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國漢城機場一架從中國飛來的七四七客機降落在漢城機場跑道上,艙門打開空中小姐們爭先恐後的從飛機內逃出完全沒有平時的儀態,似乎飛機內有可怕的怪物。機場的員工不明所以,這些人是怎麼了。出口處,雷蟄和雲萍看到機場內有些混亂知道所等的人來了。雷蟄皺眉說道:「這些傢伙也不懂得收拾自己一下,這下出關都麻煩。」雲萍說道:「被人拍下來的話會有些麻煩,尤其是不能讓記者拍下。」雷蟄微微一笑說道:「你說的對,讓我來試試。」將玉笛放在嘴邊,輕輕吹奏。可是並沒有笛聲響起。整個機場出關口一片驚呼,所有的照相機,攝像機,眼鏡,甚至是兩旁櫥窗的玻璃都同時碎裂。雲萍無奈的看著他,「大哥,你這一下更引人注意,非來記者不可。」雷蟄說道:「沒有關係,等到來記者時他們已經走了。」雲萍說道:「你想想,兩百多人,哪會很快辦完手續?你計算失誤了。」「雲道友,你認為他們會老老實實的遵守機場的規矩嗎?我打賭,十分鐘他們就會完成所有的手續。」作為漢城機場海關的檢測員,玄軍慶見過了各種各樣從各國而來的希奇古怪的人了。可是這一刻他心中充滿了震撼,這些人是幹什麼的?在這出關的兩百多人之中,有兩米多高,沒有雙臂,在手臂處是兩個可怕的鋼爪的巨漢。有只有五六十公分高,卻有著非常漂亮的面容的袖珍美女。有一個在這種大熱天卻穿著厚厚的皮衣。還有一個只有半個頭,一個透明的套子下腦漿清晰可見。一個人的臉上沒有皮膚和嘴唇,猩紅的肌肉在跳動。一個人從左邊看是個大美女,從右邊看的話則是一個乾枯的活骷髏。有一個手上的指甲留了一米長,還是黑色的。雖然大部分看起來還算正常,可是每幾個人之中就夾雜著一個異型人讓人心頭發寒。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額頭紮著白布,白布上繪著一個怪異眼睛的男子。玄軍慶剛想問他護照卻看到男子的眼睛中似乎閃耀著五彩的流光,腦內一昏。當他清醒的時候所有這班飛機的乘客都已經出關了,他在這一段的記憶消失了。額頭上扎有白布的男子走到雷蟄面前微笑著說道:「沒想到我們還可以見面,上次是二十年前了吧。」雷蟄同樣微笑說道:「是二十三年前,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參與此事。你入了金鵬城以後我想這一生是再也見不到你了,歡迎回到人間。」雲萍問道:「這位是金鵬城的嗎?真不容易,從來未曾踏進人間的金鵬城竟然會派弟子參加。你們認識?」男子看著雷蟄說道:「當然認識,從他一出生我就認識他,你說呢,小雷。」雷蟄苦笑著說道:「他當然認識我,因為他是我父親。」男子對雲萍說道:「我的名字叫做雷環,你是神農族的吧?」雲萍點頭介紹了自己。雷蟄雲萍帶著眾人坐入安排好的汽車內向住處出發。當這些人來到北韓基地時,黃天祥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樸善瑛看到黃天祥面色不對,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沒事吧?」黃天祥擺手表示自己沒有事。他們是真的準備戰爭呀,這些人加起來足以在十個小時內將漢城夷為平地,這下會很麻煩,樸善瑛還是不放心他,拉了拉他說道:「你還是休息吧,剛才那個女人說你的身體內有很重的內傷。今天又流了那麼多的血,不休息你會撐不住的。」黃天祥笑笑表示自己沒有事情,「不用擔心,我那是老傷了,只要不使用過度對身體損耗的技巧就沒有事。今天所受的都是外傷,她已經把我的傷口縫合好了不會有事的。」又自語道:「連血管,神經都可以瞬間縫合,又能夠使用念線,神農族的醫術名不虛傳。不過據說當年神農嘗百草時曾經留下了可以快速令身體恢復的丹方,得想辦法讓她給兩顆,自從我來到城市後就一直在受傷。」樸善瑛突然兩眼放光問道:「我聽中國的留學生說過,據說在中國有一種藥,可以讓人吃了後立刻就會變成武術高手,是不是真的?」黃天祥搖頭說道:「這不可能,是有丹術可以令人的身體強化,或者替修道者完成最困難的奠基。可是沒有一種藥物可以令人不修煉的情況下變成武林高手。而且一般人直接吃藥物的話,身體會因為無法承受改造之苦而令食藥者死掉或者變異成為成為妖怪。」樸善瑛失望的說道:「這麼說來是沒有辦法令我像你們一樣戰鬥了,我討厭這種只能在他人保護下生存的感覺,要是我有力量我就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了不用連累你,讓你在身體上的傷這麼重的情況下還要去戰鬥。