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到了她所住的酒店門口,黃天祥想要離開。但是想到剛才那些人看來很瞭解她,還是把她送回房間吧。送她回總統套房黃天祥查了一下肯定沒有人,在少女進房間換衣服的時候從冰箱裡把酒全部拿出來黃天祥就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一個冰冷但是充滿磁性的聲音叫住他。「請留步。」黃天祥一愣,這個聲音……轉過身更是驚訝,他眼前的女人只穿著一件欲袍,金色的頭髮披散在兩個圓潤雪白的肩頭。愛琴海一樣的深藍眼睛中放射著冷漠的光芒,面孔上的五官並沒有任何改變,但是卻讓人感覺成熟了十年。「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席德·阿妮絲·帕加藍,多謝你先生,不是你我剛才一定會被他們殺了滅口。」黃天祥仔細的看著這個女人,魔物附身?不對,是她的靈魂。像小瑛一樣,靈魂深處隱藏著異物的靈魂?也不對,和剛才區別雖然很大,但是肯定這是一種靈魂的波動。那麼是什麼?」阿妮絲知道他在猜疑什麼,指了指自己的頭說道:「她在裡面睡著了,真是的,她給你添了這麼多的麻煩,應付她很累吧。」黃天祥想起了以前看電視時的一個名詞,問道「雙重人格?」「不,」阿妮絲微微一笑說道:「多重人格而已。」黃天祥說道:「雙重人格也好,多重人格也罷,和我沒有關係。把你送到這裡我已經仁至義盡,沒有興趣和你變來變去的玩下去,這些酒就當作酬勞了,我想我們以後應該不會再見面了。」阿妮絲走近黃天祥說道:「你這樣看嗎?我可不認為。先生,我不想問你的過去,但是在未來我希望你為我工作。」黃天祥冷笑中一把撕掉她的浴衣,「為什麼我要為你工作,就因為你的美麗身體嗎?穿成這樣用色誘的招式,女人,我遇到過比你出色的多的女人。」阿妮絲沒有一點驚訝,也對於自己的裸體毫不在意。從黃天祥手中拿過酒瓶,又在旁邊取了兩個酒杯,淡淡說道:「能夠一拳殺死魔獸的人怎麼會被美色與金錢權利這樣的東西收買,先生,我不是一個蠢人,色誘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對我很大的侮辱。先生,我穿成這樣子出來只是沒有時間換衣服而已,為了在你走掉前和先生你達成協議,沒有能夠盛裝是我的失禮,很抱歉。」阿妮絲落落大方黃天祥反而被弄得老臉微紅,不過他滿臉傷疤別人也看不出來。阿妮絲遞給他一杯酒說道:「先生,對於您這樣的了不起的人,權利,金錢,美色都不會起什麼作用,但是這個世界什麼都是有價值的。就是神也不例外,人都有需要的東西,只要找到這樣東西,就是和上帝也可以談判,先生,你也不例外。」「好個自大的女人,」黃天祥雖然驚於女人的氣魄,但是不想就這樣被她掌控局面。「可惜的是你今天看到的是個例外,」「是嗎,先生,不管什麼原因,你喜歡喝酒,看來也喜歡自由。那麼我給你自由的時間,自由的空間,提供可以讓你淹死的全世界所有牌子的好酒。代價是在我受到威脅的時候你要保護我。先生,沒有人管轄你,也沒有人干涉你,如果有一天你覺得要離開也不用向任何人說明,你是自由的。」「我要是不答應呢?你能夠怎麼辦?」「我不能怎麼辦,先生,您是自由的。但是我認為先生你是有原則的,酒喝完您準備怎麼辦,偷盜,搶劫,為別人工作,還是現在根本不去想。不管那一種,先生,和我走在一起都不更差,一定會更好。」這個女人的這種自信?不是傲慢自大,不是自以為掌控全局,是居高臨下,用最合理的語言說出最適合的條件。小瑛和她比起來太過稚嫩,王妮和她比起來太過做作,這種高貴的感覺……看來是天生的。女王大概就是這個樣子。拒絕她,不過她說的很對,難道去做小偷,她既然提供酒就留下吧,至於保護她,只要在我看得到她的時候她不受襲擊就好了,其它我不管。」「好吧,你這個大膽的女人,你開的條件我無法拒絕,但是說不定哪天我煩了就會離開的。」「我說了,你是自由的。」黃天祥坐到地上嘿嘿笑道:「你很不錯,好吧,我就留下了。你手上的戒指是你進行人格轉換的工具吧?不錯的東西。」阿妮絲舉起右手,中指上的黃金戒指閃爍著無法言明的光芒。「先生,這是尼培爾根戒指,我這個人格必須在戴上它的時候才會出現。