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所有的黑衣忍者同時狂暴的吶喊一聲,將伊賀忍術赫赫有名的身法密術展示的淋漓盡致,施展出帶有遁術般的奇異隱閃和高速變動的身法,圍繞著大廳中央的眾人閃電般的高速旋轉了起來,幾乎失去了這些黑衣忍者具體身影的身形,眾人感覺到有點眩暈,連忙提起功力,凝住心神。
神醫館的氣息瞬間變的急噪起來,忍者奇異的轉動形成強大的氣息漩渦向中央的幾個人壓去,功力最弱的歐陽玉藍和張倩首先感覺到胸口發悶,呼吸有點困難。
「可惡……」
聲音在門外響起。
一股寒風,夾雜著一絲絲血腥的味道,孔心如死神般的出現在神醫館的門口。
所有忍者停止了移動,驚恐的看著突如其來的孔心。
一步一步,他的腳步是那麼的沉重,血跡,竟然是血跡,誰都看到了,孔心的兩手帶著淡淡的黑色血跡,再往上看,所有人都感覺到心中一涼,孔心那帶有深深恨意的雙眸,一臉的淒然,似是異常的悲傷,異常的憤怒,渾身散發出無比的殺氣,顯示出了一個死神的完整詮釋。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襲擊我們這裡,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要不,就是你們的末日就要到了,無論是誰?」,孔心的聲音變的無比的狠厲。
張倩和歐陽玉藍同時打了一個寒顫,這還是今天上午那活潑愛開玩笑的心弟嗎?
沒有人回答孔心的話,有一半的黑衣忍者轉動身體,濃濃的殺氣向孔心籠罩了過去。
孔心的心在滴血,因為他看到了躺在自己腳下陳呈死不瞑目的眼神和面孔,還有樓上張寒的鮮血滴滴嗒嗒的向樓下流淌,血肉模糊的屍體已經完全沒有半點生機。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自己身邊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黑哥如此,陳呈如此,就連可憐的張寒也是如此。都是這些可惡的人渣,凌厲的眼神掃過這些黑衣忍者,孔心心中頓時怒火狂燒,雙眸深處燃燒起只有復仇的惡狼才有的殘酷神情,看上去竟然隱隱有點發狂,強大的氣勢將所有的黑衣忍者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他一個人的身上,而韓清雅他們反而走到了一旁成了旁觀者了。
沒有一個人懷疑過孔心的能力,從孔心一出現就將黑衣忍者的殺氣吸引到他的身上,韓清雅他們對孔心的能力是絕對的有信心。
孔心站在門口,宛如一個從遠古幽冥中走出的死神一樣,全身發出那種無形的氣勢,不停的侵蝕著黑衣忍者的神經和壓迫他們的靈魂,黑衣打扮的忍者首領大島感覺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在眼前的這個少年強大的殺氣壓迫之下,自己修煉多年鐵石一般的意志和心神竟隱隱的感覺到無端的急噪和恐懼,而且他感到自己周圍的幾個忍者的呼吸已經紊亂起來,發出粗重的喘息聲。
大島現在心中的悔恨只有自己知道,完全沒有想到一向在氣勢上從不輸人的忍者武士的氣勢卻在孔心的面前完全受到壓制,早知道對手如此的扎手,自己何必趟這次的渾水,可眼前只有一條路。
只有拼。
沒有別的抉擇了。
深吸一口氣,將紊亂的氣息調整平穩,無畏的抬起頭,大島那宛如黑洞般閃著妖異的幽暗光芒的雙眼,殺機暴長,雙手握著陰森的武士刀一震,大喝一聲,向前衝出幾步,長刀如閃電般的向孔心劈去。
其他的黑衣武士也同一時間配合著大島的進攻一起出手了。
只見道道閃光劃破暗夜向門口的孔心劈去,縱橫交織,如一道電網一樣封鎖了孔心周圍的所有空間,看的韓清雅她們三個女孩大驚失色。
