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這個世界總體上是平衡的同一時間下有人快樂有人痛苦有人錢多有人錢少有人輕松有人受累……
何訪領著自己的幾個親密伙伴正在海灘上悠閒等待這電影節的開幕准備親身感受一下國際傳媒界的重大活動這種特殊的氣氛。而在相隔萬裡的大陸另一邊京城裡那個與他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故事也正在開始上演。
作為故事裡的主人公此時的心情雖然不盡相同卻絕不會像何訪一樣的愜意而從准備到上場直至最後開鑼揭幕更是難言輕松。
最近這段時間靳昌澤的心情很好原本在他看來有些過於灰暗的辦公室色調現在也似乎讓他每天經過時都生出了一種穩重的感覺。
“您好!”
“經理早!”
一路上不斷的和快步往來的同事打著招呼而其中絕大多數都會主動點頭甚至微微欠身靳昌澤的內心頗有一種幾年前大學畢業後剛剛加入天宇集團這艘國際傳媒旗艦時的那種意氣飛揚。
雖然名義上自己還依然是策劃組的負責人但現在公司裡包括那些正在和准備跟公司打交道的人們甚至是一些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人都己經知道了星空世紀的新節目是由自己來全權負責的這情況比自己之前最樂觀的預期來的還要早一點或許幾個月後自己就能取代那個一直以特殊國情環境為借口而沒有取得令人信服成績的女人成為現在星空的掌舵人那樣的話沒准自己就不用再等上層的爭奪塵埃落定之後重新建立中國大陸基地的那一天。
“這裡現在看起來也還不錯嘛!”
“h1Jason!看來心情不錯嘛最近每天是這麼神采飛揚不虧是我們公司高層裡最有人氣的年輕人!看見你連老哥我的精神都覺得振作了不少!”
看似熟絡的聲音打斷了靳昌澤良好的自我感覺臉上的表情一沉之後瞬間又是一揚用以往少有但最近常見的笑容迎了上去。
“呵呵老哥過獎了其實不只是我精神好老哥你沒見現在公司幾乎所有的員工都很精神麼’不管怎麼說這樣的情況是對我們這間公司和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來說可都是一個好預兆啊。”
看著眼前的創意部長靳昌澤心中的體驗又多了一份新鮮心情好即使形容猥瑣的人看起來也不全是令人那麼厭惡就比如剛才那番明顯散這虛情假意的話語也好像了那麼一點點勉強入耳的感覺。
創意部長己經開始稀疏掉落的眉毛微微一跳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不著痕跡的把身軀從面對面轉到了並排同行雙手同時負在了背後在外人眼裡看去倒更像是一個前輩在指教晚輩一樣:“老弟說的對前人早就說過了換手如換刀如今的景象就像老弟前兩天拿出來的方案一樣煥然一新成功是指日可待。”
靳昌澤勉力維持著笑容繼續有一搭無一搭的和創意部長打著哈哈心下剛剛甩走的鄙視又湧起了一部分。
作為大部分有暇的周末都會在一起體驗單身男人特殊享樂的同伴靳昌澤自然早就了解到眼前的這個家伙私下裡的心思和自己以前剛來的時候差不多都是准備在這裡混日子熬資歷不過比起自己少的是業務上本應具備的能力但多出來的就是尋找渾水摸魚機會的心思只是那個女人雖然沒有對自己這樣中高層人事任免的權利卻始終沒有將重要的權利包括基層的財權交放給別人讓他和另外一些抱著同樣心思從東南亞那邊過來的人一直沒有什麼機會。
“成功?就你也配談成功這兩個字?連個夜總會的紅姑搞起來都費勁只能撿新來的嫩雛充威風那點出息!”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的緣故靳昌澤現自己的養氣功夫也越來越好了像以往一想到這些個臉上就會不由自主的多少暴露出一些不自然的神情但現在就連從大辦公間走到自己辦公室的一分來鍾的時間裡自己竟然也可以一直和這家伙談笑依舊。
“笑!笑!笑!看你們能開心到什麼時候?”
