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狂放音樂令人熱血沸騰，不停閃爍的各色燈光下是一張張充斥著慾望的面孔。來回穿梭的無上裝女郎豐滿的雙乳在燈光下發出著原始的誘惑性，在中心的高台上一個渾身赤裸身材豐滿的超乎亞洲人想像的金髮女郎用充滿誘惑性的動作扭動著細小的腰部，挺拔的背部汗珠一滴滴的滑落，身上纏著一條五彩斑斕的大蟒，隨著她的動作而蠕動。伴隨著扭動金髮女人慢慢的將蟒頭放到了自己下體一片金黃的森林處，台下的男人們使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在狂叫。「你是老師呀，帶自己的學生，還是女學生來這種地方喝酒，我可以告你的，遮羞費拿來。」王妮毫不客氣的伸出右手，卡德將手中的酒杯放到了王妮的手上。微笑說道：「你知道我是窮鬼，就不要敲詐我了。」聲音不大，但是在這嘈雜的脫衣舞廳中卻清晰的傳進王妮的耳中。「別哭窮了，怎麼說今晚的酒錢也是你掏。」王妮看著台上的金髮豔舞女郎發出了讚歎，「她是B來的嗎？胸前根本是兩個籃球，那麼細的腰，這麼大的重量，她還能走路了不起。」卡德輕抿著面前的紅酒說道：「她叫阿妮絲，是我的老朋友，很久沒有見過了，所以今晚來看看她。順便讓她請客喝酒，這叫一舉兩得。」「成語越來越流利了嗎，值得表揚。不過老朋友，說，你們以前是不是有一腿，所以來會老情人？」卡德照著王妮的腦袋上就是一巴掌，「沒大沒小的小丫頭，什麼老情人，你是八卦週刊的記者嗎？」王妮摸著腦袋說道：「人家猜的嗎，你這個吸血鬼向來對於美女有興趣，放心，我不會告訴小靜你偷吃的。」卡德拿她沒有辦法，只有說道：「我和靜靜沒有關係，我也不會把她變成吸血族的，你不要硬要把我們往一起拉。」王妮出乎卡德意料的是居然沒有發脾氣罵他，而是歎了口氣，顯得有些落寞。這時金髮舞女已經表演完了，到後面穿了一件鬆散的體恤和牛仔褲就向兩人走來，一路上不停的有男人伸手撫摩她豐滿微翹的臀部，她都是一聲笑罵顯得毫不在意。走到桌邊她嘴角掛著諷刺的微笑問道：「卡爾蒙德皇子，什麼風把你這個大人物吹來看我的演出呢？」「皇子？」王妮狐疑的看著卡德，「老師，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們的？」卡德咳嗽了兩聲說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她是我的學生王妮，她是我的好友阿妮絲。」阿妮絲拉開椅子坐下，饒有興趣的看著王妮，「你被他吃了嗎？」王妮微笑著端起一杯酒，「我是他的學生，不過可不是她的俘虜，所以不會被他吃掉的。到是你，你是他的食物嗎，或者曾經是他的食物？」阿妮絲也笑了起來：「漂亮而帶刺的玫瑰，小姐，你很出色。我不是他的食物，因為我無法成為他的食物。」卡德說道：「阿呢絲是天使，所以不會被我吸血的。」說話的同時卡德舉起桌布，果然如他所料，王妮將口中的葡萄酒全部噴了出去，不停的咳嗽著，如果不是卡德早有防備肯定會被噴一身。「天使跳這樣的舞蹈？」王妮幾乎是叫了出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微笑的阿妮絲。阿妮絲回應她的驚訝說道：「怎麼，天使就不能跳這種舞蹈嗎？」「不是，」王妮盡量讓自己的話正常，「只是天使和豔舞女郎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反差太大，如果不是他說的我一定當作開玩笑，對不起，沒有諷刺你的職業的意思。」阿妮絲熟練的點上一根香煙說道：「沒關係，我對這個工作很滿意，工資不錯，可以讓我過的很舒服。」卡德聞到煙味眉頭一皺道：「大麻，你還吸這個。」阿妮絲淡淡一笑，「習慣了。」問王妮「你要不要來一枝？」「我不要，我可不吸毒。你這個天使還真怪，又是豔舞女郎，又吸毒，而且這種身材，說你是魔鬼到還比較令人相信。」阿妮絲將一口煙霧吐到王妮的臉上，大聲的笑了起來，「魔鬼，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魔鬼，所謂的魔鬼不過是墮落的天使而已，卡爾蒙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卡德不動聲色的說道：「我認為還是有區別的。」阿妮絲笑的更加張狂「當你作為神聖騎士帶領十字軍攻破耶路撒冷，讓鮮血把整個城市淹沒的時候，到底是你是惡魔，還是那些異教徒是魔鬼。你的部下連嬰兒也不放過，他們跪倒在血海裡興奮的渾身顫抖向上帝證明了自己的忠誠，用屠殺來讓自己的靈魂在死後可以上天堂，這樣的忠誠，這樣的神，還有你這樣的騎士，到底是什麼呢？」「別說我好不好，這些事情不要再提了。」卡德趕快給阿妮絲倒了一杯酒讓她閉嘴。「老師，你不是一個吸血鬼嗎？怎麼跑到十字軍裡面去了，還是一個聖騎士，這感覺該怎麼說呢，好像一個恐怖分子當了中央情報局的局長。」