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看著塞日爾-達索有些難看的臉色,決定加上自己的最後一塊砝碼。他笑著說:「塞日爾先生,也許我的條件有些苛刻!但是我想我們的合作不僅僅限於幻影2000的範圍,我們還有更廣泛的合作領域!」
塞日爾-達索抬頭說:「更廣泛的合作領域?當然,達索有很多產品可以提供給您,但不知道您指的哪一種?」
劉明收起了笑容,正色說:「我知道在馬塞爾-達索先生和您的心裡,一直有一個夢想,那同樣也是法蘭西的藍天之夢!我願意和您一起實現這個夢想!」
「您的意思是……」
「幻影4000!」劉明的口中說出了這個詞。塞日爾-達索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看著身前的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人,心中百感交集。長久以來,法國空軍一直在尋覓著重型雙發戰鬥機。因為法國已經退出了北約,這意味著一旦爆發戰爭,它將不能像北約成員國那樣得到其他北約國家的支援,尤其是美國空軍的支援。法國必須憑借一己之力撐起防空傘,重型空優戰鬥機在這種背景下便是必不可少的。
1976年4月,法國空軍的代表在愛德華茲空軍基地試飛評估了麥道公司的F-15A鷹式重型制空戰鬥機。也就是說,曾經有那麼一次,法國空軍離F-15戰鬥機是如此之近。
但驕傲的法國人最後還是沒有採用美制重型戰鬥機,達索公司再次扛起了法國航空業的大旗,1975年底,達索-佈雷蓋公司提出了2個全新的採用SNECMAM-53發動機的方案,項目名稱為「蒼鷹」(goshawksprojects)。兩個方案中一為單發,即後來的幻影2000;另一個方案為雙發,就是幻影4000。兩種方案採用基本相同的氣動外形和內部結構。
達索航空始終將這種雙發重型戰鬥機視為一個挑戰和機遇的混合物。如果達索公司能憑借雙發重型戰鬥機進入國際市場,將打破美、俄(蘇聯)對這個市場的壟斷,其意義非凡。如果出口成功,海外用戶也可以獲得一種可能性,一種不依賴美國或蘇聯的可能性,這已經超越了防務產品出口的範疇,有可能影響到一個國家的外交政策。
馬塞爾-達索親自將兩個方案提交給法國總統。他的建議非常簡單:法國政府為幻影2000的研製提供經費;達索-佈雷蓋公司負責全部幻影4000的開發。也就是說,達索-佈雷蓋公司將動用自身資產研製一架原型機,這架原型機將承擔起技術驗證的任務。這不可不算是一種巨大的冒險!
然而,當幻影4000真正能夠翱翔在藍天之後,法國空軍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首先是它的採購單價太高,其次空軍認為,幻影2000戰鬥機對於制空作戰已經夠用了,沒有必要耗費如此巨資投入這種昂貴的新式戰機。耗資巨大的達索航空和年以花甲的馬塞爾-達索的雄心壯志被禁錮了,強大的足以媲美F-15的重型戰機被折斷了翅膀。
塞日爾-達索看著劉明,心在顫動著,對方要購買幻影4000!也就是說,這種新式的強大戰機將度過它的艱難時刻,頑強並健康的生存下去。從此以後,在世界的天空上,將翱翔著一種法國製造重型空優戰機,美制、俄制飛機將在它的面前發抖!法國航空人士可以真正自豪的說:「我們可以造出世界上最好的戰機!」
塞日爾-達索穩定了自己激動的情緒,對劉明問道:「將軍,您的提議讓我很意外!因為幻影4000和我、我的父親以及達索航空有著太多的聯繫,您剛才說的很對,它是一個夢想!我想仔細問問,您到底想給予我們何種程度的幫助來讓這個夢想成真!」
「100架飛機加生產線,其他條件和幻影2000一樣,金額70億美元!」劉明乾脆的說道。
塞日爾-達索頭腦迅速的運轉著,這樣的話,單機價格在將在4000萬美元左右,雖然賺頭不夠多,但足以讓幻影4000成長起來,壯大起來。
「您的條件有點苛刻,不過我覺得這對我們雙方都是一個機會。所以我想安排您和我的父親談一談!」塞日爾-達索向劉明說道。
