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各種方法都沒辦法讓他醒過來,看來睡美人是缺少公主的親吻。」查爾斯笑著說道。
瀾將水晶棺材移動到自己的面前,仔細的觀察了一陣,終於也搖了搖頭,「沒辦法,先帶回去再說吧,實在不行,只好找位公主來犧牲一下了。」
「瀾,你的手鐲……」查爾斯的目光落在了瀾的左手上,手腕上空空蕩蕩,沒有任何裝飾品。
「從冰火九重天出來的時候就碎了,我花了進一個月時間才能勉強控制住,即使這麼多年過去,太過強大的力量依舊不敢用。」
「希望奈奈子不會有什麼麻煩。」查爾斯苦笑道,雖然以往他總是被奈奈子欺負的,卻並不代表他就因此嫉恨,吝嗇他的關心。
瀾笑了笑,「奈奈子雖然調皮了些,不過還是有分寸的,倒是我們總拿她當小孩子,反而總覺得她會闖禍似的,就算再怎麼闖禍,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位面而已。」他倒是看的開。
查爾斯無奈的笑了笑。
「我們走吧,我是在不放心那兩個小鬼,他們成長的時候,不知道會出現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呢。」瀾說道,看到查爾斯的迷惑,又解釋了一下,「就是從冰火九重天裡帶出來的孩子,他們的成長方式有些奇怪。」
查爾斯招呼過尼婭,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水晶棺材自然是由尼婭操縱的魔獸背著。
提到鏡塵和冰月的成長方式,以及冰月的存在,查爾斯露出了詫異的表情,「自古以來,創造生命的意識只有夜家少數人可以做到,而且根據管理者的條約,那也是禁止的。」
「鏡塵本就是禁忌之子,又怎麼可能在乎條約呢?」瀾笑道,「不過說來也奇怪,無論是我的出生還是鏡塵的出現,管理者執法隊都沒有任何動靜,要說不知道的話似乎也不大可能。」
「你好像很想別人發現似的。」查爾斯笑了,心裡大約明白,這時候家族起的作用,以三大家族之首的夜家來說,擋下這麼一樁事情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何況無論是執法隊還是艾琳之城的考核者,大部分還是隸屬夜家的。
「也許吧,大概是和平太久了,想給自己找點麻煩。」瀾相當無辜的說道,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向著營地方向皺起了眉頭。
查爾斯也感覺到了,「好強的氣!」
「快走!」瀾感覺到,那正是鏡塵的氣。顧不上在森林中瞬移會迷失方向,瀾一個閃身就沒了蹤影,運氣很好,直接回到營地。
「瀾!你總算出現了!」阿諾德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連瀾是怎麼出現的都顧不上,「你的結界讓我們進不去,但是這個東西……」
瀾順著阿諾德手指的方向,暮靄的灰紅色光芒中,帳篷裡面透出碧綠的光芒,而表面上則爬滿了蔓生植物。稍稍鬆了一口氣,雖然無法理解,但至少沒發生什麼意外。
「在這裡停兩天吧。」瀾說道,「如果到時候還是這樣的話,你們就先走把,去交任務,不用管我們了。」
阿諾德還想說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心裡隱隱知道很多事情自己不該問。
「你們去休息吧,不礙事的。」瀾莫名其妙的有點心煩,也不等阿諾德再說什麼,就直接鑽進了帳篷。
帳篷裡面和外面完全像是兩個世界,漆黑的空間和碧綠的光輝,瀾就像是落在虛空中一般,眼前的和第一次一樣,是蔓生植物結成的繭,這是這一次要大的許多,白色寒冷的光芒完全被碧綠色壓制了,鏡塵與冰月的力量差距逐漸體現出來。
小心翼翼的將手貼上去,可以感覺到籐蔓柔和而細膩的觸覺,以及溫暖的溫度。
