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妖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為首的那名赤裸著上身,腰圍皮佃」如銅鈴,一襲虎皮披風,手提一把車輪巨斧的黑臉壯漢。」背上同樣掛著一把弓,但他這把弓與小妖的竹弓不同,看起來像是一件中品階的法寶,殺傷力自然是那些竹弓所無法比擬的。」
楚剛不禁眼睛一亮,這是頭」智妖」,臉面已經跟人類有七八分像,鼻子、嘴巴等五官已經進化得跟人類差不多了,只是臉頰與額頭上蓋著厚厚地一層黑毛,看起來像是得了多毛症。」小妖用的是慢悠悠地爬雲」,智妖」腳下的才稱得上是」妖雲」,飛行速度是爬雲無法比的,飛行時卷摒一陣妖風,瞬息好幾里。」
就是你們三個小丑?」黑熊妖王站在妖雲上,一擺手中巨斧,高高在上的怒喝道。
「咖……大王,您誤會了,我們路過此地,聽聞大王英明神武,小的們是來,拜山不同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仰頭諂笑覓心裡則暗暗叫苦,這九芭山的大王居然是一頭智妖,甚至還有一整寶弓,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弄來的,麻煩大了。」
「嗯?你們三個是來拜山的?!」黑熊妖王聞聽,臉色緩和了許多。
「是的,小的們確實是來拜山的,大王威名遠揚,小的們仰慕已久,大王您看,這一瓶靈丹,吃一粒可以肉白骨,小的們特意送來孝敬大王。」芶不同一臉諂媚,從腰間的芥子袋中摸出一隻玉瓶,棒在手上,彎腰高高舉起。
楚剛見狀不禁為之傻眼,輕聲道:「搞什麼,你老兄不是說來勒索的嗎,這算是勒索還是被人勒索?」
「我有這麼說嗎?我是說,拜山」剛才你肯定聽錯了。」芶不同低著頭彎著腰,雙手托著玉瓶,輕聲否認道。
楚剛啼笑皆非,現在總算明白了,看人家妖王實力比自己弱,那就是勒索妖王。如果妖王強勢,那就玩笑開大了,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成了拜山,留下買路錢。
「腰…腰…腰裡藏了什麼寶貝……」妖王老兄眼睛發綠,死死地盯著芶不同腰間的那只芥子袋,他剛才就親眼看到,芶不同伸手在腰間一摸,就摸出個玉瓶。」
「啊?」芶不同聞言大感愕然,這妖王到底懂不懂得拜山的規矩?!
拜山是表示過路客對妖王的尊重,大多是和和氣氣,妖王絕對不會收取過路客身上最重要的一件寶物,餘下的倒是可以商量。一旦收取過路客身上屏重要的寶物,名聲就臭了,以後誰還會來拜山,主動來交買路錢,心可繞道而行。惹不起你,總躲得起你。」名聲臭了後,弄不好,會有看你不順眼的積年老妖,跑來滅了你,就因為你壞了大家的規矩訓弄得天怒人怨。刮地而治當妖王也是一門學問,你老這麼得罪人,鱉妖王估計也當不長了。
芶不凰反應很快,這鄉下妖王沒見過什麼世面,估計根本不知道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心裡不禁大叫倒霉,閃身跳到豹子巖身邊,還沒有等豹乎巖回過神來,右手閃電般地伸向被豹子巖抱在懷裡的酒葫蘆,迅速拽瀲出葫蘆塞,扭頭向黑熊妖王諂媚道:「大王,此乃極品仙釀,聞一聞,神輕氣爽,喝一口,延年益壽,活上千年……」
「好香……什麼這麼香……」
「酒香!大王,酒好香……」
「大王,好酒……」
「……」
塞子打開,芶不同大吹大擂的同時,還不忘了手貼葫蘆底部,運轉內丹,將一絲絲灼熱的丹氣滲入葫蘆中,弄得酒香四溢,弄得一眾小妖饞涎欲滴,大呼小叫。這將星酒,在將武市集被稱為將武的眼淚,價格貴的嚇人,自然不是浪得虛名。
「泥幹什麼……這可是俺的舅……」小妖鼓噪,除了在旁一副看好戲姿態的楚剛,個個一臉貪婪地盯著自己的寶貝酒葫蘆,豹子巖回過神來,不禁急了。
「你別急,就讓他聞一聞,我還有一滿葫蘆,這事過後我分你一杯,這總行了吧。」芶不同輕聲許諾道。
「好吧,就聞一聞啊,聞完後,泥就要給俺一杯」,豹子巖這才依依不飛月奪酒葫蘆被芶不同拿走。
「你們倆嘀咕什麼,還不快給本大王奉上和……」,妖王老兄舔舔嘴唇,等得有些不耐煩。