只有老人參和打鬥經驗豐富的毒蛇刁任知道為什麼這些忍者迫不及待的出手,面對孔心那絕對冰寒中蘊藏著瘋狂恨意的雙眸,那種恨不得吞噬一切的氣勢,就連他倆也感到非常的壓抑和窒息,何況是正面面對著孔心的忍者,最好的選者,就是在心志還沒有完全崩潰的時候,全力發出致命的一擊,忍者的選擇無疑是很明智的。
眼看著大島充滿了慘烈殺氣的凌厲一擊和隨後那些忍者無情的攻擊,一直矗立不動的孔心也在一聲異常憤恨的心情中動了起來,身影一矮,如閃電般的踢出一腳,不偏不斜的重重截擊在大島泰山壓頂之勢握著長刀的雙手上。
「喀……,喀……」
就在雙腕骨骼碎裂還沒有結束的瞬間,孔心週身紫光大作,猝然將慘叫的被踢飛半空中的大島的右腿握在了手裡,急速的甩了開來,迎向其他忍者的道道電光火石般的攻擊。
進攻的忍者心中大駭,全力出擊的攻勢已經收不回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長刀劈在自己頭領身上,急速轉動的大島身體在半空中瞬間被劈成一堆肉泥,撒落在地上。
一旁歐陽玉藍忍不住嘔吐出來,神醫館中頓時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
就連一向自認為心狠手辣的毒蛇刁任都沒有想到孔心的手段是如此狠辣殘酷,心中越發慶幸自己現在不是他的敵人。
失去頭領大島的忍者知道這次的任務完全的失敗了,即便能殺死眼前所有的人,回去也是難逃一死,在震驚、警惕和絕望的神色中,被孔心慘烈的手段和強橫的實力激發起了忍者武士特有的那種從骨子中好戰和嗜血的天性,將自己的潛能完全的拼發出來,神醫館頓時白光大作,忍者的武士到全都發出閃白的光芒,一步步的向孔心逼了過去,孔心身後的牆壁被凌厲的刀氣劃出道道明顯的痕跡。
「吱……!吱……!吱……!」
黑衣忍者所經過的地方地板全都碎裂開來。
「碰……!碰……!碰……!」
神醫館裡面的電燈和玻璃容器全都爆裂,孔心腳下的陳呈的屍體受不了如此強大的壓迫,體內僅有的那些還沒乾枯的鮮血全都從七竅中噴了出來,慘不忍睹。
簡直是人間地獄,旁邊觀戰的張倩和歐陽玉藍頓時嚇昏了過去,韓清雅清秀的面孔也是顯的那麼的蒼白。
毒蛇刁任和老人參臉上滲出絲絲汗水,如此慘烈的場面,只覺的心中有一塊大石壓著,心中充滿的沉悶和壓抑的濁氣,臉色變的痛苦異常。
場中孔心的面孔還是那麼的冷酷,渾身的衣服和頭髮如冰凍了一般,紋絲不動
突然。
被濃濃殺氣籠罩在中心的他動了,右手一晃,紫光一閃,腰間的紫玉神劍電光火石間出現在孔心的手中,沒有人看清楚孔心手中的寶劍是從那裡來的,所有人心中大駭。
忍者無比的殺氣頓時出現一絲停滯,他們更是驚訝眼前的這個少年手中的寶劍從何而來?剛剛凝聚的無堅不摧的心志和戰意出現一絲破綻。
孔心眼中射出一抹殺機,罩在所有黑衣忍者的身上,使他們宛如浸入冰窖一般,黑衣忍者們心中大叫不妙,耳邊響起孔心那冷的如地獄裡昇華出來的陰氣一般的聲音:你們這些人渣,去死吧!
聽到孔心的侮辱,所有黑衣忍者臉罩下面的臉色都變成了豬肝色。
「呀……」,齊聲大吼一聲,高舉武士長刀如猛虎般的再次向孔心撲去。
孔心將原有的天地真氣全都收斂,藍色的閃電能量在體內急速流轉一遍,手中的紫玉神劍藍光大作,整個神醫館頓時亮了起來。
旁邊的老人參和毒蛇一臉不敢相信的神色,孔心的武功早就超出了他們的想像之外,這次更是讓他們出乎意料,僅僅是孔心拔劍已經讓他們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更沒想到的是,現在的孔心眼中藍光大作,整個手中寶劍的劍身上流竄著奇異的電流,他是怎麼做到的?一個謎!
