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呼小叫個什麼?進來說話!」元碩帝眉頭一皺,不悅的看向那侍衛,冷聲說道。
「啟稟皇上,邊疆節度使陳俊良帶著馴日王朝的使者在殿外求見。」那侍衛幾步跨進大殿,抱拳稟報道。
眾人聞言不由越的驚疑,面面相覷之後便開始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起來。馴日王朝和伺月朝互為死敵,除了幾年前那次刻意的挑釁,便再無往來,這會兒怎麼會突然派遣使者前來呢?
歐陽亦宗眸光一滯,心下卻十分驚歎,沒想到庫爾哲光的動作會如此之快。只是他哪裡知道,君噬在流錦被打入宗人府之後,便立刻回朝,將一切因由都稟報給了庫爾哲光。
「馴日王朝的使者?他們怎麼會突然來訪?快快去通傳。」元碩帝龍目微瞇,擺手讓那侍衛快去通傳。
索商吟拂鬚而立,精銳的小眼爍爍放光,猜度的目光,卻悄悄睨向椅上面無表情的歐陽亦宗。他可以猜到,馴日王朝的人此次前來,為的便是流錦那妖女。
片刻,一個著四品官服的高大男子,帶著一個著裝怪異的年輕男子,沉穩的踱步而入。
「臣陳俊良,叩見皇上!」「馴日朝使者班善,見過皇帝陛下。」班善伸出右手,拂向左胸口,彎腰施了一禮。
「來使平身,不知此次,你們馴日朝皇帝遣你前來,究竟所為何事啊?」元碩帝右手一揮,疑惑的向班善問道。
「班善是奉我皇之命,特來向陛下求親的。」班善含笑拱了拱手,頗為謙遜的回道。
殿中眾人皆驚詫莫名,討論的越激烈。歐陽亦宗劍眉微斂,探尋的看著班善,細細尋思著他的話,心中卻隱隱生出一絲不安和擔憂。
「哦?真是出人意料,光明大帝竟然向我朝求親?難道你們馴日朝沒有出色的女子嗎?不知你們陛下想要求娶何人為妻啊?」元碩帝聞言暗喜,有些不敢相信,微笑著向班善問道,語氣之中難免參雜了一絲嘲諷。
「陛下此言差矣,我皇只是聽聞,我朝長公主庫爾君蕊的遺孤,被牽連進皇后一黨的謀逆案件之中,不日便會被陛下斬,所以我皇便命班善前來,向陛下求娶端木流錦為後。」班善笑容滿面的看著元碩帝,並不隱瞞此次前來的目的,就是要救流錦一命。娶回馴日朝為後。
歐陽亦宗和索商吟均有些吃驚,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展成這樣。歐陽亦宗眸光微縮,一縷寒光射出瞳眸,即刻便轉瞬即逝。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朕可能要讓你們陛下失望了,那端木流錦身犯重罪,幾日後便要被斬示眾。朕怎麼可以把一個死囚,塞給你們陛下為後呢?」元碩帝正了正身子,甚為憂慮的說道。
「陛下,您應該很明白我皇的意思,別的班善就不多說了,此次我皇若迎娶流錦姑娘的話,便會拿煙雲十六州作為聘禮。」班善不疾不徐的笑道,再次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什麼?煙雲十六州……」元碩帝龍目霍然圓睜,不可置信的看著微笑的班善。
眾人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兀自慷慨激昂的高聲談論起來,就連避諱都忘了。那煙雲十六州乃富庶之地,原本就是伺月朝國土,三十年前,元碩帝還是太子之時,兩國交戰,那煙雲十六州便被戰勝的馴日朝吞併了去。之後那件事對於伺月朝來說便如鯁在喉。他們夢寐以求的便是有朝一日,收復失地,再揚國威。沒想到庫爾哲光只是為了一個小小的婢女,便自願歸還煙雲十六州。
歐陽亦宗眸色陰鶩,只覺傷口越的疼痛起來,一隻手暗暗的緊握成拳,男子鎖眉,暗中注意著殿中的一切動向。
「宗兒,那流錦是你府中的人,你看這事……」元碩帝壓抑住心底狂烈的喜悅,看似為難的看向歐陽亦宗。
「父皇,如果讓兒臣來說,兒臣不願意。畢竟,錦兒曾經是兒臣的女人。兒臣只怕辱沒了光明帝。」歐陽亦宗勾唇一笑,直言不諱的說道。
「茗王殿下,哦不對。太子殿下,我皇絕不會那種膚淺無知之人,還請殿下成全。否則,流錦姑娘便只能香消玉殞,班善想,那也不是殿下想要的吧!」班善向歐陽亦宗長作了一揖,誠懇的笑道。
「是啊,殿下,對於收回失地這樣重要的事情來說,其他都可以放下,殿下不會是捨不得那姑娘吧!」索商吟拂鬚晦澀的一笑,沉聲勸道。只要流錦另嫁他人,他便沒必要再置她於死地。而那原本,就是一件危險而又困難的事情。
「好,既然如此,那本王豈有不應之理?父皇儘管下旨便是。」男子突然站起身,幽深無底的瞳眸淡漠的掃過眾人,彎起眉眼朗聲笑道。
「來使請回去稟報你們陛下,朕就答應了他的求親。你們即刻便派人來著手處理婚嫁一事,三日後便是黃道吉日,到時,朕定會讓你們風風光光的把你們的皇后迎娶回去。」元碩帝龍心大悅,說罷便仰天大笑起來,丟在先皇手中的失地,如今被他收了回來,百年之後,他也長了幾分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班善代表我皇和所有馴日朝國民,謝過陛下聖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班善暗自舒了一口氣,高興的彎腰施禮致謝。
一時之間,殿中所有的人都在笑,包括那個如天神般尊貴俊美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