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在另一個空間世界裡面,時間並沒有像那太陽人所說的一樣,進入停止的狀態,楚憐花終究還是上了那太陽人的當,但是即便他能想到那太陽人會欺騙自己,他又能如何呢,在太陽人的面前,他實在是太弱小了,與太陽石的能量相比,他的能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太陽人終究還算是比較厚道的,他雖然沒有耗費巨大的能量,使楚憐花的現世空間進入時間停止的狀態,不過他仍然運用能量將與楚憐花有關系的人全部送入了異度空間,包括被龍門綁架的龍俠,在異度空間中,時間進展是極其緩慢的,這樣的話,楚憐花即便在風雲族待上個十年八年,對於身處異度空間的楚憐花的女人們來說,也不過是過了十天八天而已,而且有熟悉異度空間的蕭瀟照顧,她們在異度空間的日子也應該不會難過。
楚憐花當然不知道這些,對於風雲族,他的認知范圍還僅僅局限與嚴輝山的家,局限與他這個新的傻子嚴成的身份當中,更何況他此時還受了傷,實實在在的受了內傷,可那個該死的太陽人這段時間以來真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只要自己不死,看來他是絕對不會再露面了。
不過郁悶歸郁悶,面前生的一切,楚憐花終究還是要面對,況且他在這個風雲族也並非沒有任何的目標,唐旋和仇家姐妹便流落在了風雲族,她們或許如同轉世一樣成為了一個具有新身份的人,不過楚憐花有信心,只要自己能在這裡找到她們,便一定能夠讓她們恢復另一個空間的記憶,對於自己的女人,楚憐花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放棄。
秦家父女和嚴輝山剛一出去,楚憐花便又恢復了行動,可是仍然是說不出話來。他急忙追了出去,可是到了門口,已經見不到三人的蹤影了。
嚴夫人追了上來,道:“成兒,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急。”
楚憐花苦於說不出話來,但他卻馬上想到了可以用字寫出來,告訴那嚴夫人,那秦家父女一定是有什麼問題,見他們剛才的那種奇怪的表情,很像是對那嚴輝山另有所圖,而且給自己的這種所謂的靈藥,竟然會讓自己行動失控,說不出話來。
憐雪此時也恢復醒轉了過來,她一醒來便跑出來找少爺,卻在這院子裡碰到了楚憐花。
憐雪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看來她對自己的少爺的確是愛到了極點,擔心到了極點,此時看到楚憐花一幅生龍活虎的樣子,她也感到奇怪,問道:“少爺,你怎麼出來了,你要小心你的身子,還是趕緊回屋裡去吧。”
楚憐花看到憐雪醒了過來,心中也很是高興,他想跟憐雪說句話,卻仍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嚴夫人道:“小雪,成兒的傷讓親家秦小姐給治好了,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了。”
憐雪大喜,一把抱住楚憐花的胳膊,笑道:“少爺,你真的沒事了麼,太好了,看到少爺你好起來,小雪真是太高興了。”
楚憐花此時越是想說話,便越是說不出來,他很納悶那個秦小姐究竟給他下了什麼藥,想到從蕭瀟那裡聽來的關於風雲族的事情,再想到那從風雲族黑龍國跑到現世空間的女法師,楚憐花心裡也不由的緊了起來,看來在這個風雲族中,還真的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那秦小姐在自己身上下的藥,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拉起憐雪的手,跑回了房間,四處張望了幾眼,只找到了紙張,卻始終找不到筆墨,他心中一急,竟然咬破了自己手指,在紙上寫道:“我說不了話,你快去給我找筆墨來。”
憐雪識字不多,看了半天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而那嚴夫人也似乎不太認識楚憐花所寫的簡體字,加之在她心中,自己的兒子根本就不識字,此時突然寫了這麼幾個血字,她只覺得又驚又奇,那裡還顧得上去琢磨楚憐花寫的這幾個字的意思。
不過終究還是憐雪聰明,她想了一會兒,似乎明白了楚憐花的意思,道:“少爺,你是不是要寫字,要我去給你找筆墨過來呢。”
楚憐花心中一喜,使勁的點了點頭。
憐雪道:“我知道了,少爺你等我一會兒,我這就去給你找筆墨過來。”轉身跑了出去。
可就在此時,楚憐花卻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沉,意思突然變得模糊起來,心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他道:“你現在馬上出來,馬上到這前街刑場裡來。”聲音極為低沉,卻能聽出是一個女聲。
楚憐花使勁的搖了搖頭,他沒有聽錯,那聲音的確是從他腦子裡傳出來,可是自己身邊除了嚴夫人外,再也沒有別人了。
那聲音又喊了兩聲,楚憐花看的很清楚,這聲音在自己腦中響起的時候,那嚴夫人的嘴唇始終都沒有動過一下,楚憐花心中頓時緊張了起來,這個聲音顯然不是那太陽人的聲音,也並非是那嚴夫人說話,那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此時憐雪已經拿著筆墨走了進來,放在了楚憐花身前,道:“少爺,你現在可以寫字了。”
