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是夜晚,但是還有些受到了重傷的火鷲不能返回洞中,和要照顧這些傷員的完好火鷲留在洞外,大約有十來只左右。
這些火鷲一發現到易龍牙等七個人類出現於此,立時發出鳴叫,怒目盯著他們,並且向他們吐出一口火焰,警告著他們。
「果然是好勇鬥狠。」小小的火焰,當然難不倒易龍牙,隨手一揮,就擋下了火焰。
眾人無視於火鷲給的警告,繼續向前走,不過,就在火鷲們想作出第二次攻擊時,易龍牙停了下來,說道:「你們去治好那些重傷的火鷲,這裡交給我吧!」
易龍牙說完後,雙手已經擋下了數道火焰。
「嗯,你小心了。」
「當然……呃!畜生,竟敢抓我!」易龍牙捉住那一隻剛抓傷自己的火鷲的腳,把它丟到天上,說道:「好心來救你們,你們這群畜生竟然不懂得感恩!」
「哎呀!小牙,看來忘記了這次災難是誰搞出來的吧!」聽到易龍牙的說話,莉莎苦笑道。
「莉莎,不要說廢話,快些按著這只火鷲!」孫明玉運轉念力,「治癒」在雙手間使出,治癒著一隻雖然重傷,但是脾氣極為不好的火鷲。
「這只火鷲真是……唔!素清!」正按著火紅色羽翼的姬月華看到了一隻火鷲的攻擊是朝向自己等人,立時叫著凌素清。
「冰壁陣!」不用詢問什麼事,長時間的合作關係,使得凌素清第一時間明白到她的意思,即刻在眾人週遭布下了結界,剛好擋住了一道火焰。
「雪櫻,後面,直接襲擊的!」今次是莉莎說著。
「冬刀震!」
倉島的刀閃電般抽出,為避免傷到火鷲而致計劃功虧一簣,倉島只是震開了火鷲,雖然火鷲很強,但論起實力,她們六個女人,除了菲娜外每個人隨時對上六至七隻火鷲也是沒有問題的。
「該死!」同時抵擋住十多隻火鷲的易龍牙,比起後面救鳥的她們更是辛苦,除了要分心在洞口前布下強烈的氣牆外,又要同時應付火鷲,實在是很消耗體力。
「這種魔力波動是六芒增幅……糟!六元素庇護!」
施了個自保魔法後,火鷲已經在身體前造出一個六芒星,口中吐出來的火焰穿過了六芒星,威力頓時加倍,呈現一個火焰球狀。
「破!」增幅後的火焰對上同樣增幅抗魔力的易龍牙來說,還構不成問題,但這樣急著用這種高深魔法,卻使他分了心,在洞口前布下的氣牆登時弱了三分。
趕忙修補氣牆的空檔間,一隻火鷲電射般在他身後掠過,並且在他的肩背留下了一道爪痕。
「很厲害的爪擊,護身罡氣不能再調低了!」
若是換作其他人,即使穿了標準的鎧甲,恐怕也會死於剛才那爪擊之下,易龍牙對於這全力一擊,雖然是很痛,但也不得不讚揚那火鷲的攻擊是很厲害。
不過,讚賞歸讚賞,易龍牙可不想死於這種爪擊之下,正想要緊急處理好傷勢時,一道黃符已經早一步貼在他的傷口上,免去了他的麻煩。
「回復術?真是謝了,素清!」在場的人,除了自己外還能夠使用道術也只有一個,所以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幫的忙。
經過了近四分鐘的戰鬥,總算他們的計劃成功了,那一隻脾氣極為不好的火鷲在接受了孫明玉的治癒後,隨即飛到天上鳴叫著。
這一叫應該是它們之間的語言,隨著它的康復,其他火鷲見著也總算停下了攻勢。
「總算是……搞妥了。」易龍牙頹靡的坐在地上,布在洞穴外的氣牆也隨之消失,在洞中飛出了不知多少隻,總之是很多火鷲出來。
「哈!難怪有紅雲山這種稱呼,這些火鷲結集於天空果然很像一大片紅雲!」
「治癒!」在他抬頭望著那片「紅雲」時,孫明玉已經來到他背後,為他處理肩背的傷。
「玉姐,這些傷我自己處理也行的,你還是去多治好多幾隻火鷲吧!」
「你說什麼傻話,自己人當然是重要過外人,你該不會把這些火鷲看得比自己更重要吧?」
