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會這樣?”歐陽亦宗驚呼一聲,不可置信的盯著薛景睿,悲痛的搖了搖頭。
“我剛才為你號脈,現你體內仍舊殘留有轉移未淨的蠱毒,此蠱是男女交合時才得以轉移的。並且非得是能和你心意相通,真心相愛的女人。而錦兒,便是你為自己解蠱的媒介。她是那麼愛你!可你對她做了什麼?還要把他嫁給別的男人!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薛景睿怒氣翻湧,對錦兒無盡的憐惜和心疼,都化作怒吼,一股腦兒的斥責向歐陽亦宗。
“不!我真的不知道!”歐陽亦宗搖著頭,皎目灰暗頹敗,越的痛苦不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會中蠱毒,更不會利用錦兒來解蠱。可如今錦兒卻命在旦夕,他不能自亂陣腳,一定是哪兒出了問題,他要鎮靜,仔細的梳理一下。
“我不管!我要帶錦兒走!剛才我已用自身的藥血暫時止住了她體內蠢蠢欲動的蠱蟲。我要盡快研究解蠱的方法。否則,歐陽亦宗,你一定會後悔一輩子!”薛景睿瞪著滿臉痛色的歐陽亦宗,言辭灼灼的警告道。好在從小時師父用天下各種奇藥為他鍛造了一身奇異的藥血,否則錦兒定難活命。
“不!我不會讓你帶她走的!你可以住進茗王府!這是我最大的讓步,還有,今天謝謝你!”歐陽亦宗面無表情的直視著薛景睿的雙目,眸光恢復了平日的幽深和邃燦。顯然已鎮定了不少。
“悅兒!錦兒就交給你了!慧兒!你就留在這兒好好照顧錦兒,今日的事情,萬不能向外吐露半個字。”歐陽亦宗給了慧兒一個警告的眼神,回頭對羅列道:“羅列,跟我去書房!”
“是!主子。”兩人如一陣旋風,頃刻便沒了蹤影。
第二日,茗王府便傳出茗王抱恙臥床的消息,茗王府開始閉門謝客。隔絕了一切猜測探尋的目光。
大氣輝煌的坤寧宮,皇後端木紅綾得意洋洋的臥在軟榻之上。合眸享受著離殷的推拿。
“皇後娘娘,聽說茗王病重臥床不起了。”離殷賣弄的笑道,手上卻絲毫沒有停歇。
“哼!想來是他體內的‘遺恨千年’開始作了。可惜啊!倘若他早些向本宮低頭,本宮也不會置他於死地,畢竟我曾經答應郁雨桑,不殺她的孩子。”
“娘娘!縱使茗王再英明睿智,也不會想到他的慶功宴上,那第一杯酒裡,奴才只是下了一點瀉藥而已。而重新上的酒才真的下了蠱毒,呵呵!那蠱毒要得到大紅東西的催化,才會植入心脾,而那夜索菲鳶好死不死的偏偏穿了一身大紅宮裝,省去了娘娘不少的麻煩,那索菲鳶還妄想和娘娘一較高下,真是不知死活,看來連老天都在幫我們啊!”離殷仰著奸詐的臉孔,諂媚的笑著,還在細細回想那日的情形。皇後穿了大紅色的鳳袍,本想適時的催化那被歐陽亦宗飲下的蠱蟲,沒想到竟陰差陽錯的被索菲鳶代替,他只是在他們回程的路上扔了幾塊石頭而已。想來那對男女在馬車顛簸之時一個緊密的接觸,那蠱蟲便會瞬間植入歐陽亦宗的體內,再也弄不出來,除非他能找到一個真心愛他的女人,與他交合後,把蠱毒轉移到自己體內,那樣要不了多久,女子便會香消玉殞,失去最愛的女人,不正是要‘遺恨千年’嗎?這蠱毒連名字都起的那麼貼切!
“哼!離殷,你著人去制定一個最大的花圈,咱們就等著為茗王殿下吊唁吧!哈哈哈……”端木紅綾放聲大笑,冷厲的目光漸漸飄遠,郁雨桑,你若泉下有知,是否會感謝本宮讓你們母子在地府早日團聚呢!……
流錦倚床而坐,明眸無神的凝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綠草紅花。她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說來奇怪,只過了一夜,她竟再沒有一絲異樣。昨日摧毀心神的疼痛,恍若夢境一般,一閃而過。只是每當她問那個美麗的女子,自己的病情時,她總是眼神閃爍的說沒什麼大礙。那個女子好美,美得好似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她和他是什麼關系呢?會不會是……流錦不敢妄自猜測,可一想到幾日後,她就會成為別人的新娘,她的心都在不停的泣血。這一切都拜他所賜,可是她連恨他都做不到。她對他滿腔的愛意,又豈是一點怨恨便能抹殺的了的?沉思間,門外傳來拖沓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