瀾溫和的笑了笑,乾脆靠在了碧綠色的繭上,就像期待自己的孩子出生一樣,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瀾不知道,此刻外面倒是亂成了一團。因為他一個人瞬移走了,所以查爾斯只好讓尼婭帶路,到營地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原本對尼婭轟炸無果的羅蘭看到水晶棺材後立刻轉移了目標,兩眼裡的心心不斷的冒出來,「帥、帥哥啊!」激動的話都說不全了。
對於查爾斯守護了好幾年的人,尼婭自然不會讓羅蘭沾上,不過她倒是小看了羅蘭的決心,一撲不中再撲,再撲不中撲第三撲,雖然魔獸的移動速度很快,羅蘭卻也不滿,而且還誰都擋不住。
查爾斯一邊笑著看這個女孩和魔獸玩捉迷藏,一邊和阿諾德彼此認識了一下,當說道棺材裡的人就是睡魔女的時候,羅蘭終於撲倒了棺材上面。
「哈哈,終於讓我抓到了!嗯——!」隔著棺材就聽羅蘭「啵」的一聲吻了上去。
尼婭是當即呆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羅蘭會有這種舉動,而查爾斯也是愣了一下,倒是阿諾德他們早已經深知羅蘭的個性,尷尬的一群人紛紛作出「我什麼都沒看見」和「我不認識她」的表情。
「這位王子殿下可是等著公主的吻呢。」查爾斯半開玩笑的說道。
羅蘭看了看周圍,似乎也被大家的目光弄的不好意思了,「這個、那個、嗯、這個可不可以先借給我啊!」
乘著她猶豫的功夫,尼婭已經重新把棺材納入了自己的保護之中,以前一隻以為裡面的人是女的,現在知道他是男人了,想起過去隔湖相望的日子,不禁又有些臉紅,雖然那時的情緒僅僅是羨慕他的美貌而已。
羅蘭期盼的看著查爾斯,她到還沒忘記這棺材目前屬於誰。
尼婭也轉向查爾斯,她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去看他,他是她的主人,她並不能請求他做什麼,沒資格,也沒必要。
查爾斯笑著點了點頭,「不過那可是瀾很重要的朋友。」
「嗯、嗯,沒關係!」羅蘭興奮的語無倫次,直接將棺材拖進了自己的帳篷。
當交代的時間到了,阿諾德開始讓大家收拾東西的時候,瀾終於出來了。
「已經過了兩天了嗎?」瀾看到大家在收拾東西,打了一個繼續的手勢,找到阿諾德,將自己和兩個小傢伙的冒險者和賞金獵人手冊交給他,「完結任務以後,先放在你那裡吧,或者留給冒險工會的負責人,不用特地再回來給我了。」
「我留在工會裡吧,反正你也認識的。」阿諾德說道。
「啊!啊、啊、啊!」羅蘭又躲在帳篷裡鬼喊鬼叫,大家都習以為常了,誰也沒去理她。
「怎麼了?」瀾倒是不明就裡。
「從你那位睡美男朋友來了以後,她就經常這個樣子,習慣就好了。」阿諾德頭痛的說道。
「鴉?」瀾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正打算進去看看,卻撞上了從裡面驚惶失措跑出來的羅蘭,「怎麼了?」
「他、他……」羅蘭的臉色是那種快要滴出血的緋紅,而眼中羞輦之色也是顯而易見的。
瀾放開羅蘭進了帳篷,而羅蘭則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後面。帳篷裡面,皇月鴉正一臉茫然的坐著,似乎對自己的處境很不理解。
看到瀾,他欣喜的站起來,然後用一種古怪的神色看著瀾背後的羅蘭,手指下意識的撫上嘴唇。
「你醒了?」瀾注意到皇月鴉那點不引人注意的小動作,微微一笑,什麼也沒多說。
「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皇月鴉看著瀾,假裝不在意的問道。
