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白色長衣的青年伏身在山中的一條小河邊洗臉,輕輕的用手捧起水澆在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動作很輕柔,似乎怕水傷到他似的。一團黑氣從天而降,掉到小河裡面。水花濺起數十米,其間還夾雜著桔黃色的液體,帶來一股腥臭味。身體巨大的黑龍發出痛苦的呻吟。“媽的,這次失算了。本來只要將他們引到龍族的世界,就可將他們消滅。同時也可以引發龍族和人類的爭斗,再利用龍吉就可以統治龍族。可是竟然被不知道哪個白癡竟然將通向龍族的通道口擊毀,害的他們找到了我。龍吉那個廢物又被自己分身的靈魂所吞噬,令我的大計失敗。不過我早有防備,給自己留了後路,這裡另有一個魔界通向人間的通道。雖然小,但是只要我在這裡吸取魔界的瘴氣,還是可以將這個國家弄到我的手中的。而且中國的修行士也損失慘重,我答應他的事情也基本做到了,只要利用他的力量我很快就可以卷土重來。我的奴僕,快點出來接我。”黑龍咆哮著大聲吼叫。“你是叫樹林後面山洞裡的人嗎?”青年向黑龍問道。青年的聲音不大,但清楚的傳入黑龍的耳中。黑龍這才發現河邊有個人。而且看到自己竟然毫不驚訝,黑龍不禁奇怪。“你是什麼人?”青年並沒有回答黑龍的提問,而是繼續自己的話:“如果你叫的人是山洞裡的那些人,你就不用再叫了。”黑龍一驚問道:“為什麼?”青年用平淡的口氣回答道:“因為他們都死了。”“什麼?”黑龍大驚,“是誰干的?”青年輕輕的用手將長發撥到耳後,“他們是我殺的,總數一百四十三人,這個數字沒有錯吧?”黑龍兩顆眼睛冒出殺氣“你為什麼殺他們?你究竟是什麼人?”青年聳聳肩說道:“他們既然成為黑暗力量的信徒,就沒有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了。人類的世界不需要被黑暗所玷污的靈魂存在,所有與黑暗同化的人都得死,這是天道。”黑龍陰聲說道:“廢話,有光就有暗,這是一體兩面,誰都無法單獨的存在。你竟然說什麼天道,你以為你可以替天行道嗎?我就是黑暗的生物,現在就在你眼前,你怎麼辦?殺我嗎?”青年點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了,見到我的黑暗注定了要消失。你必需死,來為你所背負的黑暗贖罪。”黑龍氣的狂叫,它從來沒有想過人類竟然會如此狂妄。要知道,就是那些中土各門的高手,要擊敗他也得眾人合力並且付出慘重的代價才做的到,可是眼前這個人類竟然如此狂妄自大。黑龍身體一旋,將青年圍在當中。過百米的身體收緊,要將青年的身體勒的粉碎。“你以為你是天下無敵的哪吒,我要你連一塊骨頭都剩不下。”青年冷漠的聲音從黑龍勒緊的如同一座小山似的身體下傳出,“你錯了,我從來都不會以為我是哪吒,因為我比他要強大的多。”黑龍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它的身下傳來,它那上百米長,比鋼鐵還要堅硬的身體竟然無法承受。碎裂成無數塊大大小小的肉塊,化成一股股黑氣,消失在空氣中。只有頭部掉到數十米外,兩只眼睛中充滿了不信和恐懼,“怎麼可能,人類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可怕的力量?你到底是什麼?”青年舉起右手對著黑龍的頭張開五指,“記住,我的名字叫做黃天機。”“轟隆”一聲,黑龍的頭炸開了一朵血花,接著第二朵,第三朵,很快黑龍的頭就變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爛肉,分不清是什麼東西了。空中一道閃電劈下後,雷蟄站立在黃天機身前。