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王朝 慾望鞦韆 二、慾望鞦韆 45、分道各揚鑣(上下)
    45、分道各揚鑣(上)

    十月金秋這個小學時代常常出現在課本之中的高級形容詞似乎早就隨著歲月消逝在n久之前的京城之中好在扛過了前幾天的一陣黃沙滾滾不懈的風之異能終究還是讓天空重新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顏色。

    當然一碧萬頃的動人也並非出現在每一人的眼前比如現在的何訪嘿還有身邊那個包裹得幾乎成了粽子的女人只看身形個頭倒是比較接近於蒙芊卉。

    「啊!」

    能把驚叫聲喊得如此「漂亮」氣息悠長而毫無凌亂聲音尖利但絕不分岔讓人不得不承認這個已經看不清容貌的女人確實就是何訪同學的直接領導。

    只是這黃泥敷面、黃塵覆身的樣子實在讓人難以聯想到那個舞台上鏡頭前風姿綽約、儀態萬千的形象。

    蒙芊卉依然是如此手裡緊攥著方向盤肩臂之上的肌肉完全虯起的何訪久之可能是更甚一籌。

    「光——」

    被先後趟過三遍的泥漿池沖刷得已經看不出什麼顏色的牧馬人憑藉著自己先天獨具的高底盤和好的越野性能又衝過了一個陡梁正在一片密集碎石鋪成的路上搖搖擺擺著全力前進。一面綠旗舉起這意味這輛標記為「45」號的參賽車又順利的玩了一組障礙成績中又被加上了2分。

    又是一面飄動的旗幟出現在眼前注意力已經快要集中到頭上的何訪才終於從身邊那位近乎瘋狂的歡叫中省過神來。

    「靠!終於到終點了!***!爽!啊!」

    也不知是不是真生氣的低聲罵了一句何訪也學著蒙芊卉的樣子舉手歡呼起來當然像做過的很多事情一樣他還留了一手——握住方向盤的那隻手!

    「嘖嘖!23分零六秒!」

    還沒等停下車的何訪醞釀好向前來助陣的公司員工大吹法螺的台詞一個怎麼聽起來言辭和那個悅耳的聲音都有些不搭調的話語就橫著插了進來。

    「不會吧?是不是計時器出問題了?我跑的這麼優秀怎麼會用了23分?」

    一聽到這個數字何訪就知道壞了因為自己竟然輸給了眼前這個看上去已經喪失了9o%可愛度的女生了而輸了之後的代價唉不提也罷!傷心啊就算我是男的你也別攔著我我就掉眼淚你能把我怎麼著?

    「怎麼?不服氣麼?哼哼!你用的是自家車我用的可是賽會的通用車!」

    唐凝的小臉這下子都快要揚到天上去但更可惡的是站在她身後以石淑媛和莊穎為的一群公司女將也一個個叉腰、挺胸、好不雅觀的現出鼻孔——統統選擇了和人民對立的立場!

    誰?誰是人民?我的公司裡我說了算我就是人民!和我作對哼哼!不就是今晚連一拖一從吃大餐到唱k的全套麼?我請不就是了!和你們這些與小人同流的異性動物講理我看就算了。

    「好好好!」

    連說了三個好何訪不得不想現實低頭因為又有一位異性同胞——沒辦法此人即便在心中也不能輕易詬病——佔到唐凝的身旁表示出非常鮮明的原則立場就似乎剛才和自己同車共闖幾十道障礙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樣。

    「今天晚上的所有活動都由我來做東一定讓各位玩個痛快!」

    「yeah!」

    一陣歡呼在終點出的一個角落中響起頓時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

    「那冠軍不是正在那邊的領獎台上麼?這裡又是什麼狀況?」

    「嘿嘿!」

    「怎麼了?」

    「嘿嘿!」

    「領導!兄弟!哥們!你這麼看著我我害怕!」

    面對著何訪凶神惡煞一般的步步進逼錢正明一退再退。

    「你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不知道不明白!」

    「剛才是誰叫的最響來著?」

    何訪把眼睛瞪到極限還沒等聞言心虛的錢正明想出一個合適的答案只見無數的手同時指到了他的身上不過最讓錢正明生氣的是那裡面不光有一隻隻嬌柔白嫩的玉手竟然還混雜這數量不小的爬滿了粗毛的物事。

    「這些傢伙真不夠義氣!」

    錢正明嘴裡咕咕嚕嚕的低聲嘀咕對面已經停住了腳步的何訪卻突然宣佈了一個決定!