眼看自己的長刀就要劃到孔心的身上,可是,所有的黑衣忍者突然看到眼前一道藍色的閃電從孔心的寶劍上發出朝自己的武士刀劈了過來。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以孔心的寶劍為中心發出幾道藍色的閃電分別劈向黑衣忍者的武士長刀,而他的身體還是一動不動。
離孔心不到一尺的距離,每一個黑衣忍者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電流從雙手握著的長刀上傳了過來,瞬間遍及全身,身形再也不能向前移動毫絲的距離,隨至而來的是強大的痛苦。
那是一種突如其來又如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剛開始只是感覺到一陣麻木從手心擴散至全身,整個人的骨髓好像被惡魔用手慢慢抽出一般的酸疼,一片漆黑的眼前好像有無數的藍色星光在閃爍著,身體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完全僵直了。
連續不斷的酸疼簡直讓這些黑衣忍者發狂,從他們痛苦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寧願讓他們死一千次,也不願意受如此的折磨,很想大聲的狂叫,可是嘴巴完全不受控制,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但他們的眼睛卻一直睜著,狠毒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孔心,發現他手中的寶劍又消失不見了,很想告訴自己這是在做夢,一個噩夢,可他們的頭腦卻前所未有的感到清醒,知道這決不是夢。
就在陷入無底深淵的煉獄一般的永無停止的痛苦的時候,感覺到那種鑽心挖肺的抽搐和痛苦慢慢的消失了,替而代之的是一種大病過後神清氣爽的感覺,舒服的呼吸了一口帶有血腥的空氣,身體感受到飄飄欲仙的酥軟,接著眼前一黑,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下了地獄。
沒有一個黑衣忍者現在是站著的,看在長白老人周白山和毒蛇刁任的眼中,那一具具殭屍般的黑衣忍者已經成了焦碳似的一動不動,知道那些傢伙全都完了,心中感到陣陣莫名其妙的可怖,孔心這種趕盡殺絕的手段已經深深的震懾了兩人的心志,兩人暗自發誓就是情願回到娘胎裡,今後也不會與孔心為敵,有一個這樣的敵人,完全是和死神去打招呼。
韓清雅受到這個血腥的場面的刺激,那種埋藏在骨子裡的魔性再次的激發出來,但這次不一樣的是,她的魔性只是從外表上透露出來,而內心卻清澈無比,冷靜的看著孔心慢慢的走過來,內心一點都感覺不到害怕和恐懼,在她看來,孔心現在的樣子好像更適合他,更顯的魅力無窮。
「孔……,孔心,發生什麼……什麼事情了?」。
毒蛇看著孔心的樣子,說話不自然的有點結巴。
「是龍門的人,清潔公司現在沒有一個人是活著的,而且被一把火燒了」。
孔心黯然傷神的說道。
屋外,開始刮起了淒厲的北風,似是在奏起一曲哀樂,聽起來更加的淒幽。
「啊!那小黑子呢?是不是也……?怎麼會這樣,怎麼回這樣?」
看到黑哥沒有和孔心一起出現,韓清雅失神的說道,知道是龍門幹的好事,而且黑哥一定是完了,心中的怒火頓時填滿了胸膛,長髮飛揚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閃光,仇恨!世仇加新仇,抬頭看了看孔心,發現孔心竟流下了兩行傷感的淚。
「龍門,是龍門,只要我孔心有一口氣在,誓與龍門周旋到底,否則,我孔心誓不為人」,通紅的雙眼,孔心口中的語氣卻冷的將人心完全凍結。
長白參人周白山輕輕的瞥了孔心一眼,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無限傷感的說道:「那麼多大好青年就這樣……,哎!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真是滄桑世事,誰能猜測啊?」
「世事?蒼天!」,孔心對老天產生了無限的恨意,一臉不屑的說道。
躺在沙發上昏過去的張倩和歐陽玉藍相續醒了過來。
「心弟,你……你的頭髮?你的頭髮怎麼會……」
張倩一醒過來駭然發現孔心的頭髮烏黑中帶著點點藍星,煞是詭異。
孔心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我的頭髮,我的頭髮怎麼了?」,口氣是那麼的無限滄桑,手不由的朝自己的頭髮摸去,沒有發現什麼變化。
「啊……」,歐陽玉藍和韓清雅不由的叫了出來。
眾人這才發現孔心那一刻前還是烏黑的頭髮,在經過用特異的神功擊斃忍者後變的奇異非常,黑夜中,竟然發出點點藍光,顯得無比的淒然。
「你自己看看吧!」
張倩拿過一面鏡子在孔心的面前一晃。
孔心赫然發現自己的頭髮中,透露出點點發亮的藍光,一定是全力發動閃電能量導致的,怎麼會如此,哎!