阿妮絲點頭表示同意王妮說的，「他呀，當年在歐洲教廷的地位可是很高的，是歐洲第一的神聖騎士，後來因為他的反叛，教廷將一切關於他的記載都抹消了。」卡德趕快轉移話題，「這個國家的人還真的很奇怪，白天發生了那樣的慘劇，他們晚上居然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依然縱情放縱自己。」王妮也說道：「是呀，看到這裡的情況讓我以為外面的事情好像一場夢，是不是我的幻覺。」阿妮絲說道：「因為他們對於生命的看法和別的國家的人不一樣，這個國家的人心中都有一個噩夢就是會不會一天早上醒來自己所居住的土地已經成為海底世界，地震，火山，從小到大都困擾他們，也讓他們養成了非常極端的民族性。一方面他們有禮貌，勤勞，認真，另一方面他們又瘋狂，變態沒有同情心。盲目的自大而又在面對強者時自卑，總之，他們不正常。」王妮看了她一眼說道：「你這個東西是天使，不過卻在人間跳豔舞，我感覺你更加變態不正常。」阿妮絲則反駁道：「我也得生活呀，這個國家的房租你知道有多貴嗎？卡爾蒙德，今天白天的事件是不是你幹的？」「不是我，怎麼了？」阿妮絲惱怒的說道：「我的房子也在那裡，還有剛買的車，分期付款還沒有付清呢，就全完了。不是你還有誰可以做到這樣的事情？」「是我，」王妮臉色一沈，「不過我可沒有錢賠你。」阿妮絲上下打量著王妮「看不出來呀，漂亮的小姑娘你居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看來對於自己的力量把普通人牽涉進來心理還不能適應呢。」王妮不承認，顯出一副囂張的表情說道：「胡說，那些沒有用的螻蟻死活跟我無關，弱者只能說自己倒霉，我才不會因為他們影響我的心情。」「嘴硬的小東西，你的情緒波動的這麼厲害還不承認。不過看來你擁有力量的時間還不長，過一陣你就習慣了把人類真正的看成毫無價值的螻蟻。」阿妮絲又給王妮倒了一杯酒，說話的時候王妮感覺到阿妮絲似乎神情在一瞬間有些傷感。「老師，你吸人血那麼你把人類看作是什麼呢？」王妮將面前的酒一口喝乾，覺得腦袋裡面昏忽忽的。「他呀，自從他妻子死去後就再也不因為吸血而致人死亡了。卡爾蒙德，看來古萊絲的死亡你是無法原諒你自己了，幾百年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古萊絲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的。」王妮問道「老師結過婚了嗎？為什麼不把她變成和你一樣呢，那樣她不是也可以永生嗎？」卡德嘴角微微抽搐，搖頭說道：「她是一個很善良的女人，她說過，如果讓她成為吸血鬼以別人的鮮血而生，那麼她寧可選擇作為人類死去。」王妮追問道：「那麼她死亡的原因是什麼呢？」卡德沒有說話，而是大口的喝酒。阿妮絲說道：「卡爾蒙得當時有事不在她身邊，因為古萊絲保護異教徒而被教廷指責是魔女，被宗教法庭用鐵**處死。卡爾蒙德回來時一怒下殺光了整座城市所有的人，包括自己所效力的神聖騎士團，如果不是當時還有一點生命的古萊絲阻止了他，不知道他還會殺多少人。」「老師，冷靜的你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卡德對王妮說道：「我們擁有遠遠超過人類的力量後我們看人類是什麼呢，他們的生命短暫，彼此傷害，可是為什麼我們會因為他們而改變自己的心呢？四百年來我一直無法回答自己。」王妮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我知道他們的生命毫無用處，我知道他們的死亡是他們倒霉，這個國家的人是我們國家的敵人，我在國內有時想他們死光了才好，可是為什麼我看到那些因為我而死亡的人我的心會那麼的痛，我好厭惡自己，為什麼？」王妮趴到桌子上哭泣了起來。卡德勸道：「王妮，把你的痛苦告訴黃天祥吧，如果自己所愛的人能夠勸慰自己會好過很多的，作為人是需要有別人來分擔自己的痛苦。」王妮抬起頭來，醉眼朦朧地說道：「不能跟他說，老師，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殺了那麼多的人，是真正的妖魔。可是他是捉妖的道士，我知道他的夢想是成為仙道士，那麼我和他就會成為天敵。而且他有家族在後面，他就算不想殺我，他的家族也不會放過我的，到時候我和他一定是敵人的。我怕我會出手殺了他，真的，我怕我殺掉他。」「如果他要殺你你就會殺掉他嗎？」阿妮絲不解的問王妮，對此不太理解。「會的，我小時侯答應過姐姐，一定要活下去，要把姐姐那一份一起活下去，決不放棄一絲生存的機會。我知道，不管他因為什麼原因向我出手我都會全力反擊的，我不想死，我也不想離開他，可我更加不想讓他被我殺死，我該怎麼辦？」在卡德眼中，哭泣的王妮這時候只是一個為愛情而傷心的孩子。他微微歎了口氣，「你到底還是一個小姑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