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在魅心陣中,經歷了種種考驗,生死關頭不離不棄,都捨身忘己的把生的機會讓給對方,所以才能順利的通過『泅水陣』和『懸刃陣』。實為難得啊!只是『火舞狂沙』陣中,
茗王急於擺脫困境,走入了致命的幻象之中,倘若不是景睿賢侄以體內藥血開路救出於你,後果不堪設想啊。恕小老兒多言,兩位此生情路坎坷多桀,注定不能攜手共白頭,除非涅槃重生啊!」東方玄機頗為惋惜的說罷,無奈的歎了口氣。
流錦聞言,彷彿被一盆冰水從頭潑下,被歐陽亦宗緊握住的手,猛的一抖。心像被一個無形的拳頭,用力的擠壓著,悶堵,鈍疼,連呼吸都是疼痛起來。
「前輩言重了,晚輩堅信人定勝天,只要我歐陽亦宗緊緊抓住錦兒的手不放開,就算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們此生都會永遠在一起。」歐陽亦宗緊了緊流錦的手,語氣堅定而果決,深邃燦亮的瞳眸,溢出如鋼鐵般堅毅的異彩流光。他歐陽亦宗從不信命,只要是他想要的,窮其所有的力量。也都要得到,譬如皇位,譬如流錦。
「宗。」明眸霧氣氤氳,凝眸看著俊臉剛毅堅定的男子,腹中的千言萬語都道不盡,這幾乎融化心扉的感動。這個深沉聰睿謀算天下的男子,竟然對他情深至此,她流錦今生何其有幸,能得他一縷垂青,即便不能白偕老又如何呢!
「嗯,那小老兒就贈送一句話給茗王殿下。」滿意的頷,拂鬚沉吟。
「敬請前輩賜教,晚輩洗耳恭聽。」謙遜的彎腰拱手,星目睨視著啟唇欲語的東方玄機。
「無論何時,都要看清自己的心。」
劍眉微挑,皎目半瞌後霍然啟開,似乎不明白東方玄機為何偏偏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謝前輩指教,晚輩定會銘記在心。」
「星兒,你帶茗王殿下去為師的草廬歇一歇吧!我有話對景睿賢侄說。」
「是師傅!宗兄這邊請!」阮皓星恭恭敬敬的伸手引路,哪裡還有方纔那得意痞賴之象?
「賢侄!你可知為何你師傅囑咐你此時來尋老夫嗎?」兩人邊走邊說著。
「晚輩愚鈍,還請前輩明示。」薛景睿含笑抱拳,他只當是家師遺命,並不太清楚其中緣由。
「賢侄啊!那是因為你師傅算出,汝此生的情劫就在眼前了。方才老夫為你批了一卦,血光之災,前景堪憂。」東方玄機拂鬚長歎,這個溫潤善良的男子,恐怕已經陷入情陣而不自知啊!
「晚輩還是不明白。情由心生,它只是一種感情,又怎會給晚輩帶來血光之災呢!」
「緣分天注定,莫要強求才是。賢侄要多多行醫救人,與人為善積德造福,興許能化解此劫啊!」東方玄機言盡於此,一切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薛景睿笑意始終未減,暗自揣摩著東方玄機的話語,卻徒增滿腹悲涼。情劫?他的情劫只能是心中那抹靈秀婉約的身影,可是她的心早已被另一個男人所佔據。他們兩人鴛蝶情深,哪裡還有他的立錐之地?情!長埋於心底,只會傷心,難道還會傷人不成?
「宗兄,既然魅心陣你們安然渡過了,那只要答應本殿下第二件事。咱們的協議立馬達成!」阮皓星嘴角撇笑,慵懶的斜靠在椅上,直視著對面端坐的歐陽亦宗三人。
「說!」歐陽亦宗惜字如金,同樣魅惑而笑。
「我想找宗兄要一人。」
「誰?」歐陽亦宗坐直身子,摩挲著拇指上的翠玉斑指,頗為漫不經心的問道。他阮皓星不就是打上了紫芋的主意了嗎?休想!
「本殿下……」狹長的鳳目飄渺不定,拖長了音階,遲遲不再開口。
流錦蹙眉,這阮皓星什麼意思啊!真是痞賴至極。
「本殿下要她。」長指一點,指向了正在心中暗自鄙夷他的流錦。
「不行!」「不行!」
歐陽亦宗和一直沒有做聲的薛景睿,同時大聲疾呼。像兩隻豎起銳刺的刺蝟,滿臉陰鶩的瞪著拚命忍著笑的阮皓星。
流錦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斜睨了阮皓星一眼,對他更加的鄙夷和不滿。
「兩位仁兄那麼緊張作甚?本殿下還沒說完呢!我要她的主子,歐,陽,紫,芋。」
阮皓星鳳目爍爍生輝,勾唇淺笑著,一字一頓的念著日夜擾亂他心魂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