「天意如此,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孔心隨即平靜的說道。
所有人都露出了驚愕的神色,孔心的自然心態,實在是完全出乎他們的想像。
「小倩姐,藍姐,你們也看到留在這裡的危險,希望你們明天馬上回去」,孔心淡淡的說道。
「……」
「……,好的」
看到孔心的神色,兩人誰也不敢反駁,猶豫了一下,張倩點頭答應了下來。
將眼光移向長白人參周白山和毒蛇刁任的身上,孔心又開始說到:「請周老前輩您帶刁兄到長白山先避一段時間吧,到現在龍五還沒有出現,還有天狼也一定不會放過刁兄的,希望你們暫時避一避,我們再也受不了任何的打擊」。
拉了一把正要說話的毒蛇刁任,周白山急忙答應到,「好的,好的」,知道孔心完全是想一個人解決所有的事情,以他的能力應該沒什麼問題,周白山也就爽快的答應了。
孔心將眼光慢慢的移向韓清雅,正要說話,可韓清雅比他先說了出來。
「我知道你是想讓我回去,我是不會回去的,你也知道天魔門和龍門的世仇,現在加上新仇,我不報此仇,決不會回去的,除非你是殺了我」,看著孔心的眼睛,韓清雅的語氣是那麼的堅定。
孔心現在完全瞭解韓清雅的想法,自己也根本沒有讓她回去的意思,「我知道,你可以不走,留下來報仇,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交易嗎?自由對於黑哥來說已經徹底的實現了,剷除龍門的事情,現在已經是我的事情」。
韓清雅和孔心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剷除龍門的決心,一旁的歐陽玉藍和張倩看在眼裡感覺到有點傷感。
外面傳來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孔心聽出那是劉海的腳步,用手勢制止住正要動手的毒蛇和韓清雅。
「孔老大……,孔老大,公司那邊出事了,你知道了沒?」
劉海那特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還沒等到回答聲,急匆匆的衝進屋裡。
腳步突然變的異常的沉重起來,第一眼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的陳呈,再看到周圍斜躺著那些忍者打扮的殭屍一樣的焦碳般的屍體,心底不由的冒起陣陣寒意。
「這是……怎麼回事?」
「陳呈是誰殺……誰殺死的?」
「這……這怎麼可能?」
「黑哥呢?……還有那些公司的兄弟們呢?」
一連幾個問題,看來他只知道公司起火了,人有沒有事還不是很清楚,劉海有些語無倫次,臉色陰沉的駭人,平日高談闊論,口才極好的劉海竟然也有語無倫次的時候。
沒有人告訴他,也沒有人笑劉海的樣子,更沒有注意到他的語無倫次,每個人一臉的淒然。
沒有人能親自再說一次黑哥他們怎麼了,劉海從大家的神色中已經知道了答案,所有人都在沉默了起來,神醫館充滿了沉痛而悲傷的氛圍。
良久。
劉海也發現了孔心頭發的變化,表情變的是那麼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