「去見馬塞爾-達索先生?」劉明心中一動,他早對這個從納粹集中營中逃出的世界航空業的傳奇人物仰慕已久,因此他點頭答應。
劉明和塞日爾-達索的會談敲定了一個基本的框架,這是一筆高達160億美元的巨大合同,因此無論是伊拉克考察團還是達索方面都興奮不已。
在香檳酒杯的碰撞聲中,傑弗裡-沃士伯悄悄走到劉明身邊,鬼鬼祟祟地問道:「我的將軍,您真有那麼多錢嗎?」
劉明微微一笑,也悄悄的說:「沒有!我現在身上的錢全部加起來也不夠買幻影2000的一個輪子!」
傑弗裡-沃士伯暗暗樹了樹大拇指,四面看了看說:「我真的很佩服你,你竟然把這些高盧人耍成這樣!難道你真的只是為了尋開心而來的嗎?」
劉明的目光環顧著,與遠處塞日爾-達索的目光相碰,他舉起酒杯沖對方一笑,塞日爾-達索也舉杯熱情相和。劉明喝了一口香檳,回過頭來說:「當然不是,我是來買飛機和生產線的!」
「難道您發現了基督山的寶藏,裡面有無數鑽石和珍寶為您買單嗎?」傑弗裡-沃士伯的語調中帶上了幾分美國人慣有的戲謔之意。
「呵呵——傑弗裡,我記得美國人最相信奇跡的,難道你不相信奇跡會發生嗎?我會向美國政府提出申請,讓他們為這筆合同買單的!」劉明意味深長的一笑,說道。
「讓美國政府買單?」傑弗裡-沃士伯儘管想像力豐富,但是聽了劉明的話也是白眼一翻,認為對方失心瘋了才會這樣。但是劉明「陰險」的笑容在他心裡卻投下了一道陰影。
「難道這個毛頭小子還真有辦法從美國政府手中搞到錢?怎麼可能?這可是160億美元,相當於美國對以色列7年的援助!看來如果不是我瘋了,就是他瘋了!」傑弗裡-沃士伯搖搖頭,將手中的香檳一飲而盡,轉身離開了。
「呵呵,不相信我嗎?」劉明的黑眼睛中閃爍著深沉的光輝,他傲然一笑,心中忖道:你們,不甘蟄伏的人們,都應該開始了吧!
在達索公司的圖魯茲生產基地中歡慶的人們不知道,整個歐洲的人不知道,甚至整個世界的人們都不知道,在這個平靜的晚上,世界的局勢又發生了巨大的動盪。
夜色逐漸褪去,天光開始放亮,阿根廷一家公司的39名工人乘船來到南喬治亞島拆除一家舊鯨魚加工廠。踏上了祖國的土地,面對著浩瀚的大海和初升的朝陽,一個工人突然唱起了阿根廷國歌。粗獷豪邁的歌聲中,粗壯的漢子們熱淚盈眶,他們毅然在島上升起了阿根廷國旗。然而隨後趕來的英國哨兵將他們的國旗撤碎,將他們全部抓捕遣送回阿根廷,並立即提出了強烈抗議。幾天後,英國原駐馬島的海軍「忍耐」號破冰船,搭載兩架直升機和140名士兵,前往南喬治亞島實施威懾。
面對英方的強硬態度和國內高漲的愛國熱情,阿根廷總統阿爾鐵裡下令提前實施「羅薩裡奧」計劃,由2艘驅逐艦,2艘護衛艦以及搭載2個營海軍陸戰隊的運輸船組成第40兩棲特混編隊,啟程前往收復馬島;以1艘護衛艦,1艘供應艦搭載2個排的海軍陸戰隊組成第60兩棲特混編隊,啟程前往收復南島;而阿根廷的「5月25日」航空母艦也起錨出動,為登陸部隊提供戰役掩護。
第40兩棲編隊駛抵馬島的午夜,阿軍陸戰隊的偵察小隊在彭布羅克角登陸。次日凌晨,蛙人分隊在約克海灘登陸。六時三十分,阿軍主力在龍克灣登陸,隨即攻佔了機場和港口。八十三十分,阿軍七架C-130運輸機運來3000多名後援部隊,使島上阿軍總兵力達4000人。九時,馬島的英國總督率所部181名官兵投降,阿軍佔領馬島,梅嫩德斯准將被任命為馬島軍事長官。
消息傳出,全球震動…………
劉明放下了手中的報紙,微笑了一下,陽光一樣的笑容讓身邊正在玩耍的米娜和薩米拉微微一愣,紅了臉蛋。但是這笑容在傑弗裡-沃士伯的眼中卻變的有些莫測高深,他開始有點越來越摸不準自己的這位臨時上司了。
「將軍,您對馬島事件是怎麼看的?」傑弗裡-沃士伯小心的問道。
「呵呵,傑弗裡,我們的機會快到了!你知道嗎——戰爭,總是送給人一些發財的機會!」劉明眼中報紙上撒切爾夫人剛勁的面孔,化為了振翅高飛的伊拉克空軍幻影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