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騷,你他娘的太過分了吧,居然出賣我!」楚剛大怒。
「老楚,你老兄說什麼呢,真是的,我是這麼不講義氣的人嗎。」康特老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自己不是笨蛋,為了白鹿社的美女,出賣老楚是應該的,自己兄弟稍稍犧牲一下天經地義,但是時機還沒有成熟,等到白鹿社找白了頭還是找不到老楚,那個時候出手份量就重了。
「真的沒有?」楚剛半信半疑。
「當然沒有!如果有,就讓人剪掉小雞雞。」康特滿臉嚴肅,反正也沒有說剪掉小雞雞的是自己。
「好兄弟講義氣!哈,二姐好!小弟見過二姐,二姐剛才說什麼了,啊對了是房租!二姐不要嚇唬小弟弟了,大家自己人,哪裡能收二姐的房租,我只不過來看看二姐住得還滿不滿意。」楚剛似乎才想起旁邊還站著個白鹿社的二號女流氓。
「原來是這樣,康特同學也是自己人?」喬恩丹妮心裡有些哭笑不得,這兩傢伙一來就吵架,當自己不存在一樣,膽子倒不小。
「當然是自己人,我與老楚誰跟誰,多少年的老同桌了,他的二姐就是我的二姐,二姐好。」康特忙不迭地套交情,一副義薄雲天的架式。
「好兄弟!」楚剛拍了康特肩膀一記,雙目內滿是感動的光芒,接著向喬恩丹妮道:「二姐,我真是太感動了,您老人家先休息,我們就不打擾您了,我們兄弟倆先去喝兩杯,過命的交情啊。」
「兄弟!」康特緊咬下唇,感動得雙目發紅。
「呵……」喬恩丹妮實在忍不住失笑出聲,翻白眼道:「還真想不到你們有些演戲的天份,好了,你們是跟我回去見表姐呢,還是缺胳膊少腿用救護車送過去。」
「哪就是沒得商量了?」楚剛聳肩道。
「有的商量,表姐要剝了你的皮,小妹覺得太殘忍了,小妹覺得還是在你身上戳幾個窟窿就算了,帥哥你覺得呢?」喬恩丹妮撫了撫秀髮,給了楚剛一記媚眼。
「佬佬的,欺人太甚,兄弟!跟她拼了!」
「拼了!」
楚剛與康特雙雙暴喝一聲,抄起兩條凳子就瘋虎般地衝向喬恩丹妮,喬恩丹妮呵呵一笑,閃電般側跨一步,豎手成刀,暴劈而出。
「嘩嘩」兩聲,兩條凳子被喬恩丹妮的手刀劈得稀巴爛,讓她啼笑皆非的是,楚剛與康特看起來像是要跟自己拚命,事實上凳子飛砸而出,然後爭先恐後地撲向窗戶。
等自己撲向窗戶時,兩人已經順著水管拚命地往下爬。
「喂,你們兩個還是不是男人?!」喬恩丹妮跺腳大嗔。
「我不是說跟你『拼了』嗎,拚命爬水管難道就不是拼?小妹妹以後跟哥哥學著點!嘿嘿。」兩人雙腳踏著實地,望著四樓窗戶上發嗔的喬恩丹妮,康特有恃無恐地仰頭嘿笑。
「兄弟,你剛才砸了我家兩條凳子,記得賠給我。」楚剛對洋洋得意的康特輕聲道。
「你他娘的太沒人性了吧!我最多砸了一條。」康特罵娘道。
「沒事,為了你能安全地逃命,我剛才也幫你砸了一條,放心,我不算你人情,所以說一共兩條。」楚剛解釋道。
「算老子怕了你,兩條就兩條,本大爺今天高興,懶得跟你計較。」康特好像心情不錯,說完還向四樓窗口的喬恩丹妮囂張地比比中指。
喬恩丹妮突然怒容一收,嬌笑道:「兩位帥哥,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逃出本小姐的纖纖玉手。」
在康特的目瞪口呆中,在四樓窗口上的喬恩丹妮居然躍窗而出,手抓一把雨傘減速,快速地向地面降落。
「這樣也行!?有空再聊……」康特回過神來,撒腿就下意識地跟在楚剛後面飛奔。一想又覺得不對,喬恩丹妮的目標是楚剛,自己跟在他屁股後面跑,不是找死嗎?
