有些鄙視強良雷鷹,剛上船時,強良雷鷹旁若無人地反客為主,臉皮厚的讓自己都自愧不如,楚剛甚至還有些欣賞他。但現在到了肖百川與什麼二文這樣的名人面前,卻表現的如此不堪。這傢伙看樣子真的是一灘爛泥。不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