楚憐花勉強的拿起了毛筆,可是費了半天勁,卻愣是寫不出一個字來,而此時腦中那聲音也喊的越來越頻繁,楚憐花的身體禁不住的抖動了起來,眼神也漸漸的暗淡了下去。
他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我要出去一下,你們不要阻攔我。”不等憐雪和那嚴夫人反應過來,他已經沖了出去。憐雪再後面喊了他幾聲,他卻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反而腳下跑的更急了。
門口的兵士突然看到楚憐花跑了出來,一時之間,也反應不過來,緊接著又看到那憐雪和嚴夫人也緊緊地追了出來,更覺詫異,那嚴夫人追了幾步,才想起自己家門口的那些兵士,扭頭急道:“快點去把少爺追回來,快,快。”
門口的那些兵士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嚴夫人的話,幾個人急忙回到院內喊人,剩下的幾個兵士則急忙向楚憐花跑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楚憐花一路狂奔,此時的他,似乎對這鳳凰城的路極為熟悉,左轉右拐之下,跑到了一條十分寬闊的街道之上,此時那街道上圍滿了人,楚憐花撥開人群,沖了進去。
在他眼前的是,有一座圓形的高台,幾個犯人模樣的人跪在那圓台之上,每人後面都站著一個身材魁梧,手持大刀的壯漢,這個地方,赫然竟是一個處決犯人的刑場。
楚憐花在不知不覺之間,竟然會鬼使神差般的跑到了這前街的刑場來了,此時的他突然又清醒了過來,可是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生了什麼事,就覺得身子一軟,被人狠狠的挾在腋下,緊接著一把冰冷的長刀便放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楚憐花心中一驚,下意識的運轉自己的九淫真氣,可是體內空空如也,那裡還有一丁點的九淫真氣,想到那太陽人竟然真的將自己的九淫真氣全部都收了回去,一點都沒有給自己留,他心中又把那太陽人罵了一頓。
楚憐花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剛想說話,便聽到一人高聲喊道:“嚴輝山,你看看我手上的人是誰,你若是知趣的話,便馬上把那吳雄放了,然後乖乖的跟我們走,要不然的話,我便一刀割下他的頭。”話音一落,楚憐花只覺得脖子上一緊一疼,一絲熱熱的液體流了下來,滴到了地上,楚憐花看的很清楚,那正是自己的血液。
他拼命的想要回過頭來,可是無論他如何用力,始終不能擺脫那人的控制,就在此時,她又聽到了憐雪焦急的喊叫聲:“少爺,你怎麼了,你們想干什麼,趕快放開少爺。”
楚憐花聽到憐雪拼命的跑到了自己的身旁,緊接著又聽到那人吼道:“干你娘的,找死。”
又聽到一種利器刺入人體的聲音,接著便是憐雪的一聲極其痛苦的悶哼聲。
一個人影直直地摔到在了他的眼皮底下,赫然竟是那嬌美可愛的小丫頭憐雪,只見她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肚子,鮮血不斷的從她的手下湧了出來,瞬間便染紅了楚憐花眼前的那片場地。
憐雪死命的爬向了楚憐花的腳邊,伸出一只沾滿了鮮血的手,想要去觸碰楚憐花的腳,她用盡力氣的喊了一句少爺,那只手便癱軟在了地上,再也抬不起來了,她就那樣突然的死在了楚憐花的眼前,永遠的閉上了她那雙美麗的眼睛。
楚憐花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炸裂了,看著渾身是血,面色蒼白的憐雪,他就像是看到了記憶之中自己的那些愛人死在自己面前的場景一樣,他只覺得自己似乎也已經隨著憐雪一起死了,他拼命的想要喊出憐雪的名字,可是胸中似乎堵著一道牆一樣,任憑他如何用力,也不出一絲的聲音,他的眼淚不斷的流了下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管是誰殺了憐雪,自己一定要為她報仇。”這一剎那,在現世當中的那種瘋狂的復仇欲望,再一次湧上了楚憐花的心,他不知道究竟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此時卻堅信一件事情,那就是,無論如何,他也要殺掉那個殺死憐雪的人,不論付出什麼代價,他也要殺掉那個人
這一下突然的變故使得整個刑場都亂了起來,嚴輝山更是驚駭的傻了眼,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會在這個時候天然跑到這裡來,而且還落入了那些人的手中,更令他覺得震驚的是,那些人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件事,輕而易舉的便抓住了他。
嚴輝山的心裡亂作了一團,而那些人卻根本不給他時間考慮,挾著楚憐花的那人此時又高聲喝道:“嚴老賊,我只數三聲,你若再不放人,我便一刀切斷你這寶貝兒子的喉嚨。”
嚴輝山此時真是痛苦到了極點,三個月前的那一幕又生在了他的眼前,好不容易大難不死回來的兒子,此刻又被人當成了人質,他顫聲道:“我把這些罪犯放了,你保證不會傷害我的兒子麼?”