被她這樣一說,他倒是說不出話來反駁,心想:「對呢!還是自己人重要一些,差點忘了。」
肩背的傷雖然深,但由於傷者的體質和處理及時,孫明玉治起來沒需要多少時間,半分鐘就處理好了。
火鷲們這時有的盤旋於空,有的是佇立在地上,而它們的目光則是看著他們一干人等。
先前被救活過來的火鷲,在天上鳴叫了一陣子後,飛降於他們的身前,羽翼指著另一隻受重傷的火鷲,而且低沉的鳴叫聲也變得正常,發出小鳥般的「啾啾」聲,這正是它們解除了戰鬥狀態的現象。
沒有受到襲擊,要治好其他火鷲就簡單得多,二十分鐘後,數只重傷的火鷲也回復過來,隨即天上傳來了火鷲歡愉的鳥鳴。
「小牙,接下來怎麼辦?我們好像不是為了治傷而來的。」莉莎悄悄說著。
「這個……糟了,它們當我們是朋友了,但要怎樣進去我也忘記去想了!」這時才記起「正事」的易龍牙,冷汗直冒,他竟然忘記了最主要的目的是什麼。
此話一出,其他人立時嚇了一跳。
「龍牙,你很笨呀!」對於他的失策,姬月華已經賞了他一記栗爆,哭笑不得的說道:「現在怎辦好,快想辦法啦!」
倉島把東瀛刀架到易龍牙脖子上,說道:「易君,我們打得這麼辛苦,你該不會是想我們功虧一簣吧!」
「喂喂!現在這種時候,你要我想辦法也急了點吧……」
「現在怪誰也不行的,還是趕快想辦法吧!」
正當眾人趕忙想著辦法的時候,火鷲們卻很出人意表,主動邀請他們進洞。
「咦?它們是不是想請我們進去?」看著火鷲們的羽翼輕拍著自己,眾人無不問出這個問題。
眾人呆了好一陣子,孫明玉才說:「好了,我們就進去看看,不會有事的。」
孫明玉這樣一說,其他人也沒有反對,跟著那些火鷲踏進了洞穴中,當然,走在最前頭的人是易龍牙和孫明玉兩人。
在洞中,眾人走了好一陣子,隨著前進,溫度也不斷升高,不過,這亦是眾人能夠承受的範圍。
眾人來到中段後,入目的除了是為數不少的火鷲外,就是一隻與眾不同的火鷲,這只火鷲像感受到眾人注視的目光,自然地飛到他們的眼前。
它的身體不像其他火鷲般是泛著鮮明的火紅色,而是像生病了的暗紅色。
「龍牙,這只火鷲是生病了嗎?」姬月華扯著易龍牙的衣袖問著。
易龍牙眼中閃出濃濃的好奇,歎道:「它不是生病,這只是罕見的老火鷲……」
一隻火鷲的平均年齡是四十五至五十歲,普通火鷲到了這些歲數,大多數會自然地以成年的外表死去。
不過,也有一種例外的情況,是甚少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它們的第三階段。
一般火鷲只有幼兒和成年兩期,但若有火鷲熬過了五十五歲的時候,那就會變成一隻力氣急遽衰退的老火鷲,但生命卻可以延續至少十五年甚至不止。
有人說這可能是火鷲的力量強弱關係,也有人說是火鷲的求生本能,真實的情況也只有火鷲自己才知道。
不過,老火鷲雖然是年老力衰,但是在族群中的地位,可說是異常超然,氣力衰退是不爭的事實,但換來的除了生命力外,就是比起成年時更強大的魔力,一隻老火鷲,若以單純破壞力來算,足以抵上十來只火鷲。
而且最令人驚訝的是老火鷲死前的三個月,會重新蛻變為成年期的模樣,強大的魔力仍在,體力也會變得充沛起來。
老火鷲出現的機率本就少得可憐,再加上老火鷲不喜歡外出和死時會回復到成年期模樣,這就是為什麼甚少人知道這秘密的原因。
易龍牙解釋完,盯著他們的老火鷲鳴叫一聲,看來是在感謝他們的幫忙。
「呃……它看來很高興呢……」
「它高興又怎樣?我們的目的可是它們的血繭。」
「話是這麼說啦!但它高興總好過不高興嘛!」
「都說不是高興的問題啦!我們現在要取血繭喔!」
「那現在怎辦好?」
就在眾人吵著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卻從老火鷲處響起:「人類啊!你……們是要來取我……們的血繭嗎?」