但是她會對身體產生很大的負擔。」「所以必須在一定的時間中卸下戒指讓別的人格出現,哼,你這個人格在危險的時候也會出現但是那個森林壓制了你這個人格,讓你無法人格轉換。所以回來戴上戒指轉換人格和我談判,無聊的把戲。」「知道瞞你不過,先生,總得讓我有個稱呼,不能老這樣叫你吧。」「我叫黃棄,拋棄的棄。」黃天祥覺得自己是個被上天所拋棄的人,那麼天祥這個為上天帶來吉祥的名字沒有存在的價值,這裡的不過是一個被一切都拋棄的人而已。「黃先生,我提個建議,你應該洗個澡。」「哼,嫌我髒嗎?」「我不否認這是原因之一,不過你不覺得身體清爽會舒服一些,至少不會感覺到搔癢。」黃天祥雖然很想對她說不洗,但是身體卻實感到搔癢。站起來向著她走近。這次感到阿妮絲微微有些慌張,顯然是沒有想到黃天祥的目的「黃先生你要……?」「不是要我洗澡嗎?這裡最近。」黃天祥從她身邊走過,走進浴室。這時聽到阿妮絲在外面在電話裡說道:「明天我要一本護照,名字是黃棄,十二點前送到。讓公司裡把愛爾文的資料調出來,凍結他所有的資金,讓所有的銀行和他停止往來。還有,給我查一下過去六個月他資金的所有動向。還有,把酒店所有的保衛都開除,為什麼,他們失職。聯繫歐洲最好的整型醫師,我一周後要用。讓電子部在十天之類給我準備一個具備最多功能的義眼,要最好的,給他們一張空白支票。」「好厲害的女人,雷厲風行。」黃天祥把水溫調到最高,讓幾乎是開水的熱水從頭到腳澆下去。皮膚因為高溫而微微泛紅,摸著皮膚上的無數傷疤,他深深歎了口氣,這就是我的世界留給我唯一的東西嗎,不,還有,痛苦而甜美的回憶,我的人生到底會朝哪個方向呢。深深的疲憊感讓黃天祥感到一陣倦意,黃天祥坐到地面,在水流下睡著了。過了一陣子,浴室的門打開,阿妮絲小心的走了進來替他把水關上。然受用一面絲帕小心的擦拭著黃天祥的身體,小心的說道「真奇怪,你是第一個不為我的身份財產長相而改變態度的人,可是我對於你的沒有禮貌反而很欣賞,和你在一起我很平靜,尼培爾根戒指的暴孽也平靜了,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這麼平靜的,好舒服,好安心。你身上的傷疤一定有很神秘很慘痛的故事,我不會問你,但是希望你有一天可以遺忘掉悲傷的過去。你知道嗎,我是第一次在一個男子面前赤裸,但是在你面前我一點都不緊張。剛才,我好擔心你拒絕我就這樣離去,就這樣把我的平靜帶走。尼培爾根戒指雖然讓我有了駕馭財團的能力,但是也讓我受盡了痛苦,但是你可以讓我解脫。」黃天祥沉睡中突然伸展雙臂緊緊的把她抱懷中,「小瑛,王妮,不要離開我,我好怕,不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黑暗裡,不要走,不要走。」聲音漸漸弱了下去,阿妮絲掙扎了兩下,但是黃天祥抱的緊緊的,根本掙扎不開,而且她也怕把黃天祥吵醒,就這樣匍匐在黃天祥懷中,一動不動。黃天祥眼角滴下的淚水滴在她的臉上讓她也感到有哭泣的慾望,可是她一生根本沒有哭過。「小瑛,王妮,看來她們是你這身傷疤的原因了,也許她們以後會帶你走,我不會允許的。」阿妮絲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不管她們是什麼人,我要她們死。」這時的港口一艘從歐洲駛來的貨船停靠在碼頭上,海關還沒有檢查。夜色下,一群人迅速的從貨船上下來,和等在碼頭上的人把一些大型貨櫃卸下。搬上貨櫃車,揚長而去。另一條船上一個金髮男子看著眼前的一切,「死靈法師奧普路達,煉金術士馬爾科維齊,果然是你們,這次要好好的算算舊帳了。哼,離開這裡很久了,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沒想到會再次回到中國。」夜風吹起男子身上的黑風衣,好似蝙蝠的翅膀。男子張開口向著天空咆哮,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一對尖利的牙齒伸出唇外,在夜風裡是那樣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