    「特別說明!今晚的慶祝活動大家務必全體出席」沒等另一次歡呼響起何訪緊接著又道「不過免費的部分僅限於所有女士所有男職員的消費按aa制自動從下月工資扣除!周大姐您記一下!」

    「好的!」

    那邊唯一一個年齡過4o歲的淑女啊不是熟女大聲的應承道這也立馬澆透了所有在場男士們的心。

    「為什麼啊?不公平我抗議!」

    錢正明的手剛剛舉過了頭頂就被何訪一巴掌拍了下來。

    「抗議駁回!誰讓你剛才叫喚的比誰都響沒有階級立場」看了看周圍那些面露無辜神情的男性們何訪又補充了一下自己以為非常充分的理由「你們也別覺著委屈剛才明明都看見我車上多了一個人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去給唐凝壓車!我輸了不找你們找誰?」

    「那是那丫頭不讓我們上車……」

    錢正明嘟囔到一半就被何訪吃人的目光奪去了話語權。

    老闆嘛!你總得給他幾分薄面不是?再說了又是這麼一個開心的日子算了就不和資本家計較了。

    這個錢正明的想法不過如果真的說出來可能大家只會認可其中的一小部分那就是這確實是一個應該開心的日子。

    就在昨天楚河在至州基地的第二場「演出」已經宣佈全部完成而先於此貼片廣告再一次提前額完成憑藉著這一次某人突然加塞兒似的靈機一動整個楚河自從更名以來第一次徹底擺脫了資金上的困惱。

    今天所有正式簽約的員工能全體出動來為正副三位老總的生平第一次越野挑戰公開賽加油助威也正是得益於這份好狀況和隨之而來的好心情。

    對於現在的楚河人來說他們終於可以暫時的徹底放鬆一陣子雖然這個時間肯定不會太長不過誰管?人生的快樂就在於每一天的快樂!

    此刻大部分人的腦子裡只有晚上老闆請客到底上的會是幾頭的鮑魚!

    45、分道各揚鑣(下)

    也是一陣歡呼不過只是出自一人之口。

    獲勝者!

    那個從贊助商代表手中接過厚厚一疊獎金的禿頂中年人。

    伴隨著他的卻不是相同的笑臉和掌聲而是兩道包藏著嫉妒、憤怒、悔恨、不滿等各種負面情緒的目光!

    這裡一個四面環山的秀美谷地青山碧水的天然氣韻卻終究無法包容下那一陣陣沖天飛起的怨氣和火藥味道。

    「呼——這場面唉讓人看著實在是有點透不過氣來。」

    站在稍遠處觀看了整個過程的嚴斯晨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輕輕歎道。

    「那你覺得這麼做效果會怎樣?」

    還是像以往的節目現場一樣喜歡和嚴斯晨兩人落在外圍的谷致華問道。

    「嗯」嚴斯晨猶豫了一下然後十分肯定的回答道「我想會他們不是比現在任何人做來的類似節目都要強!只是我們這麼拼盡了全力在這種非黃金時段中去搶別奪收視而且選擇的手段上好像也有點……」

    說到這裡嚴斯晨有些吞吞吐吐起來原來在心裡想的卻現並不合適說出口來。

    「不擇手段有失身份?」

    谷致華把嚴斯晨沒有說出的後半截話補充完整而後者則是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可能有很一些人會不理解其實雖然大區總裁那裡對我有著不少成見但如果我真的去申請增資全力進軍黃金檔一兩千萬的追加投入應該是不會有太大問題的。畢竟總部全力開拓中國大陸市場的這個方向是已經決定了的個人的意願就算有些差別也不會在這些表面的地方表現出來。」

    這是在決定了修正節目的原始定位和形態直接跳入與楚河的同領域對抗之後嚴斯晨第一次聽到谷致華說出這樣的話而之前在連續幾次公司高管會議上谷致華都是以進入黃金時段投入過於巨大不利於公司的健康展為理由堅持了自己的決定。

    「那是為什麼?又是為了那天你說的那股氣麼?其實如果按我自己的想法也會覺得我們始終徘徊在非黃金時段裡無論從聲名還是從獲利的角度來說都不能和我們這樣一間國際化的公司相匹配。」