老火鷲的一句話,頓時使得七人嚇了一大跳,驚訝的盯著老火鷲。
「耶?會說話的!小牙,怎麼火鷲是懂得說話的嗎?」
「這個……我怎知道?」會說人話的火鷲,他也是第一次聽到,不,是見到。
「……」
「……」
七個人加上老火鷲,經過了短暫的沉默後,易龍牙壓下心中的突兀感覺,問道:「剛才是你出聲的嗎?」
「……」
「……」
又是一陣子的沉默,老火鷲並沒有回應他的話,姬月華問道:「剛才……會是我們集體幻聽嗎?」
「不……是的……我的確有說話。」
今次在有所準備下,眾人聽得很清楚,聲音的確是由老火鷲身上傳出來的。
「你們……人類的說話……很麻煩……我即使生存了整整八十多年……要整理你們的語言……來說出自己的意思……也是會慢了一點。」
老火鷲說完後,易龍牙等人互相交換了眼中驚訝的信息。易龍牙終究是見多識廣的人,世上是無奇不有的,只要相信這點,自己也不必太在意火鷲懂人類語言的事。
「你懂說話的問題我也不問了,我們……就是來取你們的血繭。」
「好直……接……你們要取的話,我們……是不會阻止……就當作是……我們的謝禮。」
對於老火鷲的慷慨,姬月華不禁問著:「真的嗎?」
「人類的小女……孩啊,我們……火鷲是……不欺騙人的……我會叫同伴……帶你們去洞穴深處取血繭的。」
聽到老火鷲這樣一說,六個女人當然是歡呼起來,不過,易龍牙卻出奇的面無表情打量著老火鷲。
老火鷲衝著一旁的火鷲叫了幾聲後,一隻成年的火鷲已經飛了出來,盤旋於洞上,看來這就是老火鷲說的帶路鳥。
「小牙,你發什麼呆,快走吧!」
莉莎催促著易龍牙的時候,易龍牙只是說道:「嗯,我還有事要問一問,你們先跟去吧!我很快會跟上來的。」
莉莎想了一會,說道:「那你要小心了!」
看著莉莎也跟著那帶路鳥走去,易龍牙才回望老火鷲,但話未說出口,老火鷲已經說道:「人類喔……不,是傳說傭兵喔……你是有事要……對我說嗎?」
「果然!我就想一隻火鷲就算有多久生命也好,沒有長時間接觸過人類的話,肯定不會懂得人類語言的……你參加過五十年前的戰爭吧?」
易龍牙眼中閃出一道凶光,如果這隻老火鷲是屬於舊聯邦的話,那自己和孫明玉她們可以說是非常危險。
老火鷲當然明白到易龍牙的意思,用了些時間整理說話,才說道:「傳說傭兵啊!你要明白一件事……就是我們火鷲本就不願理會……你們人類的事情……不管是新還是舊聯邦,我們也不會多理會的……而且真要說的話……我並不屬於這兩派,我是屬於一位偉大的主人。」
「……不好意思,我白擔心了一場。」
易龍牙這時才想起,火鷲之所以參戰是被兩方面的人捕捉所致,根本不是出於本意,這一點對好戰的它們來說是一種恥辱,幸而這老火鷲應是被它主人的能力所馴服,所以沒有多少不滿,否則的話,他這樣一說無疑是揭鳥瘡疤,隨時有打上一場的機會。
「不過,話說回來,你的主人究竟是誰,我的直覺告訴我,我應該是認識你和你的主人。」
「傳說傭兵喔……很慶幸……我的主人果然沒……有看錯……你果然是他值得……欣賞的人喔!」老火鷲頓了一頓,又說道:「我的主人就是……」
「什麼?」當易龍牙聽到老火鷲的主人是誰後,臉上流露著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訝異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的主人真是那一位手執火灼紅槍,身穿真火斗鎧的人!」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呆了好一會,易龍牙才回神過來,苦笑道:「世事真是無奇不有,我竟然會遇上他的火鷲,真是奇跡。」易龍牙苦笑的說完後,邁步趕上孫明玉等人。