「好咧,來了來了,大王您請……」芶不同彎腰,高舉酒葫蘆,作敬獻狀,一名小妖從空中降下爬雲,一把抓過酒葫蘆,駕起爬雲回歸本陣,將葫蘆交給自己大王。
黑熊妖王手抓葫蘆,將之湊到鼻端下,狠狠地嗅了一記,隨即裂嘴嘿嘿一笑「瞞意地點點頭。芶不同見狀不禁長吁口氣,還好自己機靈,這危機看樣子解除了,但這念頭還沒有轉完,身後驀地響起了震天的怒吼:銳好聞聞,不能喝的……沁……泥居然喝俺的舅,俺咬死沁……」,
一個身影猛地從地上暴躥而起,直撲站在爬雲上的黑熊妖王,凶狠地咬向黑熊妖王的脖子。原來黑妖大漢聞完酒後,就迫不及待地向嘴裡倒酒,結呆激怒了一直緊張兮兮地盯著自己酒葫蘆的豹子巖。」
麾生肘腋,毫無防備的黑熊妖王,還真被豹乎巖一口咬中脖子。但以島乎巖的實力還無法一口咬斷」智妖」的脖乎,畢竟人家的內丹護體,不是紙糊的。於是乎,豹乎巖就那麼掛在對方脖乎上,死也不鬆口,情形詭異莫明。
不但是芶不同,就連黑熊妖王身後的一眾小妖也是目瞪口呆,一時間靜得只有風吹竹海的沙沙聲,個個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若木雞。
看著愕然過後的黑熊妖王,整張毛臉緩緩地變成醬紅色,眼睛裡的凶光越來越盛,眼看就要發柞,芶不同駭得一屁股坐倒在地,狗臉慘變,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下全完了……
但讓芶不同難以置信的是,等了半晌,那大王不但沒有發柞,眼睛裡的凶光漸漸地被驚駭欲絕的光芒所代替,豹子巖這麼掛在他脖子,整個脖子鮮血淋漓,而且越流越多,但那大王卻是一動不動,任憑豹乎巖越咬越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自己瘋了,還是那妖王與豹子巖瘋了。
其實,是楚剛在搞鬼,暗中放出一縷碎魂刀勁,侵入黑熊妖王的體內,直接封了他的內丹,等黑熊妖王回過神來,想把豹子巖撕成碎片時,駭然發現,自己居然動不了了。
「咖……」,妖族雖然也是力大無窮,但他們的肉體強度,還無法同專修肉身的巫武相提並論,內丹被封,肉體防禦力驟然下降的同時,腳下的妖雲再也無法維持下去,兩人直接從空中掉下,還沒有落地,只聽喀嚓一聲,頸椎骨斷,脖乎硬生生被豹子巖咬斷,身首分家,腦袋滾出好處,無頭屍身處,鮮血激湧,染了一地。
眾人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豹子巖咬斷黑熊妖王脖子後,一臉緊張地跑過去貌起那只滾到一邊的寶貝酒葫蘆,而黑熊妖王的頭顱與屍身上冒狴一蓬黑煙,黑煙散後,頓時現了原形,是一頭渾身黑毛,高近三米齲牙大黑熊。
「大王死了?大王死了!」
「齒生死了,快跑亦……」,
「……」
不知道是那頭小妖怪叫了一聲,一群小妖回過神來,撒腿就跑,紛作鳥獸散,眨眼間跑個乾乾淨淨。
「就……就這樣……豹……豹子巖難道是洪荒異種……」看著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擦試著酒葫蘆的豹乎巖,芶不同震驚得眼睛瞪的溜圓,結結巴巴道。
「拿……拿來,一杯舅……泥剛才說好的……」豹子巖來到瞪目結舌的芶不同身前,大手一伸,還沒有忘了要酒。
「呃……好辦……馬上伽……芶不同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直感整個脖子都涼叟叟地,哪敢說個不字,要是惹惱豹子巖,這什麼大王就是自己的榜樣。不得了,妖不可貌相,妖不可貌相,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看著豹子巖拿著酒葫蘆又晃又聞,臉上露出孩童般純真的笑容,芶不同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向楚剛澀聲道:「子耀老弟,你看豹子巖……」
「洪荒異種!」楚剛一臉嚴肅地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