看著不停的炸裂的黑龍的頭,雷蟄露出驚訝的神情。“是你殺了黑龍,你是誰?”黃天機打量了一下雷蟄,目光一亮,但瞬間又暗淡下來。對雷蟄失去了興趣,扭頭准備離開。黃天機的這種行為對於雷蟄來說是非常大的侮辱,雷蟄自小就顯露出優秀的修行者的天賦。他的父親雷環本身雖然也是修煉有成的術士,但與他的天分相比就差的很遠。他七歲就在道法上超過了父親雷環,從而被上任天師道的天尊者收為弟子。五年後,十二歲的雷蟄就繼承了天尊者之職,被譽做天師道有史以來最出色的道士。十五歲就成為天師道內第一高手,可以說是現今天下最強的修行士之一,從來沒有人敢於輕視他。可是今日他卻無法擊敗黑龍,還讓父親死在自己面前。對於向來自傲的雷蟄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而黃天機又明顯露出對他不屑一顧的態度,令雷蟄失去了平日的冷靜。一伸掌扣向黃天機的肩膀,就在手掌扣在黃天機的肩膀上時,黃天機看來輕輕的肩膀一聳,雷蟄只覺一股大力湧來,自己站立不住竟然被拋了出去。要是換個人當知道自己與對方功力相差懸殊時會自然停手,可是雷蟄性格外柔內鋼,意志強的驚人。雙足點地,反撲了回來。五音玉笛摯在手中,一圈圈音波從笛聲飛出,竟然似乎可以看的見。音波形成的空間扭曲將黃天機圍在中間。黃天機身邊的空氣居然不再流動,向中間的黃天機壓縮。慢慢的空氣變成了實體,黃天機身邊的一切都在巨大的壓力下粉碎。雷蟄玉笛劃了個半圓,光影顫動似乎有幾十支玉笛同時打向黃天機的肩頭。黃天機一聲冷笑道:“不知好歹的東西。”右手袍袖一揮,頓時狂風大做,黃天機伸出羊脂白玉一般的右手。中指彎曲,然後彈出。不偏不倚的正彈在玉笛的頂部。一聲悶響,用闔淥玉做的玉笛砰然碎裂。雷蟄身體被震的凌空飛起,雷蟄在空中一個翻身雙手在胸前交叉斬出。這正是天師道秘傳心法黃天子午心決的第六決明空斷,他曾用這一斬將五十米外的防彈汽車劈成了兩半。在天師道中,只有他一人可以使出這威力無窮的一擊,就是掌教大賢良師張東海也作不到。黃天機眉毛一挑,對於雷蟄還可以發出如此攻擊稍敢驚訝。雙袖一揮,卷起一陣疾風,接了雷蟄的明空斷。兩只大袖象蝴蝶似的片片飛舞。黃天機叫了一聲“好,小看你了。”黃天機低頭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雙臂,點點頭說道:“你不錯,很強。我也應該全力出手以表示敬意,現在你也接我一掌。”雙手在提在胸前,左掌赤紅,右掌銀白,黃天機一聲大喝,雙掌推出。雷蟄見過這一招,在不久前他和黃天祥戰斗時黃天祥曾經使用過這種技巧。“乾坤掌,你是黃家仙道的人。”雷蟄身體沖天而起,“乾坤掌威力雖然巨大,但是必需在與對方正面接觸才可以發揮,能耐我何?”黃天機冷笑道:“是嗎?”雷蟄只覺一冷一熱,一收一拉的兩股氣流將自己卷入,威力遠遠大於黃天祥當初的乾坤掌。“怎麼可能?”雷蟄一聲驚叫,聽到自己的全身骨骼喀拉碎裂重重的摔到地上。口中鮮血不停的噴出,染紅了面前的大地。這時因為速度稍慢才趕來的雲萍肝膽懼裂,失聲驚呼。手中無數閃著光影的氣針釘入雷蟄體內,同時十指各出現一根光的細絲,從雷蟄的十指穿進他的身體,將渾身斷裂的骨骼連在了一起。黃天機有些驚訝“神農一脈的生靈幻線,據說任何外力所造成的傷害都可以用此法治療。但是我還以為這只是一個虛構的傳說,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這種法術。”雲萍忙於治療雷蟄沒有理他,黃天機笑了笑,身體漸漸的變的透明,然後消失掉了。消失前饒有興趣的向四面的樹林中掃了一眼,目光有若閃電。“他發現我們了?”在樹林中陰影中一個渾身上下被黑色緊身衣包的嚴嚴實實的男子向旁邊一個黑衣巫女問道,顯然是被黃天機所擁有的無敵力量震懾住了。