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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思黎。神界的中心。
神恩平原。希思黎的中心。
秩序之巔。神恩平原的中心。
所以,這座無根的山峰,便是整個神界的中心!
毫無疑義的中心!
因為,這裡,是神界的禁地,是神皇修煉的地方,是整個神界正極能量最精純的地方!
轟!
一聲巨響,秩序之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哇!」
神恩平原上疾風驟起,將無數金甲戰士吹得七零八落。
「怎麼怎麼回事」一個身披華美金甲的高大男人掀開了蓋住臉的披風,驚恐萬分的望著遠處那座金光璀璨的無根山峰。
「奧丁統領,你狼狽的樣子真可愛。」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來。
接著,三個人走了過來。
正中的是一個銀髮男子,身後還跟著一個粉衣少女和一個白袍中年男子。
奧丁吃了一驚,連忙翻身趴在地上,「見過菲拉諾殿下,莫顏統帥,米諾大人。」
「真是沒用啊,區區一個禁制,三十萬神軍還攻不破,如果是我們神刑殿」米諾拍了拍長袍肩上潔白的羽毛。
「是啊是啊。」莫顏拍手嬌笑,「你們這麼沒用,還不如殺了呢,可惜我的殿下辛辛苦苦的謀劃。」
菲拉諾微微一笑,「不過做給秩序之巔那個人看的,很快,我真正的棋子就來了。」
莫顏迷戀的看著菲拉諾,米諾微笑不語。
奧丁則跪伏在地上,一臉朦朧
血,落下,很快被岩石上散發的金光消融。
「很好,很好」一個頭戴金冠、身著華麗長衣的男人望著地上的殘肢,冷冷的笑著。
「竟敢將我席瑟玩弄於鼓掌之間,巴赫,信智,破軍,你們很好,真的很好。」男人轉過身,走到山崖邊,望著神恩平原,英俊的相貌不怒自威。
他凌厲的眼神動了動,輕輕撫摸著唇上和下巴的鬍鬚,就算只是這個動作,也威嚴畢現。
神皇!席瑟!
「好一個脫魂術,我倒真是忽視了你們那些古怪的能力。」席瑟負起手,「協助我突破到七解高境結,讓我以為你們肉體受損,結果靈魂卻悄悄溜了,不愧是來自天界的小丑們啊。」
席瑟負手立在山巔,金光四溢的雲霧從山崖前飄過,映襯著他傲然的神態。
驀地,席瑟眉間動了動,「達密釋?」
他閉上眼睛,像是在感受什麼,過了一會兒,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接著猛地睜眼,大笑起來。
「消失了!你居然敢來神界?也對啊,你們這些感悟至高的人,每一個都想當救世主,可笑,真的可笑!」
「至高就要拯救蒼生?秩序就是光輝?誰說的?那些弱小的生命與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強大就是要用自負來統治弱小,予取予求,主宰一切,這才是秩序,才是我席瑟應該站在的地方!」
「達密釋,你也死了,現在的我,就是整個宇宙最強的人!所有的人,都應該臣服在我腳下!」
席瑟的威壓釋放出來,就連雲霧也退避開來,似乎在向這個自負而強大的男人朝拜。
呼
一陣溫暖的風不經意刮過。
那些快要被席瑟氣息的威壓弄散的雲霧竟聚攏了。
「你是忘了我嗎。」
一顆金色的光點從雲霧中飛出,停在了空中。
光點很微小,可它散發出來的金光,卻更加純粹,就是那一點柔光,卻將四周那些凌厲的金光都驅散了。
溫和,卻博然。
「你?」席瑟看著那顆光點,「最想當救世主的人,天界之印你已經控制不住了,還有什麼資格出現在我面前。」
「誰說控制不住的。」另一個聲音響起,動聽得就像暖春之晨拂過面頰的柔風,「我的父親啊,您還是這麼自負。」
席瑟愣住了,威嚴的表情中竟出現了幾分彷徨?