不如你回國吧,你在中國還有未婚妻和王妮這個紅顏知己,不要為我把命搭上了。」黃天祥輕輕刮了一下她翹起的漂亮鼻子說道:「傻公主,不要這麼說。我是修行道士,就算我不幫你這次魔族侵入中國我也不能袖手旁觀。」樸善瑛眼眶通紅的說道:「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去了中國,魔族就不會在中國出現,也不會死掉這麼多人。現在甚至整個韓國都會因此而滅亡,我這樣的人還不如死了好。」黃天祥心叫不好,這丫頭有了尋死自殺的念頭。如果她現在自殺的話她就會完全被體內的另一個靈魂所吞噬,那麼她連死亡的資格都會喪失,會成為永遠在大地上痛苦徘徊的神祭之靈。「別說傻話,你想想為什麼你父親會逼你去中國。再想想,新羅酒店十年前就建成了,只是缺一個運轉的核心而已,就是沒有你也會有別人使它開啟的。這件事情看起來似乎只是簡單的拿你祭奠,實際上背後一定有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的事情。你只是一個導火索,沒有你這一切也會發生的。」樸善瑛聽他這麼說稍微有一些安心。「那麼說我並不是一切的真正原因了?」黃天祥肯定的說道:「對,和你無關。」伸出中指點在樸善瑛的額頭柔聲說道:「今天這麼多事,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樸善瑛只覺的一陣昏眩,身體一軟昏睡過去。雷蟄的聲音從黃天祥背後傳來「你到是滿憐香惜玉的,準備就這樣瞞下去嗎?」黃天祥將樸善瑛在床上放好,蓋上毛痰。「我沒有什麼瞞她的。」雷蟄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你不會說到現在還不知道她體內有著別的東西吧?還是你和她一樣,所以心有慼慼不願意說呢。」黃天祥轉過身來冷厲的說道:「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別的什麼不重要。」雷蟄笑道:「那隨你吧,我現在也不想和你翻臉。不過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什麼事?」黃天祥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有些門派的修行士不願和其他門派一起活動,所以選擇了單獨潛入韓國。其中就包括你們黃家仙道,他們做事怕不會像我們一樣先調查再行動。弄不好這個女人也會成為他們的目標,你好自為之。」雷蟄離開後黃天祥深深的看了樸善瑛一眼,「我不關心凡人死多少,但是道門千古以來都是以不干涉人間為原則的。對於人類來說他們有權自己選擇自己的命運,就算要滅亡也應該是滅亡在自己的手中,我們這些修行士無權去該變人類的命運。我不會令這個國家滅亡的,你安心的睡吧,當你醒來時,一切都將結束。」黃天祥小心的關上門,向大廳走去。疏忽了樸善瑛的面色上有一片片珍珠色的光暈在慢慢出現。樸善瑛在空中漂浮著,地面上是無數在殊死搏鬥的士兵。士兵們揮舞著手上的刀槍,向著敵人做著凶狠的攻擊。地面上鮮血流成了一條條小河,將整個大地染的通紅。吶喊聲,哀號聲響徹了整個天地。這裡是那裡?他們為什麼打仗?我又怎麼會在這裡?樸善瑛到是沒有想自己為什麼會在天空之中。她飛低了些,來到一方軍隊的主帥處,主帥是一個留著山羊鬍的老頭看著自己的軍隊在人數遠勝於己方的敵人面前節節敗退,老頭抽出腰間的寶劍,大聲呼喊道:「該殺的隋軍,我們不會屈服的,高麗男兒就是戰鬥到最後一個人也不會屈服在你們這些畜生的面前。」旁邊一個看來與老人有八分像的青年將領攔阻住意圖衝上陣前的老人。「父帥,您不能死在這裡,如果您死了高麗就真的會滅亡的。皇上跟前那麼多奸臣都在意圖勸皇上投降,只有您才能讓皇上戰鬥下去。」老人怒道:「難道你讓我扔下這些為國家而戰的將士一個人逃跑嗎?那我有什麼臉去見高麗的百姓。」另一名將領也勸老人「大帥,您走吧,然後整兵再戰,一定要將這些入侵的隋軍趕出高麗,不能讓將士們的鮮血白流呀。」老人痛苦的說道:「哪裡去尋找可以和這上百萬的隋軍相抗衡的軍隊,就算召集全國的兵力我們在兵力上相差還是太遠。」青年將領說道:「父帥,神會幫助我們的。」老人一楞問道:「你該不是……。」青年將領點頭說道:「是,這時候我們只有去求公主的幫助了。」