「那就要問問我們可愛的羅蘭小姐做了什麼了。」瀾有點促狹的笑著,想羅蘭那種性格,他估計也能猜得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羅蘭窘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其他人見瀾在帳篷裡待了那麼久,也都紛紛走了進來
「不說的話,聽眾可是會越來越多的哦。」瀾笑道。
「因為要走了嘛,他是我借來的……當然是要還咯。」羅蘭揉搓著自己的衣角,偷偷拿眼睛瞄著皇月鴉,「所以嘛……」
「所以?」茜拉頗有深意的重複道。
「所以人家就偷偷掀開蓋子吻、吻了他嘛!」羅蘭有些氣急的衝出了帳篷,丟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和笑的及其暢快的瀾。
「果然是少了公主的吻不行啊。」瀾故意說道,「鴉啊,你佔了別人的初吻要怎麼補償人家啊……」明明是羅蘭偷吃了甜點,他卻說的好像是皇月鴉佔了大便宜一樣。
對於好朋友的調侃,皇月鴉一向是沒轍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那你說怎麼辦吧。」
「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瀾在他的面前立起一面冰晶的鏡子,「什麼都不知道還記得把口紅擦掉哦。」
皇月鴉苦笑了一下,他是感到了什麼才醒過來的,而醒來的第一眼見到的又是羅蘭,這個時候人總是會對第一眼見到的人產生好感,唇上柔軟的觸覺與淡淡的香氣仍在,頗有些讓他留戀。
「怎麼樣?」瀾湊近到他的面前,到他的耳邊,悄聲說道,「要不要考慮以身相許?」
鴉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可以考慮啊。」難得他會那麼乾脆的說出來。
這反倒讓瀾有些愣了,「先起來吧,任務的事情交給我和查爾斯解決,你和羅蘭他們一起回去吧,我留下照看鏡塵他們,上一次花了兩年,這一次不知道需要多久……」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們的。」查爾斯說道。
「那就拜託了。」瀾笑了笑,「想不到才見面就要分開,有其他人的消息記得通知我哦。」
「那是自然的了,我可沒本事管的住奈奈子。」查爾斯也笑了。
告別永遠是簡單的,對於瀾來說,過去了永遠就過去了,用一種及其認真的態度將營火升了起來,日月的交替對他來說好像不那麼明顯了,他的心思已經不知道飄遠到什麼地方去了。
周圍的一切變的朦朧起來,說不出是夜裡瀰漫的霧氣還是陷入了另一個空間,一隻背生羽翼的黑色獨角獸無聲無息的走到了他的背後,輕輕的觸碰了他的肩頭。
瀾這才有所驚覺,看著駿美神獸,他伸手拍了拍他的頭,「你是被他的力量吸引來的嗎?」
獨角獸安穩的立在他的身邊沒有回答是或者不是,黑色的獨角獸,被譽為夜之坐騎,是夜家眷養的神獸,瀾若需要的話,他也可以擁有一隻,不過他並不需要,因為他已經有緋了,朋友更勝過僕人。
瀾抬起頭,看了看散發著碧綠色光芒的帳篷,那些光芒正逐漸收斂,「比我想像中快了許多呢。」碧綠的光芒黯淡了下去,盤旋在帳篷上的籐蔓也漸漸開始枯萎,而屬於冰月的銀色光芒卻聚然亮了起來,冰的氣息猛的散了開來。
「雖然比不上塵,不過看來月也有阿雨那樣的水準了。」瀾自言自語著。
邊上的獨角獸符合著點點頭,顯得有些歡快的樣子。
「原來是你看上的是冰月啊。」瀾笑了笑,「也對,只有在冰月身邊才能體現出神獸的價值。」看著神獸美麗的眼睛,撫過它光滑的皮毛,「耐心等一會吧,很快就好了。」
獨角獸嘶鳴了一聲,伸出舌頭來舔了舔瀾,就在這時候,帳篷被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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