那人道:“你放心,你沒有把那名錄交給我的時候,我暫時還不會殺他。”
嚴輝山道:“好,我現在就放人,你若是敢傷害我的兒子,我一定會讓你們死的很慘。”
那人卻笑道:“我們這幾條命算不得什麼,與你兒子這條命比起來差的遠了,不過你兒子這條命跟那本名錄比起來,更差的遠了,你若再這樣跟我耗下去,即便得不到那名錄,我也會將你的兒子的頭割下來,我倒要看看,是你兒子的性命重要,還是那本名錄重要。”
此時那嚴夫人、王太醫以及上百個嚴府的兵士才匆匆趕了過來,加上刑場周圍的幾百個兵士,頓時將這前街刑場圍的水洩不通,所有在場的老百姓早已被嚇的四散而去,此時在那刑場中央,只剩下了脅持楚憐花的哪幾個人,但這幾個人因為有楚憐花在手,卻是有持無恐,看著周圍黑壓壓的數百個兵士,一點都顯不出絲毫緊害怕的樣子。
嚴夫人乍一看到自己的兒子又被劫為了人質,又看到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憐雪的屍體,頓時便昏了過去。
嚴輝山更是心急如焚,從前清風寨寨主的撕票行徑仍然讓他心有余悸,他很難相信這些人會放過自己的兒子,可是此刻自己已是肉在占板上,如果不依這些人的話去做,自己的兒子肯定必死無疑,這些人既然敢到這裡來,就絕不會怕死,自己以此來威嚇他們,根本毫無意義。
那人又催促了一句,放在楚憐花脖子上的刀又動了動,鮮血霎時又流了下來。
嚴輝山知道此時決不能再遲疑下去,急忙道:“好的,我馬上放人,放人之後,我會將那本名錄給你送過來,你千萬不要傷害我兒子。”隨即便向那些劊子手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馬上放人。
那些劫刑場之人的動作極為利索,一人背起一名罪犯,瞬間便回到了場中央。
那脅持楚憐花的人又道:“你現在馬上就派人把那名冊拿過來。”
嚴輝山道:“那名冊被我藏到了一處極為隱秘的地方,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找不到。”
那人也不強求他,道:“既然如此,我諒你也不敢耍什麼花樣,你兒子我就先帶走,如果你想讓他平安無事的回去,就用那本名冊來交換,至於到那裡交換,我一會兒自會找人去通知你,你可要記住,你兒子現在可是在我們手上,他是死是活,可就要看你怎麼做了,你現在就馬上回去,等到我的人去找你,你便拿著那名錄隨我的人來換回你的兒子,如果你敢耍什麼陰謀詭計,我保證,即便我們全死光了,也會讓你的兒子陪葬。”
話音一落,那人便挾著楚憐花向刑場外走去,根本便不在乎刑場外的那些兵士,其余幾個人背著吳雄等罪犯也緊隨而去。
那些兵士看到自家少爺在那些人手上,果然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挾著楚憐花揚長而去。
嚴輝山見那些人去的遠了,這才軟軟的坐在了椅子上,對他來說,他的兒子便是他最大的弱點,他可以心狠手辣的殺掉任何人,卻唯獨對自己的兒子格外的愛寵,這些人正是非常清楚他這個弱點,所以才會如此的有持無恐。可是令嚴輝山始終覺得奇怪的是,自己的兒子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跑到這個地方呢,那些人就好像提前預知到他會來一樣,在第一時間之內便將他脅持住了,這其中的古怪之處,嚴輝山實在是想不通。
他看著楚憐花和那些人離開的方向,心中也有了決定,無論如何,自己也要將兒子救回來,那本名錄,那些天龍國的奸細密探,甚至是那異族天龍國,與自己的兒子比起來,始終還是自己的兒子重要些,兒子如果就這麼死了,那麼自己這麼多年打出的這片江山,還有什麼用。楚憐花由始至終都說不出一句話來,而且身體被那人點了穴道,也動彈不得,看著憐雪的屍體,他心中已經痛苦到了極點,雖然憐雪真正喜歡的並不是自己這個假冒的嚴家少爺,但是這兩日來與憐雪生的點點滴滴卻讓楚憐花不由自主的喜歡上了她,見到她就那樣被那些脅持他的人殺死,楚憐花只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剛剛建立起來的一些希望和信心瞬間便又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