老人連連搖頭道:「別胡說了,公主是偉大的龍,怎麼可以因為我們凡人的事情去打擾他呢。」青年將領面露焦急的神色,「父帥,這是我們保衛國家的最後希望了。我們家族一千多年前就供養公主,從來沒有過任和要求。這一次為了國家父帥您就去吧。」隋朝的軍隊已經突破了高麗軍隊的防線,快要逼近本營了。青年將領翻身落馬跪到在地:「父帥,為了高麗,您走吧。」所有的將領和親衛兵都跪到在地:「大帥,為了高麗,請您回漢城。」老人滿臉熱淚,顫聲說道:「我愧對你們呀,當隋軍被趕出高麗之時老夫就到九泉之下來向你們賠罪。」策馬離開。青年將領高聲咆哮道:「我們只要有一個人在就不讓隋軍前進一步,為了高麗,為了陛下戰鬥吧。」所有高麗士兵都縱聲怒吼道:「為了高麗,戰鬥。」這是隋朝侵略我國的情景,這是拍電影嗎?樸善瑛眼前一花自己身在一間樸素的大屋之中。這裡又是那裡,樸善瑛看到前面有一個白衣女子靜靜的盤膝而做。「喂,這裡是那裡,你又是誰?」樸善瑛跑到白衣女人面前,一張美麗而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這個女人為什麼看起來很眼熟,是不是見過。」女人似乎看不到她,輕聲叫道:「平兒。」一個小女僕跑進來施禮說道:「公主,平兒在此,公主請吩咐。」公主微微歎了口氣說道:「請安元帥進來。」小女僕俏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這麼說公主您答應幫助我們抗擊隋軍了,太好了,公主。」公主顯露出悲哀的神情「快去吧。」小女僕連忙向屋外跑去,還一路高聲叫道「公主答應了,高麗有救了,萬歲」聽到平兒的歡呼,公主的表情更為哀傷輕聲自語道:「知道我的決定後,你會怎麼做呢?也許會殺了我吧。想到我們下次的見面就會成為敵人,你會否會傷心呢?」剛才在戰場上見到的老人一身鎧甲走了進來。向公主跪地行禮:「安宰椎參見公主。公主萬安。」公主柔聲道:「安元帥,請起來吧。」老人謝禮後站了起來。和戰場上相比他似乎老了二十歲,原先斑白的鬚髮都已經成了花白。面色憔悴,顯得心事重重。「安元帥,自從我來到高麗也已經有近兩千年了,一直都是你們安家照顧我,龍吉在此多謝了。」公主彎腰說道。安元帥連忙說道:「安家能為公主效力是安家的福分,那有什麼謝不謝的,公主這樣說安家受不起。」公主搖頭說道:「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為你們安家做過什麼事情來報答你們。現在小貝已經戰死沙場為國捐軀,安家就此絕後了,我卻無能為力,實在有愧。」樸善瑛咋舌道:「這麼說你已經兩千歲了,怎麼保養的。要是有秘方你一定可以成為世界首富。」這時候她已經忘了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和這是哪裡的問題。安元帥聽到小貝的名字時臉孔抽搐,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身為將門安家之後,能為國而死是最崇高的,請公主不要放在心上。」公主再次歎氣道:「安元帥,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可是你希望我可以替你們擊退隋軍我辦不到。身為仙人是不可插手人間之事的,再說我也是從中土而來,不可以與他們刀兵相見。」安元帥露出失望之色,但旋即打起精神說道:「是安某無理了,公主乃是超凡的神龍怎麼可以讓人間的血腥所污濁呢?身為武將應該以自己的生命去為國戰鬥,這才是武將的職責。安某這就告退,去和隋軍決一死戰。」公主柔聲道:「安元帥請留步,我身受安家照顧之恩,無以回報。所以想替小貝的葬禮上送點禮物。」安元帥說道:「多謝公主,可是不用了,現在乃是非常時期,況且他在亂軍之中屍骨無存,我沒有為他準備葬禮。」公主如若為聞繼續說道:「小貝最喜歡下雪天,他說過下雪是天女的眼淚結晶,是因為天女看到人間的悲慘事情而流下的最純淨的心。我也沒有什麼可送給他的,就送給他一場可以將人間的悲哀遮蓋住的大雪吧。你要多穿幾件衣服,免得著涼。也讓將士們多穿點衣服,因為馬上高麗會面臨一個少有的寒冷天氣。」安元帥狂喜,老淚縱橫的說道:「這是最好的禮物了,多謝公主。」當安元帥退出後兩行熱淚從公主眼中滾落,「蒼天呀,龍吉背負的罪將永遠無法得到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