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錦兒!你在哪裡?」歐陽亦宗睜開眼,早已不見了流錦的身影,揮汗如雨的四處尋找,可只剩下茫茫無際的沙漠,奪了他所有的眸光。心下越的焦灼擔憂,錦兒不會武功,這樣凶險的迷陣她該怎樣走出去呢?劇烈跳動的心臟似乎要躍出胸膛,腳下的沙地也成了炙熱的烤爐,蒸騰而出的熱氣籠罩了歐陽亦宗,只覺血氣上湧,一股內力在經脈中亂竄,雙拳緊握,再也承受不要,歐陽亦宗喉頭一甜,一道血光噴射而出,灑在金燦燦的沙地上,顯得尤為的詭異和邪魅。
錦兒!歐陽亦宗的意識正在緩緩消散,口中呢喃那個她魂牽夢縈的名字,頹然倒在了地上。
「宗兄!你沒事吧!」一道矯健的身影劃破長空,悠然從天而降。薛景睿急忙奔了過去,扶起歐陽亦宗,伸手迅封住了的幾處穴道,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塞進了他乾裂的口中。
「你怎麼會在這裡?錦兒,你看到錦兒了嗎?」歐陽亦宗一把抓住薛景睿的手臂,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來拜訪東方玄機前輩,誰知竟誤入迷陣,沒想到能在此遇到宗兄。不宜多說了,我們還是快些走吧。」說罷,薛景睿摸出腰間的匕,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劃開手臂,鮮血流了下來,他揮臂傾灑,大聲叫道:「藥血開路。」
瞬間風雲變幻,一道狂肆的龍捲風扭著駭人的身軀,急掃過來,薛景睿一把抓住歐陽亦宗,足尖輕點,奮力向那風圈跳去。
只覺眼前一花,蒼木成蔭,碩草豐美。顯然是歐陽亦宗和流錦掉入迷陣的地方。
「宗兄!你還好吧!要本殿下派人尋御醫嗎?」阮皓星舞著折扇,噙著惱人的痞笑,緩緩走了過來。
「阮皓星!若我的女人掉一根頭的話,我歐陽亦宗定會踏平你整個爍星朝!」出了陣,所有的傷痛都驟然消失了。歐陽亦宗滿面陰鶩之色,上前一把提起阮皓星的衣領,惡狠狠的警告著。
「宗兄這是作甚?小娘子如此聰慧靈秀,比你強多了,她一定會沒事的,你看!」順著阮皓星折扇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山壁上,竟清晰的映出流錦合眸漫步沙地的婉秀身影。
「宗兄欲求戰決,心態急迫,不耐,墜入『火舞狂沙』陣中,不可自拔。而小娘子心思細膩,淡然無求,放任思緒,若清風一樣縹緲輕柔,定然會沒事,只是沒有一個和她心意相通的男子帶她出陣而已。」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折扇,阮皓星懶洋洋的話語讓歐陽亦宗愈加的惱火。
「你是說本王和錦兒心意不相通嘍!一派胡言!」說著歐陽亦宗便要向那縹緲的身影走去。
「哎!哎!宗兄留步,你已經出局了,就再沒資格進這魅心陣。這是規則。」阮皓星伸手攔住歐陽亦宗的去路,揚聲勸告道。
「太子!請問你就是東方前輩唯一的關門弟子嗎?在下薛景睿,奉家師遺命,特來拜會東方前輩。在下與錦兒姑娘乃是至交好友,不知在下可否進陣一試?」薛景睿頗為客氣的拱手詢問道。
「當然,除了宗兄誰都可以一試!勞煩薛兄進陣帶小娘子出來吧!我真是擔心的緊啊!」阮皓星呲笑出聲,好笑的看著臉都綠了的歐陽亦宗,『唰』的一下,甩開折扇,動作極為瀟灑優雅。
「你!好,童言無忌,本王不和你計較。」歐陽亦宗皎目微轉,薄唇一勾,扯出一抹輕蔑的笑容,轉臉直直凝視著山壁上那抹靈秀飄逸的身影。
薛景睿噙著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世人滿口稱頌的茗王和聲明斐然的『風流星君』竟像兩個孩子一樣鬥起嘴來了。快步前行,在那泛著奇異光芒的地方,縱身一躍,便進了那茫茫的沙漠。
「記住,錦兒姑娘已經進入荒蠻之地,任何奇法異術都是沒有用的。」阮皓星好意的提醒從身後傳來。
「錦兒!」薛景睿輕喊出聲,流錦驚愕的睜開雙眸,男子那攜著三月春風般笑容的俊逸臉龐,便直直映入流錦清泉般,明亮婉澈的瞳眸。眸光乍然一亮,女子驚喜的看著走近的薛景睿,釋然開懷輕鬆的笑容便染上嘴角。
「薛大哥!你怎麼在這兒?對了,你看到我們王爺了嗎?我和他在陣中失散了。」嬌美的笑意漸漸稀釋,流錦擔憂的看著怡然自若的薛景睿。
「錦兒放心吧!宗兄已經出陣了,安然無恙,這魅心陣中的一切都只是幻象,我們要互相扶持,心意相通才能走出去,否則就會被永遠困在這迷陣中。」薛景睿臉上溫暖的笑意一直未減。脈脈的睨視著面前撩動了他心弦的女子。
「嗯。」流錦堅定的點了點頭,兩人攜手向蒼茫的無邊沙漠走去。
歐陽亦宗收緊緊握的拳頭,眸光越的深沉黝黯。薛景睿,你一定要把錦兒給本王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