「老楚,我們分道揚鑣,你放心,兄弟明天會去醫院看你的,嘿嘿……」
「娘哦,你不想死就跟著我……」楚剛想提醒康特,那小子已經自作聰明地轉左鑽進一旁的小花壇裡。而在後面的喬恩丹妮丟掉雨傘,好像發情的母老虎一樣撲來,楚剛哪敢怠慢。
康特鑽進小花壇後,還沒有跑一百米就不跑了,喬妹妹追得是老楚那小子,關自己鳥事,分頭逃命絕對是天才的構思……
這個念頭還沒有轉完,金髮飛舞的喬恩丹妮已經鬼魅般的從後趕來,康特魂飛魄散,轉頭就跑,邊跑邊大聲抗議:「有沒有搞錯?!老楚往那邊跑了,你小妞別追錯方向啊!雖然老子長得比老楚帥那麼一點,你小妞也不用死追著不放吧,我對你沒有好感,你不要一項情願啊。」
「小猴子,本小姐追的就是你。」看著康特慌不擇路地在居民區裡亂竄,喬恩丹妮笑得更開心,自己可不是笨蛋,楚剛從小就在這個居民區裡長大,對整個小區熟悉無比,隨便往哪個狗洞貓窩裡一躲,叫人生地不熟的自己上哪裡去找,但康特就不一樣了,看他此刻慌不擇路的模樣,就知道他對小區的地形也不怎麼熟悉。
喬恩丹妮很不厚道,就那麼不緊不慢地吊在康特身後,玩起了貓抓老鼠的遊戲。
幾分鐘後,康特終於無頭蒼蠅般逃出小區,衝上了大街,喬恩丹妮也不急,依舊輕輕鬆鬆地吊在他身後,甚至還嬌笑著叫他「加油」。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地跑出小區,然後橫穿馬路消失在樓群裡。此時正藏身在一棵大樹濃蔭裡的楚剛不禁長歎,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康特那小子闖禍了,希望吉人天相吧,美女保佑!
被三人這麼一鬧,左右鄰居燈亮了不少,但也只是匆匆看了幾眼,就把燈關了,膽大一點的繼續上床睡覺,膽小一點的關完燈後就躲在防盜窗後偷窺,並沒有人上前勸架,也許他們只當作是小兩口吵架,又或許,人情已經淡薄到左右鄰居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像這樣的舊公寓連個小區門衛都沒有。
楚剛又從窗戶爬進自己的公寓,最近在走火內息的刺激下,那塊飛石出現莫明的變化,想回家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線索,但讓人失望的是,房間已經被靜姐與娃娃臉打掃的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找到。
看看天色也已經到了自己練功的時刻,楚剛直接去了貫穿高昌市的「飛渡江」裡練功。
飛渡江最寬處近五千米,綿延東向,兩旁高樓林立,***煌輝,楚剛找了個隱秘處,脫得赤條條的正準備跳入水中時,一陣風吹來,隱隱約約地似乎聽到康特哭爹喊娘的慘嚎聲,心叫要命,自己還出現錯覺了。
事實上,並不是楚剛的錯覺,在上游幾百米處的江畔,可憐兮兮的康特同學在江水裡載浮載沉,被一根布條反綁著雙手,腰間還繫著一條長繩,長繩的一頭牽在,坐在江畔一塊岩石上的喬恩丹妮手裡。
「帥哥,你不是說跳江是你的強項嗎?」喬恩丹妮一手牽著長繩,一手拿著根長竹竿,時不時敲打康特一下。
「饒命……我不玩了…我要報警…我要叫救護車……」康特現在是真怕了,***,喬妞還真跟自己卯上了,一連追了自己十七八條街,一直追到飛渡江邊,本來還以為自己跳江就可以結束今夜的「長跑」,哪想到被她幾個跨步就追上來,一拳搞定,還封了自己內息反綁雙手,自己就是再好的水性也只有喝江水的份。
「說來聽聽,楚剛最近都到哪裡去瀟灑了?」
「我哪裡知道……真的不知道……那王八蛋比你還陰險狡猾,說不定那王八蛋早已經料到你會在他家裡埋伏,無恥地拉上我給他吸引火力……」
「那你慢慢想,等你想到了,本小姐再通知警察叔叔來救你。」喬恩丹妮老神在在。
「大哥大姐,我真的不玩了……啊喲,別打別打……再打就要出人命了……這樣好了,我們不要玩暴力,你劫色吧,我還是處男,你劫色我很怕的……」康特悲壯地向喬恩丹妮暴露出自己致命的弱點。
***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飛渡江裡練功的楚剛胸口一陣奇癢,睜開眼睛看時,江水猛地衝進鼻管中,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心裡不禁大吃一驚,本能地四肢並用劃向江面。
腦袋透出江面,拚命地吸氣換氣,這才知道天色已近傍晚,霞彩紅透半邊天際,兩岸山勢聳立,勁風陣陣,江水洶湧,早已經不見了拔天的高樓大廈,不禁恍然大悟,昨晚不知道怎麼搞的,自己居然沉入了江心,被奔騰的江水帶出了市區,來到了市郊。自己居然在江底練功一天一夜,而且還是閉氣的那種,這怎麼可能!?自己哪有這麼高的功力?
江水湍急,帶著身影不住地衝向下游,楚剛也顧不了那麼多,看中一個淺灘就那麼赤裸裸地爬上去。還沒有來得及喘上幾口氣,胸口又是一陣奇癢,低頭看時不禁目瞪口呆。
那顆鵝卵狀飛石就掛在自己光潔的胸口上,彷彿是胸口上突然長出了一顆粉紅色的巨型毒瘤。而且還變得軟綿綿的,再不像當初那樣像是一塊堅硬的礦石。它還在貪婪地吸食著自己的鮮血,就像被蚊蟲叮咬一樣,癢得自己汗毛倒豎。讓楚剛大叫要命的同時,也醒悟到自己之所以能在江底練功一天一夜而沒有被淹死,一定與它有關。
伸手握住用力一扯,這一扯痛得楚剛慘嚎出聲,眼淚直流,彷彿被千刀萬剮一樣,心裡大叫這下完蛋了,作孽啊,當初自己怎麼就那麼會幻想,什麼狗屁元精石,原來是吸血鬼,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它吸成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