「龍牙,你先前和老火鷲說了什麼嗎?」孫明玉不解的問道。
「嗯,是問了一個蠢問題,沒有什麼特別。」他不太願意說起五十年前的事,即使提少許也不願意,這可能是他對戰爭有所抗拒而不想多說,又或者是他根本不願讓她們知道自己曾經幹過多少驚天動地的事。
隨著越接近洞穴深處,溫度也相應升高,走至中途,凌素清和孫明玉二人已經要放出結界,為眾人抗熱。
「好熱喔……現在最少有五百多度呢!」雖然有著結界,但在結界中的人也感到非常酷熱,莉莎一手扇動著上衣的領口,一手擦去額上冒出的汗。
「莉莎,你就不要說熱了……我們也很辛苦的。」姬月華也和她一樣,一手扇動著領口,一手擦汗。
而再看孫明玉她們,雖然手上的動作不盡相同,但同樣汗流不已。凌素清是半閉星眸,盡量不想多餘的事,貫徹心靜自然涼的道理。
倉島的情況和莉莎她們二人相同,扇動領口和擦汗,而較保守的孫明玉和菲娜則是因為性子有些放不開,所以只用雙手不斷在抹著臉上的汗水。
六位女人都是香汗淋漓,這情景誰會是最後受惠者?
答案當然是走在一旁的易龍牙,厚厚的外衣早就被除下,她們六人身上都只穿著普通外衣,所以一旦衣服被汗水黏住,女性優美的身段即時呈現在他的眼前。
饒是易龍牙曾見過不少風流陣仗,但遇到這種看得到吃不到的為難局面,色心也盡被挑起,眼光不斷在六位同伴身上移來移去,尤其是莉莎,她扇動領口的幅度最大,幸運的話,可以看到她的鮮紅色胸罩。
「好熱、好熱、好熱!」莉莎還是不斷的叫嚷著,最後目光移到易龍牙身上,發覺到他的灼熱視線後,笑道:「喔!小牙,你在看什麼!你好色喔!」
雖然是笑著,但她也下意識的掩著胸口,免得春光再度外洩。
姬月華歎道:「色牙。」
「算了吧,男生嘛!總是會對女性好奇一些的。」倉島這時倒是裝出一副大姐姐的模樣,而最糟糕的是其他女人也是那一副「我明白的」的表情。
「喂喂!你們這是什麼眼神,我早已過了那種心理年齡的!」這是攸關名譽的大事,他這個雖不算花叢老手,但也不是新手的人,可不想讓三十歲也不到的女孩說他在這種事情上還是雛兒。
「是、是,你不是小孩子嘛!素清姐姐我知道了。」令他意外地,凌素清竟然擺著一副溫柔的大姐姐模樣,拍著他的頭說著,算是為他解圍。
「姐姐?素清,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早就說過……」易龍牙對於她的善意解圍,雖然很感謝,可是不能接受。
「嘻嘻……不要否認了,我們可是知道你的不法行為喔!小男孩!」姬月華聲量不大不小的說著,但是到後來小男孩這三字卻是拖得特別長。
「嗯,是呢!我們早就知道了你的『色行』,所以你也不要否認了,偷窺我們沖涼又拿我們的內……。」
「哎呀!莉莎,你要死啦!連這些也說出來,你看龍牙的臉快要紅透了。」菲娜算是幫著易龍牙說話。
「慘……慘了,原來她們是知道的……」聽到她們的說話,易龍牙的心不由得寒了大半截,原來自己的「色行」她們早就知道,心道:「今次真是糗大了!」
跟著的路程,總算她們的良心還在,多笑了易龍牙一陣子便收斂起來,並沒有再「追擊」下去。
當他們走到洞穴的深處後,終於來到火鷲的繭化場,地上佈滿大量的血繭,最少能夠供應他們多年所需,而在血繭旁邊則是雌火鷲生蛋的重要場所。
眾人收拾好血繭後,雖然因人數甚少的關係,只能拿到少部份,不過,這些也足夠他們兩個月左右的所需,而且回到洞穴中段時,老火鷲也因為他們剛才的幫忙和易龍牙的關係,而答應了他們可再來取血繭。
同時,老火鷲也很為他們著想,看著外面還是夜晚,所以也准許他們在洞穴中留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