巫女想了想回答道:“是發現了,但顯然他對於我們沒有興趣,似乎只要不是魔界的信奉者,而且不要惹他,他就不會主動進攻。”男子頭上也被黑色頭套包著,只有一雙令人心寒的眼睛露在外面。他眼中稍現遲疑,“可是我們的目標是黑靈,他已經被殺了。我們是不是就此撤離,回去向主攻稟告。”巫女搖搖頭,兩眼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精芒,“你好象忘了,主公的交代除了殺掉失敗的黑靈外,還有要盡可能的讓中國來的修行士不可活著返回國內。尤其是天師道的雷蟄,是必需殺死的,只要殺了他,天師道真正的三才軍陣就會失去威力,對於主公下一步計劃是非常重要的。現在他身受重傷,正是我們趁機殺他的最佳時機,服部先生,請下令吧。”服部說道:“既然這是主公的命令,那我們伊賀必然完成。”舉起右手一揮,無數黑色的身影從林中現出身型,向著雷蟄而去。雲萍感覺到殺氣,抬頭向四面看去,發現已經被包圍了。無數黑衣人將自己包圍在中間,手中的武器已經說明了他們為什麼而來。而且雲萍清楚的感覺到林中還有幾個高手沒有出現,但是他們的氣已經將自己鎖定。雲萍定下心神,右手筆直的向天舉起。“天仙織錦”無數的光絲交錯的布在數十米的空間中,幾個離的近的黑衣人被交錯的光絲切割成生魚片。這些光絲比刀劍還要鋒利,組成的防御網令黑衣人無法前進。黑衣人用手中的武士刀用力的砍光絲,但是光絲非常堅韌,不但沒有斷,反而在晃動中傷了不少人。巫女對服部說道:“這是法術制造的意念之線,普通的武器是不起作用的。”服部冷笑道:“法術,我們也有。”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在胸前合成手印,低聲喝道:“臨。兵。斗。者。皆。陣。裂。在念一字就變換一種手印,念完後猛然一拳打在地面上“爆炎龍。”從他拳擊地面處一道不停的扭曲炸裂的火影貼著地面高速向雲萍所展開的光網上撞去。火影撞到光絲網上劇烈的爆炸,光絲網收縮了十余米。但是依然保持著完好。服部冷笑道:“我看你可以支撐多久。爆炎龍三連擊。”連續的火影向光網攻過去,巫女笑著說道:“夜長夢多,我擅自出手了,不要見怪呀。”伸出雙手在胸前,“宿陰動,鳴翔”十余只三頭烏鴉從巫女雙手中飛出,閃電般的撞擊在光網上。兩面夾擊,雲萍抵擋不住光網消失,她一口鮮血噴在雷蟄的臉上。雲萍慘笑,輕聲說道:“我大概不能過這一劫了,但是一定會讓你安全的離開的。”雲萍伏下身在雷蟄嘴唇上深深一吻,雷蟄身體顫抖,但因為被生靈幻線將身體串聯而無法張開眼睛,更別提說話,行動了。雲萍目光中閃過堅毅的神色,雙手十指閃耀著五彩光華猛力的插進自己的頭部。光華變成光絲進入她的身體,她的雙目同時間變成五彩斑斕。“幻光極滅”隨著雲萍的怒喝,無數道光絲從她的身體上飛射而出,成為交錯的光網向四面擴散,將整個河岸邊的樹林覆蓋。整個樹林所有的樹木都被斬斷,在其中的人也都被斬成一塊塊肉餅。巫女見勢不好雙臂展開,“宿陰動,鬼鎧。”從土地中鑽出大堆頭上長有雙角的鬼怪將她圍在中間,組成了鬼怪肉盾。而服部和一些反應快的黑衣人,身體一晃鑽入地下,逃過了一劫。等到眾人從地下鑽出,雲萍已經藐無蹤跡了。巫女推開幾乎死亡殆盡的鬼怪,惱怒的說道:“這女人竟然這麼厲害,險些讓我們全滅,比妖怪還恐怖。”服部反而異常冷靜,毫不為自己多名部下死亡所動。“我在古書上看到過記載,說中國有一種秘法可以令人在一瞬間將一生所有的生命潛力都發揮出來。但是使用者也會很快死亡,所以在古中國這種方法就被是禁忌,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會有人使用。追下去,她已經沒有任何抵抗的力量了,把他們的頭取回來。”還生存的黑衣人快速的散開追擊兩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