    谷致華淡然的笑了笑:「匹配麼?斯晨我問你我們是不是第一間進入大陸市場的有國際傳媒背景的影視公司?」

    面對這個問題嚴斯晨想也沒想就回答了出來:「當然不是最早在9o年代初這裡的政治空氣緩解之後就已經有不少國際傳媒和地區性的傳媒以各種方式進入了中國大陸市場這在我們大學的副修課程裡都有提到過而且前兩年曾經在一些沿海地區落地的麒麟衛視和卡門衛視就分別是中國官方與Bdm以及地方政府和ad合作的產物雖然中方有著最後裁決權等一系列限制措施但在節目日常運營方面外資方還是有著很大的自由度只是這樣的情況暫時還沒有可能在全國範圍內普及。相對於這些公司來說我們天宇集團無論是進入的時間還是投入的規模都不算是很大按照現在的情況就算你剛才說的追加一兩千萬的投入我們的星空世紀仍然能說是總部的一種嘗試。」

    說到這裡嚴斯晨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她看著谷致華而後者的眼神早就是一片清朗。

    「你的意思是說?不會吧!」

    嚴斯晨說罷雙眼緊緊的凝視著谷致華她腦子裡想到的是一個級航母級別的媒體集團竟然準備進入世界上最大的市場卻只是拿出了這麼一點的前期投入和其他對手相比相差不只萬里這只能說明現在的這間星空世紀的職能根本就不是以前自己所理解的開拓者而更像是一個臨時放在那裡告訴大家我已經來了先在這兒點個卯的象徵。

    「為什麼不會呢?」谷致華還是掛著淡淡的笑容只是這一刻的笑容在嚴斯晨看來卻好像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奈「我這個職位本身就是一個妥協的產物我如果想要在天宇取得真正意義上的成功就必須要拿出過別人預期的成績單來讓這個職位連同這間公司的地位生性質上的改變。就像是眼前我們所做的這種表現普通人之間純粹為了利益而爭奪的節目。在這個特別喜歡把一些所謂的傳統拿出來充當門面的地方我幾乎可以肯定在節目播出之後一定會有那麼一些人站出來反對、抗議、甚至是抵制或許這其中還會包含著來自於我們集團內部的聲音但我還是選擇了這麼做。因為事實上我沒有選擇!」

    沒有選擇?!

    這句話讓嚴斯晨的心頭猛然一震馬上猜出了谷致華話背後的意思一個子公司的負責人如果沒有選擇那麼通常只意味著一種情況那就是來自於上層的原因。

    雖然上一次的「訓誡」函已經讓她見識到了公司尤其是大區總部與谷致華之間的不信任但卻還是沒有想到這其中的關係竟然已經到這種地步在外人眼裡背景和身家俱厚的年輕女老總看來遠沒有那麼表面上那麼風光。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緊緊握住了身旁這位上司兼密友的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到那隻手就像平日裡顯露在外人面前的臉孔一樣冰冷在這氣溫仍然過3o度的秋陽之中。

    谷致華當然察覺得到女友的關心她輕輕抽出了自己的手反而是在嚴斯晨的手背上拍了拍給出一個安慰的信號。其實這些想法不要說嚴斯晨現在聽起來感覺驚愕就連谷致華自己也是最近才在一些事情的觸之下想通的本來也沒想過要專門和誰說起但今天話趕話的說了出來也算是一掃這一陣子獨埋在心頭的鬱結。

    「不過儘管這樣我卻並不擔心目前的節目會帶來更多的困擾。畢竟目前的這種形式並不是我們創的無論是在美國還是在這裡都早就有人在使用這種方法事實上這世界上最成功的真人秀節目沒有一個不和巨大的名利相結合的最多也只不過是表現形式上顯性和隱性的區分罷了。我這麼做就是要把本來不是極致的東西做到極致讓一萬、兩萬塊錢揮出十幾萬、甚至是幾十萬、上百萬的效果出來。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我獲得更多的時間而有很多時候時間就意味著機會!」

    嚴斯晨的眼睛依然牢牢的釘在女伴的臉上隨著最後這句落地有聲的話她又重新在谷致華的臉上找到了那種初見時帶給她最深刻印象的強大自信。

    或許這個故事的結局真的未必就要由別人來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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