這咬牙切齒的聲音並非星空世紀的那個死對頭更不是何訪費力拉攏過去的線人而是名義上和靳昌澤同樣緩別而且正在共事的“同事”雖然她好像從來沒有在心裡把這些家伙當成自己的同事看待。
“丫頭又在生閒氣呢?女孩子家的沒事老生氣對皮膚可不好哦。”
谷致華沒有像嚴斯晨一樣靠在窗邊挑起幾綹百葉簾觀察著外面的情況不過她不用看也能夠了解外面究竟是什麼樣子而嚴斯晨的氣憤又是向著誰事實上這樣的情況幾乎出現在每一天的早上對於己經有了決定的她來說己經習慣或者說己經可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嚴斯晨這丫頭平時明明是一個很大度很灑脫的人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上特別計較和執著。
下意識在自己的臉上摸了摸又湊到谷致華辦公桌上的小鏡子前照了照嚴斯晨才有些不甘心的坐回到了谷致華對面的椅子上臉上的忿忿不平卻還是保留了相當一部分。
“我明白可我真的是氣不過。而且我始終就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把整個新節目都交給Jason去做?他就算是有那麼點能力可是比起姐你的眼光來差的遠了。別人不知道我成天跑主管部門還不知道嗎’要是按照現在這種的方法去做不要說我們這樣一間假合資實獨資的公司了就算是那些和上面關系密切的本地公司也抗不住可是姐你明知道會有很不好的後果可還是同意他們這麼去折騰星空難道真的……”
嚴斯晨沒有把最後的話挑明但她相信谷致華肯定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事實上關於星空世紀的前途問題兩人在私下裡也討論過好幾次了只是因著對谷致華不服輸和異常獨立的性格的了解她始終不太相信谷致華會在一切還沒有最終定數前自己交出主動權除非她是另有對策甚至是其他的想法。
這或許倒是能說的遁嚴斯晨凝視著安然穩坐的谷致華想從她的面容、表情上找出自己想找的答案不過她還是失望了。
“呵呵……”
面對密友的疑問谷致華除了輕輕一笑還是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算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反正這裡的空氣是一天天的變得難聞正好他們自己覺著自己什麼很能酎不需要我幫忙我也樂得清閒姐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喝杯咖啡或是看看那家常去的小店看看有什麼新鮮東西過來。”
才是剛上班的時間嚴斯晨卻突然對著一向比誰來的都早、走的都晚的谷致華提出了這樣一個建議連她自己都覺著根本不可能獲得對方的同意她的目的其實只是向讓谷致華分分心畢竟長時間呆在這樣一個猴子開始叫囂的環境裡不會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沒想到這次谷致華的回應又一次過了她的想象。
“好啊好久沒有和那個欒小姐聊天了。”一邊念這樓下那件特色飾品小店女店主的名字一邊谷致華在嚴斯晨詫異的眼光下?拎起放在一旁的皮包站了起來走到自己的身邊。
“怎麼?不想一起嗎?”
前途影視!
與坐落在東北三環地價房價都屬最高端地區中的星空世紀幾乎是大調角這間開張了不過幾個月各類人物湊齊的時間更短的影視公司看似有些過於安靜的蕺在西南四環的一棟與之同名的獨立大廈內。
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暫時沒有公告客商前來而顯得有些冷落的門庭之內卻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幅景象不但幾十名工作人員正在緊張的進行著本公司新購入的‘欲望無限)這個有這最強綜藝之稱節目最後的錄前准備工作竟然還有不少身穿幾種不同顏色工作服的人穿梭其中各自忙碌著。
“慢點慢點!”
“對對對就是這。”
“小心。”
“你怎麼搞的’說了是這組在下面。”
“去叫趙工過來!”
把具體的具體的指揮權交給自己副手的付培申站在主通道旁眼光正是落在了這些人的身上。
“美斯泰克。”
“卡倫森。”
“星華。”
盡管到現在為止對影視這個行業付培申還談不上遁了多少門道但這些人工作服背上印著的字所代表的意思他還是知道的那是幾個在全國數一數二的影視相關設備提供商的名字這些公司在各自所屬的前後期設備和燈光等專業器材方面堪稱翹楚而這些人現在在此的目的只有一個搬運和安裝設備。
不過也正是這樣一件在別的同等投資規模的影視公司看來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卻讓付培申很是疑惑。
這幾道添置設備命令的下達當然不是自己更不可能是自己那個仗著學了點半調子東西還沒正式開拍就己經越來越不聽話的助手事實上這幾道命令都是直接出自朱少中之手
可也正因為是這樣才讓付培申更加的迷惑因為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朱少中的心腹左右手朱少中這次投身影視圈的真實背景他比誰都明白甚至就連那1ooo萬(朱少中親口對何訪說的是幾百萬這當然是一個商人必做的數字游戲同時也是一個中年男人在某些不可告人的方面為自己面子所打的掩護)的虧損底線也是一清二楚。
本來除了收購和臨時租賃一批必須的設備再加上預備付給播出平台所屬各家電視太的“時段費”以及占用了這大半層原本屬於阿絡公司的辦公室朱少中在每一件不會被那個小麗看到的事情上都把錢卡得很死不讓哪怕一分錢再扔到這個暫時和沒看見底一樣也沒看青天在哪兒的大坑裡讓付培申這個名義上行使影視公司財務最後簽字權的人幾乎從來沒有動過那支大老板作為新職就任禮物的“萬寶龍”鋼筆。
難道?付培申突然想到了前些天送那個何訪之後從機場回來時朱少中的話當時自己還以為那只不過是老大一時感慨的自言自語現在想象或許那其中也是在向自己暗示著什麼。
合作!