潔白的花絮
在散發著金光的雲霧中那樣分明。
櫻樹的花啊,飄然而舞,在剎那之美中紛擾著世間。
那顆金色的光點熄滅了,化為一顆木質的念珠,飛到了哪些飄落的花絮前。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從花絮中伸出,輕輕抓住了念珠。
「羅秀,你為什麼送我來這裡?」炫奐輕聲問念珠,俊美無暇的臉上充滿了寧靜之美,齊腰的金髮在白色細碎的花瓣中緩緩飄動,宛如塵世間最美麗的藝術。
「你問你自己的心吧,與其毫無辦法的掙扎,不如去用力抗爭。」空靈的聲音從念珠中傳出,就像從遙遠的空間穿越而來。
「不行了嗎,連我感悟至高的生命都不能救贖了嗎。」炫奐的眼中有些悲傷。
「活著吧,放棄也是一種抗爭,該來的,始終逃避不了,你和我,還有塵世,喧囂無常的腳步,不一定是通往宿命的終結,用秩序的犧牲去救贖,那只是我們無奈之下的哀歎罷了。那個主宰六道的男人,教會了我,也教會了達密釋」聲音漸漸遠去,念珠也消失了。
「主宰六道那個傢伙麼?他的確很厲害,差點就在他面前如櫻花般飄散了」炫奐輕輕閉上了眼睛,盤膝坐在空中,身旁,白色的櫻樹花在凋落。
「你竟然」席瑟指著炫奐,氣得渾身發抖,「忘記我教導你的話!」
炫奐沒有回應,只是攤開手掌,任憑柔軟的花絮從指縫間流過。
「為什麼要犧牲!為什麼要去救贖!我不是告訴過你,秩序是用來統治一切的!你敢騙我!你居然敢騙我!」席瑟怒不可遏。
炫奐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睜開了眼睛,碧藍的眼眸宛如湖水般清澈。
「你那是什麼眼神!」席瑟的目光竟退縮了一下。
「可悲的眼神。」炫奐輕聲道,「為您,為自己,也為了,在那裡看著我的母親」炫奐抬起頭,金色的耳發垂落。
席瑟不說話了,咬著牙,凌厲的眼神就像要把一切都撕裂。
「您是在回憶嗎」炫奐看著他,「就連回憶,也要用這樣的神色?父親啊,對您來說,站在最頂端,比任何事都重要?」
「回憶?」席瑟怒極反笑,「用來幹什麼?你心裡藏著的真實想法,竟是如此可笑,很好,很好,不愧是我席瑟的兒子,表演的天衣無縫,讓我完全的信任了你!」
「父親告訴我,您的心裡,真的愛過我和母親嗎?」炫奐輕聲問。
「愛?笑話!」席瑟右手一揮,「我找到你,只不過是需要有個人來感悟秩序法則罷了,如果成功,你就可以得到整個宇宙僅次於我的地位,如果不成功,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
「是這樣麼?父親,您知不知道,如果那至高秩序的奧義無法感悟圓滿,我會死的。」炫奐深深呼吸著。
「當然知道!如果你死了,就不配做為席瑟的兒子!」席瑟怒道。
「死了就不配麼」炫奐右手伸出,凋落的櫻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掌心中一本厚重的法典。
「您的心裡,真的只有自己。」炫奐翻開了秩序法典。
「當然,我不是一直都這樣教你的麼?」席瑟冷聲道。
「那麼,父親,。」炫奐的目光從書頁上移到了席瑟臉上,「給我吧,那個東西。」
「原來這才是羅秀送你來這裡的目的。」席瑟看著炫奐,「地魂鎖!」
炫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席瑟,眼中隱隱閃過的悲傷,彷彿櫻樹花瓣落地的破碎。
「你也想得到地魂的力量?好!很好!這才是我的兒子!」席瑟道。
「不」炫奐輕輕搖頭,「我只是想救贖。」
「救贖!?你還在說這種幼稚的話!你可以救贖誰?那些卑微的弱小?還是外面那些跳樑小丑?或者,是你念念不忘的母親,她已經死了,死了!作為弱小的人類死了!你身上,是神的血統!眾神之皇的血統!」席瑟怒吼。
「其實我最想救贖的人,是您啊,我的父親,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您了。」炫奐合上了秩序法典。
璀璨的金光,霎時將整個秩序之巔籠罩
神獄的盡頭。詛咒黑牢。
撒加後退了一步。堅強如鐵的身影,竟然險些跌倒。
千湄石像眼角的那滴淚映入眼簾,就像要將那漆黑如夜的瞳孔刺傷一般。
「你是被愛你的人殺死的,那個為你可以放棄整個神界的男人,竟親手將你殺死」撒加走到石像面前,伸手撫摸著石像的面龐,想要把那滴淚擦去,「別哭,別悲傷,你的心,我會聆聽,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我會保護你,你怎麼能承受那麼多傷,那麼多苦」
「撒加,你怎麼了。」斯汀抓住了撒加的手。
「滾開!」撒加猛地一甩。
轟!
斯汀撞在了黑牢的石壁上。
「我多想,吻幹你的淚痕告訴我,你在我懷裡,不會再害怕」撒加輕輕摟住了千湄的石像,在石像的耳邊呢喃。
「撒加!」斯汀從碎石中站起,怒吼道。他第一次這樣憤怒!「她不是依琳,你弄錯了,她只是石像,和依琳一樣,不會再醒來,永遠不會!」
撒加鬆開了石像,愣愣的看著石像的臉。
驀地,臉上又掛上了溫柔的笑意,「你等我,我去把他們趕走,然後就回來陪你,不會再離開,也不會再讓你流淚。」
說罷,撒加轉過身,朝斯汀走來。
「小心!」
逸風瞬間出現在斯汀身邊,帶著他躲開
一柄黝黑無光的長槍,插在斯汀身後的石壁裡,微微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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