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回來了!」「公主……」
死寂的茗王府,卻因為門前突然出現的一輛馬車,而有了一絲的生機。余伯帶著幾個僕人飛快的出了大門,迎接著歐陽紫芋的歸來。
「公主……你可算是回來了……」當一襲紫衣的歐陽紫芋,被一個英俊無比的高大男子抱下馬車之時,余伯終於忍不住,悲喚一聲便開始老淚縱橫。
「余伯!我回來了……」紫芋含笑說道,淺顯的酒窩便盛滿嬌美的笑容,眼睛卻漸漸濕潤,闊別了半年的家,她終於回來了。
「公主……快快去看看王爺吧!老奴實在是沒有法子了啊……」余伯抹了一把眼淚,向紫芋泣道。
「我都知道了,余伯,快帶我去見大哥。」提起大哥,紫芋便心中一痛,緊緊抱著阮皓星的胳膊,卻依舊止不住那澎湃而落的淚水。
「芋兒,莫要太過於傷心了,小心我們的寶寶!」阮皓星含笑撫摸著紫芋的頂,擔憂的凝視著她蒼白的小臉,煞是溫柔的勸慰道。
「公主……」清兒哽咽的喚了一聲,卻也是淚如雨下。沒想到,她們三姐妹一別,竟成永訣。錦兒如花的笑顏,彷彿猶在眼前,可誰知,佳人卻已經魂消九天。當真是時光回轉,無奈何早已物是人非。……
紫菡院,流錦曾經居住的房間。大門緊閉,依舊是滿院的死寂。余伯帶著歐陽紫芋和阮皓星,以及清兒,緩緩行到了門前。
「大哥!我是芋兒啊,哥,芋兒回來了。」紫芋叩了叩門,哽著喉,輕聲喚道。
「公主,自錦兒去後,王爺便在斷情崖吐血昏迷了過去,醒來後便躲到了錦兒的房間。任誰叫都不開門,只是不眠不休,水米未進的抱著酒在裡面喝的昏天暗地的,王爺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出這房門了。」余伯苦著滿是皺紋的臉膛,聲淚俱下的顫聲說道。
「大哥!我是芋兒啊!你開門好嗎?哥……」紫芋伸手緊叩了幾下,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便開始焦灼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阮皓星心疼萬分,便讓眾人遠遠的退開,一下便撞開了房門。
鋪天蓋地的酒臭味迎面襲來,幾人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緩緩進入房間,稀薄的陽光透過窗欞,斜斜映射而入,室內昏暗的一片。便只見一抹身影蜷縮在床腳,正在舉著酒罈,揚頸狂飲。
「哥……」紫芋走了過去,艱難的蹲下有了三個月身孕的身子,當那朦朧的淚眼睨到男子頹敗的面容,凌亂的鬢,以及猩紅灰敗的眸子,紫芋突然張開嘴,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哥……哥哥……嗚嗚……」
「芋兒小心,不要太激動,你胎位不穩,不能太激動知道嗎?乖!你若這樣,大哥會更加傷心的。」阮皓星連忙抱起紫芋,小心翼翼的護在懷中,耐心的安撫著。
一身髒亂不堪的歐陽亦宗倚床席地而坐,卻只是旁若無人的舉壇而飲,空洞的眸子猩紅而灰敗,再沒有往昔的一絲神采,晶瑩的液體潑灑出酒罈,猛烈的灌入喉管,澎然飛濺的酒,濕了衣襟,那酒的酸臭味便愈加的濃烈刺鼻。
「豬……哥哥他,怎麼會這樣……錦兒姐姐,我的錦兒姐姐……」紫芋再也不忍看面前那個好似沒有了靈魂的大哥,把頭深深的埋進阮皓星的懷中,一個勁兒的抽搐著。
清兒和余伯亦是傷心不已,卻不敢哭出聲,便只在身後偷偷的抹著眼淚。
歐陽亦宗舉起手中的桃木簪,放在面前含笑端詳著,那大拇指上晶瑩剔透的翠玉斑指便一起顯現在眾人面前,可那一道清晰的裂痕,亦深深震撼了幾人的眼眸。主人死,血玉消,和血玉一起的翠天玉和藍水玉,都會產生感應而頃刻崩裂成痕。那麼,錦兒……
又是一陣猛灌,許是再也承受不住這烈酒的侵襲,歐陽亦宗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和著酒水一起溢出嘴角的便是那殷紅的鮮血,緩緩傾灑而出,濕了衣襟,亦刺痛了眾人驚駭的雙眼。
「王爺……」「大哥!余伯,快去請大夫,快……」阮皓星驚呼一聲,即刻卻鎮定下來,神情自若的安排余伯去請大夫,邊安撫著讓清兒把哭泣的紫芋扶出了房間,便背起昏迷的歐陽亦宗出了紫菡院。
「敢問姐姐,我哥他怎麼樣?他為什麼不說話,也不看看芋兒呢?」紫芋悲傷的看著敷悅,哽咽的問道。
「公主,錦兒的死對王爺的打擊太大太大,簡直出了我們的想像。看來,他真的很愛錦兒。此時的王爺不願接受錦兒已死的事實,便只是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慰藉著自己的心,而且,我懷疑,王爺他……失語了。」敷悅替歐陽亦宗診斷了一番,看著面前睜著空洞的眸子,摩挲著手中的桃木簪癡癡含笑的男子,便越的擔憂起來。她都不敢確定,他是不是可以扛過這一關。
「怎麼這樣?哥哥……你好苦啊……」紫芋搖著頭,再次痛哭起來。
「你不見王爺不管笑還是哭,他都沒有再出任何聲音嗎?」敷悅深深的歎了口氣,轉身書寫著藥方。
「那哥哥什麼時候可以好起來?」
「心病還須心藥醫,也許過一陣子便會恢復,也許,便是一生如此……」良久,敷悅幽幽的開口,卻再次讓眾人的心高高的提了起來。……
往日和諧溫暖的茗王府,便開始被厚厚的愁雲慘霧所掩蓋,所有的一切,便只因為那個溫婉靈秀的女子……
給讀者的話:
不會讓大家失望,只不過,之後的情節大家很難猜到,謝謝大家的支持,好開心,寒芯,加我4725865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