這些都是將來可能的合作基礎。
那個楚河現在只是一個技術和設備全部外包的公司這些應該是和那個何訪還有他的公司有關。
付培申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自己認為最可能的原因盡管在影視這方面付培申還只能算是一個門外漢但在從商為人的眼光手段這些方面除了老大朱少中之外他還很少服過誰沒看見就連他之前從沒有接觸過的網絡游戲領域那些純技術出身的家伙還有哪些“海龜”不也最終被他掌管的服服帖帖而且短短幾年就列入到同行的八大之中。
只是還有一個問題付培申沒有弄明白所以直到離開公共辦公區中央的主通道回到自己比以前小了不少的辦公室裡的時候他的眉頭還是牢牢的鎖著。
“老大憑什麼會有讓那個何訪同意合作的吧把握呢?”
幾乎參加了每一次朱少中與何訪之間會面的他始終沒有看出來端倪但他卻看清楚了那個何訪的奸猾本性至於那所謂的高招雖然可能真的會像何訪說的先苦後甜最終抹平公司的投入甚至略有盈余但背後卻灼灼實實的包蕺著不可告人的心。
可惜這一行看起來門道比那些主要靠騙小孩為生的網絡游戲要多了不少快三個月了自己還是沒有能夠看明白其中的大概這節目上的事情也只能依靠這“熟悉”的外人來插手幫腔了好在他還是能夠感覺到那何訪蕺起來的險惡不是針對著自己和公司而這一點作為老大的朱少中肯定看的比自己更清楚。
“朱總!”
沒有敲門就能進到自己辦公室的只有兩個人除了朱少中——其實朱少中每一次來的時候都打過招呼還特意的敲那麼一下門雖然不會因此停住腳步但也算表示了對下屬的尊重就只有一個人。
“怎麼老弟忙的差不多了?”
幾乎是在聲音響起的同時職業般的笑容就堆滿了付培申的臉上。
“我就來告訴朱總好消息的我們前四期節目的定案和演員招募己經全部做好了本來我們還在為了設備租賃的事情在和那些老家伙打交道但是現在總公司的大手筆一下這些問題也都迎刃而解了現在一切就緒就等著下個禮拜的開機禮了那也是我們接手‘欲望無限)之後的第一次公開亮相而我們的公告部也己經全部准備好了相信倒時候憑借我們前途的金字招牌一定會旗開得勝。”
話裡話外漾著邀功兼炫耀自己能酎的意味侯鷹大刺刺的岔開四肢坐在付培申辦公桌對面的沙上。
是啊不管怎麼樣真正的戰斗要打響了希望那個應該本來在場中現在卻正在法國逍遙目作壁上觀的何訪真的像別人口中一樣有真本事能幫助臨時進場的自己把這一仗打的順利。
想明白了其中的環節自然也就知道了老板真正的用心眼前的這位如果按照以前的情況或許還真沒准就是一個暫時擔綱的過度人物甚至做的好了還有下一步的展最起碼他自己恐怕是這樣的想的不過現在看來顯然朱少中的心思己經不完全放在為那個女人圓夢的上面了——盡管那暫時也是一件不能忽略的事情精於抓住和把握機會的朱少中一定是看到這裡面自己還不曾認識到的機遇依然把重心付培申雖然知道自己和老板之間在思維高度上的差距但憑借著自己多年來對老板的認識對自己的這個判斷還是有著一定的把握。
念及於此那個自己天天要忍住氣才能開口說話的人現在看來也沒有平時那麼的討人嫌了。
“好啊。還是老侯你懂行這麼快就進入情況了。”
付培申一反常態的笑著誇贊道而本來是示威躲過匯報的侯鷹微微一愣之後得意的笑了起來兩個人的笑聲越來越大只是就像通常反特電影中描寫的那樣笑聲越大往往也就代表著越虛偽!
對於一個己經沒有了未來的人又何必在意他現在的態度?
一場麈戰就這樣在很多人不同的心思之下漸漸的拉開的帷幕。
只是最終能決定這場戰斗結果的人此刻去還正在萬裡之外的海濱名城做著另一番完全不同的人生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